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最近老聽見劍尊的名號, 古遙耳朵都要起繭子，想起來曇華，就是這傢伙問百草先生討要去的吧, 可惡！
望霄宗那地方，他也不敢再闖二次。上次還只是兩個普通的執事弟子追殺他，下次再闖就不一定。
因近日去落日山脈的人多，所以仙盟老在那處布一個簡易傳送陣，正好可以從鍾靈城傳送去。古遙老老實實地花靈石買票, 但人太多, 排隊也排兩個時辰, 方才進入傳送陣。
跟他走同一個傳送陣的, 還有不少修士，都是為進那遺蹟探索：“不說一定能得到傳承，採點靈藥也不錯。”
每逢有遺蹟放，都是盛況。
古遙順著傳送陣的人流出去，舉目望去，上地下, 密密麻麻的修士。
之所以這麼多人, 是因為這遺蹟不似其他遺蹟那般限制修為。不論是築基, 還是元嬰, 甚至更厲害者, 都能進去。
看遺蹟主人留下的訊息，說是進去時, 修為就統統都會被壓制到築基期, 修為越高，限制越大，反而不如讓築基期弟子進入。
如此即便是爭奪遺蹟裡的寶貝傳承, 還算平。不然若是進去一個出竅期大能，大家都得玩啦。
古遙下去時，遺蹟未，驛站滿，他化個形，就地打坐待。
有的修士舉著一朵擴音的喇叭花法器，宣傳：“高價回收遺蹟鑰匙！高價回收遺蹟鑰匙！”
在山脈前面，有一仙盟的大招牌，地上豎立著“官方交易點”的木牌。旁還有一行小字：不要搶鑰匙，搶輸被打，搶贏通緝。
仙盟就是這一個，維持修界秩序的存在。
此時，交易點正圍著許多人，“元嬰修士求帶，誰有鑰匙的，帶我一個，我出五千靈石！”
這時候修為反而不重要，不管什麼修為，進去都是築基。
“五千靈石也太少吧，我出一萬，哪位友有鑰匙，帶我一個！我陰宗感激不盡！”
古遙正好想知鑰匙到底什麼，看著這競價也有些退縮，這麼貴啊，自己如何進去。
這時，有一修士：“我有鑰匙，我帶一個人，不要靈石，我要……要一、一瓶龜蛇內丹，或者兩粒骨丸。”
他一口，旁立刻就有人嗤笑他：“友這就有些誇張，龜蛇內丹，還一瓶？這鑰匙那麼值錢，一瓶龜蛇內丹在拍賣行裡，少說也要賣五六萬靈石吧。我也有鑰匙，我只要萬靈石，帶一個妹子。”
“萬？怎麼交易？”立刻有一女修出來，那男修說先給他靈石，明日遺蹟，就直接帶她進去。
女修：“你把鑰匙給我看看，我先付你一萬靈石定金。”說完，掏出一些紅色靈石，這是玄品的靈石，一顆可兌換一百個低階靈石。
男修遍翻手，將鑰匙亮出來，那是一枚通體黝黑的小珠子，表面甚至有皸裂，看著極不起眼。
哎？
古遙定睛看那小小的黑珠子，那不是……
好眼熟。
自己是不是也有？
他忽地想起當年，自己從玄武派的傅師姐手下救出月狐小冰，小冰感激他，要送他這一顆黑珠子，古遙嫌棄醜，就要那玩意兒。
他底一痛，恨不得馬上衝到妖界把小冰抓出來，都怪自己不識貨！誰知那玩意兒那麼值錢！
不他仔細地看，那男修就把黑珠收起來，女修將剩下的靈石交付，掏出一組隊契約書，各自上契約書上按下手印，紅光一閃，契約書釘入兩人眉。
這契約書乃是仙盟出品，有時效限制，簽訂期間，互為盟友，不得違背契約，否則受契約反噬攻，修為受損不說，還要上仙盟的失信名單。
古遙來上界的時間不，很多事物都見，看得他嘖嘖稱奇。類似的交易還在進行著，大概的價值就在萬靈石左右，也有一些索要丹藥或者靈草的，剛好有個人要的靈草他好像有。
古遙神識探入項圈，在裡頭到處翻找那靈草，成想，靈草還找到，倒是讓他在盒子裡看見一模一的黑珠子。
這是……
古遙確信自己不會無緣無故收藏這種看起來有異味的珠子。
