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交心善後
宋有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著，但卻始終想不出個眉目來，要不是已經是半夜兩三點鐘，宋有寧早就打電話給塗灘理，具體問清楚塗灘理知不知道有關自己的事情。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一直到深夜四點過，宋有寧才入睡，但不到早晨七點鐘就又醒了。因為只有自己一個人，起床後也沒有想到要吃早飯什麼的，就走路到單位上去了。他想早一點到單位去見塗灘理，問一問昨天晚上自己想了一晚上也沒有想出眉目來的事。
和宋有寧、丁成有睡不著一樣，由於頭天晚上喝了不少酒，雖然之後在麻將桌上坐了三四個小時，並且吃了一些史永志安排茶樓專門買的水果，但回到家後也許是錯過了最佳睡眠時間的原因，也許是和丁成有、宋有寧一樣總是在想著諶建新要自己到市人大去任秘書長的事，塗灘理也始終睡不著，等他在床上反來復去好不容易睡著後，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半過了，他的妻子黃瑞麗已經上班去了。
塗灘理的妻子進入更年期後，性事方面的興趣早就淡然了，兒子不在家，家裡也就他老兩口，也就一直分開在睡。因為塗灘理經常早出晚歸，每天早上起來時，黃瑞麗把早飯做好後不管塗灘理起沒起床，她都不會管，自己吃完飯後就上班去了。花雕瑞麗知道，塗灘理經常早出晚歸，只要第二天沒有事，就會多睡一會兒，特別是晚上回來得晚的時候，就更是會在家裡補一下瞌睡。但如果有事，用不著喊，他自己也會起來。這已經成了兩個人的生活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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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上午九點過，塗灘理才慢騰騰地起床吃了早飯後才到單位去。
塗灘理倒是慢騰騰地到單位，卻把個宋有寧急得尤如熱鍋上的螞蟻，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左不是右也不是，卻總沒有看見塗灘理來上班。
總覺得等不到塗灘理，宋有寧又打電話問史永志塗灘理是不是今天有會不到單位，史永志說塗灘理今天沒有會，他也沒有說今天不到單位。就這樣左等右等，卻總是沒有看到塗灘理。塗灘理的辦公室和寧有寧的辦公室在同一層，只要是塗灘理的辦公室，肯定就要從宋有寧的辦公室前面過。所以宋有寧沒有象以往那樣進辦公室後就把自己辦公室的門緊緊地關著，而是把門大大地開啟，想著只要塗灘理來上班自己就能夠看見。就這樣寧有寧一直張著兩眼望著辦公室門外，總希望馬上就看見塗灘理的身影。
就這樣左盼右盼，東望西望，好不容易看到塗灘理經過辦公室的身影。從自己到辦公室到看見塗灘理，這一個多小時時間裡，宋有寧感覺就象是過了半個世紀。從這裡也才真正感受到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見塗灘理經過自己辦公室進了他的辦公室後，宋有寧又耐著性子等了一陣，他想的是等塗灘理到辦公室稍稍休息一下後自己才去，這樣既顯出自己的禮貌，也避免讓塗灘理覺得自己迫不及待。
等了一陣後，宋有寧拿出筆記本和筆，裝著有事情要向塗灘理彙報的樣子來到了塗灘理的辦公室。
宋有寧進入塗灘理的辦公室時，塗灘理正在清理擺在桌子上的東西，見宋有寧來了，便主動對宋有寧說道：“昨天晚上可能是酒喝得太多了，回去後就錯過了睡意，怎麼也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哪知道等醒來時已經將近九點鐘了。”在宋有寧面前，塗灘理用不著掩飾。
宋有寧可以說是塗灘理一手拉起來的。自己當了局長後，就向諶建新提出，希望能夠把當時還只是科長的宋有寧提拔起來擔任副局長，協助自己分管業務方面的工作。宋有寧被提拔起來後，對塗灘理可以說是感激不盡，始終是尊重有加，只要是塗灘理安排的事，宋有寧毫不拒絕，也決不會推辭。塗灘理在宋有寧面前也從來不假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也正因為這樣，兩個人不僅工作上配合得很好，私人之間的關係也非常密切。
“我昨天晚上回去後也是始終睡不著。實事求是地給塗局長彙報，就是始終在想昨天諶市長說的那一番話的意思。不知道塗局長你知不知道諶市長那一番話的具體意思？”宋有寧也直截了當地說道。
