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另有所圖
對於另一個方面的問題，秦有益顯得有些不願意說，但並不是他真不願意說，而是有意做出不願望說的樣子，以便增強對自己將要說的這個方面問題的神秘感，進而引起譚無忌的好奇。同時，秦有益這樣做，也顯得自己對這種明顯帶有迷信色彩的說法的顧忌和不認同。
雖然秦有益在麗春的黨政班子中比較強勢，但對於譚無忌，秦有益有內心裡還是有些顧忌，不敢在譚無忌面前太過放肆。再加上我們黨一直以來就是無神論，是唯物主義者，如果有領導幹部相信那些“迷信”的東西，那他的領導位置能不能坐穩都是問題。而秦有益想到的涉及趙成雙的另外一個問題，用通常的說法來說就是迷信問題。秦有益認為趙成雙協助的兩任市長都出問題，那他是不是在封建社會中說“克主”呢？秦有益本來不想在譚無忌面前說出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為在官場上，看破不說破才是智者，但為了增強自己提出提拔或者調整趙成雙這一想法的說服力，他也就沒有想那麼多了：“譚書記，我的這個看法作為領導幹部來說可能不應該這樣想，但我實事求是地在書記面前把我的真實想法暴露出來，也是我不願在書記這裡說假話的表現。我覺得趙成雙協助的兩任市長都出問題，用民間老百姓的話說他是不是有些‘克主’啊？當然，我的這個想法是一種迷信思想，作為一個黨員，不應該有這種想法。”
聽了秦有益說趙成雙“克主”這話後，譚無忌剛開始時覺得有些荒謬，但仔細一想，又覺得趙成雙擔任秘書長的兩任市長又確確實實都出了問題，雖然譚無忌覺得不能怪趙成雙本人，但現在聽秦有益這麼一說，心裡也有些犯嘀咕。儘管譚無忌對秦有益說的這種帶有強烈迷信色彩的話聽起來覺得有些不順耳，但歷史上也確實有過“克主”這種說法。
譚無忌是一個完全的無神論者，聽了秦有益的趙成雙“克主”這一說法後，並未對秦有益的話置可否，但他覺得秦有益說的如果趙成雙再協助歐陽永好工作，確實就是三任市長的秘書長了，對此，譚無忌覺得確實值得考慮一下，畢竟一個人在一個位置上幹的時間長了，雖然對工作熟悉了，但也很容易因為熟悉而懈怠。如果能夠把趙成雙提拔起來，肯定有利於調動趙成雙的工作積極性隊，同時，也肯定能夠讓已經受到一些情緒上影響的麗春幹部從中看到希望，增強信心。
對於秦有益所說的趙成雙“克主”這一說法，譚無忌雖然並不相信，但想到趙成雙任秘書長的兩任市長確實都出了問題，心裡也就有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覺得既然現在有提拔這個機會，那麼將趙成雙從秘書長的位置上提拔到副市長位置上，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克主”問題了呢？譚無忌當然不會明確地這樣說。
“有益，你說的把趙成雙提拔起來有利於調動我們麗春幹部工作積極性，讓他們從中看到希望的這個想法有一定道理。但畢竟歐陽永好同志才到麗春不久，我想還是應該徵求一下歐陽永好同志本人的意見，看他有什麼想法再來定這個事，畢竟政府秘書長是協助他工作的，如果他思想上有想法，我們強行按照我們自己的思路去考慮，會不會讓歐陽永好覺得我們不尊重他，不支援他，並因此在心裡產生隔閡呢？。”看來譚無忌是基本上同意秦有益提出的意見，只不過他是想聽一下歐陽永好的意見再說。
“從我個人來講，是非常希望政法委書記這個人員能夠早點確定，早日到位，這樣也就幫我解脫了一些事務。要不我抽空去和歐陽永好同志擺談擺談？按照你上一次說的，我覺得我自己也很有必要主動去和歐陽永好同志擺談交流一下，大家互相增加瞭解，以便今後在工作中更好地支援配合。”秦有益心裡非常著急，借譚無忌在給麗春幾個關鍵人物談話時的要求，以支援歐陽永好工作為由，希望直接去和歐陽永好見見面面。秦有益希望透過自己和歐陽永好的直接接觸，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和看法灌輸給歐陽永好，讓歐陽永好按照自己的思路在麗春行動，開展工作。
“可以，你去和他交流交流，溝通溝通也好。你對麗春的情況也比較熟悉，可以就你的所知給歐陽永好同志介紹一下麗春的情況包括麗春幹部隊伍的情況，讓他儘快對麗春的情況有所熟悉，這樣也有利於下一步的工作。對於歐陽永好同志，我們大家都要全力支持，這既是為麗春老百姓考慮，也是為麗春的長遠發展著想，要充分利用歐陽永好同志的優勢，抓住機會，把我們之前一直想做而沒有做成的事或者是無法做成的事做成，這樣既有利於麗春今後的發展，也算是我們為麗春老百姓做的實實在在的事。”譚無忌說道。他念念不忘希望班子成員都能夠真心實意地全力支持歐陽永好的工作，完全沒有想到秦有益今天來和他談這些事是另有意圖。
