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女人的臉色雖然不好,也蒼白無力的樣子,但並沒有感知到怨念,不過她說的可是出診。
“您好,我就是魏直。”我看著女人問道:“患者是誰,什麼症狀,能簡單說一下嗎?”
“患者是我老伴兒。”中年女人嘆了口氣說道:“自從我女兒失蹤之後,這老頭子每天夜裡都哭嚎著醒來,就說女兒被殺了,他看到那一幕了,之後就痛哭不已,弄得我們都整夜睡不著。”
沈琪看了看,插口問道:“您女兒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啊?報警了嗎?”
“半個月了。”女人嘆了口氣說道:“早就報警了,可是也沒什麼進展,沒地方找去啊!”
這種失蹤的案子經常有,有的可能是關機去旅遊,不是太大的事兒,沈琪最近破的都是兇殺案,不知道也不奇怪。
我倒是有些好奇了:“那您老伴兒怎麼不來?不願意來嗎?”
“不是,不是啊!”女人搖頭說道:“我老伴兒癱瘓在床,已經一年多了,我也身體不好,有嚴重的冠心病,女兒也聯絡不上,生死未卜,他這麼折騰下去,我們都靠不了多久啊!您行行好,去給我老頭子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行,行啊!”沈琪倒是爽快,當即答應下來:“咱們這就走,我有車。”
本來這種情況也未必是心理的範疇,但女兒的失蹤,可能也是導致他做噩夢的原因,疏導一下也行,況且沈琪已經答應下來,我也只能跟著了。
沈琪之所以這麼爽快,就是想看一看那老頭是不是有問題,他女兒是不是死了,能不能破了案子,這一點我也非常清楚。
朱筱倒是負責,還給她登記一下。
這女人五十七歲,叫辛秀清,老伴兒五十八歲,叫黃靖,因為在工地幹活的時候摔了一下,導致癱瘓在床。
辛秀清是一家企業退休的,只拿兩千多塊錢的退休金,老伴兒還沒退休,兩個人都有病,現在藥品都這麼貴,生活狀況可想而知。
朱筱這邊登記完,韓彤也來了。
韓彤和朱筱也認識了,關係還不錯,他們三個去吃飯,我和沈琪也就跟著辛秀清上了車,一路來到一個不怎麼樣的小區。
辛秀清家住一棟樓的二樓,一進來就聞到一股香味,好像是燒香的那種味道,或許是信奉什麼,也或者是女兒失蹤之後,老兩口才求神拜佛的。
家裡的條件也確實如我想像的那樣,並不怎麼太好,大臥室的床上躺著一個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蒼老的男人,應該就是辛秀清的老伴兒黃靖了。
黃靖看我們進來,立即皺著眉頭對辛秀清說道:“你瘋了?女兒都被殺了,你不去報警,找人來給我看什麼病,這不是又要花錢嗎?”
“不用花錢,不用啊!”沈琪看不得生活拮据的人,立即說道:“我們還未必能幫得上呢,就算是能幫得上,也不要錢,是不是小直?”
“嗯,不要錢!”我也不是那種鐵石心腸,況且沈琪已經答應了,自然不能說要錢。
不過我心裡可是一抖,這男人眉宇間一片漆黑,但沒有那種令人害怕的感覺,這是感知到執念的徵兆。
去的時候辛秀清就說過,她女兒失蹤半個月了,要是這麼看來的話,她女兒很有可能真的死了。
黃靖看我們說不要錢,這才嘆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你們也沒辦法,我女兒死了,她給我託夢,被人埋起來了,那場景異常清晰,我都看到了,唉!”
沈琪連忙看了看我。
我也只能點頭了,隨即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能感知到執念,但我不能確定他女兒是不是死了。
“您女兒叫什麼名字啊?”沈琪此時才問了起來:“您看到的又是什麼場景呢?”
“我女兒叫黃菁菁。”黃靖滿臉沮喪地說道:“那好像是一個什麼地方的後院,有兩棵樹,樹下還有一張大木床一樣的東西,很窄,兩側都有堵頭,不知道那是個什麼的東西,我女兒就被埋在這個東西前面啊!”
我和沈琪也聽得直發暈,就憑藉這麼點兒資訊,就算是他感知到執念,我們也沒地方找去啊?
“我不用看病,也沒病,就是癱瘓,要是我能動的話,我一定會去找這個地方!”黃靖有些激動地說道:“我女兒可孝順了,生前還在為我們倆都有病發愁,可是她卻······”
黃靖說著話又哭了起來,一個大男人,嗚嗚咽咽地哭起來,這場景讓我也一陣陣的不舒服。
沈琪更是俏臉上擠出兩個小酒窩兒來,小鼻子也皺了起來,看著我問道:“小直,這情況,你看怎麼辦啊?”
