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案報到我這的時候已經是第五天了。
這家長, 我都不想說什麼了。
若是不愛子女的奇葩父母倒也罷了, 雖然不負責任,但都不愛了,又怎麼會關心?孩子死了都不知道也不是不可能,但看著眼前這位家長擔憂焦慮的模樣, 顯然是很愛孩子的父母,既如此, 你是怎麼馬大哈到孩子失蹤快一個星期了才意識到孩子失蹤了?
見過馬大哈的父母,但這絕對是我見過的最馬大哈的,沒有之一。
我給的建議是貼尋人啟事懸賞吧。
若是有容還在, 倒是可以讓它幫忙, 但如今,有容前些天跑出去旅遊了, 說要徒步環遊地球。我相信她說到做到,說是徒步就一定是徒步, 哪怕前面隔著大西洋也會跳海游過去,說不得半道上還會在大西洋底轉轉, 看傳說的亞特蘭蒂斯文明是否存在。
啥?
就算是窮遊也不可能一點都不花錢, 它哪來的錢?偷的, 這個就算了, 比起偷, 只怕這些神類更擅長搶劫。
騙的?
搶的?
都不是,雖然以我這些日子對有容的瞭解來看,真到了需要的時候它肯定不介意客串一把強盜, 最多和別的強盜不同的是正常的強盜只要有錢就搶,而神類更喜歡黑吃黑,一來肥得流油,二來因果輕。熊貓搞研究的經費九成是黑吃黑得來的,但有容這次還真不是。
有容的錢,還真的來光明正大,清清白白。
她寫了一本別人以為是科幻加奇幻,實則回憶錄的小說。
正文全長三十萬字,寫了她如何因為找不到工作然後找到了治安官的工作,並且在上任之後的三天裡發生的事,也是看了它寫的回憶錄我才意識到,這傢伙當年只是神經衰弱而非常住精神病院也挺強悍的。
有容的文筆很好,寫得精彩,加上內容乾貨十足,不管是縱橫捭闔還是科學與法術都有,得虧裡頭提到的科學技術最差的也和地球差了幾十萬年不止,不然別人一看她寫的回憶錄就該產生某種錯覺——這是哪個腦抽的科學家糟蹋才華去寫小說?
不過就算這樣,那些科學家也很容易發現問題,盤古城因為治安官都是神類的關係,治安力量很牛,也因此,很多變態都喜歡在盤古城做各種危險實驗,反正出了事治安官也收拾得了,而放到別的地方,那治安力量可就不一定收拾得了。
變態們做實驗是痛快了,治安官卻是生不如死,平均每天要處理數起危險實驗引起的事故。
有容第一天上任就處理了兩起危險實驗引發的事故,她描寫的還挺細緻的,連做的生命實驗,原理和引起事故的原因都給寫出來了。若是厲害的科學家,看了那些資料性十足的文字後哪怕看不懂全部也會敏銳的意識到這實驗可行性很高。
不過我最佩服的不是這傢伙的較真,處理實驗事故將什麼實驗都給寫清楚了,我佩服的是它寫的註釋。
兩個外交官見面就掐,讀者能明白為何嗎?
不能,有容也不想在後頭增加情節,那就不是回憶錄了,因此它的選擇是寫註解。將那兩個外交官出自什麼種族,該種族的發展歷史,文明等級,以及有什麼夙怨或利益衝突都寫在了註解裡,還有諸多典故名詞都有註解。
為了省字數,丫寫註解時用的是文言文,言簡意賅,將註解寫得跟史記似的。但搭配起來看的話,一個龐大無比的世界體系躍然眼前,丫在註解裡足足描繪了三百多個文明,不帶重複的。
三十萬字的正文,愣是寫了近百萬字的註解,不一定絕後,但可以想見的空前。
有容讓我幫忙找出版,我毫不猶豫的找了趙哥,丟給他一句這是回憶錄不是幻想後他就答應出版了。
我覺得丫肯定拎著原文去相關領域的人研究裡頭提到的常識與知識了,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的,腦子研究破了都不會有結果。反倒是那些種族起源環境,若是生物方面的專家研究一下可以得出挺靠譜的,這樣的環境貌似真的可以演化出智慧物種的結論。
有容拿了錢就麻溜的玩去了,目測她缺錢的時候治安官這奇葩小說還會有續集,畢竟,它幹那行幹了十年,而這三十萬字裡只寫了它畢業後一段時間到工作開始後的三天,還有很多的內容可以寫,也還有n多的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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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沒有有容,沒法用那個血親尋人的神術。
雖然我有討教過這個神術,但我若在凡間施展這個神術,天劫妥妥的找上門,需要消耗的神力不少,天道很難不注意到。現在這軀體可不是神之軀,扛不住。
建議了尋人啟事後我想了想,問阿吉。“你的嗅覺能不能找到那孩子?”