有了譚無忌這話，秦有益的心裡踏實了，覺得自己去和歐陽永好交流擺談時有了尚方寶劍，並且也有了往深層次方向擺談的主題。
秦有益之所以要在譚無忌同意的前提下再單獨去和歐陽永好接觸，是為了不讓譚無忌對他產生誤會，認為他是不是單獨和歐陽永好有什麼鉤掛。並且秦有益去找歐陽永好的目的，是為了談要將趙成雙提拔或者調整的問題，這個問題如果譚無忌沒有同意，他也不敢擅自作為去給歐陽永好談這個問題。畢竟人事問題是市委集體決定，並且是只有主要領導才能夠確定的事。如果譚無忌的意見不明確，他雖然是分管黨務工作的副書記，也不能擅自作主。
第一次正式和歐陽永好單獨接觸，當然必須顯得非常正式。因此，秦有益從譚無忌辦公室出來後，就在考慮什麼時候去和歐陽永好見面，見面後如何談，特別是涉及到鍾一昧的問題如何既讓歐陽永好接受，又不讓歐陽永好覺得自己在干預這件事，甚至猜測自己與鍾一昧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秦有益雖然慮事比較細緻，但也比較果斷，只要是他決定了的事，一般都會很快落實。
在經過仔細考慮後，秦有益給趙成雙聯絡，讓趙成雙向歐陽永好通報，說自己有事情要當面向歐陽永好彙報，看歐陽永好什麼時候有空。在這裡，秦有益有意放下腰身，用了“彙報”這個詞，以便自己在歐陽永好那裡能夠有一個好的印象。要知道在秦有益的話語中，“彙報”這個詞是很少出現的，即使出現，也是看場合和物件，並不是對誰都說“彙報”，就是對譚無忌，他也基本上不用“彙報”這個詞，而是直接說“譚書記，我想給你說個什麼什麼事”這種話。
趙成雙雖然注意到了秦有益的用詞，但他並沒有多想。接完電話後，趙成雙心裡就在思考秦有益找歐陽永好到底會說什麼。但畢竟自己不是秦有益肚子裡的回蟲，猜不透來秦有益和歐陽永好之間會說什麼。
當趙成雙去給歐陽永好彙報，說副書記秦有益有事要給歐陽永好彙報時，歐陽永好問趙成雙：“秦書記說過來找我說什麼事沒有？”歐陽永好希望先知道秦有益找自己有什麼事，以便自己心中有數，先行在頭腦中思考一下。
“不知道秦書記具體找你要說什麼事，他沒有說，我也不好問。”趙成雙如實地說道。
“那我這兩天有些什麼安排？”雖然到麗春的時間不長，但歐陽永好已經開始習慣了由趙成雙或者是何敬業在突然有人找他彙報或者是要參加沒有預先安排的活動時，都要問題一下有沒有活動安排，會不會打擾已經做出的安排。只要是預先安排了的事，除非是特殊情況，一般情況下歐陽永好是不會打亂之前的安排的。他對趙成雙和何敬業說：“雖然涉及到我的行程安排，看起來是我個人行程，但在其他人那裡特別是在老百姓那裡，就是政府的安排。如果事前安排了臨時又打亂，那就會給其他人和麗春老百姓形成政府不守信用，說話不算數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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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歐陽永好有這個話，所以趙成雙和何敬業就都非常注意歐陽永好每週的行程安排，每週星期一一上班，趙成雙和何敬業就會把一週的預安排提交給歐陽永好，由歐陽永好審定後做出安排並按安排執行。只要是歐陽永好審定了的一週工作安排，除非是省上臨時通知開會或者有其他安排必須要打亂原有安排外，其他安排是不會輕易打亂的。
“今天下午有一個到麗春電力公司去調研的安排，明天上午有一個市屬國有企業座談會。明天下午暫時沒有安排。”趙成雙回答道。
“那就請秦書記明天下午過來吧！”歐陽永好說。
“好的，我下來後就給秦書記彙報。另外，有個事要給您彙報。秦書記考慮到您一個人在麗春，什麼都不方便，特別是生活方面，市委接待辦柳志蓉主任按照秦書記的要求，物色了一個麗春賓館的女服務員每天到您住的地方去給您收拾打掃衛生，對需要清洗的物品進行清洗。上一次給您彙報時，您說按秦書記的安排辦。現在人已經物色好了，看歐陽市長看不看一下本人。”趙成雙小心地彙報著。
“不需要看，只是收拾一下房間什麼的，用不著那麼複雜，你們把一下關就行了。”歐陽永好說道。歐陽永好完全沒有認真去想過這件事，上次趙成雙和那個柳志蓉來給他彙報時，歐陽永好認為既然是市委分管黨務工作的副書記安排的，那麼就應該是正常的事，自己用不著在這方面去多想，否則還容易給人一種自己不信任麗春幹部的錯覺。
這實際上也是歐陽永好不瞭解基層情況的表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