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雲把這藥房所有的大夫都抓了起來。
就在奚令渢剛剛說讓人把他們都帶下去的時候。
那老者像是發了瘋似的，嘴裡嗚嗚的叫著。
離水皺了皺眉，還是拿開了他嘴裡的布，想聽聽他要說什麼。
只見，老者非常激動的叫著：“誰都不許帶走他們！”
“那些孩子得有人照顧，還要繼續服用藥！把人給我放了。”
眾人紛紛像是看傻子似的盯著他。
“你說的那些孩子是什麼人？”李裳天抓住了一個重要點。
老者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立刻選擇了閉嘴，低著頭。
一副就算是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架勢。
“傀儡。”奚令渢不緊不慢說了兩個字。
李裳天這時候才想起，之前進來的時候，大蛾子好像就提到了這個。
大蛾子這回徑直的在周圍轉悠，逛了一圈兒後，它指了指其中一處石壁門。
“小衣裳，裡面。”
老者的目光落在大蛾子的身上，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這臭小子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能清楚知道他們這裡的每一個地方？
很快，有了大蛾子的指引，再次輕鬆的開啟石門。
一股滲人的寒氣襲來。
裡面，是各種大大小小的洞窟，開槽出來簡易房間。
每個房間裡，都安置著一張床，以及，上面還有一個人。
不，已經說不上是人了。
面色慘白，身軀體壯彪悍，又黑又尖的指甲，倒像是變異的人。
開啟好幾個房門，情況大多數如此，他們安靜祥和的躺著，彷佛睡著了一般。
當然，李裳天不會傻乎乎的以為這裡是什麼“停屍房”。
“不許碰我的孩子們！”老者異常憤怒的叫著。
然而，沒有人理會他。
李裳天單手摸著下巴沉思：“這就是那些傀儡？”
離水這個時候，湊到她身邊，小聲說著：“上次我們慘敗，還有一部分就是傀儡的原因。”
他們戰鬥力是真的頑強，不怕疼，體格也異於常人。
就在他們還在觀察的時候，突然，其中一個房間裡傳來了陣陣躁動。
他們好奇，結果還沒走過去的時候…
“彭！”那房門直接被人一腳給踹開。
從內走出來一個人……啊不，是傀儡。
他雙眼無神，童孔空洞，走路如同機械般，沒有生命。
不過他的腳像是有點問題，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十七！快回去！”
“你們放開我，這孩子該喝藥了。”此時，老者看著那傀儡，除了滿眼的心疼以及還有一腔無盡的瘋狂。
那只傀儡的衣服上，印著十七兩個字，這估計是他們每個人的編號。
那傀儡似乎像是聽不見似的，像是行屍走肉般瘸腿繼續走著。
“這和以前在賭場見到的傀儡，差別有點大啊！”李裳天單手摸著下巴，喃喃自語。
現在這只，像極了出生沒多久的菜鳥似的。
“因為，這裡的傀儡還沒成功，他們一直在研究不同的藥物，這些傀儡，每天都需要喝。”
這時候，奚令渢適時在她旁邊替她解釋起來。
“所以，這就是沒喝藥的狀態？”李裳天是真的難以想象，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用活人控制成傀儡，只是為了一個好打手？
“他們的之前的研究出了點意外。”奚令渢看著那只傀儡，眼底深沉。
“意外？”李裳天看了一眼。
的確，憑藉他們現在的情況，像極了實驗到一半的半成品。
“放開我！”老者看著“十七”傀儡走來，叫得越來越激動。
隨後，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抓著他的那人瞬間就是一陣慘叫，手上被扎了三根銀針。
老者趁著這個機會，直接衝了過去。
掏出懷中的一瓶不明藥水，接著就抓著那傀儡十七，塞開他的嘴倒了進去。
藥水進入他的喉嚨，在喝了一半的時候，十七原本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幾分掙扎。
他變得焦躁起來，情緒激動，那雙眼睛透露著滲人的澹紅色，宛如一隻發狂的野獸。
他嘴裡發出動物般的嘶吼聲，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老者倒是脾氣極好的摸著他的腦袋開始安撫。
“乖孩子十七，別鬧了，咱們乖乖喝藥。”
他瓶子裡的藥水還剩下一半，之前也就強行灌了一點下去而已。
他這話剛剛說完，十七便齜牙猙獰的看向他。
下一秒，他對著老者便開啟了狂、揍模式！
