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相互吹捧
對麗春的情況有一些基本瞭解後，歐陽永好也在思考自己在麗春如何開展工作的問題。歐陽永好日常清楚自己作為一個沒有基層工作經驗的下派幹部要在地方開展工作的短處，緊緊依靠當地幹部，充分發揮當地幹部的作用，是歐陽永好必須選擇的路子。也因此，譚無忌讓他自己物色政府秘書長人選時，歐陽永好也在努力地思考這個問題。但也正是因為希望充分依靠麗春當地幹部，為了選好政府秘書長這個人選，歐陽永好才多方面徵求意見。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徵求幾個人的意見，就有幾個不同的推薦物件，最後弄得自己完全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如何辦。秦有益給歐陽永好打電話說是有可要給歐陽永好彙報時，歐陽永好正在想這個問題該如何辦。沈天浩和趙成雙的任職通知歐陽永好已經看到了，他也知道，兩人的任職通知既然已經到了，那麼他們也就會很快到新的崗位，趙成雙雖然仍在政府工作，但畢竟已經任副市長了，並且譚無忌和他商量，讓趙成雙分管沈天浩原來的那一攤子事。而沈天浩原來分管的事也比較多，也比較繁雜，雖然趙成雙可以繼續為自己服務，但畢竟時間不能太長。否則，他分管的那一攤子事如果因為工作不到位出了問題也麻煩。
秦有益差幾分鐘到下午一點時，到的歐陽永好辦公室。由於歐陽永好的秘書不是自己想要安插的人，因而對已經是歐陽永好秘書的吳定安心裡就很有些不高興，也就沒有想到要讓吳定安去給歐陽永好通報，而是自己直接走到了的歐陽永好的辦公室。
因為事前已經有預約，所以見了秦有益後，歐陽永好並不感到意外。秦有益一進辦公室，歐陽永好就連忙站起來，招呼秦有益：“啊！秦書記你好，這麼準時就來了？看來我們得向秦書記學習，如約守時。”兩人的話題就這樣在寒暄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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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市長您這是客氣，不是我值得學習，應該值得我們學習的，應該是您。您拋家離子，千里迢迢從京城到麗春來工作，為麗春的發展做貢獻，可以說是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因此，您才是值得我們學習的榜樣。”秦有益順著歐陽永好的話反奉承著。由於自己來找歐陽永好有一種祈求的願望在裡裡，所以對歐陽永好，秦有益仍然用的是“您”。
“秦書記不愧是多年的領導，領導經驗豐富，善於做激發大家工作積極性的工作。”歐陽永好也繼續奉承著。對於麗春黨政班子的領導，歐陽永好始終是一種恭敬尊重的心理，歐陽永好清楚，自己在麗春要能夠很好地開展工作，必須緊緊依靠麗春黨政班子裡的領導們。
“歐陽市長這是在抬舉我。我這裡先給歐陽市長報告一下，我今天是按照譚書記的要求，來和歐陽市長一起商量一下有關政府秘書長的問題。”秦有益把話題直接轉到了他來找歐陽永好的目的上，並且一開口就把譚無忌抬了出來。秦有益心裡想，直接把譚無忌抬出來，可以增加自己和歐陽永好商談時的份量。
“啊！秦書記是來說這個事呀。關於政府秘書長的人選問題，按照譚書記的要求，我也一直在考慮，但秦書記你也知道，我到麗春的時間不長，對麗春的幹部瞭解還不多，為了選好這個人，我也徵求了一些領導包括秦書記你的意見，但大家給我推薦的人選比較分散，沒有相對比較集中的人選。我還正在為這個事發愁呢！”歐陽永好如實地說道。
“譚書記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把我找去，我們商量提出了一個初步人選，讓我來徵求一下歐陽市長的意見。如果您沒有意見，下次常委會上就提出來研究。您也知道，沈天浩和趙成雙兩個同志的任職通知省上已經下來了，省上的通知既然已經下了，就必須儘快到位。市縣的換屆工作也很快就要開始了，這一次調整沈天浩、提拔趙成雙，可以說是速度最快的一次。省委之所以抓得那麼緊，也是因為換屆工作馬上要開始的原因。”秦有益對歐陽永好說道。
