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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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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日,儀嬪與舒嬪終於都進了宮,皇后為此在棲鳳宮設宴為她們接風。再往後的十餘日平淡無波,因為皇帝沒什麼心思往後宮去,新嬪妃連爭寵都爭不起來。

顧鸞仍自養著病,聽聞皇帝遲遲不翻牌子,心生好奇,追問方鸞歌:“儀嬪的牌子也沒翻過?”

“……其實翻過一次。”方鸞歌在床邊蹲下身,小聲跟她說,“就昨晚,好似是太后娘娘先傳皇上過去說了會兒話,大抵是勸了一勸,他從頤寧宮出來就去了儀嬪宮中,可不多時就又出來了。”

方鸞歌說完,吐了下舌頭:“你說奇不奇怪?”

“奇怪。”顧鸞道。

太奇怪了,比徹底不去還奇怪。

她記得上一世時,儀嬪是很得寵的。進宮幾個月就有孕位晉儀妃,生下兒子後又晉了貴妃。

再後來,儀貴妃的兒子和皇后所生的嫡長子都長大了些,儀貴妃有了不一般的野心,做了些糊塗事,才被打入了冷宮。

個中細節顧鸞並不清楚,因她那時位份上不算太高,但儀嬪曾寵冠六宮這件事她必定沒有記錯。

是以眼下的情形讓人很摸不著頭腦,可她也沒法去問緣何會出這樣的變故。

紫宸殿裡,皇帝自昨晚從儀嬪宮中回到殿中就面色陰沉,御前宮人見狀都提了口氣,服侍得十分小心。連倪玉鸞都不敢貿然說話,整個殿裡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響。

御座之上,楚稷手執一本奏章已有半晌,卻一個字也讀不進去。

他不知自己究竟怎麼了。

昨晚母后傳他去,苦口婆心地勸他不要太任性。那些道理他原也明白,知曉自己身在這個位子上還需多幾位皇子才穩妥,為了夢中一個不知樣貌的女子時時魂不守舍不是個事。

所以他翻了儀嬪的牌子,去了儀嬪的安和宮。

儀嬪見了他,自然欣喜,按規矩去沐浴更衣。他坐在房中品著茶等了她一會兒,但在某一次執盞淺啜的剎那,忽有莫名的畫面浮現腦海。

他看到張俊跪在他跟前說:“皇上,儀貴妃身邊的宮人什麼都招了!儀貴妃為給皇次子謀得儲位,意欲毒害皇長子,先前的巫蠱之事她也……她也牽涉其中……”

一語既了,畫面霍然消失。

楚稷錯愕抬頭:“張俊?”

立在他身側的張俊上前了半步:“皇上。”

他怔了怔:“……你適才可說什麼了?”

這句話顯是將張俊問蒙了,愣了一下才道:“下奴什麼也不曾說過。不知皇上……”

楚稷便搖了頭:“沒什麼。”說著抬手,一下下地按起了太陽穴,“約是今日看的奏章太多,累了。”

他邊按邊閉了眼,這一閉眼,更多的場景又湧至面前。

他看到儀嬪跪伏在地,扯著他的衣角撕心裂肺地喊著:“皇上,臣妾一時糊塗!臣妾……臣妾只是為了阿柏!阿柏自幼聰穎,不比皇長子差,臣妾只是為了他!”

在她的喊聲中,幾名宦侍進了殿,硬將她拖了出去。

不知為何,直覺告訴他,她該是死了。

他賜了她一杯鴆酒。

“皇上?”儀嬪的聲音在這時響起來,輕柔動聽。

楚稷抬眸看她,卻掩不住眼中的森意。

儀嬪顯然被他的目光嚇住,他索性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他回到紫宸殿獨寢,接著,噩夢糾纏了一夜。

他夢到儀嬪的許多事情,還夢到了她的孩子。他夢到那個孩子在長大後與兄長不睦,亦與他這做父親的離了心,終是在他年過半百之時謀了反。

事情敗露,他先發制人,殺了他。劇烈的痛苦卻蔓延向四肢百骸,他看到自己借酒消愁,可酒喝了那麼多,心還是痛。

那場夢最終又落回了“阿鸞”身上,他在爛醉之中隱約感覺她走到身側,為他披了件衣裳。

然後便聽到她嘆息說:“皇上別太自責。皇次子這般糊塗,或是因皇上殺了儀貴妃所致,可儀貴妃所犯本就是死罪。這些年皇上待皇次子如何,奴婢都看在眼裡。如今事情鬧成這樣……”

她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回想過去,皇上哪一件事都沒有做錯。若真說要怪誰,奴婢說句無情的話——怪只怪皇次子這樣拎不清的性子,偏要投生在帝王家。”

醉酒帶來的混沌中,他一壁仍有自責,一壁也覺她所言有幾分道理。

若知將來會誅殺他的母親,他也會寧可沒有這個孩子。

噩夢糾纏一夜不散,不知來自何處,卻又過分真實。醒來的那一剎,他一度難以分辨現實與夢境孰真孰假,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強烈的孤寂又再次佔據了他的心神。