我想了想說道:“老人家,您別哭了,實話和您說,我不僅僅是個心理醫生,還是咱們是巡捕局的心理諮詢顧問,您這個情況我們也知道了,屬於是有心事兒放不下,這樣好了,您也別著急,我們去幫您尋找這個地方,怎麼樣?”
我之所以這麼說,直能理解黃靖的心態,本來就癱瘓在床,還總是有這種夢境,醒來的時候,難免愧疚和焦急,這也是導致他醒來就睡不著,半夜起來哭泣的原因。
“好,好啊!”黃靖果然是連連點頭說道:“太謝謝你們了,要是能找到,為我女兒伸冤,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我告訴你們,那個男人個頭不高,大眾臉,我依稀能看到他。”
沈琪連忙追問道:“還有什麼特徵嗎?”
黃靖想了想,痛苦地搖了搖頭:“沒有了,我看不太真切,只能看到這麼多,唉!”
“安心休息,您別著急了,我既然答應了,就會盡力的。”我接過來說道:“您這樣下去,就算是我們找到這個人,找到這個地方,為你女兒伸冤,你們可能都等不到了,行嗎?”
“行,行!”黃靖也是立即答應下來:“謝謝你們了,謝謝你們了!”
辛秀清在一旁問道:“魏醫生······魏警官,這老頭子能好點兒?”
“能好一些!”我點頭說道:“真的不用太看,或許就是焦急的心態所導致,我們幫忙也是一樣的。”
辛秀清也連連點頭,一個勁兒地謝我們倆,還說不好意思,折騰我們一趟,又是坐著我們的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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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不是問題,我和沈琪也很快就告辭出來。
上了車沈琪就問道:“小直,他能感知到怨念?他女兒死了?”
“不是怨念,是執念。”我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敢肯定他女兒是不是死了,但是從他的情況來看······也不好說,或許是思念所致呢?”
“那不太可能吧?”沈琪疑惑地說道:“要說思念的話,母親應該是更思念的,辛秀清就沒事兒吧?”
“嗯,也有道理,辛秀清沒事兒。”我想了想才說道:“我們也沒注意看一看,辛秀清是不是信奉什麼,家裡可是嗅到了燃香的味道,要是這麼說來,他們的女兒可能真的死了。”
我們倆共同經歷過這種事情,或許有些人就不會感知到,沈琪也知道,連連點頭問道:“小直,你都答應黃靖了,咱們要去哪裡找啊?這線索也太少了,一個木頭床,兩棵樹,大眾臉兒,這都不好找啊?”
我苦笑一下:“找不到,我不過就是那麼一說,希望老人家能好一些,這是他的心結,焦急所致啊!”
沈琪愣了一下,隨即也點了點頭,嘆了口氣,知道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能先這麼說,讓老人家不再那麼焦急。
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去找這個地方,況且也未必會有的。
沈琪的心裡應該也很亂,也沒想著吃飯的事情,很快就把車停在診所前。
“琪琪,別跟著急了,有些事兒我們也沒辦法,這超出心理疾病的範疇,我也盡力了。”我苦笑一下說道:“我請你吃飯去!”
“哦!”沈琪這才想起來:“咱們還沒吃飯啊,被這兩老口弄得心裡不舒服,也夠可憐的,唉!”
沈琪發動車子要走,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是關玉濤打來的。
“關哥!”我接起來問道:“你們在哪裡吃飯啊?”
“我們吃完了,都幾點了?”關玉濤那邊笑著說道:“我把彤彤和朱筱都送回去了,上面有個患者等著你,你要是回來,就上來看看吧!”
“我就在門前呢!”我也苦笑一下說道:“這就上來了。”
沈琪聽說有患者,也不著急吃飯了,立即跟著我下車。
關玉濤在和朋友聊天,看我們回來,還遠遠地和我們倆揮了揮手,示意我們上樓。
門口就有一個患者坐著,坐在樓梯上。
由於揹著燈光,我只能看到是個年輕人,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但看不清臉上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您好,我是魏直,找我的?”
“哦,魏醫生啊!”這人扶著圍欄站了起來:“是啊,我等您一會兒了,聽說您會催眠,非常厲害,您給我催眠行嗎?”
“您休息不好?”我一邊開門一邊說道:“催眠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是我們心理醫生的一個輔助手段,不是主要治療手段。”
“我知道,我知道啊!”這年輕人跟了進來:“我就是睡不著覺,這兩天渾身無力,正好還接了一個活,都無法給人家幹完了,您只要給我催眠,讓我睡一個好覺,有些精神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仔細看了看這個年輕人男人,頓時心頭就是一凜,他眉宇間一片漆黑,很濃重的那種黑色,明顯是感知到怨念的徵兆。
沈琪也正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我立即點了點頭,示意沈琪,這是個有問題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