握著地手帕頹然掉落,娜美吃驚地瞪圓了寶石般的雙眸,這和她想得不太一樣...
面前看似彬彬有禮的男人,實際上比惡龍還要狡詐,明顯一副吃人不吐骨頭的架勢。
是不是剛剛躲著不出來,會比較好一些...現在都快淪為監下囚了啊!
娜美期待地向周邊人看去,亮閃閃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求救一樣的眼光惹人憐惜。
士兵與水手們紛紛低下頭,他們不認為面前的少女有什麼大問題,但頂頭上司的決定不容置疑。
娜美又向水道中瞟了一眼,發現那個很好騙的大漢還在水池裡撲騰,他應該是聽到談話了,所以故意遊得很遠,將頭側過,不敢正視庭院。
跨刀的中年劍士閉目養神,完全沒有想要插手的意圖。娜美判斷出這是一個意志堅定的強者,並且...此時的心情應該很不好,外加她也有點懼怕,最終放棄了套近乎的打算。
"我可以念在你被脅迫的份上,給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衛斯理有條不絮地伸手,溫柔地撫摸著少女的秀髮,和善道:"但你一定要聽話,不然我可保不住你。"
美色與功勳都是他所愛,衛斯理在心中愉悅道,情報我要,美人我也不會放過,贏家不是就應該通吃嗎?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娜美貌似松了一口氣,俏臉上擺出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面上笑嘻嘻,但娜美心裡在暗罵著華服男人,不是個好東西。他明顯是有不良企圖,剛剛對自己冠以罪名,這是讓自己給他白幹活的打算啊!
但只要是有所圖,那就代表著自己還是安全的,就有周旋的空間,娜美相信,憑藉自己多年行騙的經驗,一定能藉助他們的力量來對付惡龍。
娜美雖然機靈聰慧,但二人的眼界根本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外加資訊的不對等,還是不知不覺中吃了暗虧。
巨船停靠在樂園正門,一行人打點整齊,準備登船返回國內。各懷鬼胎的二人,即將踏上同一條船。
衛斯理瞥了眼地上的斷臂魚人,細長的雙目眯起,一抹遷怒之色浮現在面龐上。他轉頭向中年劍士詢問道:"歐格裡先生,這只魚人該怎麼處置?"
"隨你便,我已經對他失去興趣了。"歐格裡直接邁步上船,用對待垃圾的語氣描述著負了重創的敵人。
"帶上它,我們回國。"衛斯理轉身,頭也不回地摟著少女朝巨船走去。
他在心間做出決定,一定要狠狠地折磨這種敢於踐踏自己尊嚴的種族。
"是。"從水池中爬出來的恩佐渾身溼漉漉地,一頭短髮緊貼著腦後,衣衫不時向下滴著水珠,語氣堅定地回應道。
舒適的房間裡鋪著軟席,娜美在撲在柔軟的被子中,心裡的想法千迴百轉,各種念頭交織在一起。
對於趕走惡龍的這夥人,她心中是抱有感激的。但惡龍走脫,還是給村子埋下了隱憂。
娜美無法對這種情況置之不管,她不想再讓自己的姐姐和村裡的鄉親們失望。
"我一定會保護村子安全。"娜美將拳頭握緊,推開了房門,在心中決絕暗道,所有的痛苦,就由自己來一力承擔吧。
巨船上洋溢著歡樂,這趟遙遠的征程下來,無一兵一卒的損傷。
走了個過場的士兵與水手們氣勢高漲,平白得來的功勳讓所有人都振奮不已。
衛斯理解除了限酒令,一桶桶沿途購買的美酒被搬到了甲板上,盛大的宴會,在此召開。
兩名格格不入的壯漢靠在船舷上,舉著大桶的酒液痛飲,一股淡淡的哀愁從方正面龐的男人身上傳出。
"老大,我覺得你有點太過惶恐了。"猩猩似的卡多摸著下巴上濃密的鬍渣,擺出一個智囊的姿勢:"衛斯理大人看起來很大度,你沒必要真跳下去游泳。"
"老二,看人不要只注意表面。這麼多年了,你果然還是個笨蛋。"恩佐放下酒桶,打了個酒嗝。他看人很準,現在的領袖可不是什麼善茬。
不過,頂頭上司的氣應該是消了,恩佐現在另有心事。他用左手捂住心房,感受著胸膛中那一顆躁動不休的心臟。