阿吉啃著排骨道。“有它的氣味就行,但他都失蹤快一個星期了,他剩下的東西裡還能有什麼氣味?”
這麼多天,哪怕是衣服,上面的味道也該消散得差不多了。
君長青暫時死不了,反正我覺得以他的本事死不了,我想起來我曾經見過他,他的力量,在地球上能夠幹掉他的,肯定有,比如有容,但有那個能力的都不會去招惹這麼個仇家。
我暫時將君長青的事緩了緩,先把孩子找到吧,不然這位父親就真有可能成為新聞上失孤後推著拾荒車到處找孩子的父母。
孩子失蹤,第一嫌疑人肯定是人販子集團。
鶴城的人販集團....沒死的,熊貓走後我就將它實驗室裡那些危險的實驗體都給處理了,一萬度的高溫,連骨灰渣都不剩,確保什麼病毒都無法存活。
不過,都這麼久了,說不準人販集團又死灰復燃了,有利可圖的地方,總有人奮不顧身,泯滅人性。
找人販集團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找警察局的熟人煲個電話隨便套幾個人販嫌疑對像,然後挨個找上門試探,確定是人販集團的一員後大刑伺候得到他認識的同夥名單,再根據名單挨個找下去,挨個大刑伺候,最後人抓全了。
然而,沒人認識失蹤的那只半妖,在剁了四十幾根手指後他們連第一次偷看女人洗澡是什麼時候都想起來了,何況這些年拐賣的人口,但裡頭沒有對得上號的。
我的感知告訴我,沒人撒謊,而且衝著這滿地的手指也不可能還有人敢在我面前撒謊,至少眼前這些人沒那本事,有那本事也不可能從事人販子行當,多暴殄天物。
我隨手將臨時拿來剁手指的西瓜刀丟案几上。“還真不是這些傢伙做的啊。”
塵寰看了看人販子們的慘狀,贊同的點頭,然後問:“那這些人怎麼處置?”
我愣住,這可真是個問題,熊貓若還在,這根本不是問題,丟它實驗室,一個都不會浪費,還能讓熊貓不用閒的沒事出門夜獵,但如今熊貓走了,這些人要如何處置就是個問題了。
塵寰提議道:“全殺了埋竹林裡當肥料吧。”
剛才拿西瓜刀剁人手指時我好奇過一個問題:看我這麼兇殘,塵寰會不會想跟我分手,但現在....突然一點兇殘的自覺都沒有了。
我有點遲疑。“不太好吧。”
塵寰道:“你剛才心裡沒遺憾熊貓走了?”
我說:“是有遺憾,但送給熊貓廢物利用和自己殺了當肥料是兩回事。”前者我眼都不帶眨的,後者,有那麼點下不了手,這不是一兩個人,而是一大群人,後患多多。
這要是在亂世,我肯定二話不說就殺了,這要是在雷澤界,我肯定會綁回去送給長老們,看長老們如何用最殘忍的酷刑折磨這些人,直至他們的靈魂毀滅,永世不得超生。更甚至,子孫也會被株連。古神神民最忌諱也最恨的就是這種偷竊自己幼崽的犯罪者,生只幼崽容易嗎?生育能力低下可以說是每個古神神民族群都發愁的事,一名幼崽的失去更意味著這名幼崽日後可能有的後代也沒了,屠了犯罪者全族都不算過。
也因著這些,古神神民便是走投無路或想不開去從事犯罪行業,也沒有誰會去當人販子。
但這是人族,我便是想交警察局,法律也不判死刑啊。
好吧,就算我能忍著心裡的不痛快入鄉隨俗送警察局,媽噠,我要如何解釋我將一整個人販集團的人都給抓了的事?還有那些缺了手指的傢伙又怎麼解釋?
