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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車禍初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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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是一次愉快的談話,結果卻弄得譚無忌感覺很是鬱悶。但作為市委書記,面對現實中的任何問題,是一點都無法迴避。

給諶建新談完話後,譚無忌還得把市委政法委書記和市公安局局長找來,再一次落實有關加快對王未明車禍調查的要求。省委書記給自己提出了明確要求,如果自己不抓緊,遲遲對車禍拿不出一個說法,不僅自己在省委書記那裡不好交待,甚至自己還很容易被人懷疑在這次車禍中會不會有什麼責任和問題。因此,對這個問題是必須儘快處理落實。

讓扈才華通知苟益橋和池長才後,譚無忌就在想王未明車禍到底會是怎麼一回事。如果說是正常的車禍,那麼作為離任的省委書記,怎麼可能輕易說出“這裡面有陰謀”這樣的話來呢?他不可能因為自己喜歡的女婿死了就說出在政治上不負責話吧?他還說王未明生前曾給他說過麗春的複雜情況,那麼是什麼情況呢?如果不是一個正常的車禍,那麼又是誰會對王未明下如此狠毒的手,要置他於死地呢?

譚無忌感到這個問題非常棘手。在公安部門沒有深入、仔細、翔實的調查結論出來之前,對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是理不出頭緒來的。

苟益橋和池長才是差不多同時到譚無忌辦公室的。兩人一進譚無忌的辦公室,就主動問道:“譚書記,您找我們來有什麼事吩咐?”雖然兩人心裡都猜測到了,譚無忌找他們來,肯定是瞭解王未明車禍的調查進展情況,但卻有意直接問譚無忌找他們的目的。

“找你們來,還不是向你們瞭解未明同志的車禍調查進展問題!未明同志突然遭遇車禍身亡,雖然善後事宜基本上已經處理結束,但對車禍的置疑,卻是現在一個非常突出的問題。省委老書記公開置疑車禍原因,認為這裡面有陰謀。不知道你們這幾天對車禍調查的情況如何?”譚無忌明確地把楚新生對車禍的置疑說了出來。

譚無忌明確把楚新生對車禍的置疑說出來,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譚無忌心裡非常清楚,作為一個市的市長,不管最終是什麼原因,但因車禍死亡這件事情本身就會引起社會各方面的關注,都必須對車禍有一個經得起事實和時間及各方面拷問的說法。譚無忌把楚新生對車禍的置疑明確擺出來,一方面是為了加大公安部門對車禍調查的壓力,使他們不得不認真對待車禍調查的每一個細節,另一方面也是間接地表明自己提出要公安部門加快對車禍調查的進度,強調對車禍調查的結論要經得起方方面面檢驗的要求,不是自己個人的想法,而是來自上面和外面的壓力的要求。這實際上是譚無忌明哲保身的一種自保策略。

聽譚無忌明確詢問車禍調查的進展情況,並且把省委老書記對車禍的置疑也說了出來,苟益橋和池長才兩人在思想上都一下子有些緊張起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省委老書記會對車禍產生置疑,並明確提出車禍後面有陰謀。他們雖然不清楚省委老書記得出這個結論的依據是啥,但和譚無忌的認識一樣,他們覺得作為省委的老書記,不可能因為自己的愛婿死了就傷心難過得糊塗了而說出完全沒有依據的糊塗話。他們都知道,作為一個省委的老書記,不是一般的普通百姓,他說出來的任何話,其份量都不是一般的,都會給上上下下帶來巨大壓力不說,還會帶來巨大的政治影響。因此,他們也相信,作為前任省委書記,是不可能隨便說出這種話的。

