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你們至尊寶不會真的要關門吧?”
葉美正往舞臺那邊走去,一道身影冷不丁鑽出來擋在她前面,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小米,你覺得一家投資幾個億的珠寶店,是誰都能看笑話的嗎?”葉美一副看白痴的模樣,徑直懟了回去。
喊她店長,自然是光明珠寶的員工。
以前在光明珠寶當店長的時候,她自認對每個員工都不薄,更不可能刻意針對誰。
她離職的時候,也沒忘記請店鋪所有人吃飯,當時一個個表露出不捨,藉著酒意聲情並茂。
後續她在這邊幾家珠寶店挖人,但並沒有挖走光明珠寶的員工,有幾個想跟她走,但她沒有同意。
不是她不念舊情,而是光明珠寶真的沒有一個人能達到旗艦店的招聘要求。
真要有她還求之不得呢。
可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店長說的哪裡話,難不成我還想看你笑話嗎?”
女孩一臉無辜道:“我們可都是真心實意的希望店長混個風生水起呢,畢竟店長出了名的喜歡提攜老朋友。”
“小米啊,其他人不好說,但你這樣的,在我手底下掃地我都嫌你眼瞎。”本來就鬱氣難消,葉美也懶得綿裡藏針,丟下一句就昂著頭走了。
無論是在海瑞廣場抑或是百發廣場,至尊寶作為奢侈品牌中途入駐,勢必會引起其他珠寶店的同仇敵愾。
敵視的目光圍繞在四周,至尊寶店鋪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躲不過。
能與她感受深受的,大概只有司徒海洋,因為兩個人都是商場的“老人”,鯉魚跳龍門就是原罪,有很多人看不得他們節節高升。
“囂張個屁!冷血動物!”女孩大吼道,引起了周圍所有人的側目。
聽到這樣的謾罵,不委屈肯定是假的,但她沒有回頭反擊,幾個想要來幫腔的至尊寶職員也被她攔下。
她知道好幾家珠寶店的人都在看熱鬧,等著她歇斯底里醜態百出。
可沉默不是她最終的回應。
兩點鐘的會員抽獎活動準時進行,四十幾個會員抽出十顆鑽戒,中獎率高的讓人不敢置信。
一個小時後,至尊寶的營業額迎來一波高峰,一舉突破百萬,出現了第一個、第二個黃金會員。
下午五點,負責招商的副總常青帶隊,商場十幾位中高層組團辦理會員卡,常青本人辦理了本店第三張黃金會員卡。
作為在場最高負責人,葉美馬不停蹄的與常青等幾位副總展開商業洽談。
緊接著,百發廣場各個宣傳推廣渠道,出現了至尊寶的宣傳片,以及新的活動內容。
全新的活動商管方面多方位配合參與。
其一,會員抽獎活動增加200個,獎品是100克金條。
其二,HH朋友圈轉發點贊滿88,明後兩天無條件領取10克金條一塊。
100克的金條店鋪內有不少現-貨,但是10克的金條需要臨時下訂單,要工廠那邊趕製,所以才把領取活動推遲到明天才開始。
葉姑娘來脾氣了,剛好又碰到一個只要你敢提我就敢同意的老闆,其他珠寶店上哪說理去?
這樣的活動能給商場帶來多少人氣?
原本還有三五個擁躉的劉厚銘,徹底失聲,如此實力雄厚把黃金不當錢的商戶,誰敢支援他將其趕走?
裡外夾擊之下,劉厚銘的敗走已成定勢。
晚上八點,本就是人氣爆滿的時段,大中庭舞臺迎來第二波抽獎活動,至尊寶周邊早已經水洩不通。
晚上九點,商場在各平臺以及客服廣播中公告,因至尊寶盛大的開業活動,商場營業時間延遲1個小時至晚上11點。
營業時間結束,百發廣場全平臺釋出一則通告:歡迎至尊寶入駐東江百發廣場,並慶祝至尊寶開業當天營業額突破六百萬。
這
不僅僅是至尊寶的逆襲。
更是葉美個人的逆襲。
而作為店長的司徒海洋,在百發廣場也不再是無名之輩。
回海瑞的路上,趙青山和葉美兩人同坐一臺車,老徐這個老司機勤勤懇懇的開著車,只是葉美上車的時候,沒忘記給趙青山丟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並把打算坐副駕駛的趙青山趕到了後排。
“舒坦不?”剛一坐下,趙青山就笑眯眯的問道。
這個問題很隨性,甚至配合上他的語氣,會顯得極其輕佻。
這從徐宗陽那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來。
活動開支都算在公司名下,也就是趙青山一人承擔。
一不小心又揮霍了一把的趙青山,看上去卻沒有絲毫捨不得,反倒有點對葉姑娘刮目相看了。
這難道不是魄力的體現?
既然是總經理,就的敢當家作主敢花錢嘛。
不多花點錢,哪有賺錢的動力。
“謝謝。”葉美有些羞赧道。
“我什麼也沒做,如果你非要覺得我做了點什麼,大概是我加大了對你的投資。”趙青山不以為然道。
雖然葉美與人發生口角時他並不在場,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葉美這個光明珠寶昔日的店長,以至尊寶總經理的身份再次踏足百發廣場,非議和敵視肯定不少。
在各種壓力下,很容易導致人心態崩塌的。
但她在壓力和刺激的雙重作用下,想到了反擊。
光想是沒有用的。
如果她不夠敏銳,不知道藉此機會造勢,同時在至尊寶內部樹立威信,那麼趙青山就需要對她的成長值重新做一個考量了。
視線從葉美的臉龐轉到窗外,一輛公司旗下的奧虎慢悠悠的超了車,車裡所有人都看著這邊,企圖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畢竟兩位BOSS的“秘密”早已經傳遍整個公司。
但其實,隔著兩扇車窗,誰也看不到誰。
“你知道的,遠不止如此。”沒有了趙青山的注視,葉美輕鬆了許多,只是言辭簡潔不願多談。
200塊100克的金條,抽獎活動的支出就增加了接近九百萬。
10克的金條需要送出去多少,還是個未知數,少說也要幾百萬,甚至很有可能比作為獎品的金條還要多。
自己值得他這樣投資嗎?