看著我不語,塵寰問:“古神神民在這方面的作風我略有所知,我不認為你能克服內心的不痛快。”
我仍舊沉默,因為預設。
他說對了,我無法克服心裡的不痛快。
我知道人族有人族的律法,但我不是人族,我也不是在人類社會裡長大的,但瞭解人族的律法之前我已經被人灌輸了另一套律法與三觀。旁的倒也罷了,但人販子這方面,我真的沒法忍。
六歲那年我親眼看著我的族人將一整個家族的異類折磨至死,連靈魂都不剩,只因他們家族中有人從事人口買賣,拐了我們族裡的幼崽。被活活折磨至死的哪個家族,籠統八百餘人,上有白髮蒼蒼的老叟,下有襁褓中的嬰孩。
母親告訴我,不要也不能憐憫那些痛苦哀嚎的人,哪怕它們看上去真的很可憐,但對它們一分的憐憫便是對自己族人十分的殘忍。善良憐憫之心都沒有問題,那是智慧生物應有的天性,但不能拎不清輕重。
我也明白她的潛臺詞,我可以蠢可以傻,可以優柔寡斷,可以爛好人,也可以毒,但不能拎不清輕重。
從小到大,我身邊的每個人都是如此告訴我,可以憐憫任何人,哪怕是憐憫自己的敵人也行,獨不能憐憫人販子。
我聽了很多年,也看過自己的族人在失去幼崽時的痛苦,及失而復得後的狂喜,我發自內心的覺得,族人說得有道理。
與之相對的是,人族這方面的道理,無法說服我。雖然我也能理解,人族的繁衍能力很強大,永遠都不擔心人口問題,熊貓曾做過一個比喻,哪怕它的實驗造成了事故,人族的人口銳減,敞開了生,最多五十年就會恢復現有人口。
我無法反駁,從古至今,制約人族人口的從來都不是繁衍能力,而是資源。古神神民卻不是,九成的歷史裡制約我們人口的從來都不是資源,而是自身的繁衍能力,僅剩下的那一成歷史不同也是因為跌入谷底的關係。
人族永遠無法明白古神神民的人口發展歷史中烙在古神神民血脈裡的警惕,正如古神神民永遠無法理解人族的奢侈。
放這些人販子去關個幾年就放出來,恕我三觀接受不能。不株連三足已經很過分了,還要對主犯從輕處置,吃了翔的感覺大抵如此。
都殺了,這是個好主意,但特勤處又不是瞎子聾子,我一下子殺了這麼多人,那麼我和特勤處的關係也得重新考慮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我不認為特勤處和我的關係好到足以讓他們忘了這一名言的程度,只是一直以來我沒表現得那麼出格——熊貓是個很好的對比——滅了我又得不償失,加之對彼此都有用,這才相安無事。
我若是個人族,那麼殺了這些人倒也罷了,那是警察的事,但我不是人,也這麼做,毫無懸念的出格了。
塵寰看了看院子裡捆著摞在一起摞成了小山的人販子,又看了看我。“顧忌特勤處?”
我點頭。“我說服不了自己只讓這些人做幾年牢,但我也不想跟特勤處僵持起來,我暫時還不打算換地圖。”也換不了,頭疼。
塵寰想了想,道:“交給我吧。”
我趕緊按住了塵寰的爪子:“別亂來,我不想和特勤處對上並不代表我就樂意看你和特勤處對上。到時你換地圖,我也得跟著換啊。”
塵寰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眉梢帶上了一絲愉悅。“放心,我沒那麼蠢。”
塵寰的確不蠢,但他狠,狠得讓淡定得剁人手指的我自嘆弗如。
塵寰將那夥人販子丟到喜馬拉雅山山麓去了,沒給任何食物,也沒留下任何保暖的東西。到的時候還順便通知了當地的特勤處人員自己要做什麼,以及那些人販子都做了什麼,明確表示,若是覺得這些人有值得救的地方儘管做一回聖父聖母無差別慈悲為懷。
我有點遺憾,忘了問那些人販子的家眷都在哪了。
高嵐無語了片刻,問我:“你還想株連啊?”