“啊！你是在想這個問題啊！我倒是正想抽時間找你呢。昨天諶市長到局裡來，就是專門來談涉及到局裡的一些人事變動問題，他想事前聽一聽幾個相關人員的意見。”塗灘理說。
一聽果然有內容，並且還是幾個人，宋有寧的心裡就馬上“呯呯呯”地興奮起來。
“諶市長確實是對我們非常關心，他考慮想將你安排到縣上去擔任常務副縣長，你走後考慮將丁成有提拔起來擔任副局長。”塗灘理說道。
宋有寧一聽說要讓自己到縣上去擔任常務副縣長，心裡非常滿意，這遠遠超過他昨天晚上想過來想過去所想到的結果。宋有寧知道在一個縣常務副縣長這個角色的重要性，也清楚常務副縣長手上所擁有的權力，昨天晚上他自己一個人在床上想得最多的，都只是可能到縣上去擔任一個一般的副縣長，完全沒有想到去擔任常務副縣長的問題。宋有寧知道自己雖然是市國土局副局長，但自己在全市的副縣級幹部中，資歷和任職時間等方面都比較淺，同時自己參加工作以後就一直在市國土局工作，缺乏在縣鄉工作的經驗，而一個縣的常務副縣長所面臨的任何一個方面的問題，都可能是自己這個缺乏基層工作經驗的人難以處理甚至處理不了的。現在聽說諶建新要讓自己到縣上去擔任常務副縣長，在高興和興奮的同時，宋有寧的心裡也開始產生強烈不安，擔心自己到了常務副縣長這個位置上承擔不起。
“諶市長要我到縣上去擔任常務副縣長？”宋有寧的聲音因為激動有些發抖地問道。
“就是，諶市長要我聽一聽你個人的意見，看你願意不願意，並要求我把徵求你意見的情況反饋給他，便於他統籌考慮。”塗灘理說道。
“我願意肯定是願意，但我擔心自己下去後能不能勝任得了這個職務。”宋有寧如實地對塗灘理說道。和其他常務副縣長接觸不多，但和作為政府常務副市長的諶建新還是有不少的接觸，從諶建新的身上，就看到了作為政府常務副職所承擔的繁重任務，想到自己的簡單經歷，就擔心自己承擔不起常務副縣長的責任。
“其實也沒有什麼，你到了那個位置後自然也就適應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諶市長這樣考慮自有他的考量。”在塗灘理的語氣中，對諶建新也還是有一種感激之情。
“我從來沒有在縣鄉工作過，現在一到縣上就要去擔任常務副縣長，心裡真沒有數。”宋有寧誠懇說道。但他說了這一段話後又有些後悔，擔心塗灘理認為他不願意，便馬上又說道：“不過，有你和諶市長為我撐腰，我心裡也就有底氣。下去後認真學習，虛心向其他同志請教，我想也應該能夠完成自己所要承擔的工作職責。”
“剛下去的時候肯定有一個適應的過程，但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塗灘理肯定地對宋有寧說道。
“謝謝塗局長一直以來對我的關心和幫助，無論走到哪裡，我都會記一輩子。”寧有寧說道。
“以後還希望有寧要多關心我們這些老同志呢！”塗灘理說道。
“塗局長你這是說哪裡話喲！不管我走到哪裡，塗局長你都永遠是我的領導。”宋有寧回應道。在說這些話的同時，他也想到了不知塗灘理這一次在職務上有沒有變動，於是他問道：“塗局長，不知道你這一次有沒有變動？”
塗灘理本來不想說自己的事，覺得讓宋有寧知道後可能不太好，但現在宋有寧直接問到這件事，他又覺得自己不好說不知道，畢竟諶建新昨天已經明確說了自己的動向。想了想後，塗灘理還是如實地將諶建新對自己的安排告訴了宋有寧：“諶市長昨天也問我，說是想讓我到市人大去任秘書長。”
“咹？讓你到市人大去任秘書長？為什麼呢？”宋有寧一聽，連續發了三個問。
“是的。他是讓我先從國土局局長這個位置上退出來。”塗灘理有意顯得很是淡然地說道。
“為什麼要這樣考慮呢？”宋有寧理解不到諶建新的用心，他只是覺得從市國土局局長的位置到市人大秘書長的位置上去有些虧。誰都知道市國土局局長是一個肥缺，宋有寧作為沒有在其他單位工作過的市國土局副局長，就更是覺得從市國土局局長位置到市人大秘書長位置是一大損失。他知道市人大秘書長雖然政治地位上比市國土局局長稍高一點，但其實惠卻是遠遠比不上的。
“諶市長有諶市長的考慮吧！”塗灘理說道。
“那你願意呀？”宋有寧問道。他覺得塗灘理不應該答應。
“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早遲都要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早一點退下來還可以早一點適應離開這個位置的心理落差。”這是塗灘理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後得出的看法。也正因為如此，他從心裡完全接受了諶建新的考慮。
“那你離開後，誰可能來接替你？”宋有寧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