——
當天晚上趙青山就回到了雲鼎,大晚上的回家會吵著妻子,又免不了和許沉魚鬥上一番,乾脆計劃著去雲鼎將就一個晚上。
老徐也不是他的專職司機,真要他凌晨驅車相送,老徐非得罵娘不可。
打個車在距離雲鼎還有十多公裡的地方趙青山就下了車,嗑下健體丹一路狂奔。
在東江待的這幾天,趙青山沒有放鬆訓練,基本上早晚都會嗑一粒健體丹,要麼狂奔要麼在健身房折磨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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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前當然也不忘磕一粒靈氣丹。
雖然沒有實戰過,但趙青山能在鍛鍊過程中察覺到自己各方面的進步。
當然,哪怕他和大樹都在嗑藥,甚至比大樹先跨入煉氣期,但論實戰,他依然不是大樹的對手。
不過虐虐雄哥還是很輕鬆的。
趙青山回到雲鼎巡視一圈後,發現許寒冬的辦公室敞開著門亮著燈。
一看,居然在奮筆疾書。
“哎喲許總,大晚上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趙青山敲了敲門,邊走邊說道。
“這是常態。”辦公桌前的許寒冬抬起頭,一本正經道。
趙青山剛坐下,許寒冬就起身遞煙,然後和趙青山同坐在一張沙發上,半躺著問道:“青山哥,我哥說你要搞房地產中介公司?”
“為這事在忙活?你管好雲鼎這攤事就行,你哥那邊就是讓他去練練手多認識幾個人見見世面,
別浪費他那張重點大學的文憑了。”
趙青山也沒有說太多,原因說起來挺複雜的,說多了反而顯得矯情。
“我多嘴問一句,搭夥的人沒什麼大問題吧?雲鼎這邊儘量多抽點資金出來。”許寒冬沒有彎彎繞繞,很直白的說道。
很顯然不是擔心錢,而是擔心人。
他之前沒少思考過一件事,哥哥康復後應該何去何從。
按理說應該兄弟齊心,合力把雲鼎做起來。
可雲鼎不是太平之地,萬一哪天出了事,兩兄弟牽扯在一起,許家就徹底斷子絕孫了。
所以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許潤秋還是另謀出路,和雲鼎完完全全的劃清界限才好。
沒曾想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青山哥就安排好了許潤秋的去向。
感激之餘,該問的還是要問,反正對待自己兄弟兩,青山哥從來不曾小氣。
“正經生意,搭夥的人就算有問題,也不至於拿你哥當小貓小狗對待,放心吧,我投資的份額不會太少,以光頭的機靈總不可能淪為邊緣角色吧?”趙青山嚴肅道。
他理解許寒冬的擔憂。
乍然富貴又遭遇家破人亡的變故,許寒冬的心境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捨生忘死違背良心觸犯法律,好不容易博取了一場富貴,本以為盡孝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然而災禍驟然降臨,父母慘死,兄弟半死不活的躺了幾個月。
盡孝!怎麼盡?
歸根結底,仇人固然要千刀萬剮,但他自己何曾又不是幫兇呢?他如果是個尋常百姓,就不會有家破人亡的境況。
對父母的愧疚已經沒有機會彌補,這世間,也就剩下一個兄弟了。
他自己依舊瘋瘋癲癲,但涉及到哥哥許潤秋,他就會變得小心翼翼。
在他心裡,哥哥和弟弟的角色已經調換過來了,雖然許潤秋一定不這麼覺得。
“青山哥,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他混成什麼樣我可管不著,也不是擔心他被人欺負,別徹底栽了就好。”許寒冬腆著臉,傻乎乎的笑著。
這傢伙,關心兄弟有什麼好掩飾的。
趙青山也不揭開,起身倒了杯水,運動量不小一杯不夠連喝了三杯,順便捎了一杯遞給許寒冬。
其實他們兄弟兩個有很多相似之處。
許潤秋玩世不恭尋常時候沒個正經,總能做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許寒冬則是桀驁不馴任何時候都有可能不正經,做出的事情也常常能讓人耳目一新。
畢竟是兄弟,哪怕性格方面先天有很大的差異,幾十年相伴相生肯定會相互影響。
倆兄弟都是不肯安生的主。
不同的是許潤秋跳脫不著調,許寒冬卻是陰沉不可捉摸。
如果把許寒冬放到房地產中介公司那邊,他肯定是如魚得水,能最大程度的幫趙青山爭取利益。
許寒冬的社交能力可不一般,而且各個階層的經歷他都有,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做,富人的宴會也沒少參與。
再加上這段時間在雲鼎的淬鍊,他的成長曲線一直是高速上揚的。
可是,一旦把許寒冬放到房地產中介公司,他的成長曲線就會落下來。
不能為了眼前的利益,犧牲許寒冬的成長。
許潤秋則剛好合適,真要他執掌雲鼎,目前階段他還真沒有那個能力,索性讓他去房地產中介公司那邊,多和那些經商多年的妖魔鬼怪打打交道。
與徐宗陽那幫人打交道或許複雜,但在有防備的前提下,不會陷於泥潭。
“青山哥,我的命你隨時拿去用,我哥,得好好活著,他比我聰明,以後給我找個賢惠的嫂子,給許家留幾顆好苗子。”許寒冬捧著水杯,笑嘻嘻似玩笑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