我理所當然道:“那不是應該的嗎?既然共擔了富貴,自然要共擔生死。”
不然一個人犯罪,錢都花在了家人身上,事發之後只罰他一個,他的家人完好無損,甚至可以出國繼續享受榮華富貴....律法還有多少威信?舍一人富貴全族,這已經不是划算,而是超划算。
高嵐看我的眼神很是古怪。“這裡是現代社會,不是古代,動輒株連。”
我說:“人族想講人道主義,那些被人族給得罪了的非人生物可未必願意講人道主義。還記得熊貓的事情嗎?直接間接死她手裡的人足夠填滿太陽系,你覺得那些人無辜嗎?很無辜啊,但這妨礙她搞株連嗎?還有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來的襄仲,當它神臨屠戮地球人族時,相信我,漫天神佛不會有任何人覺得不對。”
還有君族將那回的人販子整個宗族都給抓了起來折磨至死,灰飛煙滅,抓捕過程中很多種族都是大開綠燈,尤其是那些同為古老族裔的種族,更是親自上陣抓了一部分酷刑折磨了一番看人販子拐賣過自己的族人,若拐賣過,抓全族折磨至死灰飛煙滅,若沒有,這才丟給君族。
一人做事一人當,想得真美。
一人做事當全家背鍋,全族背鍋,乃至整個種族背鍋。
沒道理享了好處,卻不共擔生死。
盤古世界的高階文明大多是如此三觀,剩下的哪怕三觀不同也知道一個道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道德什麼的,看看有容的回憶錄吧,看看她是怎麼一步步被逼得神經衰弱不得不進行心理治療的。
看著無語的高嵐,我很是認真的問:“你看過有容寫的回憶錄嗎?”
“你是指那個註解是正文好幾倍的奇葩回憶錄?”
我點頭。
“沒有。”
“有空去看看,最後一段。”
治安官僅數日有容便欲抓狂,儘管如今的它是盤古世界外域三分之一兵權的掌控者,但當年的它還是一隻初出茅廬的年輕崽,一出學校就被那些段數高得驚人的大使與奇葩們洗禮,衝擊性可想而知。
雖然有七十二位父母,也因為神類這個圈子的特殊關係,不論是哪位父母都對有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接受良好,血脈的確是自己的,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七十二位父母的配偶對此也接受良好,又不是自己的配偶跟別的人上了床生的,而是一隻神經病做實驗折騰出來的,算不得背叛。
在神類這個能夠自體繁衍的族類裡,每個神對於婚姻的要求並沒有對方不能有子嗣,尤其是子嗣還是和別的人生的這一項,這難度已經不是高,而是根本不可能。因此對於婚姻的要求普遍為除非和離了,否則不能和別的生物有過線的關係。
有容雖非婚生子,但又不是出軌和三這類的情況,自然接受良好。接受不良好的,也可以想想,自己的配偶突然冒出來個親生骨肉,然後那個親生骨肉還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你是希望那個孩子是從培養槽裡培養出來的還是配偶和別的人上了床生出來的?當然,這麼想了後還是覺得接受不良可以選擇和離。凡人不好說,但神類裡沒有神會那麼做,丫們自己都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有一日突然冒出來和配偶沒有血緣的子嗣來。
七十二位父母大部分都是正派神,也因此有容不可能走上犯罪之路,因為會死得很慘。
但,大部分是正派神,少部分裡則比較豐富了,有亦正亦邪的,也有魔道的。
有容在經過漫長的試探後自然弄清楚了遇到什麼樣的事找哪位父母比較合適,哪位父母又不是最不適合找的。
遇到心理問題時最合適的是找神尊,最不合適的是找魔道的那幾位。
有容向神尊提出了自己的困惑,為什麼那些凡人要那麼作。
沒錯,作,有容就是那麼理解那些凡人的所作所為的,覺得許多人一點道德廉恥之心都沒有。
神尊表示,崽你知道什麼是道德嗎?
