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是嗎?那好,你可別怪老孃跟你動粗的!看看究竟是那幾個錢重要,還是你的老命重要!”女孩怒目圓瞪,大喊大叫起來。
話音未落,房間門被轟然推開,閃身進來了三個膘肥體壯的大男人,個個面目猙獰,凶神惡煞。
“你們——你們想怎麼著?”柳志軍底氣大減,裝傻賣瘋的臉上有了一絲惶恐。
“你這個老不死的!這還要問?你的選擇只有兩條,要嘛乖乖把錢拿出來,要嘛喊人來收屍!”最前邊那個長著一雙老鼠眼的高個青年惡狠狠地說。
“我給她了,她不要,這能怪我嗎?”
“她為什麼不要?”
“嫌少唄。”
“嫌少為什麼不多給!”
柳志軍看見那對老鼠眼裡有火苗在躥動,心裡就有些發毛,畢竟已經清醒多了,這要是再喝上個斤而八兩的,非把這幾個狗**毛孩子打趴不可!
嘿……嘿……
這樣想著,他自己偷著樂了,吹啥吹?還不就是酒壯英雄膽,醉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才敢這樣放肆嗎?
還有,自己這麼橫,也就是依仗這杜成功這個土財主在,他手中有大把大把的人民幣,那才是殺傷力最強的武器。
“老醉貓,你給不給?!”後面的一個細高挑又喊開了。
杜成功指著地上的那張百元大鈔,很不以為然地對他們說:“那不……那不……錢在那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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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老鼠眼掄起鐵鍁板子一般的大爪子,狠狠摑在了他的腮幫子上。
雖然皮糙肉厚,裡面又摻進去不少的酒,但猝不及防的柳志軍覺得臉上還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當然了,更痛的還有他那顆剛剛還很“獸性”的心。
媽逼!你敢打老子?
可這話柳志軍只在心裡面喊了一聲,隨即他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想到了自己面臨的處境。再說了,自己一個人,他們可是三公一母四個人,真是動起手來,自己不被打成鼻涕才怪呢。
見柳志軍不說話,臉色烏紫,緊咬著牙根,看上去很有些不服氣,老鼠眼便對著弟兄們使了一下眼色。
身後的兩個人會意,輕移腳步往前湊了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柳志軍按到在地。
趴在地上呈狗吃屎狀的柳志軍這下子徹底懵掉了,用力往上翻著白眼,思量著:幾十秒鐘前,自己還是挺硬朗的,這怎麼就輕飄飄倒下了呢?
就像一棵爛了根的大樹,被狂風一吹,就轟然倒地了。
唉,這一回可真真體會到了啥叫威風掃地,啥叫不中用了!
這樣想著,柳志軍就清醒過了,就意識到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句至理名言,禁不住黯然神傷,闔上眼睛,裝起了死熊。
切,老子累了,由著你們去了,愛咋著咋著吧。
三個人按胳膊的按胳膊,壓腿的壓腿,看上去都很賣力,唯恐這個“醉貓”翻了天。
這個時候,那個被柳志軍識破陰謀詭計,而變得黯然神傷的女孩一下子亢奮起來,她蹲下身來,毫不在意上身的兩個皮球滾落出來,伸出一隻魔爪,準確無誤地摸到了柳志軍腰間裝錢的那個信封,並利索地從裡面掏了出來。
然後站起身來,看都不看一眼,塞進上衣裡面便揚長而去。
柳志軍心知肚明,他知道發生了什麼,禁不住喊了起來:“那不是我錢呀,那是上司讓我買東西的錢呢——你不能全部給我拿走了呀——你丫的就算是個金枝玉葉——也用不了那麼多的錢啊——這也太血貴了吧!”
“讓你喊!”老鼠眼隨手從地上摸起了女孩剛才用過的那些蘸滿了紅墨水的紙,用勁攥成團,狠勁塞進了柳志軍的嘴裡。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是天大的羞恥!
操你二大爺!
柳志軍只能在心裡罵著,嗚嗚咽咽甩動著脖子,憋得臉通紅。
那三個小痞子哪還有陪他玩的耐心,齊聲喊著一二三,就把他抬了起來,一鼓作氣抬到了門廳外頭,就像扔一塊朽木一般,扔在了地上。
然後轉身進了屋,咣噹一聲把高大的玻璃門關了。
柳志軍被摔得渾身痠痛,他掙扎著爬起來,這才覺得心裡更痛,因為他知道那錢是要不回來了,足足八百塊呢!
麻痺滴,老子這次算是吃到高價肉了,不對……不對……還沒吃到呢,真可謂是一朝借酒耍瘋,吃雞不成,反倒變成了落湯雞。
唉,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自己一個歷經風雨的士大夫,竟然栽在了一個弱不禁風的小雛雞身上,姥姥的!難道她身子是黃金做的啊?老子才稍稍摸了幾把,頂多也就是淺嘗輒止接觸了幾下,你他媽就要老子那麼多錢?
