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珍品禮物
從麗春城區出發到高山縣城，需要四五個小時，儘管姚有根一行加駕駛員四人早上七點鐘就出發了，但到高山縣城時，也已經是中午十二點過。
上級部門的領導到了，高山縣政府辦公室肯定是熱情接待、周密安排。不僅是高山縣政府常務副縣長高永成親自參加接待，政府辦公室主任劉承乾、政府辦公室分管後勤工作的副主任盛中興、行政科長湯顯旺等相關人員都參加接待，並且早已在高山賓館等候姚有根一行人。
姚有根一行人乘坐的車子一到，高永成上前和姚有根一行握手寒暄後，就馬上往餐廳裡引。縣政府辦公室的幾個人對姚有根和潘一學兩人都比較熟悉，但對豐有祿不熟悉，姚有根便給縣上的幾個人介紹說：“這是我們麗春市的傑出藝術家、市文化館館長豐有祿館長。他是我們這次專門請來給我們當參謀的藝術顧問。”姚有根清楚，對於象豐有祿這些搞藝術的人，把他們吹捧得越高，他們心裡也就越舒服，到時候也才會為你努力盡心。否則，擺出一副臭架子，誰都把他們莫法。這些所謂搞文化藝術的人，不管有沒有本事，他們自己把自己是看得很不了起的，自認為自己有一技之長，對其他人就不是那麼看得上眼，尤其是對黨政機關工作的人，他們就更是覺得瞧不起。而實際上他們是有著狐狸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理。如果真有一點本事，那就便還不用說，在其他人面前，那尾巴翹可是比天都還高，架子擺得比皇帝還大。就是本地開展一些活動需要他們參加時，他們都會要麼請而不到，要麼就是象明星，也要所謂的出場費。不過，只要把出場費給了，他們多數時間還是要參加的。擺架子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多爭幾個出場費。
聽了姚有根的介紹後，豐有祿少有地謙虛道：“哪裡哪裡，姚主任這是過獎了。”
高永成聽了姚有根的介紹，也連忙表現出非常尊敬的樣子對豐有祿說：“豐館長，久仰久仰了，我們麗春的大藝術家到高山，真是我們高山縣的榮耀啊！”作為常務副縣長，自然知道對什麼人說什麼話。
劉承乾等幾個人也跟著高縣長說“久仰久仰！”，實際上象高山縣政府辦副主任盛中興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麗春有豐有實祿這樣一個人。
雖然是中午，但桌子還是紅酒白酒都擺了幾大瓶，高山縣的幾個人都知道，這姚有根是負責後勤接待工作的，喝酒的水平不是一般化的。就是行政科長潘一學，也是人年輕身體好，酒量不小。
大家在相應的位置上坐下來後，高永成就對姚有根說：“姚主任，你可是我們高山縣的貴客啊，難得來一次，也是我們麗春接待上的一員大將，可以說在全省政府系統，沒有人不知道姚主任大名的。今天中午我們就僅酒不僅量，桌上就擺了那麼多，喝完就行了。晚上我們再說。”高縣長這是要給姚有根一個下馬威。
接待上姚有根是老有經驗的，他自然明白高永成話裡的意思，便對高永成說：“高縣長，中午的酒我看就算了，我們馬上還要到市場上去考察，喝酒誤解了歐陽市長安排的事，這個責任可就大了。”姚有根知道在這種場合不把大領導抬出來是壓不住場子的，就只好把歐陽永好抬了出來。實際上他心裡也清楚，在很多領導心裡都比較反感這種動不動就抬領導出來壓人的做法，但在今天這個場合下，如果不抬出來，姚有根覺得今天下午的時間可能就要消耗在酒桌上了。在說了這一段話後，姚有根就給高永成彙報了他們這一次來高山的目的，當然也說的是來考察高山縣的烏木市場情況，還說有一個老闆找到歐陽市長，說是想到麗春來投資烏木開發專案，並說這個老闆不僅錢多，而且來頭也大，他要求我們先把麗春的烏木市場情況提供給他，同時，還要麗春給他提供幾尊有藝術價值、有工藝術水平的產品，他要先找專家鑑別，然後再決定是不是投資的問題。還說據說這個人準備投幾十個億。
最後，姚有根對高永成說：“高縣長，你也知道，我們好難得以市政府的名義出一趟差啊，如果好不容易以市政府的名義出趟差，最後卻把事情耽擱了，你說我們回去如何交差？高縣長你總不至於看到我們因為到高山來出一趟差，結果把事誤了被免職吧？”姚有根這是在打悲情牌，他想的是躲過一頓算一頓。
