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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趙姬說著，眼中竟然落下淚來。
扶蘇又是一驚，趙姬的身體差到這個地步了。
“祖母說的什麼話，我就要大婚，將來還要請祖母看著重孫長大成人呢。”扶蘇笑著說道，又講了些自己在恆山郡的趣事給趙姬聽。
“好，好。”趙姬只是看著扶蘇，神情似有些恍惚，不多久竟然沉沉睡去。
扶蘇心頭沉重，將趙姬的手放好，輕輕的出了房間，下了小樓。
呂不韋已經從花叢中出來，坐在院中些躺椅上，旁邊的桌子上沏了一壺茶。
“祖母這怎麼了？”扶蘇走過去，面色不善。
呂不韋搖頭不語，面有愧色。
扶蘇靜靜的站著，沒有與呂不韋一起品茗的打算。
呂不韋嘆口氣，道：“你祖母是為了照顧我，我痊癒了，她卻染了風寒，沒想到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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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仍舊不說話，當時撮合趙姬和呂不韋是他的主意，如今呂不韋好好的，趙姬卻成了這幅模樣，讓扶蘇怎麼能平心靜氣。
“是我對不起你祖母！”呂不韋道。
“為什麼不讓祖母回宮，讓御醫診治？”
呂不韋的臉色同樣憔悴，他能說出對不起趙姬的話來，扶蘇心下一軟，開口問道。
“費成就是御醫，而且你父王也派了御醫過來侍奉，你祖母不願意回宮。”說這句話的時候，呂不韋面頰抽動，一臉挫敗。
“父王讓我請祖母回宮。”扶蘇輕輕開口，他看出來了，呂不韋對趙姬確實心懷愧疚。
呂不韋沒有說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彷彿壺裡不是茶水，而是烈酒。
“你祖母臥榻兩月，此時不宜輕動。”呂不韋看著扶蘇，眼含懇切。
扶蘇聽了，皺眉不已，如果臥床兩個月，回宮的話確實不是好主意，這時空可沒有擔架或者救護車，轉移病人有諸多不便。
“父王那裡……”扶蘇現在心中還不確定嬴政今天冷淡的接見自己的原因所在，對自己能不能說服嬴政，一點把握都沒有。
“我相信你父王也不願意你祖母的病情加重，你祖母的情況，這裡的御醫都知道……”
呂不韋說著說著，也說不下去了，嬴政既然知道趙姬的病情，還讓扶蘇來請趙姬回宮，那就是不願意趙姬繼續待在這裡了，甚至有了不好的打算。
“我可以試著勸一勸，但是未必有效果。”扶蘇也想到了最壞的可能，一方面不願意趙姬遭受路上顛簸之苦，一方面是向遵從趙姬的意思。
呂不韋沒有說話，場面冷淡下來。
“呂相，我去找費成問問情況。”扶蘇開口道。
呂不韋點點頭，沒有阻止。
“今天晚上你過來一趟。”呂不韋在扶蘇即將出門之前，輕聲開口。
扶蘇有些疑惑的看向呂不韋，呂不韋卻沒有什麼多餘的表示。
費成這些天一直很忙，他從沒有想過，醫師可以透過集體教學的方式來培養，雖然對這種培養方式存有疑慮，但一切東西都是扶蘇提供，他又能說什麼，按照學宮的模式設定各個部門，招聘名醫，甄別學徒的素養，區分培養醫師和護士，所有的事情，他一一參與進去，用了幾個月時間，雖然來看病的病人不多，但一下子多了將近百人的學徒，教學任務就已經夠繁重，醫館也算是走上了正軌。
“醫稱人銜者，其實並非單指一種藥材，就我所知，包括黃芪、人參、黨參等物都有人銜的稱謂，其實三種藥材雖然有些相似的功能，但差別還是很大的。”
扶蘇站在門外，看著在講臺上雙手拿著三種藥物給學徒們講解的費成，沒有錢去打擾，默默的觀察著。
教室中只有十個人，年齡看起來也都十五六歲了，有幾個人扶蘇還有些印象，應該是學宮第一季開學的時候就來上課的貧困學生，沒想到數年的基礎教育，竟然被費成抓來做醫生了，說實話扶蘇認出他們，是有些心疼的，在這個時代，以扶蘇花費的精力，在學宮培養了幾年，如果學成做個醫生，代價就太過高昂了。
扶蘇看了一陣，發現這些學生學起來都很用心，轉身離開去其他教室檢視。
“你們看，這幾種藥材是不可以放在一起熬的，相互之間的藥性有衝突，會降低主藥的藥效。”
胡微所在教室的學生更多一些，扶蘇猜測這些人應該是作為護士在培養，只學簡單的藥理和護理知識，並不學習如何治病。
扶蘇看了一陣，再去其他教室。
這次是一個不認識的醫生在授課，教室裡的學生比費成那裡還少，只有五六個人，圍坐一圈，醫生的手上也沒有那藥材，正跟幾個學生交流。
“不錯，望聞問切四法合稱四診法，傳自趙國名醫秦越人，就是你們在學宮所學的諱疾忌醫的那個醫生，因為醫術精湛，被人尊稱扁鵲。”
“可惜，咱們秦國的太醫心胸狹隘，只因為他給武王治病，就被庸醫李醯派人刺殺了，這是所有醫者的損失，永遠無法彌補，李醯註定了要遺臭萬年的。你們現在還只是學徒，我希望你們謹記，醫者仁心，萬萬不可有李醯這樣的我錯心思，否者便是我醫家所有人的敵人。”
扶蘇點點頭，不錯，竟然還有醫德教育。
將整個醫館逛了一遍，扶蘇很是滿意，醫館比不了舊時空的醫院和醫學院，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扶蘇能想到的東西，這個醫館都有，有了學宮的經驗，醫館的發展比學宮要快速的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發揮作用。
可是扶蘇心裡總覺得似乎缺少了什麼，仔細想了想，醫館中連圖書館和藥房都建起來了，還缺了什麼？扶蘇猛然想起，當時似乎規劃了要給附近的村民免費治病的吧，怎麼沒有看到看病的醫生和患者？
扶蘇正尋思要不要仔細在醫館尋找一番，“噹噹噹”的聲音想起，看來是下課了。
扶蘇將疑惑存在心裡，去找費成，正好可以詢問一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