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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博士與小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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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甘霖老闆和譚姨要去醫院看望賈主任,叫甘興來呼我同行。

譚姨坐副駕駛位置,我和甘霖老闆坐後排。車子無聲滑出門診部車棚,沿著林蔭大道向南駛去。車裡靜悄悄的,像是要去參加追悼會似的。甘興擰開音響,竟是《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覺得不妥,又換一首,是《橄欖樹》。毛阿敏唱到“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譚姨說難聽死了,關掉關掉。我聽見身邊一聲輕輕的嘆息,側身一看,甘霖老闆目光無神地望著窗外。

譚姨終於耐不住寂寞,問甘霖,賈主任兒子的澳州電話找到了沒有,甘霖回答說已經聯絡上了。譚姨說賈主任要是有個萬一,咱們要熱熱鬧鬧送她走,幾個地方一定要通知到,山西老家的親人是一定要到的,安利公司也一定要讓他們知道的,還有公園裡的紅纓舞蹈隊,區婦聯和區衛校也不能忘記,她們常叫賈主任去講課,還有區老年中心,老年合唱團,雖說是為了拉病人但也是為她們服務……甘興聽煩了,說媽你嘮叨啥呀人家賈主任不是還在搶救嗎?譚姨看他一眼便閉口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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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醫院門口,甘興去找地方泊車。

市立醫院人滿為患,人群熙熙攘攘,比早晨的菜市場還要嘈雜,一不留神就會與人頭碰頭。走進大廳,看見到處排長龍,掛號處五條龍,收費處五條龍,最長的是取藥處六條龍,龍尾拐了幾道彎,和其他龍的尾巴交纏在一塊難解難分。我們算是行內人,一進醫院尚且分不清東西南北,問了幾回穿白衣服的醫護人員心腦科重症病房在哪兒,全都愛理不理,有的抬頭看你一眼匆匆而過好像日理萬機的總統,有兩位還能抬頭一指方向。連已經成為區政協副主席並準備競爭副區長的甘霖這麼偉大的老闆,都被指得愈發糊塗了。因此婦產科醫生我李萍萍敬告打工姐妹們,如果遇到危病急症一定要打10救護車,千萬別為了省幾十元錢自己扛著來,摸不清急救室門道誤了寶貴生命。我想,民營醫院與公辦醫院之最大一點區別說起來也很簡單,就在於給不給你指路。這也許就是像水一方門診部和濟世門診部這樣的醫療單位立於不敗之地的原因吧。

我們只好站在亂哄哄的大廳裡,打手機給甘興,待到甘興來帶路,才找到賈主任的病房。

賈主任還住在隔離室裡,不允許探望。我們只好說也是醫生同行,甘霖是院長,主任醫師才允許我與甘霖老闆兩人,穿著隔離服,戴著大口罩,脫去鞋子換上白布襪,進去五分鐘。

賈主任凶多吉少,仍然在昏迷之中,全身插滿管子,開了兩個輸液通道,鼻孔罩著氧氣管,下體插著導尿管,喉嚨呼呼嚕嚕不通暢,護士每隔五分鐘就得給她抽一次痰。賈主任已經不像賈主任,鐵灰臉色,腮幫凹陷,灰白的頭髮散亂著粘在額角上,目眶凝著眼屎,有一滴淚珠懸在鼻樑邊。我忽然想起譚姨說的話,“賈主任是在狠自己”,她身邊確實應該有個人,她是不應該把張醫生和柴梅梅都趕走,起碼要留一個人。

離去之前,我走近賈主任,又看她一眼,也許自此便陰陽阻隔,不覺生出一種類似於兔死狐悲的感慨,人命危淺,朝不慮夕,我李萍萍自己,“不知將白首,何處入黃泉”呢?

滴滴嗒嗒的輸液聲,彷彿是死神的足音,不忍再聽,我們來到醫生值班室問情況,一位頭髮花白的主任醫師很生氣地問道:

“你們誰是賈和鳳的家屬?我們發出的病危通知書送達了嗎?”

“我給她兒子打國際長途了,她丈夫去世多年,只有一個兒子在澳大利亞,馬上買機票也沒那麼快呀。能再撐幾天嗎?怎麼也得讓她兒子看一眼呀。”甘霖老闆說道。

主任醫師聽了,松馳了臉部肌肉,說道:

“你們也許不知道吧,她的體質原本就很弱,做過子宮及附件全切除手術,還化療過,如果心肌梗塞控制住,腦栓塞也沒再惡化,能甦醒過來是再好不過的結果了,不過,誰也沒有這個把握。”

我們真的不知道賈主任還化療過,瞧她的身板壯壯的,原來是紙老虎,可憐她這一回是逃不過鬼門關了

“請你們盡最大努力,錢不是問題,需要多少就花多少!”

主任醫師抬起頭,疑惑地盯著甘霖老闆,問道:

“你是她的什麼人?”

“我是她們的院長,我為她負全責?”

