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先生！”扶蘇回到費成授課的教室，費成正在收拾教案。
“公子回來了。”費成見到扶蘇是真的開心，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醫館的學徒還是太少了，至少在增加個兩三倍，才能滿足在醫館的名醫的需求。
扶蘇打住了費成寒暄的勢頭，開口問道：“費先生，我……”
扶蘇正要開口，突然意識到費成好像並不知道趙姬的身份，這讓自己如何開口。
“我今日回來，碰到呂先生，他託我請您去給夫人瞧病。”扶蘇只好假託是呂不韋請費成為趙姬治病。
費成眉頭微皺，道：“可是呂衛先生？”
“正是。”
“嘿，我跟呂先生說過，呂夫人的病我已經無能為力了。”費成搖頭道。
扶蘇心下一驚，道：“這麼嚴重？”
費成仍舊搖頭，道：“倒不是病情多麼嚴重，呂夫人身子本就不好，又勞累過度，時間長了，一起爆發，現如今只能說是生機減少，勉力支撐。”
費成的話不但沒有開解扶蘇，反而讓扶蘇心情更加沉重，顫聲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呂夫人的狀況，其實已經不能說是病了，只能看她的身體如何，身體好還能撐過來，身體不好……”
扶蘇沉默下來，竟然有些惶恐。
“我剛才聽說人參有補益元氣，延續生命之效，不知道若是有人參，能不能對呂夫人有所助益？”扶蘇開口問道。
費成再次搖頭，道：“公子所說的人參我沒有見過，不過上黨地區的參藥並無此奇效，我聽說燕國曾經有人過這種人參，我並不知真假。”
扶蘇握了握拳頭，人參是東北三寶之一的名聲他是知道的，此時的人參還沒有那麼大的名氣，對於一般的醫生來說，更像是傳說中的神藥。
扶蘇問清楚了趙姬的病情就要離開，費成不知道趙姬與扶蘇的關係，沒有眼色的把扶蘇留下。
“公子，我把醫館的事情，跟您說一說。”費成顯得有些興奮。
“醫館由費先生負責，我放心的很，費先生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扶蘇說著也不停留，趕緊離開，想要跟趙姬多待一會兒。
“公子……”費成卻沒有就這樣放走扶蘇的打算，用手拉住扶蘇。
“費先生放心，該給的錢財，都不會短缺，若是臨時有些什麼需要，你也可來府上找我。”
扶蘇著急離開，費成也看了出來，扶蘇好像確實有急事，就道：“那我送公子出去，路上說，不耽誤公子時間。”
費成將教案隨手放在講桌上，陪著扶蘇往外走。他還真是想要開口要錢，他沒有想到醫館開業會吸引來那麼多的病人，按著扶蘇免診金的政策，這花銷可就大了。
“公子，如今醫館共聘用醫師十一人，學徒十八人，截止昨天晚上，共接待患者四百九十六人，其他包括財務、護衛等人共計三十七人，醫館建成患者床鋪、藥房、圖書館、檔案館等設施……”費成用最簡潔的方式來總結醫館這些天的成果。
“我在醫館沒有看到為患者診病的地方啊？”費成的話讓扶蘇想起自己剛剛的疑惑，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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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從學宮那邊過來的吧，給病人看病的地方是醫館的一部分，只是病人畢竟是病人，怕接觸的病人會有疫病，所以看病的地方被我們專門隔離開了，從另一頭過來正好能看到。”費成解釋道，他畢竟是當了多年的醫生，對這些事情考慮的比扶蘇要周到。
“不錯。”扶蘇隨口讚道。
“不過也有些問題。”
眼看著醫館的大門在望，費成只好直奔主題。
“說。”
“原來預想的老師少、學生多，現在看來，卻是相反，學生不夠啊……”
費成還沒說完，扶蘇就道：“當時不是說護士和醫生一起培養，每個老師帶十多個學徒，怎麼今天我看到有的老師帶的學生多，有的老師帶的學生少啊？”
“公子說的方法我們嘗試過，不太適合醫館！”費成小心說道。
“說說看。”扶蘇起了興趣，但速度依然不減。
“按公子所說，護士與醫生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護士側重與照料而醫生專注診治，兩者同時由一個老師教導，老師就要一心兩用，反而兩者都教不好。”
費成所說是對的，醫生是要有專業要求的，只有透過嚴格培養才能走上崗位，治病救人，自己當初的設想是為了多招些學徒，加快培養的速度，但並不適合，從沒聽說過舊時空是醫生護士是放在一起培養的。
費成說完擔憂的看著扶蘇，怕扶蘇會提出反對意見，醫生可不是鬧著玩，弄不好是會出人命的。
“你們的想法很好。”扶蘇沒有反駁，術業有專攻，自己或許有些超前的見識，但並不是學醫出身，能說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建議，給人一些啟發，但具體的操作，還要專業人才行。
費成見扶蘇贊同，心中一喜，繼續道：“這樣一來，除了胡微負責護士、韓會負責病人，其他醫生每人基本上都能負責五個以上的醫生學徒，同時還擔任公共教學任務，學生就顯得有些不足了。”
“那就招生，錢不夠我再給。”
到了門口，費成還想說什麼，扶蘇卻沒給機會，大步離開，返回學宮。
費成在門口嘀咕一番，返回醫館，扶蘇回來，很多張蒼不能做主或者乾脆不支援的措施，可一直找扶蘇，他要跟醫館的醫生們商量一下，看看如何跟扶蘇提條件，擴大醫館的規模。
扶蘇返回學宮，沒有去其他地方，直奔呂不韋和趙姬住的地方。
呂不韋不在樓下，庭院裡的桌子上擺放著食盒，看來是給扶蘇準備的晚飯，扶蘇心憂趙姬，沒有心情，直接上樓。
“再喝一點。”
扶蘇沒有進屋，就聽到呂不韋充滿柔情的聲音。探頭望進去，見呂不韋正端著碗，給趙姬喂粥喝，動作很輕柔，趙姬望著呂不韋的眼睛，神情專注，一瞬不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