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生意寥寥,會員客戶僅僅二十餘名,比旗艦店開業的時候差了一大截。
營業額更是只有不到五十萬。
假如沒有會員制度,營業額至少要翻倍,很多有意向的潛在客戶,都被會員門檻擋住了,在沒有充分的瞭解下,絕不會冒然辦卡。
根據徐宗陽的訊息,百發廣場的珠寶店,今年平均每家店的月營業額超過一百三十萬。
像福瑞生、龍鳳呈祥、鑽石王朝這幾家店,一個月輕鬆超過兩百萬甚至達到三百萬。
在魔都繁華區域的大型商場,一家有實力的珠寶品牌入駐,開業活動如果做得好,日子挑得好,一天兩百萬的營業額並不是痴人說夢。
這家店的營業額,在趙青山的意料之中,旗艦店的逆天業績,是諸多有利因素鋪墊而成的。
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徐宗陽的人脈,他不但在拍賣行造勢,又厚著臉皮呼朋喚友前來捧場,既然是捧場你總不可能連張白銀會員卡都不辦吧?
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你店鋪生意越好越是有人往裡鑽,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
候聘婷和老歐都親自送了花籃過來,老歐雖然在這家店沒有股份,但下一家店肯定有他的股份。
而張萍萍則因為與趙青山合作的事情,忙著在做最後的決策,並沒有到場。
至於其他人一概沒有通知,不管是老徐的朋友,還是趙青山在東江這邊結交的人脈。
人脈不能濫用,趙青山的意思是等下一家旗艦店開業的時候,再好好熱鬧一次。
“侯總,生意不好也得吃飯啊,來來,多吃點黃瓜,你們女人可少不了黃瓜。”飯桌上,老歐沒羞沒臊的刺激著候聘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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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只眼睛看見生意不好了?”
候聘婷笑眯眯的反擊道:“黃瓜還是留著打包吧,瞅你這年邁的樣子,貴夫人應該用的著。”
“侯總,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要不然咱倆約個日子切磋切磋?”老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看起來別提多賤了。
“侯總好像挺樂觀啊。”趙青山打斷了兩人少兒不宜的對話,看著候聘婷說道,然後白了老歐一眼,你這傢伙不至於飢不擇食吧?
候聘婷確實風韻猶存,可年紀著實不小了。
午餐就趙青山、徐宗陽、候聘婷再加上老歐。
舞臺那邊活動是持續進行的,店鋪也需要幾位管理者在場,喊了這個落了那個,不患寡而患不均,乾脆一個都沒喊。
“趙總就別開玩笑了,用的著悲觀嗎?開業短短兩個小時能看出來什麼?退一萬步,就算今天的營業額沒破七位數,我們這些股東照樣是賺錢的啊。活動開支再加上數百萬的獎品都由趙總一手包攬,吃個鴨蛋我們也不急啊。”
候聘婷也不再理會老歐,面朝趙青山風輕雲淡道,只差沒反過來安慰趙青山了。
換做其他人敢跟她口花花,她還真敢接招,又不是真的切磋,你敢挑逗老孃,老孃就不能挑逗你?
但老歐那副尊容,想想就覺得滲人,如果不是有錢,別說娶到老婆了,去相親都算埋汰人,誰敢拉縴作保誰就是罪人。
“就衝侯總這四平八穩的風範,必須幹一杯。”趙青山樂呵道。
“想喝酒直說啊。”候聘婷媚笑著說道。
老歐直愣愣的看著候聘婷,舉起的酒杯傻乎乎的往候聘婷那邊蹭。
這讓趙青山和徐宗陽都有點納悶,老歐這不著調的玩意,不會真的對候聘婷有想法吧?
