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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世界盃上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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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掌握了voldemort的行蹤,鄧不利多不認為哈利再有必要在德思禮家住下去了。考試結束後鑑於格里莫廣場十二號還要徹底整修作為鳳凰社正式據點,哈利和西裡斯住在了羅恩家――同時等待著世界盃的到來。

voldemort顯然還呆在學校。鄧不利多畢竟沒有辦法監控每一隻貓頭鷹,所以黑魔王與梅策爾德之間的聯絡並未斷過。雖說給食死徒下令的步驟繁瑣了很多但也還說得過去。那一天預言家日報的增補版在英國巫師界掀起軒然大波――但是由於缺少圖片證據以及目前平和萬分的情況,恐慌只是持續了一陣便漸漸平息了下去。魔法部雖然沒有阻止這個訊息的傳出,但是卻有意地將它往“炒作”上引導。

事情完全陷入了爆炸前的膠著與凝滯狀態。

但是目前哈利的心情還不錯,voldemort被軟禁在霍格沃茨一事給他帶來了很多便利――比如現在,他和西裡斯和韋斯萊一家正坐在桌子前享用他們的晚餐。說來第二天就是世界盃了,所以比起前幾天因為黑魔王歸來的訊息帶來的壓抑氣氛現在的談話顯然輕鬆了不少。

韋斯萊夫人正在因為雙胞胎發明出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衝弗雷德和喬治怒目而視;韋斯萊先生正在和西裡斯交談著最近魔法部的舉措問題;珀西則是扯著比爾絮絮叨叨他在魔法部國際合作司所找到的新工作。哈利,羅恩和赫敏三個人坐得很近,但是作為孩子卻比平時安靜了很多。

“沙裡曼不來?”赫敏用叉子戳起一個烤土豆,小心地問道。“鄧不利多把他留下了?”

“是啊,”哈利和氣地說,不忘在口氣裡摻上一些“遺憾”的成分。“鄧不利多先生沒告訴我原因。”

赫敏和羅恩對視一眼,接著低下頭去不再發問。兩個孩子並沒有說出心中的懷疑,沙裡曼·波特已經有了足夠多的疑點。

“報紙上說――說那個人回來了。”羅恩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提出這個話題,旁邊的金妮在桌子底下踹了自己的哥哥一腳。紅發男孩發出一聲悶哼。“你、你不緊張嗎哈利?”

“有一點兒,”哈利很自然地接下這個問題,同時衝著有些害羞的韋斯萊家女孩笑了笑。“不過……這是遲早的事兒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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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哈利身邊的西裡斯手中的叉子頓了頓,不過他依舊繼續著與韋斯萊先生的交談。哈利彎起了嘴角,“說起來,明天我們怎麼去?聽說賽場很遠――”他不認為這裡所有人都有幻影移形的許可。

“好像是門鑰匙,”羅恩嚥下嘴裡的食物,“類似的什麼。”

哈利挑起了眉,千年前沒有門鑰匙那種東西――於是他對它的瞭解僅限於書本。這下碧眼男孩有了興趣,而時間也沒讓他等太久。就像事情該發展的那樣,平和的晚餐,平和的對話。哈利表現得如同一個真正的十三歲孩子,直到――

“嘿,起來了,哥們兒――”羅恩推著沉睡中男孩的肩膀,“時間快到啦――”

哈利猛地睜開眼,羅恩被對方眼裡的冷光嚇得一凜。半睡半醒時每個人都會表現出一定程度的警覺,而救世主在羅恩和赫敏前一直保持著的是溫和的形象。

羅恩·韋斯萊敢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那種眼神。別說是同齡人,就算在接觸過的成年人中都沒有。沒有經歷過戰火的孩子無法辨認出那縷一閃而過的光芒中的警覺,但是他看到了致命的冰冷。那種冰冷不像是一個同齡人該有的――其實,紅發男生咽了口唾沫。

那是殺人的人才有的眼神。

“哈――哈利?”羅恩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還好嗎?”