五年一次的班子換屆，歐陽永好也知道，但因為自己沒有經歷過，不知道換屆有些什麼情況。但聽秦有益說因為市縣要換屆，省上都加快了工作節奏，也就覺得自己特色政府秘書長的事確實必須要加緊。不過，既然秦有益說市委書記譚無忌和他已經提出了初步人選，自己又無法確定人選，不如就聽聽看他們物色的是誰。“既然譚書記和秦書記已經有了人選，我個人沒有什麼意見，我服從譚書記和常委會的決定。但不知道準備讓哪一個同志來擔任這個職務？”
“啊！是市委現任的副秘書長褚洪傑。”聽歐陽永好說他沒有意見，服從譚無忌和市委的決定，秦有益的心裡非常高興，也可以說是徹底踏實了。自己要在歐陽永好身邊安插自己信任的人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一個。
既然歐陽永好已經說了這個話，那麼不管是誰，歐陽永好問肯定都不會有什麼意見，之前想了不少說服歐陽永好的說辭，現在看來已經完全不用了，秦有益的思想也就放鬆了。想到歐陽永好肯定希望瞭解褚洪傑這個人，秦有益就比較詳細地向歐陽永好介紹了褚洪傑的大致情況，以便讓歐陽永好對褚洪傑有一個基本瞭解。當然，秦有益不可能介紹褚洪傑在擔任縣長時所做的事，就是在說明為什麼將褚洪傑從縣長位置上調任市委副秘書長的原因，秦有益也只是含糊地以工作需要為由。
對於秦有益說的準備到政府擔任秘書長的褚洪傑，歐陽永好完全不瞭解，甚至覺得好像都還不認識。但既然秦有益說這個人是譚無忌和秦有益他們商量提出來的，自己也沒有理由反對，更何況剛才自己也說了“既然譚書記和秦書記已經有了人選，我個人沒有什麼意見，我服從譚書記和常委會的決定”這話。歐陽記好相信，既然是作為市委書記的譚無忌同意的，那麼這個人就應該不會錯。這樣也就解除了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困惑。至於省發改委主任施一清那裡，自己到時候就說是市委書記提名，市委常委會研究確定的，相信施一清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在今後的工作中為難自己。
“謝謝譚書記和秦書記對我的關心和照顧了，特別是秦書記，為了我，你忍痛割愛，把協助你工作的同志都推薦出來了，這讓我感到非常慶幸，當然也感到很不好意思。”歐陽永好說道。
“大家都是為了工作，為了麗春的發展。再說，任何一個幹部都是黨的幹部，不是哪一個人的私人財物，在哪裡幹都是為黨工作。”秦有益聽了歐陽永好的話後說道。他一下子把話題上升到了很高的高度，彷彿他真的沒有任何一點私心雜念。
“秦書記說得非常對，從這一點上了可以看出秦書記的思想覺悟和政治意識，實實在在是一個黨培養出來的優秀領導幹部。”歐陽永好順著秦有益的調子說道。歐陽永好一直在最高機關工作，對於秦有益這種高調話語也並不陌生。
確實，站在最高機關的同志，看任何問題都是全國、全黨甚至全世界，決不象基層的人，能夠看到的，也就在自己視線範圍內那邊大一團天。
原來以為給歐陽永好談褚洪傑到政府任秘書長的事會比較艱難，沒想到最後卻這麼容易。秦有益也就從心裡瞧不起歐陽永好，認為歐陽永好並是不自己原來想象的那種具有極強意志力和分辨力的人，他能夠上到司局長和市長這樣的位置上，完全是沾了在最高機關工作的光。如果是在基層，他遠不如自己所具有的能力。
因為這件事，秦有益對歐陽永好更是由剛才的尊敬變成了輕視。
不過，秦有益對歐陽永好的輕視，只是對他個人的輕視，對於歐陽永好所在的位置，秦有益也還是不敢輕視，畢竟市長一職，在麗春這種地方，是二把手，並且他還完全可能變為一把人。但也正因為是這樣，秦有益才更是覺得歐陽永好來麗春，是搶佔了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位置，在內心裡要控制歐陽永好，要將歐陽永好手上的權力奪為己有的慾望也才更為強烈。
歐陽永好當然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認為秦有益把話題高度提升到講政治的高度，是其工作責任的體現，並從內心裡對秦有益有一種敬佩感，覺得這些基層的工作，思想覺悟和工作水平都非常高，真正是值得自己認認真真學習的榜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