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叫你呢,還不趕緊去!”陳莉莉氣急敗壞地把柳志軍推了出來,然後嘭一下關了門。
這些女人,個個都像鬼!
柳志軍苦笑著搖了搖頭,見陳莉莉已經熄了燈,便快步朝著走向西邊樹林的楊飛絮追去。
楊飛絮故意加快了腳步,一直走進了樹林裡,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拿出了一個小手電筒,朝裡面照射著。
畢竟連續兩個晚上遇見鬼了,再次走進樹林裡,柳志軍就有些毛骨悚然,心驚膽寒。
只見裡面影影綽綽,真像是有無數個鬼在裡面遊蕩似的,就哀告起了楊飛絮:“算了……算了……回去睡吧,何苦自己找怕呢?”
楊飛絮把手電光打到了最西南角的地方,問柳志軍:“你們看見的鬼是不是在這個位置?”
柳志軍點點頭,說:“好像是,我都嚇暈了,也沒敢細看就跑人了。”
“活該,誰讓你不老實的。”
“我怎麼就不老實了?”
“這你還問我了?看來男人就是一種靠不住的動物,啥感情不感情的,只要是個母的就行……”
楊飛絮嘀嘀咕咕說著,一陣風似的鑽進了樹林深處。
“楊……楊書記……楊書記……”柳志軍蒙圈了,他不知道楊飛絮唱的這是哪一曲。
就在他惶惶不安,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時候,突然看到一束亮光從遠處射了過來,直啦啦照在了自己的雙眼上。
他知道這是楊飛絮在逗自己,就說:“別鬧了……別鬧了……快回去吧,都快大半夜了,讓別人看見多不好啊!”
不見楊飛絮回應,連手電光也沒了,柳志軍心裡就著慌了起來,剛想走近了看一看,突然,眼前一晃,他就看到了那個可怕的“鬼影”,幾乎跟上一次看到的一模一樣——
還是一身黑衣,亂髮披肩,雙眼閃著幽幽的藍光,朝這邊張望著。
柳志軍在心裡叫一聲媽呀,剛想拔腿往回跑,可又放心不下楊飛絮,萬一她遭遇不測了怎麼辦呢?
自己是個男人,七尺男兒,怎麼好一走了之呢?
他咬緊牙關,蹲下身來,隨手摸一塊大石頭,然後站起來,硬著頭皮朝前走去,邊走邊罵著:“媽了個逼的,你這個死鬼,還不趕緊離開,要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那鬼不但沒有離開,反倒越發逼近了。
“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麻痺滴,我拸死你個狗日呢!”柳志軍說著,真就把手中的石頭高高舉了起來。
“你敢!”那個“鬼”喝了一聲。
柳志軍一聽那尖細的聲音,就明白了,原來這個“鬼”是楊飛絮裝的,便鬆弛了下來,責怪她:“你幹嘛要裝神弄鬼啊?萬一我真的把石頭扔出去,砸在了你的頭上,你還不死定了?”
“我還以為你會被嚇跑呢。”楊飛絮走了過來,先摘掉了眼上的一個熒光眼鏡,再脫下了一個黑色披肩,然後才抬起右手梳理著頭髮。
柳志軍問她:“陳莉莉看到的那個女鬼是不是就是你裝的?”
“是啊。”楊飛絮回答的很輕鬆。
“你幹嘛呀?萬一把人嚇死了怎麼辦?”
“不是有你保護著嗎?貼皮貼肉的抱在一起,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就算是被嚇死了,那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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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比死在情人的懷裡更悽美的呢?你說是不是?反正我是那麼認為的。”
“你說什麼呀?她是喝多了,我怕她出事,所以才跟過來的,之前不是跟你說起過嘛,我們只是一面之交,完全是工作關係,啥情人不情人的?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切,我也是過來人了,還得看不透那點破事兒?”
“那好,你說你都看透啥了?”
“她一來到蘭嶺鎮,就急吼吼地找你,就算是到了村裡,在採訪的過程中,心思也還是在你身上,時不時問你的事情,特別是今晚的飯局上,她的眼神裡滿滿都是曖昧,在你身上瞄來瞄去,請問柳科長,一般關係能這樣嗎?”
“你呀,活脫脫一個醋罈子,實話跟你說,她那眼神裡根本就不是男歡女愛,而是崇拜,崇拜你懂嗎?”
柳志軍就把自己酒後“踢死”野豬,她滿懷敬慕去採訪,以及她喜歡讀自己小說的事情說了一遍。
楊飛絮聽了,安靜下來,問:“真的是這樣?”
“可不是嘛,她年輕,多多少少有點偶像情結,所以說,就把我看成是明星式的人物了。”
楊飛絮還是有些懷疑,說:“不……不太對,那眼神曖昧得不能再曖昧了,特別是沾了醉意之後。”
“好了,你就別糾結這事了,我告訴你吧,他老公是紀委的,讓你動你敢動嗎?”