飯後四人呆在包廂閒聊,結果司徒海洋一個電話打過來,告訴趙青山說有情況要彙報。
“你們先聊著,有點狀況,我下去瞄一眼。”趙青山告辭道。
下了樓,司徒海洋在菸民聚焦點等著。
兩人
沒有對話,趙青山接過他手中的幾份資料,一張一張的翻了下去。
一份店鋪整改單,大概內容是店鋪格局不符合入場要求,接待區需要拆除,要求今天營業時間結束後,馬上做好擋板,整改完成前不得營業。
一份舞臺拆除通知函,原因是接到商戶以及客戶投訴,舞臺音量大,影響其他商戶的正常經營,給商場客戶帶來了噪音。商管人員幾次調節無果,現勒令拆除舞臺。
最後一份,是要求商戶更換品牌,原因是“至尊寶”非知名品牌,創立時間短,不具備入駐資質。
這劉胖子辦事還挺利索的,這才多久啊,就來了個“三連擊”。
閻王易見,小鬼難纏。
趙青山回到包廂,樂悠悠的將三份資料分別遞到徐宗陽三人手上。
“這傢伙是在搞笑嗎?”徐宗陽氣樂了。
“是劉厚銘吧?吃相這麼難看,也不怕磕著牙。”作為同行,職位也一樣,候聘婷覺得劉胖子給業內人士丟臉了。
“幹他丫的!”老歐加油鼓氣道。
如果是普通的商戶遇到這種事,愁白了頭都不一定能解決。
但對於在場幾位而言,真不怕這種堂而皇之的針對。
如果劉厚銘玩小動作,才是最鬧心的,疲於應付不說,還有的是替罪羔羊,你找不到他頭上。
既然劉厚銘直接真刀真槍的幹過來了,在場幾位就有的是法子還回去。
開業第一天,你幾張紙下來,就想要我關門大吉?
這誰能不生氣啊。
徐宗陽把事情始末前前後後說了一遍,候聘婷和老歐都是又氣又笑的聽完的。
“早就聽聞劉厚銘吃相難看,但也不至於得罪你徐宗陽,估摸他是急著用錢,想借代理銷售千年古酒翻身。”候聘婷總結道。
“那他就別想翻身了。”徐宗陽哼哼道。
他白手起家,做的也不是什麼高科技行業,三教九流都沾點邊,遇到劉胖子這種爭鋒相對的,他最擅長了回禮了。
“怎麼解決?”趙青山笑著問了一句。
生氣歸生氣,趙青山倒是一點也不急,他為什麼要分股份出去?還不是結交人脈,遇到事情方便解決。
“不是早跟你說了我來玩嗎?”徐宗陽當仁不讓道。
“老徐,沒幾天你就結婚了,這事交給我吧。”候聘婷猶豫片刻後,鄭重道。
“也對,老徐你消停點,既然侯總有法子,我還是比較信任侯總的辦事風格。”趙青山立馬同意道。
候聘婷接下這事,意外的不只是趙青山,老徐和老歐都面露古怪,這擺明了是得罪人的事,候聘婷怎麼這麼爽快的接下來?
