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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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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又到了宮人們輪值的時候。夜色之下,紫宸殿前侍衛如雕像般林立,一班宮人從他們之間穿過入殿,不多時又一班宮人從殿中退出來。其中不乏有人已有了睏意,哈欠連天地往住處走。

兩名宦官結伴而行,不多時進了屋,身材壯實些的那個去倒水喝,瘦高挑個兒的那個直接坐在了床上,扯了個哈欠,饒有興味道:“這都什麼時辰了,皇上方才還說口渴,讓我端了水進屋。真有意思。”

“這有什麼的?”身材壯實的那個不解地看他。

“你不知道。”瘦高挑個的嘖聲,“皇上素日睡得都不錯,總能一覺睡到晨起。今日我瞧這架勢是一點沒睡,嘿,你說是為什麼。”

壯實的長了張憨實的臉,為人也著實如此。聽言想了想,就說:“必是近來政務繁忙,累著了?我聽聞南邊的水患還鬧著,死了不少人。”

“你榆木腦子!”瘦高挑個笑話他,“擺明了是為著顧鸞姑娘啊。你瞧瞧今兒她一進殿,才剛上個茶皇上就怕她累著,早早地讓她回去歇了。”

“顧鸞?”壯實的擰起眉頭,“不對吧,我瞧皇上對顧鸞沒心思。若真喜歡她,怎的還把倪才人送去後宮,把她留在御前呢?該讓她進後宮才是啊。”

瘦高挑個的又道:“那倪才人進後宮這許久了,你瞧皇上去見過她一回嗎?這冊封說到底不過是皇后娘娘開了口,皇上不願駁了皇后娘娘的面子罷了!”

二人一言一語地說著,屋外牆下的幾道影子都死死低著頭,不敢看張俊一眼。

張俊眉心直跳,氣得直磨牙。

是他疏忽了。先前宮中勢力簡單,也沒人瞎動什麼心思,他對御前便有些疏於管束。

那日倪氏封了才人,與他討了小牧去,宜姑姑差人來說他,他心裡頭還不服。現下這般一聽才知,宜姑姑說得真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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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人嘴皮子一碰就敢這樣揣摩聖意,一門心思鑽營哪一位更合皇上的意,心裡頭有了旁的算盤一點也不奇怪。

張俊陰著張臉,一語不發地繼續聽。待那瘦高挑個子的說到“就你這豬腦子,永遠都是打雜的命。瞧人家小牧,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大小在倪才人身邊混了個掌事”,張俊終是再也聽不下去。

一擺手,身邊的宦官便躥進去四個。

兩息工夫,兩個人就都被押了出來。屋內的光火在門外咫尺的地方映出一片光,但張俊站在那片光外,負著手、眯著眼,瞧著就瘮人。

兩個人一看見他,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瘦高個子的那個更是心虛:“張……張公公……”

他賠著笑,張俊卻沒看他,目光斜斜地一睃壯實的那個:“自己找個不礙眼的地方跪著去。日後再管不住你這條舌頭,就拔了給爺下酒。”

壯實的那個嚇得說不出話,噤若寒蟬地磕了個頭,趕緊告了退,去找“不礙眼的地方”。

張俊淡看著他走遠,目光劃在面前這瘦高個子面上:“喲,覺得御前混不出頭,羨慕起小牧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上前半步,立在明暗交替之間,像地府差來陽間索命的鬼差。

“不……”瘦高個子連連搖頭,“下奴沒……下奴不敢……”

“既然不想在御前,就不必強留了。”張俊淡然垂眸,“押去宮正司,杖三十,給倪才人送去。才人若問起來,就說他想給小牧搭個伴兒。”

“諾。”身旁的宦官一應,剛要告退,張俊又道:“慢著。”

幾人摒著息靜聽,張俊輕輕嘖聲:“除了殿裡當值的那幾個,餘下的都喊起來,去宮正司瞧瞧去吧。日後什麼主意能打,什麼主意不能打,都想清楚些。”

說罷他轉身便走,同來的幾個瘦下窒息地面面相覷,瘦高個子愕然半晌才終於回過神,哭喊著想撲過去:“張……張公公!”

兩旁的人趕忙上前,將他死死一按。

“張公公!”他還要再喊,就被捂住了嘴。

翌日清晨,顧鸞按時起了床,方鸞歌也爬了起來,兩個人一起梳妝更衣。

先前日子顧鸞病著,方鸞歌被柳宜指來照顧她,一天都沒進殿。如今她病好了,方鸞歌也能再進殿當一當差了。

只不過,方鸞歌顯然只是尋常宮女的身份。

她膽子太小,行事也拘謹,在殿裡素來是能少說話就少說話。這些日子下來,皇帝也不太注意得到她。柳宜最初還拿她當“專門調來的三鸞之一”看待,如今索性就當個普通宮女用了,讓她在外殿聽命。

顧鸞於是沏好茶就獨自進了殿。這會兒又是楚稷剛下朝的時候,內殿沒人,她便徑直穿過去,進了寢殿。

寢殿裡,楚稷已更好了衣,卻罕見地沒急著去內殿批閱奏章,而是閒適地坐在了茶榻上,正跟張俊商量著什麼。

顧鸞低著眼去上茶,他目光在她面上一掃,繼續跟張俊道:“……宮女去多了不方便,讓宜姑姑挑兩個就行了。你多挑些得力的宦官跟著。”

張俊應了聲“諾”,正在屏風後收拾衣裳的柳宜道:“那宮女就帶顧鸞和鸞歌去吧。”

楚稷暗自鬆氣。

宜姑姑不給面子歸不給面子,摸他的心思還是摸得很準的。

剛將茶盞擱下的顧鸞聽言一滯,怔然抬頭:“是要去何處?”