凡人有句話叫做倉廩實而知禮節。
神類已經站在了進化的最尖端,屬於倉廩實得不能再實的那種,本身又擁有強大的力量,沒有生存方面的壓力,道德方面自然比凡人要好。
凡人嚮往神類,因此想要進化為新的神類,但這條路上,文明的屍骸遍地。為了不成為這條路上無邊屍骸中的一員,凡人不得不不擇手段。
綜上所述,那不是作,那是生存。
涉及生存,道德滾一邊去。
凡人文明如此,神類亦如此。哪怕後者很多時候看著無欲無求跟聖人似的,但那是因為倉廩實而知禮節,可若是牽扯到了幼崽,神類也會展現出其遠超凡人殘酷的一面。
思及此我很難不想到少凰提過的她會對人族出手一次,雖然它在地球上呆了不少時間,還扮演了數年的人族,但我不認為它出手時會手下留情。
頭疼。
兩日後我終於找到了那只失蹤的半妖幼崽,在網咖裡。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同理,重金之下,沒有什麼失蹤人口是找不到的,若是找不到不是已經死了就是懸賞金額還不夠。
接到路人電話說在網咖看到半妖時我有些發愣,這家網咖名字略耳熟。
“他爸說的他平常最喜歡去的網咖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我滿頭黑線:“....可別告訴我熊孩子壓根沒失蹤而是一直泡在網咖,還和網咖勾搭在一起騙了他老爸。”
熊孩子不見後他爸是去網咖找過的,只是沒找到,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熊孩子大抵是失蹤了。
我不想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一個孩子的心,但得知是哪家網咖後我又問了路人一些細節,據路人描述,那熊孩子的模樣,跟修仙了似的,一兩天修不成那副模樣,用不修邊幅四個字來形容都是委婉的。
細節擺在那,加之我也曾是孩子,且是孩子中的熊孩子,熊孩子作起來能讓人多麼的想殺人,我還是有體會的。老爹是人族,打我五歲起就拿我沒轍了,拿著雞毛撣子追著我揍,他跑斷氣了我仍舊精力十足。但老爹拿我沒轍,老孃拿我很有轍,我被收拾了不止一兩次,有時候感覺,老孃大概真的很想掐死我。
我很難說服自己不以惡意去揣度。
給馬大哈打了個電話去網咖匯合。
我先到,馬大哈因為找人的關係不在附近,回來需要點時間,不像我,踩著雲就飛來了。
網咖的氛圍正嗨,我瞅了瞅,都在玩遊戲,這是隨著電腦的出現而出現的一種新玩法,在電腦越來越常見的同時這種遊戲也越來越常見,不少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這種遊戲我聽熊貓提起過,神界也有,不過神界的玩法不是鍵盤加滑鼠,而是一個智慧項圈帶脖子上就能進入遊戲世界,非常真實的遊戲世界,很多人玩著玩著都要以為那是真的了。不過神界的遊戲世界最開始是給雛宮的幼崽練習用的,遊戲世界裡滿是各種怪獸,幼崽在裡頭訓練自己的生存技能與軍事技能,便是被怪獸給幹掉了,因為是遊戲世界也不是真的掛了。
後來被商人看到了其中的商機才變成了風靡盤古城的遊戲。
人族的遊戲,純粹是用來玩的。
熊孩子的年紀十三四歲,正在上初中的年紀,但都讓馬大哈以為孩子失蹤了,可想而知他在學校會是什麼表現。
不過,別說,看著他敲擊鍵盤的迅捷與認真的模樣,還有電腦屏幕上的畫面,以及周圍人不時的歡呼聲,顯然這位玩得很溜。
再看看熊孩子的模樣,那張臉至少三天沒洗了,身上的衣服,我去,和馬大哈描繪的失蹤前穿的是同一身。
我皺了皺眉,看了看網咖裡簇擁著熊孩子的人群,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些人的模樣,說不上來哪不對,但就是感覺不太對。
對於這只半妖的情況戶籍裡記得並不清楚,我對別人的身世也沒什麼興趣,因此戶籍只是記載別人的年齡、血脈以及能力。
一半人族一半讙,不過這位和塵寰還是有區別。
塵寰偏向妖,用學術點的說法就是,塵寰體內的妖族基因是顯性基因,人族基因相對而言為隱性。這只則相反,人族基因為顯性,妖族的血脈只是讓他在迷惑人的方面厲害一點,塵寰可以變成狼擼毛,這位卻不能,雖說讙的皮毛看上去也挺不錯的....不對,重點又歪了。
你個熊孩子哪來的錢玩這麼久遊戲的?
馬大哈本來對熊孩子很大方,但在發現熊孩子痴迷遊戲後就越來越不大方了,因此這熊孩子平日裡想玩遊戲都是靠蹭同學。
誰家同學會給同學付這麼多錢?
這麼多天,可不是小數目。
我不由想到了熊孩子繼承自讙的特殊天賦。
不過戶籍上不是說熊孩子的天賦不強嗎?若是能夠迷惑別人給他埋單,他也不至於被他爹給逼得蹭同學的便宜,直接控制他爹,他爹的銀/行卡還不早任他花了?
而且,這些人族的身上也沒有被靈力給控制的痕跡,雖然看上去和被控制了也沒太大區別,狂熱得令我錯愕,都喝了迷魂湯了吧?
我一邊思考著什麼情況一邊瞧了瞧熊孩子正在玩的電腦。“哈羅,馬大哈,啊不,你爸找你來了。”
熊孩子下意識的站起來想跑,不過很快就發現他爸沒來,又坐了下來,而他遊戲裡的角色卻快死了,趕緊抓鍵盤滑鼠,同時對我道:“大姐你誰啊?我得罪你了這麼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