酒文化可以說是我國餐飲文化中非常重要的一個部分，只要是吃飯的場合，就會有喝酒的可能。特別在接待應酬上，更是離不了酒，曾經有句話說“無酒不成席”，酒的多少意味著主人家的熱情態度，而客人喝得越多，主人家也就越高興，甚至還把喝酒的多少與關係的密切與否都緊密聯系起來了，什麼“感情淺，舔一舔；感情深，一口悶”，什麼“感情鐵，喝出血；感情好，要喝高（要喝醉的意思）”。西方人總說中國人吃飯高聲喧譁，實際上很多時候高聲喧譁的，都是因為在飯桌上敬酒勸酒，為了讓對方能夠多喝一杯，便找出理由來說服對方。
在這種官方接待時，酒就更是不可缺少的東西。在飯桌上，可以不吃菜，但決不能不喝酒。常常是一頓飯下來，酒錢遠遠高於菜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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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客人不喝酒，作為主人覺得臉上無光，高永成聽了姚有根的話後，也不好再說什麼，但就這樣輕易放棄了喝酒的問題，高永成感覺心裡總有些過意不去，就只好說：“既然姚主任都說到這個份上，我們也就不再勉強，中午這頓飯酒就免了，吃了中午飯後你們休息一下，我讓他們給你們準備一些資料，同時，下午請劉主任就陪姚主任他們到市場上去具體瞭解、調研一下情況，並物色一下產品。晚上我們再說喝多少酒的問題。不過，話先說到前面，晚上姚主任可不能再找藉口了。”
姚有根自然答應，說：“那是肯定的，我們到了高縣長的地盤，肯定聽高縣長的吩咐。”
下午，在高山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劉承乾、行政科長湯顯旺等人的陪同下，姚有根、潘一學和豐天祿幾個人在高山縣的烏木市場轉了整整一個下午。同時，劉承乾還把縣工商局的局長通知過來，讓他一起陪同姚有根他們在烏木市場上調研和挑選產品。劉承乾知道，自己雖然是政府辦公室主任，但商家不知道，也等於普通老百姓，但只要工商局長在場，商家們就會老老實實，決不敢漫天要價。
姚有根和潘一學知道自己這次到高山來的真實目的的，並且把在挑選幾尊烏木產品的話也告訴了劉承乾。因此，幾個人在瞭解烏木行情的同時，也挑選著已經雕刻成型的烏木產品。姚有根在市場上看中了五件產品，一件是“南山壽松”，一件是“仙鶴拜壽”，一件是“金猴獻桃”，一件是“龜蛇同壽”，最後一件是“萬梅鬧春”。姚有根讓潘一學將這五件雕刻品全部從多個角度拍了照。
從這五件產品的名稱上，就可以看出姚有根挑選的都是一些祥瑞、吉利內容的產品。五件產品的塊頭都中等，高基本上在一米五六左右，寬在一米以內，既不顯得龐大，也不顯得小氣。
姚有根接到褚洪傑的安排，要他帶隊到高山縣挑選幾尊比較有藝術價值的烏木根雕，說是歐陽市長要帶到京城去的任務後就在想，歐陽永好準備根雕到京城去，肯定是送私人的，因為誰也不會想到用自己手上的權力去給公家送禮。而值得歐陽永好市長認真對待，能夠送這麼大禮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姚有根對每件產品的價格都詢問了，五件產品中，要價最高的是那件“南山壽松”，標價是三十八萬元；標價第二的是那件“仙鶴拜壽”，三十五萬元；標價第三的是那件“金猴獻桃”，三十萬無；標價最低的是那件“龜蛇同壽”，二十五萬元；那件“萬梅鬧春”標價二十八萬元。
對於姚有根看中的這五件產品，姚有根也請豐天祿進行了一番評論。豐天祿也沒有客氣，而是非常刻薄地評頭品足了一番，不是說做工不細，就是說設計粗糙，似乎在他的眼裡都不值得一提。
有了豐天祿一番尖酸刻薄的品評，姚有根也就正好藉此向商家砍價，自己說不出所挑選產品的毛病和缺點，也就不好向商家大刀闊斧地砍價。
在中國的任何自由市場，出售的商品都是可以砍價的，而砍價也是老需要水平的，口才差的人是絕對砍不了多少的。而要砍價，除了要會說以外，還要會找商品的毛病，用商品的毛病來讓商家在價格上的讓步。
因為有豐天祿的一番多少有一些藝術含量的品評，對砍價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儘管是公家出錢，但能夠節約一點也算一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