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早朝，遲言等人說什麼，顧楠回懟什麼。
尤其是對待先前咄咄逼人的官吏，她嘴下不留情，跟小刀一樣，處處直扎人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給自己報仇，可只有白菜知道。
大大這是在給它出頭！
有這種的大佬，某統直接化身迷弟，一整個愛住。
平常兩個時辰才結束的早朝，在顧楠弄得半個時辰不到就草草結束。
回到祥和宮，皇甫隼再也憋不住。
他高興得一拍桌子，“朕自登基以來，從沒有像今日這麼舒心過！”
舒坦，實在是太舒坦了！
現在回想起早朝遲言等人吃癟的模樣，他心中還是爽得不行。
趙燁直接豎起大拇指，“遲言這群人，說說不過你，打也打不過你。”
聽到後半句，皇甫隼隨意問了句，“顧愛卿還會功夫，能打架？”
“何止是會功夫。”趙燁把入京第一天發生的事情講述得繪聲繪色，順便又提起。
“葉小將軍當日就想拜顧楠為劍術老師。”
皇甫隼聽完有些不信，只當是趙燁有誇大的成分，可當看到高陽點頭後，他心中被狠狠驚住。
轉而又想到什麼，深呼口氣。
看來果真如皇室秘密所言，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天資驚絕之輩，帶領鸞鳳國向前發展。
多年前的文成女皇如此，現在的顧楠同樣也是！
經過趙燁這麼一說，高陽心中忽然有了個想法。
他說：“顧大人文韜武略都是一絕，可我觀你更適合入朝為將，手握重兵。”
葉銘廢了，朝中沒有大將可用。
顧楠這個時候來得正好！
皇甫隼稚嫩的臉龐出現異常。
她先一步拒絕，“不必。”
“顧大人，朝廷急需像你這樣的將帥之才。”
顧楠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薄唇輕啟道：“朝廷中一直都有這樣的將帥在。”
那個驚豔絕倫的少年將軍，不曾離開。
兩人同聲問：“誰？”
她沒有明說，細看了眼對面的皇甫隼。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內心被顧楠看穿，無所遁形。
顧楠恐怕已經猜到，他讓葉銘裝紈絝的事情……
“皇上，大理寺那邊還有事情，微臣先行告退。”她拱拱手轉身離開。
趙燁想了半晌，沒猜出顧楠所指何人，剛準備去問，人已經消失不見。
“奇怪，她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另一邊，從皇宮中離去的顧楠孤身前往大理寺那邊。
大理寺執掌律法、刑律。
顧楠過去準備完善，關於女子被拐賣的律法，以便日後執行。
兩刻鐘後，大理寺。
顧楠剛剛到就看到，數十名官員規規矩矩地站在庭院內。
她一進來，眾人立刻齊聲行禮，“見過大人。”
顧楠眉頭微挑，略微有些差異。
這時，官員當中有個青年走出來。
顧楠看他眉宇有幾分熟悉。
“見過顧大人，下官王之臣，現為大理寺少卿。”
聽到他的名字，顧楠輕疑一聲，“王之凝和你什麼關係？”
“正是長姐。”他沉聲回答。
顧楠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覺得眉宇熟悉，原來是王之凝的弟弟。
又聽他為大理寺少卿，皇甫隼沒有任命顧楠以前，這裡他的官職最大，怪不得這些官員對她多有恭敬。
旋即，他衝顧楠深深一拜，聲音激動，“多謝顧大人幫長姐逃脫豺狼虎穴！”
“舉手之勞，不必掛齒。”顧楠讓他起來，眾人一同前往裡屋。
剛落座，她環顧眾人。
“今日我除了過來見見諸位同僚，更重要的是準備完善律法。”
她停頓下繼續說：“尤其是關於女子被拐賣的律法條文。”
王之臣作為受害者家屬，當即出聲說：“全聽顧大人安排。”
他開口，大理寺的其他人自然也紛紛出聲，“下官全聽顧大人調遣。”
她微微頷首，“這件事我希望大家暢所欲言。”
王之臣忖量半晌，朗聲說道：“本國律法中關於人販子的處罰，只有杖責流放兩條，下官覺得太輕，應該加重。”
“多重？”顧楠問。
“死刑！”他冷聲回答。
其他官員互相交換下眼神。
有人說道：“這未免也太重了。”
“是啊王大人，這一下子……”
他們知道王之臣的長姐就是被拐賣的一員，沒好繼續說下去。
王之臣不以為然，他沉聲辯駁道：“本官就是要制定嚴苛刑罰，讓那些意圖不軌的宵小之輩都知道。
誰要是敢拐賣婦女、敢知情不報，全部都是死路一條！”
“可本國律法向來都不走嚴苛繁重之路，一下子轉變會不會太突然，還有……”
“宋大人，你如果拿不出什麼能說服我的觀點，還是不必再說了。”他沉聲打斷對方的話。
姓宋的官員思量再三，確實沒有更好的觀點辯駁。
在上方的顧楠聽他的觀點，沒有直接反對，而是問其他幾位大人。
“說說你們的觀點。”
“屬下認為，除了原先已有的杖責和流放。
還應該加上遊街和人販子的子女永遠不得當朝為官，永入賤籍。”
“這樣他們動手前或許還能想想自己的孩子，回頭是岸。”
這個提議就比王之臣的要溫和許多，並且也具備一定的威懾力。
“這個方法屬下認為不妥，萬一有些人他們根本沒有子女，還怎麼做到威懾？
還不如——讓他們死！”
只有死人了，他們才徹底老實，不敢再打這方面的念頭！
“屬下要所有人提起拐賣，都談虎色變，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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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房間裡面都靜悄悄，沒有人敢隨意接茬。
“大大，他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白菜小聲嘀咕起來。
人都怕死，把律法制定如此嚴苛，說不定人人因為害怕，就不會再犯法。
顧楠沒回話，她仔細一想，然後抬頭看過去，對上那雙眼神激憤的眸子。
她問出一個問題，“你覺得短時間內，拐賣婦人的事情會被徹底禁止嗎？”
王之臣認真想了下，內心不願意承認，可還是沒有撒謊，搖搖頭表示不能。
“那你可知為何屢禁不止？”顧楠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