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各顯城府
再說秦有益接到趙成雙的電話，給秦有益報告歐陽永好的安排時間，並問秦有益在歐陽永好安排的這個時間有沒有空，秦有益當然馬上答應按照歐陽永好的安排進行。由於是自己主動約見，即使沒有空也只有擠出時間服從歐陽永好的安排。秦有益心裡清楚，從市委的角度來講，雖然他和歐陽永好兩個人都是市委副書記，但歐陽永好是排在第一的副書記，並且是市政府的一把手，級別比自己高，地位也比自己高。也正因為市長的地位比自己現在的地位高，秦有益才千方百計想辦法希望能夠上升到市長這個位置上去。
秦有益第二天在約定的時間到市政府辦公樓下時，趙成雙已經在樓下等候了。對此，秦有益感到非常滿意，覺得趙成雙懂事，同時也感到歐陽永好尊重自己。
趙成雙下樓來接秦有益並不是歐陽永好的安排，但秦有益卻把趙成雙的這一舉動看成是歐陽永好對他的尊重。這就是領導身邊的人的作用，他們的一言一行，哪怕他們的這些言行和領導毫無關系，但都會對其他人產生影響，將其言行與領導聯絡起來，甚至直接視為是領導的言行。
而官場上的人，看重的是形式，講究的是態度。
因為事前有約定，歐陽永好專門在辦公室等候秦有益。因此，當趙成雙陪著秦有益進入歐陽永好的辦公室時，歐陽永好便立即站起來，從自己的辦公桌前走出來，親熱地和秦有益握手，嘴裡還說道：“本來應該是我到秦書記那裡來給秦書記報告的，結果卻是秦書記親自到我辦公室來，實在是有失禮貌，還請秦書記多多包涵。”
聽了歐陽永好的話後，秦有益表面上也顯得非常客氣地說道：“哪裡哪裡，是我早就應該來給歐陽市長彙報，結果因為這樣那樣的事耽擱了，一直拖到今天。還要感謝歐陽市長能夠擠出時間來接見我啊！”這種正式場合的會面，大家都會非常客氣，相互間也會顯得彬彬有禮。
在寒暄中，趙成雙給秦有益把茶泡好，又把歐陽永好的杯子倒滿水後，對歐陽永好和秦有益說：“歐陽市長、秦書記，你們兩位領導慢慢談，我就在隔壁，有什麼吩咐招呼一下就是。”說完，就離開歐陽永好的辦公室，並把辦公室的門輕輕帶上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為了表示尊敬，歐陽永好就和秦有益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在官場上有許多規矩和規則。就象今天，雖然只有歐陽永好和秦有益兩個人，但坐什麼地方，怎麼坐法，都是非常有講究的。
如果歐陽永好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不動，而讓秦有益坐在辦公桌對面的凳子上，就是把秦有益完全當成了部下或者客人；如果是兩個人象現在這樣，都坐在沙發上，表示歐陽永好雖然作為這間辦公室的主人，對秦有益也是平等相待，是對秦有益的尊重。
假如是歐陽永好到秦有益的辦公室去，那麼，秦有益就肯定不能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不動，而讓歐陽永好坐在秦有益的辦公桌前面的凳子上。因為從職務上講歐陽永好的職務比秦有益高一級。如果秦有益這樣坐的話，就是對歐陽永好的極為不尊重或者是蔑視，是極端不禮貌的行為。秦有益的正確坐法就是和歐陽永好並坐在一起。
在官場上，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有規矩，有講究的，決不能隨心所欲，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坐下來後，秦有益首先開口道：“歐陽市長，到麗春來還適應吧？”從關心的角度開始，是最容易接近兩個人的心理距離的。這也是秦有益的老道之處。正如抽菸的人一樣，哪怕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在一起，只要把煙一發，把火一點，兩個人就找到了話題，就可以親親勢必熱地交談起來。
“還行吧！只是覺得這裡的空氣溼度太大。成天覺得自己穿的衣服都是溼浸浸的，沒有幹一樣。”歐陽永好說。
“就是，南方的氣候和北方相比差異確實大。飲食上有沒有不習慣的？我讓食堂做得清淡一點，麗春的飲食就是以麻辣為主，你可能不一定習慣。”秦有益關切地說。
“還將就吧！慢慢適應。也不要為了我改變大家已經形成的飲食習慣。”歐陽永好認真地說道。
“今天專門來給歐陽市長彙報，主要還是想看看歐陽市長有什麼要求沒有，我作為分管黨務工作的副書記，有責任為歐陽市長服好務。”秦有益把話題轉到了他今天到歐陽永好這裡來的主要目的上。