“有把握?”老徐簡單利索道,這事在他手上不難處理,不過候聘婷意外插手,他倒想看看候聘婷是如何處理的。
“一個吃相難看的總經理,必然不得人心,他吃得多了別人肯定就吃得少。現在他敢不計後果的撈錢,指不定是哪裡有窟窿補不上,他現在就是站在懸崖邊,輕輕一推就下去了。”
候聘婷頭頭是道的分析著,擺明了不把這種事看在眼裡。
論職場鬥爭,在場沒有誰有她一半的本事。
“怎麼推?”老歐趕緊配合道,藉機盯著候聘婷猛瞧。
“我馬上就要調走了,魔都的人脈不用白不用,我的頂頭上司和劉厚銘的頂頭上司關係不錯,我利索的把位置讓出來,我那位上司不會介意搭把手的。剛好我和這邊負責招商的副總常青見過幾次,他對總經理的位子很感興趣,賣他個人情,把他綁在一條船上,以後這家店就太平無事了。”
趁幾人還在琢磨,候聘婷接著說道:“但有一點我需要趙總點頭,如果常青競爭總經理的壓力太大,我希望趙總能在之後幾家店出讓
一部分股份,這對其他幾位副總既是安撫也是拉攏,同時也有利於以後在百發系統入駐新店。”
“求之不得。”趙青山當即答應下來。
“那就這樣吧。先把他弄下來,如果他還能蹦跳,我再接著玩。”徐宗陽百無聊賴道。
幾人同時看向老徐。
這傢伙還真是睚眥必報。
——
趙青山回到店鋪,看到葉美和司徒海洋在收銀臺竊竊私語著,兩人的臉上都不太好看,而店內的珠寶顧問們,也不復之前的優雅自信。
“別耷拉著個臉,不是什麼大事。”趙青山笑著安慰道。
“這還不是大事啊?海洋和王碩剛才都快和商管的人打起來了。”葉美煩悶道,真不知道這位甩手掌櫃的心怎麼那麼大。
“真是小事,如果劉胖子玩陰招,我還打算讓海洋和王碩練練手的,生意場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吃點虧也沒什麼。不過現在有人幫忙處理了,衝突沒必要,不過一切照常進行,商戶那邊總不可能強制拆除舞臺,更別說拆店了。”
趙青山解釋道,他理解司徒海洋乃至葉美面對這種針對的無助,因為以他們目前的層次而言,確實很難妥善的去解決。
甚至直至現在,他們才知道針對至尊寶的人是誰,而且連為什麼針對至尊寶都沒有絲毫頭緒。
幾份通知函確實霸道,也不太經得起推敲,但絕不是言之無物,所以理論是沒有用的,如果沒有及時公關讓商管方面收回那幾份函件,拖延下去只會更加被動。
關店撤場不太可能,但三五十萬的公關費是免不了的。
可是以幾位股東的身份,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上掏錢了事?
哪怕沒有徐宗陽沒有候聘婷,趙青山也會親自出馬,搭個臺子陪劉厚銘唱唱戲。
聽完趙青山的解釋,兩人的臉色都緩和下來。
“劉胖子那個人不好打交道,趙總,真的沒問題嗎?”葉美確認道。
畢竟在這邊的光明珠寶當過一段時間的店長,哪怕沒有和劉厚銘直接打過交道,對劉厚銘的工作風格也是略有所聞。
“放心吧,馬上就有人站出來和劉胖子打擂,店鋪這邊的壓力會小很多。”趙青山提前透露出一個訊息,這也是對候聘婷辦事能力的肯定。
“以後再有類似的事件,我可以試著去處理。”葉美不太痛快道。
這姑娘還是有點脾氣的嘛。
趙青山揶揄的點了點頭。
這在葉美看來更像是嘲諷,撇過頭生起了悶氣。
“海洋你組織本店的美女們開個會,穩定一下軍心,舞臺那邊葉總你去組織。”
趙青山吩咐完,就離開了店鋪。
留下司徒海洋和葉美面面相覷,然後都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葉美也一聲不吭的走了。
如果沒有意外,事件大機率在他們不知詳情的情況下就被輕鬆解決了。
然而無論是掌管公司的葉美,還是店鋪的第一負責人司徒海洋,都被打擊到了。
別人能輕輕鬆鬆解決的事情,自己為什麼做不到?
追根到底,有一點不能否認,那就是自己的能力不足。
是,趙青山是沒有半點責備,但這不是他們欺騙自己的理由。
這一次事件沒有讓他們介入,所以無需自責,但下一次呢?
有能力去處理嗎?
如果事到臨頭只能求援大老闆,那他們的職位真的有意義嗎?
真的有資格持有股份嗎?
“要學的東西很多啊,牛比?牛比個屁啊。”司徒海洋嘆氣道。
趙青山走這一趟哪裡是單純的安慰啊,明顯就是蹦著刺激兩位親信來的,要不然也不會沒頭沒尾的說幾句就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