主任醫師讚許地點點頭說道:

“我們會盡力的。”

主任醫師不想多說,忙他的事去了。我們無能為力,只好離開了。譚姨一出門淚水就大量地湧現出來了,令我們更加傷心。來到樓下,甘霖老闆遞給甘興一張銀行卡,叫他去住院部收費處刷下五萬元留著。但願用金錢化解一切的甘霖老闆,能加上他的報答之心,化解賈主任的人生大坎。

回到診室己經三點多鍾了,有幾個病人等著,都是人流打胎“殺人”的事,定在明日“行刑”做手術。從賈主任的重症室出來,對婦產科的活兒的看法都變形了,總和死人聯想在一塊兒,覺得自己好像是拿鬼斧大刀的劊子手,咔嚓咔嚓,一個一個人頭落地,血嘩嘩地流到地上。剩下的幾個婦科病人,診斷也因此就漫不經心了,草草問一問,就開單做化驗。我從眼角發現,有一位衣著與氣質迥然不同的大齡青年,沒有跟其他人坐在候診椅上,而是站在門檻內的右邊,冷冷地看著一個個病人坐到我面前的凳子上,明顯有一種清高孤傲恥於與人為伍的氣韻。這種人在大學裡尤其在研究所裡常常可以看到,但在我們這種民營門診部裡卻希罕得像外星人。我本想叫她先來就診,奈何今天太遲上班讓病人等急了,一個個都有不悅之色,便不敢多說。後來我發現她根本不著急,似乎有意禮讓別人,不覺深受感動,今天到底還有同情底層群體的人。

趙雲回診室來了,我有了幫手,很快就把病人打發完了。我抬頭向大齡青年歉意一笑,說道:

“對不起,我去看望一位同事,耽誤了時間,讓你久等了。”

她微微一笑,說道:

“不,是我來得太早了。”

趙雲也看出這位病人與眾不同,判斷是一條大魚,因此格外熱情,探尋身份盤問家景的性格慣性使她的問話太直太露,竟沒有響應我的“切勿操之過急”暗示。病人也是直率之人抑或目中無人,又微微挑一下嘴角說道:

“我是有公費醫療的人,我沒有去公辦醫院而來你們小門診部自費看病,那麼你們問的姓名、年齡、單位都會是假的,只有性別是真的。明白嗎?”

哦!我明白了,而且明白她可能為何事而來,甚至明白剛才對她“禮讓別人”的評價僅僅是我的心地善良而已。

“那總得有個姓名呀?”小趙不滿地說道。“不然病歷怎麼寫呢?”

“你就寫李虹吧。三十歲,漢族,本人成份學生,家庭成份貧農,自由職業。夠了吧?”

趙雲的探尋盤問不僅第一回碰壁而且碰出血碰得頭昏目眩來了,病人臉上雖然風平浪靜,但回答的內容與語氣卻表明她心中有一片喧嘯的海洋。我趕緊打圓場,先讓笑容堆上眉宇與嘴角,而後綿裡藏針地說道:

“對不起,我們小趙剛來工作說話欠妥,請原諒,不過她也是按規定辦事,因為我們這裡常來一些人要打胎流產什麼的,沒有經過男方同意,結果後來吵上門來了,鬧得不可開交,所以我們內部有規定,能問清楚一定要問清楚。”

趙雲聽了我的話,更感到有理和委屈,一臉“豎子不足與謀”的神色,繼而起身離去。她有這種小脾氣,我都儘量包容她。

病人看了趙雲離去,也有不屑之色,對我說道:

“我怎麼倒是聽說,你們這兒不分青紅皂白,只要交錢,就能滿足要求呢?”

看來是有所瞭解而來,她說的沒錯。我講的“內部有規定”純屬臨時變通之說;但我不能輸得太慘,這樣的病人我頭一回遇到。我笑了笑,說道:

“那要看是什麼病。”

“你是李萍萍醫生吧?我可是奔著你的口碑而來!”

“哦?是嗎?謝謝你的信任!”

這是一個能說會道的女人,不知不覺中氣氛便和諧起來了。

“李醫生,臺灣作家三毛有一首詩叫《橄攬樹》,也是一支名曲,每當唱到‘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我就特別傷心,流下淚水,不知你有否同感?”

真是“相知何必舊,傾蓋定前言”,我喜歡《橄攬樹》,獨自吟唱,我也會唱得秋風裡,立盡夕陽,腸斷天涯。

我們的心瞬間貼近了。

“這麼說,咱倆同是天涯淪落人呀!”

“是的,李醫生,所以我直說吧,我是來打胎的。”

我已經估計到,這個神秘女人,決非性病患者,肯定是來人流的,只有這兩種原因,她才會棄可以報銷的公費醫療,而慕名來找我李萍萍。

“我親自給你做,你放心吧!”

“我的男友不會來吵鬧的,你也放心!”她把一口怨氣分成幾段悄悄嘆出來,但是瞞不過我的眼睛,因為我也常常不得不這樣嘆氣。“李醫生,我有一個朋友是你的病人,她有嚴重的潔癖,連我都不能用她的唇膏坐她的床鋪,以為自己得了絕症,正想怎麼死法,既不引人注意,又幹淨利落,你親自登門治好了她的病。她很信任你,所以我也信得過你。”

人說得是令中符的前妻。令妻有嚴重潔癖,這我倒不知道。也許正是她有嚴重潔癖,所以認定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所以諱疾忌醫,所以視令中符如死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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