……
柳志軍越罵越氣,越氣越罵,簡直連肺都快被氣炸了,他覺得如果今天不出了這口惡氣,自己肯定就活不成了。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他從路邊找來了一塊板磚,掖在懷裡,呈偷襲鬼子炮樓狀,慢慢接近了明晃晃的玻璃大門,高高舉起,猛勁砸了下來……
隨著譁啦一聲爆響,裡面的人頓時被嚇得目瞪口呆。
等他們從驚厥中醒過來,把嚇掉的半個魂找回來,再跑到外面觀望時,早已不見了柳志軍的影子。
一個光頭大個子從屋裡走出來,朝四下裡掃視一圈,然後大手一揮,喊道:“給我追!”
幾個爪牙狗一樣叫一聲,便分頭追去。
也該著柳志軍倒黴,本來他就醉醺醺的,頭重腳輕跑不快,沒跑出多遠,又內急了。
就在他躲在冬青樹後面洩洪的時候,被兩條“狗”逮了個正著。
想逃是不可能了,自己的雙臂早已被他們翻揪到了後頭,還有他的褲腰帶,根本就沒來得及系上,一下子就滑到了腳踝上。
他被輕鬆地“提”了回來,兩條“狗”一齊鬆手,直接把他摜在了硬梆梆的水泥地上。
光頭走過來,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咬牙切齒地問:“你這個瞎眼狗,想找死是不是?”
經過一系列瘋狂的運動,這時候的柳志軍酒已經醒了大半,恐懼到了極點,也就木然了,心想:這回算是死定了,只是死得太沒價值,太他媽猥瑣了……
他雙手緊緊抱住腦袋,一個勁地往地裡拱。
“光頭,幹嘛呀你這是?”
光頭回頭一看,見是杜成功從裡面走了出來,就說:“胡哥,這個人耍了妞不給錢,還把店門玻璃給砸了。”
杜成功踱到了柳志軍跟前,打眼一看,立馬就急了,罵道:“草泥馬!他就是把屋給你拆了,你也不該把他打成這樣啊!”
光頭愣住了,眨巴著一對小眼睛,不知所以然了。
杜成功蹲下來,晃了晃柳志軍,問:“怎麼樣?他們打你了?我看看,打你哪兒了?”
柳志軍小聲說:“沒事兒,醉得不行了。”
杜成功站起來,瞪著光頭說:“你小子,也不打聽一下是誰,就下手,活膩了你!”
光頭點頭哈腰地湊過來,貼在杜成功耳朵上問:“他是誰?”
杜成功大喊一聲:“他是你二大爺!”
“這……這……”光頭直起身子,一個勁地搓手。
“你手上有屎啊?”杜成功冷臉對著光頭,說,“來兩個人,扶我車上去,快點。”
光頭揮了揮手,那兩個小痞子就跑過來,小心翼翼扶起柳志軍,朝著杜成功的車走去。
杜成功又跟光頭說了些啥,就鑽進車裡,開車走人了。
到了主城區,杜成功問柳志軍:“怎麼弄成那個吊樣?”
柳志軍訥訥了一陣子,只得撒謊說:“那女孩想來真的,我不敢,她就直接摳我的錢,我不給,她就喊來了兩個小痞子……”
“操,騙誰呀?”杜成功罵一聲,笑著說,“你小子,喝酒跟不喝酒,完全是兩個人,我倒是喜歡喝了酒的你。”
柳志軍就問他:“那個光頭是你什麼人?像是你家孫子似的。”
杜成功說:“就是一條狗!”
小車一直開進了小區,停在了柳志軍家門口,杜成功說:“好了,別裝熊了,回家洗洗睡吧。”
柳志軍說了聲謝謝,就擦身下了車,路走得搖搖晃晃,不知道是真的醉著,還是裝的。
回家後,不見老婆出來罵自己,柳志軍就覺得賺了,躡手躡腳進了書房,躺到床上就睡了過去。
一覺到了天明,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衣服給換了,然後扔在洗衣機裡,啟動開來。
這才覺得口乾舌燥,渾身痠痛,腦袋也懵懵懂懂的,不怎麼清醒,坐在沙發上,喝了足足兩杯水,也沒記起昨天晚上後來所發生的事情。
很明顯,是斷片了。
倒也好,有些事情忘記了反倒清淨。
潘蓮蓮起床後,去衛生間洗漱過後,就去廚房做飯去了,連他昨天夜裡幾點回來的都沒問。
直到把飯做好,坐到一起開吃的時候,才跟柳志軍說:“過幾天你請個假吧,三兩天就行。”
柳志軍一愣,問她:“請假幹嘛?”
潘蓮蓮說:“吳總去省城選址,要你跟他一起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