難是小冰留下的？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交易點，用手握著黑珠，隱約有一種指引般的感應——
是從落日山脈傳來的。
古遙確定這黑珠就是，當即一喜，馬上起身跑去問那喇叭花：“友，你高價收珠子，一顆收多少？”
“你有？”舉著喇叭花的修士說，“一顆五萬。”
古遙跟他講理：“在市場價是萬靈石，我賣六萬給別人，他還能轉頭再賣萬，我為什麼要五萬給你。”
“不賣拉倒，這多得是，走。”喇叭花看起來是職業黃牛，跑去傳送口宣傳，一邊宣稱“高價”收，再轉頭以更高價格賣，無本的生意，一筆就能橫賺一萬靈石！這奸商！
古遙直覺這是個好生意，他在被鉅額靈石矇住眼睛，六萬啊！這珠子這麼值錢，還要什麼腳踏車，他在對遺蹟已經不感興趣，有錢賺誰要進遺蹟去冒險！
古遙手裡只有兩萬多的靈石，他先去交易點，將自己的那顆黑珠分別賣給兩個修士，讓他們籤組隊協議，他拿著這六萬，跑去傳送陣門口，場擺攤吆喝：“高價收黑珠子！！誰有遺蹟黑珠，我搭送一張組隊契約書！”
那喇叭花黃牛立刻扭頭盯住他：“你哪來的？！搶我生意？”
古遙臉皮厚，毫不在意：“這生意你做得，我做不得麼？豈有這的理！”
黃牛氣得臉更黃，調整喇叭花的聲音，讓自己的聲音更大：“收鑰匙，高價收！！”
古遙跟他拼音量，只是會詢問出來的每一個人。
畢竟自己也是無本的生意，買得到就買，買不到他也不虧錢，若是在此大賺一筆，他馬上就衝到鍾靈城的拍賣行去消費，買藥材！
他價格比那黃牛更高，黃牛出五萬，他出五萬五，繞到另一個傳送口去收，很快就收到一枚，他掉頭去賣掉，一下進賬五千，加上先前那六萬，這就是六萬五。
整整一，古遙也不吃東西不休息，倒賣半，嗓子都喊啞，那喇叭花黃牛，這時卻來他旁邊，拍拍他的肩膀：“小兄弟，你很有賦啊。”
古遙露齒笑：“賺點錢。”
“嗓子啞吧，喝點這金風玉露潤一潤。”黃牛掏出一玉瓶給他。
古遙立刻有些警惕，推拒說不必。
“拿著吧，怎麼，還怕我下毒啊！”
古遙還真是這麼想的，他接這玉瓶，聞聞。
是無毒的。
隨後，黃牛還教他怎麼去吸引更多的顧客，傳授許多推銷知識，還問他哪裡人，古遙說中洲，黃牛說哎呀，他也是中洲來的：“老鄉！”
把古遙聽得一愣一愣的，他看這大哥不像是個好人，竟是個熱腸……
古遙按照他所言方法，這回倒賣收入比之前多幾個，到翌日，他數數兜裡的靈石，收入有近十萬。
“我再教你一招。”黃牛小聲對他說，“這我不外傳的，只跟你說。你手裡有多少靈石，就收多少鑰匙，這遺蹟，豈不是奇貨可居？少說一枚能炒到八萬，之前每次有遺蹟放，我都是這去賺的，你知嗎，別看我穿這，我在這上界各大修城，都有一套房。都是炒這些奇貨可居的東西炒出來的！”
古遙露出鄉下人看城裡人的羨慕目光：“可是，我手裡靈石不多，只夠買兩個。”
黃牛誠懇：“我看你有賦才教你的。這遺蹟放兩個月，封鎖兩年。你多兩日，這不就到手十六萬麼？”
古遙一想是這個理，這大哥真是個好人。
他本對人族並無好感，像陸拂塵那的人族修士畢竟是少數，可異界人間走一遭，師哥和顏，讓他感覺到人情溫暖，其實世界上還是好人居多。
古遙就還真的乖乖地著，也有賣掉手裡鑰匙。畢竟，十六萬靈石不是什麼小數目。
黃牛見狀不禁底暗嘲：“這一看就是不知什麼小地方來的二傻子，太容易騙，誰不知遺蹟都要趕著搶先進去，遺蹟，鑰匙就那麼值錢。”
接著，午時一到，山崩地坼，幾乎讓人站不穩。
而原本的落日山脈，像是從被人一刀中間劈，劈出一塹！在塹之間，透出一黑色的薄膜屏障。
眾人驚呼：“遺蹟！”
這遺蹟剛，古遙手裡的珠子就始震動發熱，不僅如此，他體內那顆丹，也古怪地顫動起來，似是急迫，裡頭有它要的東西。
