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形而上上
具體情況是副部長郝正剛彙報的。按照姜新生的要求，郝正剛主要彙報了全市幹部隊伍和領導班子的基本情況，介紹了麗春市級部門和縣區黨政班子的基本狀況，重點彙報了這次市級部門和縣區班子換屆的基本原則，市委組織部擬定的換屆人事安排初步方案的基本概況。
郝正剛彙報後，姜新生進行了簡要的補充，主要補充說明了這次市級部門和縣區班子換屆方案的形成過程，形成現在這個初步方案的基本考慮，對照中央和省委對換屆工作的要求，現在形成的初步方案所具有的特點。姜新生說：“目前我們形成的這個初步方案，完全符合中央和省委對市、縣班子換屆政策的要求，班子的整體結構和上一屆相比，有較大的改善，特別是文化程度、平均年齡、班子結構搭配等等不僅都在省委檔案規定的要求範圍內，和上一屆的班子換屆方案相比，班子成員的文化程度有比較大提升，大學本科以上文化程度的比例提高了將近十個百分點，平均年齡下降了二點五歲，按照中央和省委要求，保證了每個黨委班子至少有一名女幹部，政府班子至少分別有一名女幹部和黨外幹部的結構要求。同時，交流幹部的比例和上一屆相比也有所提高，特別是從市級機關下派到縣區去任職的幹部數量和上一屆相比有較大增加。同時，從鄉鎮基層提拔起來的幹部比例也和上一屆相比有所增加。”
對於姜新生介紹的這些班子特點，因為歐陽永好不熟悉組織部工作，聽起來感覺有點象聽天書，覺得姜新生介紹的這些情況對他來講沒有多大的實在意義，包括對方案上的具體人員擺佈，歐陽永好都基本上是一片茫然，因為不少幹部的名字他都是第一次看見。他在郝正剛和姜新生介紹情況時，雖然不時地點頭說“好”，但只是一種禮貌，而並不是對姜新生介紹的情況有實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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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生補充彙報後，秦有益想到歐陽永好對換屆政策不太瞭解，對幹部的情況也不太熟悉，便就換屆方案上的一些具體情況特別是一些重要崗位發生變動的情況給歐陽永好做了介紹。
歐陽永好拿著姜新生給他的人事方案，雖然也認真地翻閱了一遍，在幾個人介紹到方案的特點時，也相應地翻看著厚厚的冊頁，但卻基本上都是漫無目的。方案中歐陽永好最熟悉就是市政府辦公室主任何敬業，發現何敬業被安排到了市國土資源局任局長，現在的市政府研究主任文章秀調整成了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對此，他有些感到不解：為什麼調整市政府辦公室主任事前都沒有人和自己通一下氣呢？不過，歐陽永好不是那種凡事往壞處想的人，他對何敬業的調整遲疑了一下後，馬上又想到，秦有益和姜新生他們這不是在給自己彙報，徵求自己意見嗎？
秦有益看到歐陽永好在市政府辦公室人員的那一頁上認真地看了一下，然後有很短的遲疑，就知道歐陽永好肯定是對調整何敬業有疑問，就在介紹到具體人員安排的考慮時，特別講到了對何敬業和文章秀的安排問題：“歐陽市長，涉及到市政府辦公室何敬業的安排，是建新同志提出來的。”秦有益直截了當地將何敬業的安排原因說了出來。
聽說是諶建新提出的安排何敬業到市國土局任局長，歐陽永好也就沒有想到再要問什麼，歐陽永好在心裡想諶建新提出安排何敬業到市國土局去任局長，為什麼事前不給自己溝通一下？市委安排褚洪傑到市政府任秘書長，因為自己剛來完全沒有發言權。褚洪傑到市政府這邊後，歐陽永好也感覺得出他很努力，但畢竟因為剛到市政府這邊，對市政府的工作和自己一樣有一個熟悉的過程，這一段時間歐陽永好的工作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何敬業在開展，有些時候也聽一聽趙成雙的意見。但現在，又要把何敬業安排出去，歐陽永好心裡就有些犯嘀咕，弄不清楚諶建新是什麼意圖。但既然是諶建新提出來的，歐陽永好也就不好在秦有益和姜新生面前說什麼，畢竟自己在目前的工作中還要更多地依靠作為政府常務副市長的諶建新，並且諶建新是分管市政府辦公室的領導，有權對自己分管部門的人員做出安排建議。因此，雖然歐陽永好對何敬業的安排有些看法，但也感到無可奈何。