碧眼男孩坐起身用手指順了順雜亂的頭髮,這才發現剛剛一瞬間沒有控制好氣勢。“沒事。”男孩的聲音有些沙啞,不遠的地方弗雷德和喬治則是打著哈欠開始穿事先準備好的麻瓜衣服。

“做惡夢了,哈利?”已經穿好衣服的西裡斯把一隻手發在哈利的肩膀上,微笑著圓場。“哈利,羅恩,你們要快一點――不然我恐怕韋斯萊夫人又要抱怨我的喊人效率不高啦。”灰眸男子聳聳肩。

羅恩暫時轉移了注意力,但這並不代表他忘記了剛剛那一幕。紅頭髮男生默默記在了心底,哈利是他的朋友――就算他們和馬爾福的通訊中得出沙裡曼·波特可疑的結論,現在看來哈利本人也不簡單。

比起斯萊特林喜歡依據細節逐步推理,格蘭芬多們更傾向於相信自己的直覺。

半睡半醒間一切都過得很快,哈利覺得簡直下一刻他們就透過了崎嶇潮溼的小徑抵達山頂。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空氣裡流動著黎明前特有的寒氣。很快他們便找到了門鑰匙――在迪戈裡一家的幫助下。幾個成人歡快地聊這些什麼,西裡斯和羅恩的父親都與迪戈裡先生握了手。塞德裡克禮貌地向三個跟蘭芬多低年級學生點點頭。

“時間快到啦,這片地區沒有別人了吧,阿莫斯?”終於,韋斯萊先生把懷錶塞回舊西裝的衣兜。哈利這才注意到迪戈裡先生手裡提著的舊靴子,旁邊的大家聞言都湊了過去――每個人的行李都不少,這個過程比較艱難。

“抓住它――哦,其實一個手指就夠了――三,二,一……”

哈利伸出手戳上那只破靴子,就那樣感到了雙腳離開了地面。快速流動的空氣撞擊著他的臉,眼前所能看到的景物都扭曲成了一團。梅林在上,比起這個救世主發誓自己真的更喜歡麻瓜的方式。巫師的旅行方法基本沒幾個讓人舒適的。

此刻voldemort正放出手中的貓頭鷹。暑假裡所有的學生都回去了,只有一些教授留在這裡――幸運的是鄧不利多好像並沒有告訴那些教授自己的身份,於是voldemort索性繼續著“沙裡曼·波特”這個角色的扮演,除了每天去廚房的家養小精靈那裡弄些飯吃外他大部分時間裡依舊留在圖書館。

得知voldemort身份外洩以後梅策爾德那邊的行動頓時謹慎了起來,鳳凰社正式出手無異於在某個層面上揭開了這場戰爭的帷幕。經過通訊後兩人決定在這一年voldemort獲得自由前暫時低調行事。

“於是,鄧不利多知道了主魂的身份?”裡德爾坐在靠背椅上輕笑,“確實有趣,沒想到主魂那個傢伙呆在救世主身邊那麼久還沒有下殺手。”

而西裡斯·布萊克抱起雙臂就站在一邊,“……在世界盃開場前我要趕回去,”灰眸男人冷冷地說道,“這個情況我已經告知你了。”

“布萊克。”裡德爾站起身走到西裡斯面前,直直盯著對方的灰色眸子。“哈利·波特是什麼人?我想你應該知道。”

西裡斯揚起眉毛,表情幾乎沒什麼變化。“我沒有必要把我家教子的個人信息也告訴你吧。”他語帶諷刺地指出,“咒語只約束了鳳凰社的相關資訊。”

“不愧是布萊克家族的最後傳人,這話聽上去幾乎像個斯萊特林。”裡德爾嘴角挑起一個假笑,黑髮少年微微揚起眉毛。“不過西裡斯·布萊克歸根結底還是個格蘭芬多。”

西裡斯眯起眼睛。

“上一次在霍格莫德帶我走的人是波特。”裡德爾不詳地壓低聲音,“他是個黑巫師,不是嗎?一個年輕卻強大的黑巫師――”

“是啊是啊,”西裡斯聳了聳肩攤開雙手,“哈利他只是出了個小意外被黑巫師收養了幾年而已。”

“布萊克,”裡德爾安靜地說道,“你應經透露了足夠的東西。”少年頓了頓,“……請回吧。”

雖然灰眸男子依然疑惑不解,不過他還是略帶敵意地掃了裡德爾一眼後離開了。裡德爾看著男子的身影消失。哈利·波特的資訊被排除在咒語所指定“鳳凰社的資訊”之外,這意味著什麼?以及“被黑巫師收養過因而會黑魔法”與“本身是黑巫師”完全是兩個概念,知道這些已經足夠了。黑眸少年嘴角的微笑變大。

“阿不思·鄧不利多想見我?”少年披上了斗篷,手中憑空出現了銀色的面具。揮舞魔杖後他對著一片黑暗低聲自言自語著。“如他所願。”

盧修斯·馬爾福幻影移形到裡德爾的據點時那裡已經有了不少食死徒,於是馬爾福家家主謹慎地退到一個角落。

“今晚我想我們將有一場――活動。”裡德爾冷酷地下著命令,他在房間中央踱著步子。“我希望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世界盃會場。”

食死徒們保持著一片靜默,他們的頭略微低了下去表示順從。

盧修斯吃了一驚,從哈利那裡得知裡德爾目的的他很是迷惑――難道說湯姆·裡德爾還是要走上當初lord voldemort那條路?但是裡德爾下一句話解答了他的問題。

“……如果我們不這麼來一次。”少年英俊的臉上出現一個殘忍的微笑,“實在是對不起預言家日報那個頭版,不是嗎?”