“秋獮。”他道。

顧鸞恍悟。

春搜、夏苗、秋獮、冬狩。為彰國威,天子少說兩三年裡總要去圍獵一次。

過去三載,尚是先帝孝期,這些禮數便罷了。今載出了孝期,連大選都已辦妥,秋獮自也要去上一趟。

顧鸞記得上一世時他也是這會兒去秋獮的。天子出巡素來陣仗頗大,宮中六尚局為此沒日沒夜地忙了許久,朝臣們亦緊鑼密鼓地籌備了許多,尤其各位武將,都想在新君繼位以來的第一次秋獮中撥得頭籌。

但那次御前都去了什麼人?

她不太清楚。

她只知道後宮嬪妃去了數位。

這種事,皇后依禮應當伴駕。她記得那時尚宮局得到的訊息原是皇上有意讓皇后娘娘好生安胎,不必費這般周章,但最後不知怎麼回事,皇后還是去了。

另外去的幾位嬪妃,好似與皇后也很有些關係。

棲鳳宮裡,掌事姑姑景雲立在皇后身邊苦口婆心地勸:“皇上也是好意。皇嗣為重,娘娘還是別去了。”

她既是棲鳳宮的掌事又是皇后的乳母,說話比旁人的分量重得多,皇后素日也願意聽。

這回,皇后卻搖了頭:“本宮胎像好得很,還是要去的。”

景雲無奈。

皇后低著羽睫,翻著手中的冊子,半晌,又說:“吳美人也想出宮走一走。本宮問過太醫,她的胎像也不錯,就帶上同去吧,免得在宮裡悶著也沒趣兒。”

景雲禁不住地皺了眉:“娘娘,吳美人提了一句您就點頭,這若明日儀嬪、舒嬪、倪才人她們也來……”

“本宮倒覺得,都帶著也無妨。”皇后將那冊子放在膝頭,斟酌著道,“皇上的後宮不多,算上本宮也不過七個,都去也不費什麼事。都是自家姐妹,本宮也不想厚此薄彼,就都出去走走吧,鬆快鬆快。”

這話說得景雲無言以對。

她知道,皇后娘娘這是又顧慮名聲了。

儀嬪、舒嬪剛進宮,新封的倪才人也還不算熟悉,她盼著能結個善緣,讓這三位新嬪妃贊她一句賢惠大度。另還有何才人和秦淑女——依皇后娘娘這喜歡一碗水端平的性子,帶了那三個去了,就不會想留下這兩個。

景雲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她明白皇后這是想與六宮和睦相處,當個人人交口稱讚的賢后。可她又覺得這樣刻意了些,過得太累。

翌日,皇后擬定的隨行冊子先呈進了紫宸殿,皇帝過目後,懿旨就下到了六宮。死氣沉沉的後宮可算有了幾分生機,各宮都忙碌起來,準備伴駕離宮。

紫宸殿後,要隨駕的御前宮人們同樣很忙。方鸞歌和顧鸞一起花了一整日時間收拾行李,滿滿地裝了一整只大木箱。後又聽聞獵場那邊比京中還要冷些,不得不再塞幾件更厚些的衣裳進去,木箱險些就要蓋不上。

闔宮便這樣一直忙了小半個月,八月廿八,聖駕終於離宮。鹵簿儀仗洋洋灑灑地延綿出去,引得百姓圍觀。這樣的場面,顧鸞上輩子第一次得見時也很興奮,後來到底見慣不怪了,眼下便看著方鸞歌在旁邊興奮。

如此一直行了兩日,八月三十晚上,聖駕抵達圍場。

圍場的位置在京城北側,其實離避暑的行宮不遠,但出來圍獵還住行宮不像樣子,便提前兩日著了人過來紮營。在聖駕到的時候,帳子裡都已佈置得差不多了,只有些瑣碎的東西還需宮人們來收拾。

偌大的一方主帳裡,楚稷坐在中帳喝著茶,時不時掃一眼內帳裡幾道忙碌的身影,五次三番地欲言又止。

顧鸞,來歇一歇。

——這句話反反覆覆地湧到他唇邊,他甚至禁不住地動起口型,但就是說不出來。

“顧……鸞……”楚稷再一度自顧自地動口型時,內帳與中帳間的帳簾忽被揭開。他驀然侷促,閉口板住臉,清了聲嗓子。

“皇上。”顧鸞行至他身前,福了福,“宜姑姑說顛簸了兩日,不知皇上累不累,讓奴婢來問問皇上可有什麼想吃的,好讓御膳房備合口的來。”

“不用了。”楚稷繃著臉,矢口拒絕。沒說完就已後悔,復又咳了一聲。

然後他定住神,起身說:“朕出去走走。”

說罷他就提步往外去。顧鸞淺怔,四處望望,見宦官們都在忙著,將心一橫,就自己跟著他。

內帳裡,張俊原在指點宮人們收拾,可耳朵一直豎著,以免錯過聖上的吩咐。乍聞皇帝要“出去走走”,他轉身就要跟上去,被柳宜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

“姑姑?”張俊茫然。

“你傻不傻!”柳宜低斥,抬手拍在他頭上,“有顧鸞呢,你去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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