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
車子平穩的停在門口,向輓歌目光空洞,視線落在窗外,臉上沒有多餘的神情。
“下車。”男人不知什麼時候下車來到她這邊,將車門開啟。
看著伸到自己面前來的那只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向輓歌眸色沒有任何的改變。
她起身,直接越過男人下車。
別墅門口,文姨早早的等在那裡。
看到她下來,文姨立刻迎了上來。
“向小姐回來了。”
向輓歌一個字都沒有說。
徑直朝著別墅裡面走去。
文姨表情有些複雜。
目光落在傅承勳身上,恭敬的問:“傅先生,這是……”
傅承勳的視線落在向輓歌的背影上,一直看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照顧好她。”
文姨糾結著,還是還是開口。
“傅先生,我看向小姐的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他無意多說。
文姨是聰明人,見此也不再多問。
傅承勳邁步朝著裡面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對文姨說。
“這幾天,密切關注她的情況,無論大事小事都要跟我說。”
文姨應下,傅承勳方才接著往別墅裡面走。
客廳裡面沒有人,傅承勳頓了一下,朝著樓上走去。
臥室裡,向輓歌躺在大床上,雙眸緊閉。
看到她在,傅承勳一直緊張的情緒終於得到緩解。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床邊。
寂靜的臥室,沒有任何聲音,只有他略微沉重的呼吸,還有她淺淺的呼吸聲。
向輓歌閉著眼,一張美貌絕倫的臉此刻被蒼白佔據。
她閉著眼,呼吸不穩。
他知道,她這是不想跟他說話。
換而言之,這只是她用來逃避他的一種方式。
無言的對峙,他終究還是掀開一側的被子,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說話,我也不勉強你。”
“……”她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靜了數秒,驟然加重握緊的手。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對你怎麼樣,輓歌,所以,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好嗎?”
“……”
她一直不願理他,他心裡清楚,她在生氣。
“行了,我要去公司一趟,你不想說話,就睡一會,等會我讓文姨給你送吃的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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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他將她的手重新放回到被子裡。
“我走了。”
他起身,說完這話,俯下身,在她額頭留下一個不輕不重的吻。
那一刻,他清晰的感覺到她瞬間僵住的身體。
他眸色變得有些複雜,心裡傳來一陣的刺痛感。
最後的最後,所有的話都化為一種無言的沉默,他直起身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轉身,離開臥室。
聽到關門的聲音,躺在床上的向輓歌,一點一點的睜開眼睛。
乖乖聽話?
不要挑戰他的底線?
她現在,還不夠聽話嗎?
蘇晚跟她弟弟……
他絲毫情面不講的收走了她的手機,現在的她,一個人都聯絡不到,他明明知道,她心裡有多擔心他們,可是他還是如此殘忍的拿走了她的手機。
傅承勳,你說你愛我,可是為什麼,這樣的你,只讓我覺得,比從前不愛我時候的你還要恐怖,還要可怕呢。
……
被傅承勳帶回別墅之後,向輓歌算是徹徹底底的跟外界斷了聯絡。
她不知道蘇晚跟她弟弟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傅承勳有沒有為難她們,甚至,她都不知道,她們還在不在江城。
而傅承勳,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他們幾乎沒有說上什麼話,他早上離開的時候,她還沒有醒過來,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她又早早的睡下。
每天晚上,他都會把她抱在懷裡。
對於畏寒的她來說,他這舉動,明明是多麼溫暖的行為。
可是對於她來說,這卻讓她更加難受,有種莫名的寒涼從身體,到心臟,再到四肢百骸。
這天中午,傅承勳去公司了,文姨送飯上來。
“向小姐,來吃飯了。”
向輓歌本是站在陽臺上的,聞聲,她回過身。
走到文姨身邊坐下。
看著桌子上豐富的菜式。
她微微皺了皺眉。
“文姨,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
文姨笑著將碗筷拿到她面前。
“向小姐身體不好,又那麼瘦,多吃一點是好的。”
她笑:“文姨這是把我當小豬養了嗎?”
“小豬也挺好的,白白胖胖的,多好看是吧。”
文姨說話溫和,帶著滿滿的親切感。
向輓歌幾日以來陰鬱的心情,受到了感染。
她動著左手,開始吃飯的同時,跟文姨閒聊著。
“是嗎?可是現在的人不都喜歡瘦瘦的女孩嗎?”
“太瘦了也不好,向小姐就屬於太瘦的情況。”
“是嗎?”她聲音低低的,眉眼間沾染了幾分笑意,比起前幾日,多了一些生氣。
文姨笑著對她點頭。
“那是當然了,而且啊,向小姐這麼好,不管是胖了瘦了,都是傅先生最喜歡的。”
驟然提到傅承勳,向輓歌吃飯的動作僵了片刻,再次回過神來,她繼續吃飯的動作。
出口的話多了一絲漫不經心。
“文姨,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可以嗎?”
“向小姐請說。”
“在文姨看來,傅先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問的突然,文姨愣了一下。
“話少,身份尊貴,看似不易親近,其實,對真正在乎的人是很好的。”
“那在文姨看來,他對我怎麼樣?”
“傅先生對向小姐……”
文姨猶豫了一下。
向輓歌垂眸吃飯的間隙說了句:“文姨,你我閒聊,沒有什麼避諱的。”
聽她這麼說,文姨也沒有再猶豫。
“從我來開始到現在,傅承雖然對你做過很多讓人不理解的事情,但是我看的出來,傅先生對向小姐是有感情的,只是可能,他不太會用自己的方式去表達,可能他的方法有些偏激,但小姐,他是真的在乎你。”
在乎?
向輓歌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文姨覺得,在乎二字,能夠有多少的權重?”
“向小姐的意思是?”
文姨看著她,眸中含著不解。
向輓歌卻放在碗筷,站起身。
“文姨,有些在乎,帶給人的,只有痛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