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敢,傅承勳,你這麼逼我,你可知道,對於我來說,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
傅承勳臉色一凌。
“你不會的。”
“為什麼不會,你是不是忘記了,去年,你逼著我的時候,我能做到用手術刀插自己的情況。”
“可是現在你不會。”他說的篤定。
她冷眼看著他。
他也在看她,一雙幽深的雙眸落在她臉上。顯得格外的高深莫測。
“你不會,因為,你放不下你弟弟,還有那個蘇晚。”
向輓歌身體一僵。
她掀開眼眸,有些難以置信,但轉念一想,好像也沒有什麼想不通的。
她看著他,慢慢地笑了。
可是那眼裡,卻是一片的寒涼。
“傅承勳,他們現在都走了,我既然選擇留下來,你覺得,我還會害怕嗎?對我來說,蘇晚是過命的交情,我相信她能夠把我弟弟照顧好。”
其實,從把向煜交給蘇晚的那一刻,她就做了最差的打算了。
留下來,如果傅承勳對她還是至死方休,不肯放過。
那她不介意讓一切的一切都結束。
反正她的身體,也已經差到了極致了。
她原本的打算,也是了歐洲之後,帶著向煜去其他的地方,趁著她身體還能熬,把向煜的一切都給安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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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傅承勳連這點都不讓她做了。
那麼,還有什麼意義呢。
蘇晚能照顧好向煜,這一點,根本不需要她擔心,現在她們也找地方藏起來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需要她擔心的了。
想到這裡,她蓄滿了力氣,趁著傅承勳不備,一把推開他。
傅承勳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有這樣的動作。
正想靠近她,她卻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手術刀。
他心臟微縮,幽深難測的雙眸中浮現出了一抹驚慌。
“傅承勳,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讓我失望啊。”
他少年失去父親的關愛看著自己的母親一日日的為了自己的父親傷心難過,被自己的母親帶到國外。
常人有這樣的經歷,會一蹶不振,會害怕,會變得怯懦。
可是少年時候的傅承勳不會,他在國外,努力上進,隱忍不發。
後來,他帶著母親顧暖陽回國,以雷霆手段從自己父親的手裡奪回傅氏集團,將其父親跟沐南溪從傅家趕出去。
傅承勳,從來都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總結的人。
說他重情,可是他卻能親手將自己的父親趕出家,讓其生不如死。也能親手將自己的妻子送到監獄。
說他冷酷無情,可是他卻能為了他的母親把沐南溪逼的跳樓,也能為了秦思璇,對她百般折磨。
這麼多年來,向輓歌一直都有在想,她到底是因為什麼愛上面前的這個男人的。
可是想來想去,卻只總結出一句。
一段情,始於心動;
一份愛,止於心冷。
她對傅承勳便是如此。
從前她一直覺得,她是可以瞭解他的,他母親喜歡她,她也以為,她可以藉著這一點,讓他愛上她,可是後來,秦思璇的出現,才讓她明白。
她的愛,在傅承勳那裡,從來都不是什麼。
這麼久了。
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的折磨,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心神。
她早已沒有精力再跟傅承勳糾纏下去了。
“你不是逼我嗎?你不是巴不得我去死嗎?傅承勳,那我現在就如了你的願。”
她說著,手術刀直接指向自己的心臟處。
表情冷漠而決絕。
那一刻,傅承勳心裡閃過的只有慌亂,他一點都不懷疑她真正想死的心。
她是真的絕望到了極致,她是真的恨不得自己去死,也不要留在自己身邊?
向輓歌,所有人都覺得她變了,包括之前的他也是那麼認為。
可是剛才,他清楚的從她身上看到了曾經的向輓歌的影子。
那份不顧一切的孤傲。
可是這樣的她,卻完完全全只是為了逃離他。
在她眼裡,與其留在他的身邊,還不如早早的死去。
那一刻,傅承勳的心裡除卻鑽心的痛之外,再無其他。
他明白,他的愛來得太遲。
他也明白,他曾做過很多對不起她的事情。
可是他能如何,愛了便是愛了。
他傅承勳,怎麼能看著自己愛的人離開自己。
“向輓歌。”他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你手上的刀再往前走一點,我就立刻,立刻讓人把蘇晚交到厲澤堯的手裡。我就立刻讓人把你弟弟送到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他聲音冷寒,出口的話卻讓向輓歌在瞬間睜大了眼睛。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傅承勳,你什麼意思?”
“向輓歌,我不是傻子,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江城是誰的地盤。”
她眸中閃過一抹鬱色。
突然,她厲聲開口:“傅承勳,你是不知道蘇晚跟我弟弟去了哪裡?”
如果不是知道,他剛才說話的時候不會那麼篤定。
如果不是只帶,他不會那麼氣定神閒的看著她把刀子直指自己的心臟。
“對,從她們走出機場的那一刻,我就讓我的人跟著,所以,向輓歌,如果你想保住你弟弟跟蘇晚,那就乖乖的聽我的話。”
向輓歌氣到極致,她憤怒道:“傅承勳,你卑鄙,你無恥。”
“我還就是卑鄙了,就是無恥了,向輓歌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把刀子放下,跟我回去。”
他一步一步朝著她走過去,卑鄙嗎?無恥嗎?
他不介意,只要能夠讓她留下來,他不介意用任何的方法。
向輓歌絕望的看著慢慢靠近她的男人。
呵~
她無力的放下手裡的手術刀。
她錯了,她從一開始就錯了。
傅承勳是誰,他能一句話讓所有前往歐洲的航班取消,隨口一句話,能讓江城半數以上的人都對他服從的人。
而她呢。
她只是一個進過監獄的人,只是一個揹著殺人犯罪名的人,她什麼都沒有。
跟他的尊貴身份比起來,她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副殘破的身體
這樣的她又要拿什麼去跟他對抗呢。
一直以來都是她太傻,都是她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