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刺激他:“天上的位面代表土,側面的位面代表木,特耶族人的位面代表水,這裡代表火,而我們十個人則代表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不說話了。
一張空白的臉看著我,看久了會讓人莫名的恐慌。
我說:“看來,我說對了。你一定是還有別的目的對不對?”
他還是不說話。
我突然怔住了。
我看到他的身體從腳開始正一點點的在消失,眨眼間就只剩下了上半身。他要走?可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如果疑問解答不出來,是不是代表著我們會永遠被困在這裡?
懷著矛盾的心情,我上前走了幾步,往前伸出一隻手來:“你別走,我有話還沒說完。”
他說:“我的話已經說完了。”
眼看著他只剩下胸部以上的部位。
我說:“那不能把我自己丟在這裡。”
他沒回答,而是爆發出哈哈的笑聲。
他笑了。
聲音從那張看不到嘴的嘴裡發出,再傳到我的耳朵裡,顯得極為刺耳。
笑聲剛落下,人消失不見了。
剩下我一個人。
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火山相鄰的山頂上。
世界空了。
我走到懸崖邊正準備往下看,卻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山在劇烈的晃動,大塊大塊的石頭紛紛朝山底下滾落。
有的墜入萬丈深淵,有的落到旁邊的山頭上,瞬間溶化成了粉末。
地震還是故伎重演?
我無路可逃。
四面都沒有下山的路,除非我長著一雙翅膀能夠飛下去。
飛?
我在另一個位面,飛下去說不定死不了?
往下看了一眼,我僅剩的那一丁點勇氣頓時灰飛煙滅。
寧可死在這裡。
晃得很厲害,感覺山的一部份已經在崩塌,我只能一點點退回到暫時還未塌陷的位置,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勉強保持著平衡。
然而,維持不了多久,我的腳下開始出現了巨大的裂縫,隨著山體的搖動,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突然,我眼前一黑,墜落了。
我以為我身陷在萬劫不復的深淵,可是到聽到有人在低呼我的外號,“胖子,胖子,胖子,你在嗎……”
我徐徐的睜開眼。
觸眼可及的是面前這扇斑駁的牆壁,有月光透了進來,可以看清地上亂成一團的雜草。這是我離開之前呆過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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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我非但沒死,而且又回來了?
怎麼回事?
難道我剛才真的在做夢?
我用手摸了摸嘴唇,擦下來一抹殷紅。與此同時,我“嘶”的一聲抽了一口涼氣,疼。
我鬱悶了。
如果說這是夢的話,感覺又是如此的真實,我咬破的嘴唇不會騙人。如果說這不是夢的話,為何我又回來了,還在原來的屋子裡,彷彿我根本沒有離開過?
對了,李佳倩呢?
我連忙喊:“佳倩,佳倩,你在哪?
佳倩沒有回答,我倒是聽到外面又有人喊:“胖子,胖子……”
是白眼狼的聲音?
我精神一振,立刻說:“我在這。”
門“吱”的一下被人從外面開啟了。
緊接著,兩條身影晃了進來。
等身影靠近,看清他們的長相後,我這才鬆懈了下來。
是白眼狼和張老頭。
他們來救我們了。
趁著他們給我鬆綁的時候,我問:“佳倩呢?在外面有沒有看到佳倩。”
“佳倩?”白眼狼抬頭看了我一眼:“我正想問你呢,佳倩呢?”
聽聞這句話,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等最後一根繩子解開,我迫不及待的衝到外頭去,人不見了,地上卻多了一樣東西——一個木樁子。
也許是出於好奇,我蹲下來多看了一眼。
不,不是木樁子,是用木樁子雕刻的人形,人形倒在地上,我差點要一屁股坐上去的時候,又聽到一個細微的聲音:“胖子,你來了。”
我怔住了。
大腦“轟隆”的一聲炸雷響起。這是羅琳的聲音沒錯,可是左右看了看只有我們幾個大老爺們,不知道聲音來自於何處。
白眼狼說:“還不快走,有人要來了。”
他沒有聽到聲音,我警惕的察看著四周:“佳倩好像在這。”
白眼狼說:“沒有阿。”
他的話音剛落,佳倩的聲音再次響起:“胖子,你們快走。”
我的身體被定格住了。
目光遲疑的轉到地上,是它?它發出的聲音?
怎麼會?!
我撲到人形木雕的身上,仔細辨認,眼睛、鼻子、嘴巴……嘴巴在動,它在喃喃的叫著我的外號:“胖子,胖子,胖子……”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震驚得無法言語。
身體如同掉入了冰窟窿,全身顫抖著,幾乎要昏倒。
我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實,佳倩變成了木頭人,那個靈異版的匹諾曹,變成了現實版的匹諾曹,我……會不會是還在做夢?
我不哭不鬧,愣愣的對白眼狼說:“你抽我一下。”
白眼狼“唉”的一聲,把頭埋了下去。
我又對張老頭說:“你抽我一下。”
張老頭把頭扭到另一邊,故意不看我。
我說:“好,我自己來。”
“啪!”
一掌!
“啪!”
兩掌!
“啪!”
白眼狼看不下去,按住我的手,害怕的衝我低吼:“快別抽了,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快把……人帶出去。”
他說到“人”的時候,顯得很猶豫。他不確定地上的木頭是不是李佳倩,可我卻是做了最壞的打算。
眼淚忍不住落下,滴在了人形木頭的身上,我說:“不對,我肯定是在做夢,剛才打在臉上一點也不感覺到疼,要不白眼狼你再打我一下?”
白眼狼不說話,我又轉向張老頭:“要不,你也打我一下?”
張老頭衝過來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腦袋:“要哭出去再哭,你知道我們找到這來有多費勁嗎,萬一被人抓到,你連哭的機會都沒有。”
我一下就被打清醒了。
我擦了擦眼淚,正想把木頭人橫抱起來,白眼狼按住了我的手背:“我來吧。”
我沒有堅持,側過身把位置讓給白眼狼。
白眼低頭輕輕的撫摸著李佳倩的臉,無比溫柔的說:“佳倩,咱們出去了,你要是疼就忍著點哈。”
“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