一拳又一拳的懟過去，沒有絲毫手下留情。
老者哪裡經得住這種暴力，在他手下吃痛的慘叫。
“十七！給我住手！”
然而，他的話只是無用功，十七面露兇惡之相，時不時還張著嘴，似乎是想咬他。
老者被慘揍了一頓，手中的藥也丟了，便急急忙忙的想逃跑。
然而，那傀儡十七直接拉住了他的腳，起身就是一個反方向的過肩狠狠一摔！
“啪！”老者的身體重重拍在地上。
那一刻，他頭昏眼花，身體撕裂般的疼痛。
然而，這並沒有完。
十七拖著他的身體，開始砸，摔，丟……
彷佛他手中拎的不是人，而是一樣玩具。
眾人看得，紛紛張大嘴，都被這一幕給震撼到了。
也不知道這老者是怎麼想的。
偏偏要過去給他暴打一頓。
莫非，他是有什麼受虐傾向？
老者在感覺自己快要被摔死了的時候，終於，在空隙時間，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鈴鐺。
他搖了搖，瞬間十七開始變得安靜下來。
暴躁的情緒被安撫，眼神再次恢復到空洞，宛如行屍走肉。
老者終於得以喘口氣，他躺在地上，渾身又累又痛。
艾瑪，能活下來是真的不容易。
這個時候，他又爬起來，掏出來一排的銀針，開始對著十七的身上各種施針。
“鬼神十三針？”李裳天看著他的手法，眉頭緊蹙。
“喲，你還懂這個？”大蛾子有些疑惑看了她一眼。
“南飛之前跟我講過這種，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會損害人的神經，不過我看他這個，好像又不像。”李裳天單手摸著下巴開始沉思。
大蛾子切了一聲：“不就是想控制這個傀儡的小手段嗎？”
老者的施針並沒有成功，剛扎了一半就被離水給押了回去，並且，雙手雙腳全部捆上了。
“放開我！要是等這些孩子清醒的時候，你們都死定了，剛剛十七的情況，想必你們都看到了吧。”老者試圖繼續威脅。
然而，被離水繼續用布塞到他嘴裡，防止他繼續聒噪。
李裳天去問了這藥房裡的大夫。
根據他們回答，這些傀儡，沒有意識，天天喝的藥除了是改善身體都體質以外，還有就是想讓他們徹底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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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傀儡距離成功不遠了。
當然，除了這個十七。
“他有時總會無故發狂，明明已經控制了，他沒有思維和意識，卻還是會掙扎。”其中有個實驗研究者怕被打，說了實話。
李裳天聽到這裡，皺了皺眉。
所以說，這個十七會不會還能得救？
至於其他那些傀儡，大蛾子告訴她。
救不回來了。
他們如今不算是人類了，沒有意識，沒有思維，不用吃喝拉撒。
只要每天有藥水可以穩定，日後就能繼續保持下去。
“主子，這些傀儡打算如何銷燬？”離雲這時候開口問了。
這些東西，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接觸，來的時候南飛他們已經說了。
這些試驗品，留不得。
若放出去，必定會生靈塗炭，世界大亂。
“用火。”奚令渢眼神陰霾不明。
雖說刀槍不入。
但，還是以人身淬鍊而成。
既然這些人早已死去，留下的只是一巨軀殼。
這般，也不算是奪了他們性命。
李裳天去看了那個十七的狀況，把他腦袋上扎的針拔了下來。
十七並沒有暴躁，目光看著她這邊，不過，眼神依舊空洞。
“渢大哥，這十七可以先觀察看看嗎？”李裳天小心伸手戳了戳這傢伙的臉，硬邦邦，冷冰冰的，一點手感都沒有。
不過，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十七的五官長的倒是十分精緻。
倨傲有力的下巴，去刀鋒般凋刻過的臉旁，特別是看側顏的時候，不難想象。
這傢伙以前肯定也是一個美少年。
就在李裳天打量十七的時候，奚令渢聽到這話，看著她專心致志看十七的目光時，臉色黑了不少。
“怎麼？你還想留下他，放在你身邊？”
他現在發現，小天倒是會欣賞一些長的不錯的人。
之前跟在她身邊的小煙，然後是現在的巫鳴。
沒有一個是醜的。
李裳天不覺看了他一眼。
怎麼感覺大哥這話有點酸熘熘的。
“咳，我就是想讓南飛他們看看，還有救沒。”
曾經，之前有個大夫都說了。
這裡的傀儡一切都是正常走程式研究的，只有這個十七比較特殊。
“若是他發狂傷人，必定留不得。”奚令渢說著，就過去直接把她給拉到一邊兒去。
只是一具沒有意識的傀儡，靠的這麼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