“真是紀委的?”
“可不是嘛,我告訴你個事兒,你一定要保密。”
“啥事?”
“你知道王明達為什麼把她喊進屋裡嗎?”
“還不是想佔她便宜。”
“錯!”
“那是為啥?”
“小恩小惠,收買人家唄。”
“哦,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很快就從他屋裡出來了呢。”
柳志軍一激靈,問:“你看到了她從王明達屋裡出來了?”
“是啊,當時我還納悶呢,那麼短的時間,根本成不了好事啊,這只老狼怎麼會輕易放過到嘴的小羊羔呢?”
柳志軍說:“我還以為你進屋睡覺了呢,原來也在暗中盯梢了。”
楊飛絮說:“我擔心那個老王八喝了酒,會沒深沒淺的折騰,萬一把陳莉莉給糟蹋死了呢?”
“那倒不至於,再怎麼著,他還是個人,還是個不大不小的領導幹部,不會太過分的。”
“他這人,你是不瞭解,表面看,人模狗樣的,心裡面卻毒著呢,啥事都幹得出來。”
“唉,也許是人性使然吧。”柳志軍嘆息一身,眼望著茫茫夜色,說,“我不是一樣嘛。”
“你也那麼壞嗎?”楊飛絮的聲音突然柔了下來,柔得就像春光裡的涓涓溪流。
“是啊,只是在你身上的壞,就已經夠數了。”
楊飛絮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輕柔貼到了的柳志軍的後背上,雙手抄到前邊,環抱住他的腰,問:“你還想壞一回嗎?”
柳志軍本想說不,可又怕傷害了她,正琢磨著該如何表達,後背上熱烘烘的豐滿電流一般擊穿了他的心臟。
他感覺胸悶氣短,熱血沸騰,心裡就像有千萬只野馬在奔騰,順著血脈與經絡,奔上了全身的每一個器官,尤其是男人的……
“怎麼?你不樂意嗎?”楊飛絮呢喃著問。
“不……不是……我想,可……可這對你不公平。”柳志軍連話都說得支離破碎。
“沒事,你用不著有負罪感,就當我是你愛人好了。”
“可你是楊飛絮啊,堂堂的楊家二小姐,我怎麼好……”
“不,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人了,已經變成了勾人魂魄的狐狸精,,不……不……不是變,跟你說,我本來就有雙面性,你懂嗎?”
“可……可我喜歡的就是楊家的二小姐。”
“那也行,那我就是二小姐。”楊飛絮說著,嘴巴貼在了柳志軍的脖頸上,伸出柔軟的舌尖,一下一下舔了起來。
柳志軍實在受不了,緊緊兜著自己,呼呼地喘息著。
“柳志軍,我想……想要你……”
“楊飛絮,告訴我,你是不是醉酒了?”
“是醉了,可與酒無關。”
“你醒酒之後,會後悔的。”
“不會的,因為我是真心愛你的,真的,已經愛了那麼久……那麼久……平日裡總是在偽裝,在剋制,好不容易有了屬於我們自己的時間,就盡情釋放一會吧,好嗎?”
柳志軍咽一口唾沫,說:“可這地方陰氣太重,會傷了你的身子,再說了,地上太硬,會硌著你的。”
“我知道,不會在這兒度過這良宵吉時的,走,去我房間吧。”楊飛絮說著,鬆開手,牽著柳志軍朝外走去。
一路上,柳志軍是有些猶豫的,他在心裡命令自己,警告自己,但都無濟於事。
事實證明,就算自己的意志力再強大,也沒法抵禦那只纖纖玉手的牽引與誘惑,一步一步,隨之而去。
……
進屋後,楊飛絮好像又恢復了理性。
她讓柳志軍坐下來,倒一杯水讓他喝,說:“你別怪我懷疑你跟陳莉莉的關係,誰讓你事先不告訴我的,明裡暗裡眉來眼去,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你們就是為了揹著我幹壞事呢,心裡面就窩火,就嫉妒她。”
柳志軍也不急著辨別,喝下足足半杯水,才笑著說:“你說你,吃哪門子醋呢,她就像個大孩子,纏來纏去的,我也拿她沒辦法。”
楊飛絮走過去關了門,去裡屋的小衛生間接了一盆子水,又拿起暖瓶,摻了一些熱水,端到了柳志軍跟前,說:“你跑了那麼遠的路,洗個腳吧。”
柳志軍一怔,抬頭望著她,問:“你知道我去哪兒了?”
楊飛絮點點頭。
“你怎麼知道?”
“這你不要管,我還知道你去幹啥了。”
“那你說,我去幹啥了?”
“現在不說那些,你洗腳吧。”
柳志軍心頭雖然一陣擰巴,但迅速就被一股暖流衝緩了,因為楊飛絮已經蹲下來,脫掉了他的鞋子。
“別……別……我自己來……自己來……”
“怎麼,我不配你幫你洗腳是不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