這丹慣有自己的想法，古遙也控制不住，那股衝動太迫切，那種貪婪感，對古遙而言，彷彿上掉一百只雞……，
“諸位友，各大宗門，”這時，一位身穿仙盟袍的老浮在空中，施下威壓，讓所有人落地，“遺蹟已，進入這屏障，就是遺蹟，關於這遺蹟主人，經我們仙盟多年研究——也有線索。不，可以判斷品階不低，就請大家自行進去一探究竟吧。”
“請手持鑰匙並且組好隊伍的友來此處。有組隊，需要交易的友，到那邊去交易點去。”
隨著老的話音落下，所有人進入屏障，但交易點壓根人——
古遙一會兒。
還是人。
他傻住。
不是說，奇貨可居麼……
古遙看向附近那悠閒地抱著玉瓶在喝的喇叭花黃牛。
黃牛衝他露出八顆牙齒笑：“賣不出去吧！”
“你方才同我套近乎，就是為…騙我麼？”
“若不是你貪，怎會被我騙？”黃牛冷笑兩聲，誰讓這傻愣子搶他生意的！活該。
古遙沉默地低頭看著手裡的兩顆珠子，有同他爭吵。
的確是因為貪。
因為那是十六萬靈石的誘惑，他太需要那些靈石。有那麼高的修為，自己如何去那些險地尋找材地寶，唯有用足夠多的靈石來收，才最為上策。
會兒，終於來一修士，問鑰匙，古遙馬上起身：“我有。”
“賣多少？”
“一枚八……六萬，我幫你找其他人組隊。”
這修士擺擺手，說不要。
“可以便宜點，”古遙叫住他，“友，五萬靈石，你要麼，你要的話我送你組隊契約書，不能少。”
“在進去都晚，這鑰匙不值錢，兩萬靈石。”
古遙果斷搖頭，不賺可以，可不能虧啊。
就在他，也人，裡以為自己真把鑰匙砸手裡，體內丹的那股衝勁突然來，瘋狂牽引著他，往那遺蹟裡衝。
古遙罵：“會兒！東西還賣出去呢！衝什麼衝！裡面有什麼讓你這麼興奮嗎！”
他同這妖丹說話，妖丹卻不會回答，只是會顯出一些反應來。那股子瘋勁，讓古遙有些困惑，莫非裡面有什麼不得的東西？
這時，旁邊的傳送陣，傳來轟隆隆的動靜，倏地亮起兩環形金光。
有人來！
古遙打起精神起來，見到來人，卻一下停住。
因為來的這個人，他碰巧認識，是玄武宗的軒轅真人。除他，還有其他幾個修士，看穿著，都是玄武宗弟子。
軒轅真人好像認識那喇叭花，出來直接問他：“還有鑰匙？”
“都賣光，真人，你也要進去啊？”
“廢話！當然要進去。”他急躁得不行，“我出十萬靈石，快去給我弄一個來！”
“……”那黃牛愣住，“十、十萬，真人，這遺蹟，可不就是普通的仙人遺蹟麼？”
“這是……”軒轅真人有仔細說，他本有一黑珠，但那日傅師姐從遺蹟回來，忽地不理會他，還給他穿小鞋，他去打聽一下，才曉得發生何事，原是“自己”跑來落日驛站，問師姐要回月狐，不僅如此，那月狐還偷走她一重要物什。
他向師姐發誓自己有做，並拿出證據：“那幾日我都在宗門裡，幾個師弟都可為我證，這人定是知曉你那有月狐，故意冒充！”
傅師姐回憶起來，此事確蹊蹺，可她見他就煩，感覺受屈辱，加上鑰匙還被偷，不想理會他。
軒轅真人為賠罪，付出大代價，拿一大堆寶物，其中就有那遺蹟鑰匙。此次遺蹟放，傅師姐也來，不她帶軒轅寬，而是拿著軒轅寬送她的鑰匙，帶著自己還未結丹的小徒弟進遺蹟。
方才，軒轅寬在宗門內，忽聞一訊息。是進遺蹟的弟子傳回來的驚人資訊。
這遺蹟不是普通遺蹟，是黑龍遺蹟！
龍——修真界的傳說之物，散落在上界有龍骨，這些龍骨便是證明龍存在的證據。黑龍的傳承，那該是什麼的上古神通？他此刻就是懊悔，早知不該給師姐的，若是早點來也能買到鑰匙，搞得在讓他錯失傳承！
“軒轅師兄，這交易點一個人都，鑰匙可怎麼進？”
這時，軒轅寬看見坐在交易點的古遙，一眼判斷出對方修為，築基。
