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累嗎？”陳莉莉突然說話了。
“我……我……”柳志軍看看陳莉莉，再看看房門，咬了咬嘴唇，說，“不累，再陪你一會兒。”
見陳莉莉不再說什麼，柳志軍就坐到了沙發上，他埋起頭，不敢再看床上躺著的那個魅惑女人。
面對這樣一個誘人十足，卻又神秘莫測的女人，他對自己缺乏信心，唯恐失去理智。
女人是禍水呢，萬萬不可隨意沾染，更何況她老公還是個紀檢幹部。
萬般煎熬，百般糾結，他在苦苦煎熬著。
“陳莉莉……陳莉莉……你在屋嗎？”外面突然傳來了女人尖細的叫聲。
“鬼來了……鬼來了！”陳莉莉驚叫一聲，蜷縮到了牆根，瑟瑟抖著。
柳志軍再次高度緊張起來，一聲不吭，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陳莉莉，你睡了嗎？”女人問一聲，隨手敲了敲門。
“誰？”柳志軍問一聲。
“你是誰呀？”
柳志軍這才聽出來，外面叫門的人竟然是楊飛絮，神經瞬間鬆弛下來，可心裡面又糾結成了一團麻——這怎麼跟她解釋呢？
“不對啊，屋裡怎麼會有男人？會不會……”楊飛絮在外面嘰咕著。
柳志軍走過去，開了門，故作淡定地說：“是我呀。”
楊飛絮沒有急於進屋，而是站在門口，朝裡面打量著，看看躺在床上的陳莉莉，再看看柳志軍，質問道：“老柳，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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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這不是過來陪她一會兒嘛。”
“你一個老男人，人家睡覺還用得著你來陪？“
“不……不……楊姐……楊姐，你聽我向你解釋。”陳莉莉下了床，用手攏了攏頭髮，望著楊飛絮說，“你誤會了，肯定是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了？”楊飛絮問。
“不是你想的那樣。”陳莉莉坐到了沙發上。
“我想哪樣了？”
“裝什麼裝？誰還看不出呀，你心裡裝著全是阿貓阿狗的。”
“做賊心虛了吧？”
“誰做賊了？”
“那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你用不著那麼兇！”陳莉莉說，“剛才在西邊樹林裡，看到鬼了，嚇得我要死，這才讓柳大哥來陪我的。”
“你們去那片樹林子了？”楊飛絮問。
“是啊，我喝多了，肚子裡很難受，想吐出來，又怕被人看見了笑話，就跑到西邊的樹林裡去了。”
“那他呢？他是怎麼也跟著過去了？”楊飛絮望著柳志軍問。
柳志軍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楊大書記，你怎麼搞得就像是在審問了？好，那我來告訴你。”
楊飛絮白他一眼，說：“這深更半夜的，你們孤男寡女鑽到一個屋子裡，能有什麼好事？我問問還不成了？”
陳莉莉嘟囔道：“誰不讓你問了，明明是你語氣不對頭嘛，好像我們已經幹出了見不得人的勾當似的。”
“誰知道你們幹沒幹！”楊飛絮臉色冷得像塊冰，寒氣十足。
柳志軍一看兩個女人互不相讓，你一言我一語人的掐了起來，就說：“楊書記，你可不能這樣不信任革命同志，事情是這樣的，我當時正在看材料，聽到小陳哇哇的在外面吐，放心不下，就出來看了看。”
“是啊，我忍不住想吐酒，聽見有人過來了，怕讓人看見笑話，就勾著頭就往西邊跑，一直跑到了樹林子裡。”陳莉莉接著說。
楊飛絮冷笑著，問：“然後呢？”
陳莉莉說：“想吐吐不出來，肚子著了火一樣難受，一抬頭，就看見樹林裡面一個黑影在晃動，披頭散髮，眼像燈籠，嚇得我扭頭就跑，正好撞在了跟在後面的柳大哥身上。”
“找藉口吧？肯定是故意抱上去的。”
“找什麼藉口？我都快被嚇死了，誰還顧得上想三相四啊，拽著柳大哥就跑了回來。”
“接著說。”
“進屋後，我還是嚇得要命，感覺那鬼跟進了屋，就把打算回去睡覺的柳大哥給喊了回來。”
柳志軍說：“他一個女同志，又是出門在外，見她戰戰兢兢的模樣，我也不好扔下她不管吧？所以，就坐在沙發上陪著了。”
楊飛絮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解釋完，竟然哈哈笑了，說：“看看你們吧，就像在被臺詞一樣，既然沒幹啥，心虛啥呀？”
陳莉莉白她一眼，“誰心虛了？你把屎盆子往人家頭上倒，還不允許人家擦一擦了？”
楊飛絮臉色輕鬆下來，說：“我這不是逗你們玩嘛，知道你們倆都是好人，啥也沒幹，行了吧？”
柳志軍說：“開玩笑還板著臉？就跟訓孩子似的，算了，不跟你們玩了，回了。”
楊飛絮拽住他，說：“你別走呀，想逃避是不是？”
“我有什麼好逃避的？”
“行了，沒說你幹壞事！陳記者不是說看見鬼了嘛，你看見沒有？真的有鬼嗎？”
柳志軍暗暗瞪了她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夜裡剛剛遇著了，這還要問我嗎？
可嘴上不好明著說，就微微點了點頭，說：“不知道是不是鬼，反正裡面是有個黑影在晃動。”
楊飛絮說：“怎麼可能呢？我都來了好幾年了，從來沒聽說那地方鬧過鬼，你們一來，咋就鬧起鬼來了。”
柳志軍搞不懂她為什麼會出爾反爾，就說：“那是因為你們天天跟鬼在一起，就認不出是鬼還是人了。”
“人心裡裝著鬼才有鬼呢！”楊飛絮轉上陳莉莉，說，“你把門關牢了，上床睡吧。”
“三魂嚇掉了倆，真該躺倒床上回回神了。”陳莉莉一臉陰冷，看都沒看楊飛絮一眼。
楊飛絮轉身朝外走去，邊走邊說：“柳大科長，麻煩你陪我走一趟。”
“去哪？”
“去樹林那邊看一看。”
柳志軍裝出一副不甘心的樣子來，說：“要看你自己看去，我可不敢再去那個地方了。”
“白頂了一張男人皮，連個女人都不如，不去拉倒！”楊飛絮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