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甘願合汙
看到苟小山的表情，苟益橋的內心裡產生了一種滿足感，覺得只要苟小山能夠有感到害怕的表現，就可以加以利用。但苟益橋知道，必須讓自己這個侄兒明白自己是在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威脅下，為了自保不得已才做出這樣的無奈選擇。但現在走出了第一步，要繼續自保，就必須得繼續走出第二步。他對苟小山說：“小三，我也是被逼無奈才做出這一不得已的極端選擇。你知道，我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如果那個女人把我和她的一切都公諸於眾以後，我就完全可能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正因為如此，我才不得已做出了這一最無奈的選擇。我自認為當初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哪知道還是引起了那個錢有途的懷疑，並且把這事告訴了王未明。現在那個錢有途已經心臟病發作死了，只有這個王未明知道此事，只要王未明這裡能夠閉嘴，就再也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了。因此，我才不得不為了自保，再一次做出選擇。小山你也知道，如果我失去了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你也同樣會失去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對此，我內心裡非常難過，覺得對不起你。我在位的時候，並沒有給你多少幫助，但如果我出了問題，你卻會因此受到影響，這實在是我所非常不願意看到的。”說到這裡，苟益橋顯得很是難過的樣子，自己端起杯子，舉向苟小山，那意思是要和苟小山碰一下杯。
苟小山機械地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並且也是機械地和苟益橋的杯子輕輕地碰了一下，看苟益橋一口把杯中的酒幹了，自己也一口把酒杯中的酒幹了。這個時候，雖然是同一瓶酒，但苟小山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喝第一杯酒時對這瓶陳年老酒的味道了。
喝完這杯酒後，苟益橋接著對苟小山說道：“小山，我已經想好了，如果王未明對我產生了懷疑，相關部門如果起動偵察程式，我說不定就會陷入永不復劫的地步，以其被動地失去已經擁有的東西，不如主動地採取措施自我保護。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我反覆思考了這一次的行動，這一次要做，就一定要做得天衣無縫、滴水不漏，並且要做得絕對保險。所以我把你找來，就是想和你商量如何來做這件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說到這裡，苟益橋停了下來，眼裡露出的是一副強烈期盼的眼神。同時，苟益格也想透過停頓來觀察苟小山的反映，看苟小山能不能接受自己的想法。
苟益橋知道，要做自己準備做的這件事，必須得本人心甘情願，不能有半點勉強，否則，就很容易思想上經受不住壓力，精神上承住不起刺激，中途退出倒是好事，最害怕的是最後把事情搞壞，被有關部門事前調查並查處，讓自己不僅達不到目的，還在計劃沒有實施之前就受到處置，才是完全的失算。
看到自己的二爸帶著期盼的眼神望著自己，苟小山心裡也在“呯呯”地打著鼓。他知道，他二爸做出的決定既是無法也是無奈，確實如他所說，如果他失去了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自己也同樣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東西。苟小山知道，自己雖然到目前為止感覺並沒有獲得太多的東西，但如果沒有一個任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書記的二爸，他自己是決不可能擁有現在的這一切，至少自己就做不了一直想做警察，就算是進入了警察隊伍，也得不到自己現在這麼好的工作環境。再說，現在自己的親二爸面臨困難，自己作為受過他恩惠的親人，雖然不是他的親兒子，但也應該主動為他擔當一些壓力。雖然苟小山也知道，如果按照他二爸所說的去做了，可能會冒著一定的風險。但如果做有風險，不做也有風險，那麼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至少可能因為自己的努力會使風險有化解的可能。苟小山作為一名警察，他就完全沒有想到他二爸要他做的，肯定是犯法的事。從這一點上講，這種靠關係進入到警察隊伍的人，在他們的思想意識中，只有保護傘意識，而沒有法制意識。雖然他們從事的是打擊違法犯罪的工作，但在他們自己的思想深處，並沒有樹立起什麼法制意識。
想到如果自己答應他二爸的要求，參與到他二爸的計劃中，就可能化解掉他二爸存在的風險，也可能化解自己可能面臨的風險，苟小山就下定決心對苟益橋說：“二爸，我雖然不是你的親兒子，但是我是你的親侄子，你面臨的問題也就是我面臨的問題，只要你需要我做什麼，不管是什麼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會盡心竭力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聽了苟小山的話後，這次苟益橋是真的非常感動。能夠有這個話，就是苟小山最後什麼也沒有做，苟益橋也覺得滿足了。從這一點上講，苟益橋也感受到了俗話所說的“打虎還得親父子”這話的道理，雖然自己與苟小山不是親父子，但親緣關係還是把他的苟小山緊緊地連在了一起。