比賽某種程度上還是使哈利的心情輕鬆了些,有一瞬間那種歡快的氣氛甚至讓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千年前某一段平和的時光。但是當夜晚尖叫聲響起,羅恩拽著他跑出帳篷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還是放鬆地太早了。因為黑魔王歸來鳳凰社暗中加強了世界盃的安全保護――甚至鄧不利多都到了現場――但是事件還是發生了。

哭喊與恐懼地尖叫聲不絕於耳。一片混亂中哈利順從地隨著羅恩和赫敏跑進林子,但是他們的運氣顯然不好――他們看到了一個看似年輕人的身影站在林間空地上,向天空舉起魔杖――接著,巨大的黑魔標記映綠了原本藍黑色的天空。

離三人幾步之外,看到幾個人跟著趕來的德拉科·馬爾福正張大嘴巴看著這一切。羅恩反應最快,紅發男孩撲上去抓住小貴族的袍子把他拖到了三人藏身的樹叢。

無用功,哈利輕輕搖搖頭。他知道那個背影屬於裡德爾――也就是說幾個霍格沃茨低年級學生的小動作他完全能察覺,哈利懷疑他只是懶得管――顯然裡德爾在等待著什麼人,看來林子邊緣格外頑強阻擋傲羅的食死徒們有他們的理由。

哈利以外的兩個男生都汗涔涔地不敢移動,眼睛緊盯裡德爾,赫敏則是咬緊袖子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很快更多的黑魔標記出現在天空。而裡德爾突然摘下臉上的面具,對著樹林的陰影開了口。“你果然找來了,”他對黑暗裡屹立著的高瘦身影說道,“阿不思·鄧不利多。”

“……湯姆。”老人走近,魔咒的光芒照亮了那張他們都熟悉的面孔,羅恩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哈利注意到鄧不利多的目光向這邊樹叢掃了一下。

風拂過樹梢,整個林子沙沙作響。

“叫我裡德爾。”黑髮少年皺起眉,“我說過不止一次,我討厭湯姆這個名字。”

“裡德爾先生,”鄧不利多的聲音帶著笑意,“而不是voldemort。”

羅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費了很大勁兒才阻止自己咳嗽出聲。小馬爾福和赫敏活像被釘在了土地上,連呼吸都沒了聲音。

“……我不希望你把我和主魂那個瘋子相提並論。”裡德爾冰冷地說道。

“我們完全可以換個溫和點的方式談判,裡德爾。”鄧不利多看著滿天的黑魔標記嘆了口氣,“這樣會――”

“――有很多人受傷,這與我無關。”裡德爾繼續著自己冷漠的腔調,“我只是幫主魂免費宣傳一下而已,我知道你把他關到了……”他沒能說完,因為老人豎起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黑眸少年發出一聲嗤笑。“好吧,不提。”說著他瞥了一眼樹叢。

樹叢裡赫敏緊張地吞了口唾沫,“他們發現了。”她對幾個男生唇語道,羅恩和德拉科都微微抽了口冷氣,而哈利則是讚許地輕輕點了點頭。幾個孩子動也不敢動,只能繼續看著事情發展。

“我來說明我的立場,儘管也許――不,布萊克先生一定向你提過。”少年嘲諷地笑了一下。

鄧不利多安靜地注視著面前表情冰冷的裡德爾,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想我會試著相信你,裡德爾先生。”他頓了頓,“不過,我不能確定那個預言是否涉及到我們目前所面對的這種狀況……你能夠保證不傷害哈利嗎?”

樹叢裡三個孩子猛地盯住哈利,而碧眼男孩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裡德爾突然低笑出聲,漸漸地越笑越大聲。“我親愛的鄧不利多先生,”少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聽到了無比有趣的笑話。“傷害――傷害?”

鄧不利多一瞬間有些吃驚,不過他很快平靜下來皺起眉。“裡德爾?”

“你以為上次在霍格莫德是誰救了我?”裡德爾語調總算是平緩了些,但是接下來的句子對其他人來說無疑是一個驚雷――

“……我為什麼要去傷害一個試圖保護我的――黑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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