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宵只是個開出租的。
為了防止那個妖女趁他不在的時候又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許宵只能在自己上班接客的時候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時刻盯緊了。
所幸妖女對這事倒是沒有什麼異議，她好像對外面的事情很感興趣，許宵還沒怎麼求她就欣然接受了。
許宵買了四個肉包子，遞給坐在副駕駛座的岑六一個。岑六依然緊抱她的海豹抱枕不放，吃相優雅細緻慢條斯理。
三口解決。
許宵看著她又拿走了剩下的兩個包子，連忙把自己只來得及咬了一口的囫圇吞了下去。
明黃小轎車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奢靡夜景中漫無目的地穿梭著。夜色漸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旁邊坐著個妖女，同性相吸的緣故。
妖妖靈愛屁屁很快就響了第一下。
許宵看了一眼顧客定位，大拇指不由開始不停摩挲著方向盤，呼吸也低沉了幾分。
岑六側目掃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而撐著下巴默默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路燈。一閃一閃的橘色燈光給她的烏髮鍍上了一層暖光，倒讓那張沒什麼表情的精緻面孔顯得不是多冷淡了。
明黃小轎車停在了一個購物商場樓前。
車內安靜地只剩雙跳燈的“咔噠”聲。
後車門被倏地拉開。
隨後一條穿著黑絲襪的腿跨了進來：“師傅，奈何橋。”
許宵一下子沒聽清：“什麼橋？”
“奈何橋。”
進來的是一個小職員打扮的姑娘，看上去二十多歲，扎了個可愛的丸子頭，臉蛋圓圓的，化了精緻的妝容，拎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用一口甜美輕巧的嗓音半是抱怨半是撒嬌道：“真是的師傅，我看你年紀輕輕，耳朵卻不怎麼靈光了。我明明說的很清楚啊——奈、何、橋。”
許宵也覺得自己需要去醫院看看耳朵了。
不論外白渡橋、趙州橋、飛奪瀘定橋他都能送到……這奈何橋……
且不說他這個活人能不能去。關鍵是怎麼走啊？
開車跳進黃浦江裡？還是蘇州河裡？
女鬼等了半天不見開車：“師傅？怎麼不開車啊？你睡著了？”
“沒……”許宵有些侷促，“這……你知道奈何橋要怎麼走嗎？”
女鬼奇道：“你問我我問誰呀！我也是第一次去啊！師傅，你可是的哥，怎麼會不認路呢？您開玩笑的吧！”
許宵：“……”
“不認路就開導航。”一旁岑六眼睛仍然看著窗外，像是外面有什麼東西十分吸引她似的，“也沒見過哪個開出租的像你這樣笨，連導航都不會用。”
“就是就是！”小女鬼附和道，“這位小姐姐說得對！小師傅您可真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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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航……會標註奈何橋？
那還真是前所未聞，驚世駭俗。
束手無策的許宵也不知是處於什麼心理，還是開啟了靈靈妖愛屁屁自帶地圖，搜尋“奈何橋”。
一朵小菊花在他的山寨蘋果機螢幕上轉的歡脫。
“愚蠢的人類。”
岑六似乎終於受不了了，開了車門轉而和小女鬼一起坐在了後排。一隻妖女一隻女鬼就這樣聊了起來，一時熱絡的很。
小菊花終於不轉了，跳出來一個定位。
許宵：“……”
只見剛才還正常的不行的地圖變得哪裡不對了。
乍一看，是很正常的上海地圖，許宵對此已經熟到不行。
然而地圖上的地名，全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