“就請長才同志先把車禍調查的進展情況給譚書記先彙報一下,有什麼問題請譚書記再指示。”苟益橋說。

雖然都是副廳級幹部,但苟益橋是市委常委,而池長才只是市政府副市長,從領導體制的角度上講,苟益橋處於領導地位,池長才處於被領導的地位。因此,聽了苟益橋的話後,池長才就把這幾天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和市公安局交警支隊組成的聯合調查組對王未明車禍原因調查的進展情況給譚無忌做了彙報:“譚書記,按照您在車禍發生當天晚上做出的安排,我們組成了‘8.14車禍專案組’,由苟書記任組長,諶市長和我任副組長,並專門從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和市公安局交警支隊抽調精幹的業務人員為成員,由刑偵支隊支隊長具體牽頭,在事發後的第二天就開始開展工作。由於當天的雨實在下得太大,雖然車禍發生的當天晚上我們就對車禍現場採取了一些相應的保護措施,但現場的不少痕跡還是被雨水沖毀了。並且當天晚上因為下大雨停電,路口的監控也完全沒有起到作用。因此,在第二天的現場勘察中,只能夠對當事車輛進行仔細勘察。勘察發現,王市長所坐的車輛剛好被貨車撞中右後門,而王市長當時也正好坐在右後座這個位置,由於貨車嚴重超載,貨車本身的重量加上超載貨物的重量,再加上貨車當時的車速比較快,王市長所坐的車右後側當時就被撞得嚴重變形,加上被撞出去後又撞在街道上的路燈杆上被回彈回來,這樣,由於王市長坐在車子的後排沒有拴安全帶,在車內就又被回撞在右後側已經被撞變形的車門上,致頭部被嚴重撞擊死亡。貨車的車頭也因撞擊變形,但因為其是主動方,並且貨車比較高,因此只是車頭被撞壞,貨車本身損壞不大,貨車駕駛員也因為拴了安全帶並且坐得比較高而沒有造成大的傷害,只是頭部被兩車的撞擊影響而在前擋風玻璃上撞了一下,但沒有大礙。至於車禍現場的地面,由於大雨的沖刷,基本上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只是兩車都看不出有剎車的痕跡。對貨車駕駛員,在車禍的當天晚上接駕駛員報警,值勤交警到現場對現場進行簡單勘察後,便將駕駛員帶回到交警支隊控制起來了,同時也對貨車駕駛員進行了酒精度測試,測試結果,其百毫升血液中的酒精含量高達將近150毫克,這還是其被雨水浸淋後酒精已經部分揮發後測試的結果,可想其醉酒的程度,已經完全是醉酒駕車。在之後交警隊的同志對這個駕駛員進行詢問時,貨車駕駛員承認自己嚴重醉酒駕車,並表示自己既然醉駕,就願意接受法律的懲罰。交警隊的同志問其為何醉駕,貨車駕駛員只是說自己是貨車駕駛員,為了早一點把貨運到送貨地點,也就沒有想過醉駕不醉駕的問題。當交警隊的同志問他頭天晚上交警隊的同志問他既然喝了酒,又這麼大的雨,為什麼還要開車時,他自己說的‘我也不想開’這話是什麼意思時,貨車駕駛員只是說他昨天晚上醉了,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話。因此,我們到現在為止,在貨車駕駛員這裡,沒有得到更多有價值的東西。王市長的駕駛員因為傷勢嚴重,現在的醫院裡都還處於昏迷狀態,因此我們還無法從他那裡得到任何資訊。我們又找了王市長的秘書高興學,高興學說是他自己當天因為嚴重感冒,向王市長彙報後,王市長就讓他在家裡休息,沒有讓他一起到縣上去。因此,對於王市長出車禍的情況,高興學也一點都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目前我們所瞭解到的情況主要就是這些。”苗左江最後說道。

“那麼,從目前瞭解到的這些情況來看,你們對這個車禍如何認識?”譚無忌問道。譚無忌聽了池長才的彙報後,感覺這似乎就是一起正常的車禍,從現有的情況,看不出有任何不正常的現象。甚至於連那個貨車駕駛員之前說過的“我也不想開”這話,貨車駕駛員都迴避,弄不清他當時是不是說過這話,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居於目前所掌握的情況,我們還無法對這些車禍做出最後的結論。雖然從目前所取得的現場證據來看,找不出一點車禍之外的其他任何疑點,但鑑於當天晚上那個貨車駕駛員說了那麼一句讓人生疑的話,因此,我們認為,目前,還不能對這起車禍做結論。綜合您剛才講到的省委老書記講到車禍裡面有陰謀的話,我個人認為,還需要對這些車禍做進一步深入細致的調查,同時,還有必要進一步擴大調查範圍,包括省委老書記說到的‘陰謀’,到底是什麼‘陰謀’,都需要調查。”苟益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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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苟書記的意見。說實在的,從現有的現場勘察情況,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員的車禍,這個案子完全可以作為正常車禍處理。但鑑於車禍物件的特殊性,我們還必須對到目前為此該車禍的唯一疑點,也就對那個貨車駕駛員的那句話進行調查。當然,對於省委老書記講到的‘陰謀’問題,我們公安部門沒有掌握到有其他任何線索和資訊,就無法進行調查。”池長才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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