在方案上，歐陽永好看到市發改委主任李順途調市政協任秘書長，南山縣委書記王民興調市發改委任主任的安排。因為從部門的角度講，市發改委與歐陽永好在京城時單位是一個系統，再加上提拔趙成雙為市政府副市長後，省發改委主任施一清曾推薦李順途為市政府秘書長，再加上後來與李順途接觸過幾個，因此歐陽永好對李順途的印象較深。從方案上看，李順途的年齡也只有五十二歲，完全還可以再幹一屆，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換屆要把他從發改委主任的位置調整到市政協去作秘書長去，歐陽永好不明白，就問道：“市發改委的李順途不是只有五十二歲嗎，怎麼這次也調整了？”
因為李順途的安排是秦有益提出的，見歐陽永好問到李順途的安排問題，姜新生只好望著秦有益，等秦有益來回答。
秦有益完全忽略了李順途和歐陽永好之前是在一個系統工作這個情況，在考慮調整李順途時，只是覺得李順途這些年對自己總是顯得不冷不熱，不理不睬的，心裡就覺得有氣，認為是李順途不尊重自己。市發改委作為政府的第一部門，一直就有著“二政府”的說法，其職權和管轄範圍確實比較大。市發改委主任的職權比政府一般副市長的權力都大，也就沒怎麼把其他人看在眼裡，再加上李順途是譚無忌剛當書記不久提拔起來的，李順途就基本上只認譚無忌一個人，對其他領導基本上不賣帳，不少幹部對李順途都有比較大的意見。但歐陽永好到麗春後，李順途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馬上和歐陽永好走很近。當然，因為他和歐陽永好曾經是一條線上的人，在情感上顯得親近一些似乎也是正常現象。但秦有益覺得如果李順途和歐陽永好走得太近了，以他發改委主任的職務，就會是歐陽永好在麗春的一個比較有力的幫手。秦有益也聽說過，在趙成雙提拔擔任副市長後，李順途專門去找了省發改委主任施一清，希望他能夠推薦自己當政府秘書長。既然有這個緣由，鑑於歐陽永好在麗春的現狀，下一步李順途成為歐陽永好圈子裡的人更完全可能的。正是居於此，秦有益才在考慮換屆的人事安排時，想到了將李順途從市發改委主任的位置調開到市政協去，斬斷他們直接接觸的渠道。
本來秦有益準備了一系列準備堵塞歐陽永好可能在換屆方案上提出他自己的想法的措施，特別是在召集組織部的相關人員開會研究有關換屆工作方案時，秦有益專門提出了“堅決按照中央和省委明確的政策規定執行”、“必須堅持在民主推薦的基礎上進行考察”、“必須按照優化組合的原則組建班子”、“凡是存在跑官要官、買官賣官行為的，一律取消其提拔資格”等四條基本原則，目的就是為了在歐陽永好提出涉及到自己不滿意的人選時，用來拒絕歐陽永好的提議。現在，歐陽永好並沒有另提什麼人選，倒使秦有益在思想上放鬆了一些，也用不著和歐陽永好丁是丁，卯是卯地對敲。
聽了歐陽永好的詢問後，秦有益直截了當地對歐陽永好說：“不知歐陽市長對這個李順途的情況瞭解得如何？因為發改委是政府的第一部門，有‘二政府’之稱，李順途作為市發改委主任，也就真把自己當成‘二政府’領導來當，架子不小，一般的副市長他都不一定放在眼裡。市級部門和縣區對這個同志的反映比較大，意見比較多，市委曾幾次都準備把他整到其他崗位上去，但因為省發改委的干預，沒有調整。這一次換屆正是機會。並且市政協秘書長這個位置也非常重要，讓李順途同志去任這個職務非常合適，他去任職後，有利於增強市政協聯絡各方，協調各屆的作用。上一屆政協的秘書長許沿江就因為協調能力比較差，政協的作用發揮就受到了一定的影響。考慮到政協的政治作用，如果繼續象話許沿江同志那樣的人在秘書長位置上，市政協的領導會有意見不說，市政協委員們也會有意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