他剋制不住地想起,阿鸞後來走了,一方冰冷的金絲楠木棺將她厚葬進了帝陵邊的隨葬墓裡。

他失去了最後一個親近的人。在那之後,再沒有人能那樣陪他說話。

而他,也還有很多話沒跟她說。

一整個上午,楚稷渾渾噩噩。晌午用膳的時候見著一道蟹黃豆腐,他恍惚吩咐:“給阿鸞送過去。”

“阿鸞?”身邊侍膳的宦官淺怔,“皇上是說顧鸞姑娘,還是……”

他倏爾回過神,旋即搖頭:“算了,沒事。”

他莫名覺得“阿鸞”愛吃這樣的菜,

可他不記得誰是阿鸞。

又過幾日,終是到了中秋。

在中秋的前一晚,頤寧宮傳了懿旨過來,說太后想見一見御前的三個鸞,中秋家宴時讓她們一道過去。

懿旨不可違。顧鸞因纏綿病榻,倒姑且免了,倪玉鸞和方鸞歌卻必是要去一趟才是。

於是方鸞歌自中秋一早就開始緊張,對著鏡子來來回回看自己的裝束妥不妥當。到了晌午,顧鸞都看不下去了,病得頭暈眼花都不得不勸她:“好了,別照了,御前怕是都沒有幾個人比你妝容更好看的了。”

“‘好看’?!”方鸞歌卻愈發不安起來,幾步走到她床邊,“你覺得我好看?”

顧鸞撐著精神點點頭:“好看得很。”

“……不要不要!”方鸞歌急喘著氣站起身,又回到妝臺前去,“我才不要好看,我只低調行事,讓太后娘娘覺得我是個普普通通的宮女就好,放我平平安安地回來!”

方鸞歌心裡清楚,打從她們“三鸞”被調到御前開始,宮裡的議論就沒停過,太后也必定上過心。

她真怕自己這一去就被安個狐媚惑主的罪名,被三尺白綾吊死。

顧鸞扶住額頭,上氣不接下氣:“你好看,也普通!太后娘娘斷不會覺得你不妥的!”

她心下覺得好笑,笑方鸞歌膽子太小。

講道理,方鸞歌在御前這些日子都沒得過什麼過分的賞賜,身上的衣裳也仍舊是御前人人都有的淡藍色宮裝,再妥當不過了。太后久經世事,單是看看倪玉鸞也不會覺得方鸞歌狐媚惑主。

說起倪玉鸞……

顧鸞想著昨日宦官來傳旨時的情景,愈發期待倪玉鸞在今日做出點什麼。

這些日子她久病不起,一切風頭都讓給了倪玉鸞。倪玉鸞從不知收斂,心早已比天都高了。

宮裡沒有不透風的牆,她張揚至此,後宮必定有所耳聞。

眼下的後宮裡人雖不多,卻都不傻。太后更是人精,眼裡揉不得沙子。

此去頤寧宮,顧鸞並不擔心方鸞歌,卻委實覺得倪玉鸞未必還能回到御前。

宮裡要打壓一個人,法子太多;若太后有心明升暗貶,更能做得漂亮,讓誰都說不出不妥來。

她只消等著就好。

當然,她也可以推波助瀾一下,

顧鸞翻來覆去地思量幾番,喚了聲:“鸞歌。”

“嗯?”方鸞歌從妝臺前轉過頭,顧鸞眨一眨眼:“你不是怕惹麻煩麼?我教你怎麼跟太后娘娘回話。”

方鸞歌眼睛一亮:“好!”幾步便又至她榻邊,迫不及待,“你快說!我怕死了。”

“你不用怕。”顧鸞忖度著,搖一搖頭,“不論是太后娘娘還是後宮嬪妃,最忌憚的無非是我們狐媚惑主……”

頤寧宮中,掌事女官穩步入殿,悄聲在太后耳邊稟了聲:“娘娘,人到了。”太后便抬了下眼皮:“三個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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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低著頭:“有個顧氏,宜姑姑說她已病了近一個月,不好過來太后問安,另外兩個都到了。”

話沒說完,侍奉在太后身邊的皇后已忍不住向外看去。透過窗紙,隱隱看到兩道身影跪在殿外的蒲團上。

又聞那女官繼續說:“奴婢去瞧了瞧,方氏衣著打扮都一般,不似得了聖心的樣子。倪氏……穿著很是華貴。”

太后無意回頭親眼去看,只笑了聲:“在御前興風作浪的是哪一個?”

“就是倪氏。”女官壓聲。

太后頷一頷首,漫不經心地抬眼,看向身邊的兒媳:“一會兒嬪妃們就要過來問安,哀家不得空,皇后先去見一見吧。”

皇后淺怔:“臣妾去見?”

“皇后母儀天下,兩個宮女過來磕頭,你有什麼不能見的?”太后說著,笑意斂去,神情沉肅下來,“去吧,拿出你皇后的樣子,去見見她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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