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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拓跋,軒轅之苗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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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情聲樂兩三日,稍解身心疲乏,拓跋珪制詔召集重臣入京,議定國策。

十月中旬,一干鎮撫大臣先後返回盛樂,王弟拓跋觚也受詔歸來。

“大兄!”拓跋觚還是如以往一般溫潤如玉,微微牽起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兄弟二人相會於冷風中,拓跋珪上前摟住拓跋觚肩膀,揉揉腦袋,調笑一句:“珠玉在側,使我自覺形穢。”

“大兄,你又取笑我。”拓跋觚莞爾一笑。

倒也不是拓跋珪調笑,拓跋觚烏黑亮麗的髮絲倌在髮髻內,加上俊美的樣貌,氣度確實不凡,完全不輸這個時代的頂尖美男衛階、慕容衝。

只不過鮮卑人不好男風就是了,春秋戰國、漢魏晉是古典男風最盛時期,大漢皇帝基本都是男女通吃,魏晉名士追求風度,男子敷朱粉、作婦人狀就是風度的一種具體表現,世家豪族蓄養luan童樂伎待客、送luan童、歌姬、小妾也是風度。

陽痿皇帝司馬奕與luan童、后妃經常玩多人行……晉朝因為扭曲的同性戀而發生的案件,更是車載斗量。

魏國沒有強制改發易服的命令,文化比較多元,因此,深受漢文化影響的拓跋觚改冠也不足為奇,拓跋珪倒沒有什麼看法,只不過他作為魏王,不能順從本心做事罷了。

拓跋鮮卑是鮮卑族中比較守舊、開化較晚的一支,曹魏時期,拓跋力微派遣世子拓跋沙漠汗去洛陽進貢,觀察風土人情,之後,拓跋鮮卑與魏國建立起了臣屬關係,拓跋沙漠汗在洛陽充當人質,學習禮儀,當時曹魏皇室受到司馬氏步步緊逼,急需外援,下嫁公主給沙漠汗。

不過,魏晉禪代的歷史洪流不是拓跋鮮卑可以阻擋,晉帝司馬炎即位之後,將戰略方向轉移到了“削平江南,一統天下”上,他釋放了被扣留十數年的拓跋沙漠汗。

此時,沙漠汗已經完全漢化,回到漠南之後,為尚未漢化的宗族、部落首領不容,最終,諸部大人矯詔殺害了他。

第一位主張漢化的拓跋氏首領就此隕落,之後拓跋猗迤、拓跋猗盧、拓跋什翼犍接過漢化旗幟,不過,拓跋鮮卑的漢化程序仍舊緩慢無比,內部阻力加上地緣太偏,漢化道路舉步維艱。

“看來,孤前番派你出鎮地方是做對了,身子骨壯實了不少。”

思緒迴轉,拓跋珪拍拍弟弟仍顯得單薄的臂膀,從侍者手上接過一領貂裘,輕輕為他披好,溫聲說道:“走,跟孤去祭拜先王的陵寢。”

“謝大兄關懷!”拓跋觚顯得很是動容,輕聲說道。

雖說天家無親情,但也是有不少兄弟和睦的故事的,比如廢太子劉慶和皇太子劉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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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溫文爾雅的弟弟,拓跋珪是真心疼愛,也沒太多的防備之心,說句不吉利的話,若是魏王英年早逝,大位十有八九是拓跋觚、拓拔儀兩兄弟其中之一繼承。

不多時,二人偕同護衛的直勤軍將士來到盛樂城北三十裡的荒丘上,這裡埋葬著自拓跋猗盧之後的十一任代王。

直勤軍將士大多是拓跋氏本族子弟,虔誠地跪在山下,拓跋珪、拓跋觚手牽手上山,來到代國開國之君拓跋猗盧的墳冢前。

墳冢當頭,屹立著一座丈餘高的石碑,這是永興六年(306年),晉人衛操歌頌拓跋猗盧功績所刻的贊碑,墓碑上的字跡因長期風吹雨打,模糊不清,但是最上面一行字卻是無比清晰,代國每一代人都會視若珍寶維護這一句話。

懷著一縷複雜的心情,拓跋珪高聲讀出來碑文頂端的一句話:“拓跋,軒轅之苗裔!”

“觚弟,你可知此話話中之意。”

不清楚拓跋珪的心思,拓跋觚試探著答道:“這是法理!”

他屬於自學成才,不是那種只會讀書的腐儒,一語就道出了其中的關鍵。

這句話,是拓跋猗盧製造的入主中原的法理,後來,拓跋鮮卑內部發生了一出“父慈子孝”的流血事件,拓跋氏一分為三,拓跋什翼犍好不容易統一三部,又遇上了空前強大的苻秦。

不過,石碑、法理算是完好無損地儲存了下來,實際上,鮮卑、匈奴、羌氐在法理上都認了華夏始祖。

羌族姚氏以出過虞舜的“有虞氏”為祖。

氐族苻氏以反對夏啟的“有扈氏”為祖。

匈奴劉氏對外宣稱漢家外甥。

鐵弗劉氏以“夏后氏”為祖。

鮮卑拓跋氏、慕容氏以“軒轅氏”為祖。

宇文氏以“神農氏”為祖。

拓跋珪頷首。

“觚弟所言,正是孤意,司馬氏坐擁中國,手握三千年之地望,永嘉南渡之後,淮河以北的晉人超過一千萬,可惜晉朝君臣無進取之心,苟安江左。

前些時日,孤聽中原傳來訊息,晉朝北伐已然偃旗息鼓,如此天賜良機都不能把握,還能指望什麼呢?