喇叭花跑去找古遙：“你蹲在這裡也夠久的，把黑珠給我算，兩顆，給你十萬。”
“……我才不賣給你。”古遙雖然聽見他們說什麼，但黃牛這種人，突然跑來找自己買鑰匙，加上自己體內丹波動，遺蹟裡定不尋常。
“謝謝你啊，”古遙笑眯眯地看著他，“讓我知什麼叫奇貨可居。”
“……”
“…你要多少才肯賣？”
“不、賣！哼！”
古遙在化形，看著就一樸素老好人。軒轅真人瞧見這一幕，馬上來問：“小兄弟，你可有黑珠？賣我可好？”
“有，我不賣。”
軒轅真人一噎：“我給你十萬一顆，怎麼？”
旁那喇叭花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悔不當初！
十萬……
要不……
古遙雖然討厭這人，可這麼多靈石……
他猶豫間，傳送陣亮起，軒轅真人知曉定是其他宗門的也來，當即咬牙：“十二萬！”
古遙掃一眼傳送陣，看一眼他。
裡明。
這遺蹟裡有至寶。
至少是對元嬰而言，無可替代的至寶。
他眼珠一轉，搖下頭。
軒轅真人氣絕發難：“不要不識好歹，你只是個築基，你可知我是何人？”
“知，你是玄武宗的。”古遙指指上頭那“搶輸被打，搶贏通緝”的字眼，兩手搭在膝蓋上，很是趾高氣揚，“我就不賣你！給多少都不賣。”
那傳送陣裡，浩浩蕩蕩裡出來一撥人，一撥一撥：“誰有黑珠？”
所有人都在求購，本空無一人的遺蹟外，突然來許多修士！都是為黑龍傳承而來，說有黑龍幻影方才飄於遺蹟內的上空，留下震耳欲聾的龍吟聲，留下一黑色石碑，石碑上寫黑龍留下傳承，藏於遺蹟深處。
這是除那些龍骨以外，修界眾人一次真正的見到龍的存在，龐大得遮陰蔽日，那股強大的氣息，讓人震撼不已，遺蹟中強者知曉茲事重大，立刻傳音給宗門：“上古黑龍的一縷神識殘念，那氣息竟強大的堪比大乘，不，渡劫大能，甚至更強大，這傳承該多恐怖？！”
面前全是人，古遙隱約聽見一些關鍵詞，什麼黑龍，上古……
這種遺蹟進去的人可隨時出來，可鑰匙卻是一次性的。
導致在真的變成奇貨可居。
眼下這麼多大能，多是軒轅真人這種元嬰老怪，還摻和兩個出竅期，古遙聞到靈石的味，大量的靈石，他髒砰砰地跳，湧上一瘋狂念頭，慢慢舉手：“那個……我有個名額。”
所有人安靜下來，看向他。
有大能在化形術方面造詣高的，一眼就看穿他的化形術，發覺只是個半大點的少年，築基大圓滿的修為。
“小友，我要一個名額！小友儘管價！”
“小友我要！”
“我出十萬！”
“十五萬靈石！”
“十六萬靈石！”
“十六萬五千枚靈石，我大禪寺要。”
“大禪寺不起麼？我玄武宗也要，十七萬！”口的是軒轅真人的師弟。
古遙從去拍賣會。他想，鍾靈城裡頭那有門檻才能進入的拍賣行，大抵就是這的盛況吧。
“我不要靈石。”古遙自己若真收那麼多靈石，這些修士出來也不一定會放他，還不如直接幹一票大的，出來再跑路。他從儲物項圈掏出紙筆，歪歪扭扭地寫下幾行自己需要之物。
幽冥蠍王的蠍毒。
萬年離火龜龜殼。
曇華。
……
總共十多個，一個比一個離譜。除那最好得的機泉泉水，古遙全都寫上去。
在場人不約而同地想他是不是瘋。
進去能不能真的得到傳承還不一定呢，就先出這麼大一口血，不說這些東西他們有，就是有，那也……也太肉疼。
“小友，我有你說的這龜殼，名額讓我一個吧。”很快，一老者走近，拿出龜殼。
古遙分辨一下，其實他也不太識貨，掏出玉簡對比片刻，確認是萬年離火龜的龜殼錯，按捺住中歡喜，笑著說：“好，我賣你一名額，多謝惠顧。”
接著，那軒轅真人竟站出來，說有自己需要的葉花，古遙猶豫下，同他交易後，讓真人和那老者結為契約進遺蹟。
到這時，在場無人有他需要的材地寶，於是叫起價來。