“謝謝秦書記的關心，我來麗春後同志們對我都非常關注和關照，非常感謝了。我到麗春還只有一個多月時間，雖然在中央機關工作了二十多年，但到了地方後一切都得從頭開始，在工作上還希望秦書記能夠多指點，畢竟我還從來沒有在地方工作過，對地方上的一切都完全不瞭解。”歐陽永好誠懇地說。
“其實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事，相信歐陽市長在中央機關，涉及全國的事都能夠處理，對於麗春這個小地方的事，處理起來就更是不成問題，只是熟悉不熟悉的問題。”秦有益拍著馬屁。
“兩個概念吧！在中央機關，儘管牽涉到的事是全國性的，但我只是一個中層幹部，按照部領導的安排去做就行了，雖然對問題有思考，但最後行不行有領導把關。但到了地方卻不一樣了，畢竟自己是政府的一把手，雖然也有市委把關，但畢竟不少事還是需要我自己拿主意確定。”歐陽永好說得非常實在。這也確實是他面臨的難題。他在中央機關工作時間長，知道在中央機關，領導要做出一個決定是非常不容易的，必須考慮到方方面面。雖然地方的問題和中央的問題不可同日而語，但一方面是因為長時間在中央機關工作，形成了思維習慣，另一方面既然是決策，需要考慮的問題都是一樣的，只不過範圍大小、層次高低不同而已。
“以歐陽市長你的能力和水平完全沒有問題。再說，不僅省委秦書記對你非常關心，親自送你到麗春來上任。這在地方來說，是之前還完全沒有的，這充分說明省委秦書記對你關心和重視。市委譚書記就更不用說了，專門給我們交待，要我們從各方面都為你搞好服務，不僅在工作上，在生活也要關心照顧好。譚書記要求我們全力以赴地為你提供服務，不僅要求我們，他自己還親自做出表率。譬如在為你做具體服務工作的秘書人選物色上，譚書記就親自給我交待，要我必須把好關，一定要給歐陽市長選一個各方面都不錯，能夠全部身心都投入到為你服務上的優秀年輕幹部。”秦有益把他想要對歐陽永好說的話，借譚無忌的話說了出來。
這就是秦有益，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他都會很自然地找到非常好的理由和藉口。
“謝謝譚書記對我的關心，也謝謝秦書記為我的事費心。我來麗春給大家增添了不少麻煩，真不好意思。”歐陽永好非常客氣地說。
“歐陽市長你這是太客氣了，這也是工作嘛！無論是哪個同志來，該我們做的我們都會認真地去做。更何況這是書記安排的。”秦有益說。
“不是客氣，而是實實在在地給大家增添了不少麻煩。”歐陽永好仍然是感謝地說道。
“按照書記的安排，我要求市委組織部負責此事，並且也讓市委組織部給趙成雙他們安排了，讓他們聽一下你的意見，看你有什麼條件和要求。我想，趙成雙他們應該給你彙報過吧？”秦有益半真半假地說。
“成雙給我說過此事。其實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我給成雙他們說過只要是結過婚，在麗春的社會關系比較簡單就行了。”歐陽永好並不知道秦有益說的話題半真半假，但他卻是如實地對秦有益說。
“那我下來後再按照歐陽市長的要求，讓市委組織部他們抓緊時間。我相信市委組織部也一定會高度重視為歐陽市長挑選秘書這事。市委組織部在選人上是有經驗的，我也相信他們一定會選出一個各方面都不錯，也一定會讓歐陽市長滿意的人來為歐陽市長服務。”秦有益說。他特別強調市委組織部在選人方面有經驗，是想讓歐陽永好相信市委組織部的推薦，避免到時候歐陽永好不按照市委組織部的推薦確定人員。
“我們都是組織的人，我肯定也相信市委組織部。”歐陽永好說。從歐陽永好的話中，我們感受得出他的智商也不低。
“譚書記讓我來給你彙報一下涉及到政府秘書長的事。你可能也已經瞭解趙成雙同志已經是服務過兩任市長的政府秘書長了，如果讓他繼續為你服務，他可就成了‘三朝元老’。他在給前兩任市長服務時，雖然他本人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但兩任市長最後的結果都不好。因此……”秦有益有意把話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他要觀察一下歐陽永好聽到這一點後的反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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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歐陽永好內心裡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覺得秦有益突然把話停了下來，不知是什麼原因，因此，在靜靜地看著秦有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