苟益橋見苟小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但他還得要苟小山再認真地想一想，他仍然是做出非常無可奈何的表情對苟小山說：“小山，這都是做二爸的不好，我平時教育你要行端坐正，遵紀守法，愛崗敬業，可我自己卻沒有做好，一時鬼迷心竅，做出了現在想後悔也沒有辦法後悔的事。我還是希望你一定不要向我學習。如果這一次我能夠過了這一關，我一定老實做人，認真做事，規規矩矩，摒棄一切非份之想。希望你也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訓，以此為誡，謹言慎行，清心寡慾。當然，要求你們年輕人要清心寡慾有些苛刻，但非份之想、非份之心一定要嚴加控制，堅決不要為眼前的金錢和女色所誘惑。你二爸就是因為沒有經受住美色的誘惑走到今天這一步。哎！”言語中，苟益橋透出沉重的嘆息，不自主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而盡，也沒有想到要和苟小山一起幹。
見苟益橋顯得非常難過的樣子，苟小山寬慰著苟益橋：“二爸，你不是有好多困難都順利地渡過了嗎？我相信這一個次你也能夠化險為夷，平安渡過眼前的這個難關。為了你能夠順利渡過眼前的難關，你讓我幹什麼我都在所不辭。你就說吧，要讓我幹啥？”
聽苟小山再一次問到要讓他幹啥，苟益橋在內心裡感到很是感動，覺得這個侄兒對自己很是忠厚，他自己也在內心裡很為有這樣一個侄兒而高興，雖然他知道自己此次舉動完全可能把自己和這個侄兒置於萬覆不劫的地步，但為了使自己內心得到安寧，最後苟益橋咬咬牙，還把他之前已經想好的計劃告訴了苟小山一部分，最後如何最終實施他的計劃，苟益橋仍然沒有告訴苟小山，一方面創害怕告訴了苟小山後苟小山因為害怕而打退堂鼓，另一方面方面他也害怕把全盤計劃都告訴了苟小山後苟小山口風不穩，最後洩露了出去。在思想深處，苟益橋還有一種陰暗思想，就是要讓苟小山實際參與到他的計劃中後想退也退不出來：“小山，我想讓你做兩件事，一件事是找一個貨車駕駛員，這個物件我已經想好了兩個，你可以先去單獨和他們接觸一下，進一步瞭解這兩個人的家庭及本人情況。先只是讓他開貨車拉貨，其他的事都先不要說，這期間可說讓他做一些讓他覺得有些為難的事，主要是考驗看他是不是特別愛錢並且又特別需要錢。另外就是看有不有江湖氣，如果確定了覺得是可以用的人，你可以時不時和他接觸，但一定不能讓別人的知曉。我給你一些經費，期間如果有逢年過節的時候，你就請他吃頓飯，送點東西給他之類，在最後要實施時，再給他說報償的問題。第二件事就是想辦法在王未明的車上安一個跟蹤定位器，隨時掌握王未明的行蹤，並希望能夠儘可能地掌握他的行動規律。王未明的車牌是‘西C0088’號，他的車一般都停在政府大院裡，特別是晚上，肯定是停在那裡的。他的駕駛員叫鄭司林，年齡在三十一二歲，他的電話是1590XXXXXX。定位跟蹤器一定要安得隱蔽，同時，也要便於以後取下來。安裝好以後你給我說一下，以便我心中有個數。這兩件事對於計劃的實施都非常關鍵，但一定不能急於求成，決不能留下任何痕跡，特別是在貨車駕駛員那裡，一定不能讓他知道你是誰，是哪裡人。這一點至關重要。當然，如果沒有把握就不要做，否則，不僅於事無補，相反還會壞事。”之後，苟益把他初步掌握到的兩個貨車駕駛員的大致情況先苟小山說了一下，讓他有個初步瞭解後以利於下一步的工作。
苟益橋初步掌握的兩個貨車駕駛員，一個叫李一林，將近四十歲，家中有老婆和兩個娃娃，但老婆神經不正常，兩個娃娃，一個十一歲，因為調皮，在幾歲時摔斷了左手，成了殘疾。另一個九歲，是個痴呆兒。家裡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母親，平時也主要靠這個六十多歲的老女人操持，家裡的收入也就靠李一林給別人開車掙點錢維持家裡的基本需要。三年前因為一次車禍至一人死亡，兩人重傷，被判了一年半刑，考慮到李一林家裡的實際困難，加上在監獄裡表現還不錯，在服了不到一年刑後，減刑提前釋放了出來。出來後，繼續給別人開車，但畢竟撞死過人，不僅李一林本人開車變得非常小心，想用他的人也有些心理障礙，因此出獄後也只是時斷時續地幫人開一下車，並沒有被哪個單位或者個人長期聘用。因而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很是艱難。另一個就是賀得利，家裡的情況在前面已經說到。最後，苟小山在分別和這兩個人接觸後，多方面考慮，並給苟益橋彙報後，決定利用賀得利。
之所以利用賀得利，主要是賀得利有一個巨大的嗜好——特別愛喝酒，並且江湖氣比較濃，家裡如果離了他也不是特別難過。最關鍵的，是他雖然出了開車至人死亡並且被判刑的事，但出獄後仍不改其嗜酒如命的毛病，並且開車的風格也仍然是一如既往，好開英雄車。有這幾個特點，那麼即使以後他再出現開車至人死亡的情況，也不會讓人太過懷疑。因此，苟益橋覺得這個人簡直是太適合了，好像天生就是為他準備的這個人。苟小山給他彙報了這個情況後，苟益橋當即就決定利用這個賀得利。當然，這些都是後面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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