《國語》有言:得時無怠,時不再來,天予不取,反為之災。

如今,晉室進不能復疆土,退不能安百姓,吳地百萬生民作餓莩,正是海內英雄拔劍而起,再造乾坤的時機,但若要廓清海內,統一華夏,非尊聖人、三皇五帝不可,非行漢化之策不可。”拓跋珪態度溫和,帶著一抹憤恨,一抹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情緒訴說道。

“觚弟,可願助我?”

“但憑大兄吩咐,弟萬死不辭。”拓跋觚低眉淺淺應道,作為弟弟,他為有如此雄心的大兄自豪,作為輔陛之臣,他為大魏有如此聖主慶辛。

拓跋觚稚嫩的聲音迴盪冷風中,拓跋珪聽完卻不言語,負手遠眺,神情莊嚴。

遠處霧凇迷濛之中,碧水清溪之畔,青冢兀立,那是昭君墓。

此時已近寒冬,草木枯黃,蓑草連天,昭君墓上仍是嫩黃黛綠,草綠如茵。

昭君墓有平臺及階梯相連,昭君與匈奴呼韓邪單于並轡而行的銅像,塑得栩栩如生,近四百年的風風雨雨依舊遮掩不住王昭君傾城的風姿。

望著遠處的銅像,拓跋珪若有所思,漢匈關係就是這樣複雜,時而稱兄弟、時而稱舅甥、時而為仇寇,時而有人歸義,不提託孤大臣金日磾,單是霍驃騎麾下封侯的匈奴人就有不少……其實,歷朝歷代的統治者都清楚認識到無法憑藉武力征服四夷,“胡無人,漢道昌”聽起來倒是很熱血,可是沒有哪朝哪代能做到胡無人。

漢、魏的主要御胡政策是武力鎮壓加上文化輸出,後漢時期,南匈奴內附,曹魏之時,羌氐內遷,河西鮮卑內附。

無論承不承認,華夏歷史中的民族融合從未間斷,楚人融合南蠻,晉人融合北狄,秦人融合西戎,齊人融合東夷……

轉過身,拓跋珪替弟弟理了理鬢角的亂髮,“明妃孤身入匈奴,使漢朝安定三世,百姓免受戰亂之苦,明妃之貌,沉魚落雁,明妃之心,寬柔博大,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女子。”

“觚弟,與我一同拜拜她。”

“是”。

昭君墓前駐足良久,拓跋珪閉上眼睛,輕聲說道:“觚弟你記住,漢化是大道,是大勢所趨,若孤有萬一,你與九原公將大魏這駕馬車扶到正道上,繼續……走下去。”

“阿兄!”拓跋觚不明其意,猛的抓住兄長的手,帶著哭腔:“阿兄莫要亂說。”

拓跋珪睫毛幾不可見的顫動,微微嘆氣:“世間事,又豈是你我能夠預料的。”

“阿兄你不會死的,記得小時候你對我說,你是不死之身。”拓跋觚目光灼灼,帶著點小孩子氣。

這是拓跋珪幼年之時,逗弄弟弟的一句話,不想時過境遷,他卻還記得。

寵溺的撥弄弟弟頭上的發冠,拓跋珪聲音平靜:“世上無不死之人,秦皇漢武終不免一撮黃土,死,沒什麼好怕的……。”

或許是拓跋力微、拓跋沙漠汗壽數太長,拓跋氏的後繼之君除了拓跋什翼犍,幾乎沒有一個長壽之人,大多都是英年早逝,拓跋珪的父親拓拔寔、拓跋觚的父親拓跋翰,都是在二十歲逝世,拓跋家的血脈像是受到詛咒一樣。

拓跋觚紅著眼眶,一字一頓說道:“弟自有失怙,惟賴王兄撫育,方有今日知書懂禮,而今四海未靖,燕、秦之寇,作亂中州,僭晉司馬氏,竊居江左,南北黎庶皆祈盼英雄出世,一統天下,終結此亂世,王兄志向遠大,怎可輕言死字。”

“既然王兄說人不免於死,那我把我的命給王兄續上,不論是在天上還是在地上,只要能看見王兄統一天下的一天,弟便心滿意足了”。

見其如此,拓跋珪也不忍再說重話,輕輕拂過弟弟面龐:“說說罷了,我也不想的。”

“觚弟,你看這大好江山,可好?”

“萬里江山,遲早是王兄的。”

“先祖篳路藍縷,開拓荒服之地,至今已歷九十九世,你身為王室中人,亦當承擔起復興國家的重任……東南西北的兇寇氣焰滔天,孤是一刻也不敢懈怠,孤準備趁著冬季息兵,制定長久的國策,你於術數一道上天賦異稟,孤打算讓你出任大司農。”

……

這一日,兄弟二人於冷風中暢談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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