一儒雅的衣男修說：“小友，不妨賣給我吧，我東家是奇珍閣老闆，你需要的這些，我可為你留意，如有你需要之物，我馬上通知你，為你留著，決不食言。此外，我還給你二十萬枚靈石！”
“我出二十二！”
“二十！”
“……”
古遙這輩子見這麼多靈石。
他表面繃得很緊，底卻有瘋狂之意，懷璧其罪的理他不是不知，可誘惑太大。
他最後答應那奇珍閣的衣男修，對方出二十五萬靈石，還答應幫他尋物。這時，有人說：“小友兩枚鑰匙，四個名額，這最後一個名額，可是留給你自己的？要我說，小友只是築基修為，進去怕是也討不到好，就算是找到奇珍異寶，也不一定能賣二十多萬靈石，更會帶來災禍，”這元嬰修士話語間是威脅之意，，“要不賣與我算，我也出二十五萬靈石。”
古遙底鬆動，忽略他的威脅。
加起來就是五十萬靈石，還愁求不到曇華麼！
他正要見錢眼地點頭，體內的丹不答應，搗亂地燒起來，似是怒火衝，攪得古遙經脈裡灼痛難忍，實在無法，安撫不下來，只能強迫自己搖頭：“最後一個名額，我真的不賣。”
錯失鉅款的古遙，神色痛苦地同那儒雅男子簽訂組隊契約，二人同時邁入遺蹟屏障。
與此同時，訊息傳到望霄宗內，連主峰老表情都變變：“黑龍遺蹟，確有其事？”
“我宗門有多少弟子進去？”
“人數不多，二十多人……”
“這事，要通知宗主麼？”黑龍傳承，究竟是什麼大神通？這足以讓修界人人瘋狂。
“以宗主那無情無慾的性子，怕是也不感興趣吧……”
宗主出關有幾日。
出來便是守著他的劍他的塔，坐在辰殿外，好像在入定索什麼嚴肅的問題。
主峰老一致覺得他性子古怪，不似人，也從不管事。他們老各自都有侶，反正不懂宗主，覺得這大概就是無情吧。但於情於理，都得跟宗主說一聲，便派人去辰殿外通報一聲。
容寂的確出關有幾日。
他在六造化塔內，輪迴無數次，神、阿修羅、畜生、餓鬼和地獄。他都經受，他做高高在上的神，因為犯錯淪落邪神，墮入阿修羅，還進入地獄經刀山火海，成任人宰割的畜生……
外人都他是上界一才，年紀輕輕的劍尊，豈知他的修煉方式便是出生始，就進這虛假的六幻境。
可造化塔說，人之一，最為複雜。故此留在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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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此劫，便可飛昇成仙。
每次從造化塔中出來，他都能瞬間脫離幻境，意識到那是虛假，但實際上幻境對他還是有影響。外人說他嗜殺、冷血、不似個人，皆是阿修羅輪迴中的後患。
這一次出來，他原以為自己也能很快走出幻境影響，可容寂猜錯，人間對他的影響有那麼容易擺脫，真實得讓他那顆向來無慾無情的都覺得“刺痛”。境滯澀，由來地煩躁，甚至無修煉。
在他的殿中，不必登高，便能摘月，星辰倒映在大殿中，日光灑在臺階上。
日月星辰同輝，這便是辰殿。
容寂坐在殿外的玉階上，楓葉飄落在他的膝上。
如玉似的修手指，撿起這片紅楓。
眉蹙起。
這顏色……好似那狐狸毛。
“參見尊上。”他布的陣外，有弟子前來通報，“尊上，落日山脈黑龍遺蹟，滄泱老派我前來問問，尊上可有什麼吩咐。”
很多時候容寂都不理這些弟子，他根本不跟人打交。
弟子本以為今日也是如此，讓他站一會兒，就用法術將他驅趕走。
可此次卻聽尊上出聲：“你，去給我捉一隻狐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