高跟鞋的清脆踢踏聲傳來,橙發的少女搖晃著苗條的身姿,出現在了喝著悶酒的男人面前。
"老大,你們聊,我去找其他人喝酒。"卡多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難得機靈了一回,給二人騰出了一片私人空間。
不只是醉意還是羞澀,恩佐粗糙的大臉上浮現出兩朵紅雲,老光棍的本性暴露無遺。
"你好,我是娜美,謝謝你們的救援。"少女歡樂的笑顏點亮了昏沉的天色,伸出的白嫩手掌煞是可人。
"你好,我是恩佐,現在是船上的副船長。"恩佐悄悄把大手在背後的衣服上蹭了蹭,輕輕握了握娜美纖細的手掌,又閃電般縮回。
"那位之前談話的先生呢?他此刻在哪裡?"娜美知道了這是個老實人,不著痕跡地套取著訊息。
"你說的是衛斯理大人吧,他是這條船的船長,也是王國中的大貴族。"恩佐的聲音越來越小,其中蘊含著複雜的情感。
"他在..."恩佐彷彿做出了什麼決定,定了定神後,說道:"你跟我來吧。"
二人穿過熱鬧的甲板,進入了光線昏暗的船艙,逐漸向下深入。
一股淒厲的嘶吼聲從前方傳來,皮鞭抽打在破革上的聲音,夾雜著熟悉的慘叫。
恩佐背靠在轉角處,向著前方燈火通明的地方探了探頭,壓低聲音道:"他在裡面。"
娜美看了過去,發現一名華服男人背對著站在拐角處,用力地揮起帶刺的鞭子,狠狠抽打著臂膀皆斷的小八。
娜美心中沒有一絲同情,對於害死自己養母的兇手之一,她不會有任何憐憫。
"我們走吧。"娜美的雙眼充起血絲,她急忙轉過身軀,快步向甲板上走去。
恩佐愣愣地看了她一眼,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嘆了口氣後,跟上了少女的步伐。
二人回到了船舷旁,靜靜地吹著微涼的海風,平復起各自激盪的心神。
"你應該很恨那些魚人吧。"恩佐率先開口,一語中的地問道。
"是有那麼一點,他們畢竟做了那麼多壞事。"娜美還在盡力維持著淑女的人設,將心中刻骨的仇恨深深藏好。
"為什麼會來討伐惡龍,你們不是別國的人嗎?"娜美順著話題往下接,面前的老實人應該很容易忽悠。
恩佐拿起一旁的酒桶,將酒水朝喉嚨裡灌下。四散的酒液從上方傾斜,打溼了他的領口,如同淚水般流入他的衣襟。
恩佐喘了口氣,頓了頓後,將事情從頭說起,把情報一股腦地交代給少女。
"法萊斯王國出了五億貝利,要求斯堪迪王國鋤掉霸佔邊境的惡龍海賊團。"
"我們就來自斯堪迪王國,現在隸屬於海防部麾下,這次的目的主要是來測量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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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組建的討伐軍,要在我們回國後,才會出發。"
娜美臉色一變,知道自己被騙上了賊船,這些人的任務本來就是要解決阿龍一夥。自己不僅僅是畫蛇添足了,簡直成了送上門的大白菜。
"那你們為何還要放過惡龍?"
"這是來自國王陛下的旨意,我具體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你們就不怕惡龍躲起來,再也不肯出現嗎?"
"惡龍未死,海賊團的大多數魚人仍有戰力。這塊能養活兩百多名魚人的生財之地,在東海可不是隨便就能找到的。它們短時間內弄不清襲擊目的,待風頭過了後,自然還會再回來。"
氣呼呼的少女走了,壯漢晃了晃空蕩蕩的酒桶,再次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恩佐曾作為格桑號上的領袖,絕對也是一個聰明人。
他不傻,他只是心甘情願上當受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