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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第五章狌狌·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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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團伙的大本營往往是最危險的地方, 危險係數遠勝小據點, 也因此我沒第一時間就衝進去大殺特殺。天知道這麼龐大的一個組織背後的boss是什麼物種,反正我個人覺得應該不太可能是人,至少不會是普通人甚至普通修士,這一路踢館過來看著那些根基深厚的據點, 要不是我不按常理,而是走正規的法律途徑去對付它們, 那我這輩子都別想達到目的。這已經不是犯罪團伙了,這分明就是一個黑暗帝國。

沒等我與塵寰想到辦法,就遇到了那只狌狌。

失去了雙腿的狌狌在街頭行乞, 若非妖族可以辟穀, 估計他還能狼狽落魄到去垃圾堆裡翻找食物的地步。

塵寰認了好一會才認出來那是自己認識的那只狌狌,原因?以前的狌狌很愛乾淨, 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而現在的狌狌....可以參考大街上流浪乞討為生, 且至少十天半個月都沒洗澡的流浪漢。

不過帶回酒店沐浴更衣後,還挺俊的, 就是空蕩蕩的褲管著實令人惋惜。

我頗為好奇的問:“他們砍了你的腿竟然沒殺了你?”奇, 這一路踢館過來, 我也算瞭解到了這個黑暗帝國的畫風, 狌狌這種情況, 取了腿就應該第一時間弄死,免得回頭狌狌來報復。別看地球上貌似就這一隻狌狌,但狌狌本身就是一個族群, 地球上只有一隻,只能說明狌狌一族在很早的時候就離開了這顆星球,三千世界,此處不適宜居住了,還有別的地方,故土難離,但比起更適合資源也更豐富的地方,故土再難離也得離。若是這只狌狌回去找它的族群....等著被狌狌全族群毆吧。

人族數量龐大,因此只要不是和自己有關係的,那麼死個把人,人族最多感慨幾句,然後就沒下文了,但聚族而居且族群意識濃厚的非人生物,尤其是那些繁衍艱難的非人生物,你弄死它一個族人,它不弄死你全家絕不會罷休。典型例子就是夏王朝的悲劇,人族端了一道鳳髓上桌,少凰沒發火,理智冷靜的策劃起人族滅絕大計。

當然,不是誰都像少凰那樣兇殘,動不動就計劃著滅人種族,但弄死全家或夷三族也不稀罕,而這種波及範圍不大,沒上升到種族滅絕的復仇,神之律不管。參照古代的話就好像,殺了一個平民百姓,不過是一命償一命,但若殺的是一個王,那就是以全族之命償一人之命。典型例子就是春秋時期圉人犖殺死魯莊公之子、魯國新君姬般,他自己刺殺成功也當場被殺,然後他全族也被株連處死。

圉人犖與姬般最大的區別在哪?魯國重視姬般,所以他的命很珍貴很值錢,而圉人犖,沒人重視他,於是他的命很卑賤,質量比不上,自然要從數量上補。

還有周文王被囚於羑裡,周方用獻上寶物與多名美女給帝辛希望他放了周文王,多名美女與周文王不都是人族嗎?為什麼要用許多名人族去換一個人族的平安?根源也同樣是價值不同。

人族繁衍容易,除非發生幾千年前三十六與少凰聯手的事,否則基本沒什麼災難能夠毀滅人族,人族的數量就算一下銳減,也會很快恢復得恆河沙數一般。也因此,除非是極有價值的個體,否則死個把人對於整體的損失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就好比兩宋時,北方少數民族建立的國家不斷犯邊,擄掠人口,邊境百姓苦不堪言,兩宋朝堂上百官的態度是什麼?大半人覺得應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息事寧人,只是損失了個把人而已,這點損失對整體根本沒影響,而一旦開戰卻是必然徵兵增稅,損失更大。就好比檀淵之盟,知道的是北宋打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北宋打輸了,喵喵的,戰爭的勝利者向失敗者年年繳納歲幣花錢買平安,著實重新整理我的三觀。

雖然每年花的歲幣還不到國家所有收入的千分之五,更遠遠低於每年因為兩國的戰事而造成的巨大軍費,減輕了百姓的負擔。但就性質而言,我只看到了兩個字:作死。

秦始皇暴政,但有人說他軟弱無能嗎?沒有,華夏族再怎麼說他暴君,都會尊稱他一聲祖龍。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華夏第一個皇帝,也因為他所建立的王朝很強大,只有他把別人按在地上摩擦,別人向稱臣納貢的份,沒有他給別人交保護費的道理。就算是文化融合也是他以強大的姿態主動去同化別的民族而非別的民族以強大的姿態踩著自己腦袋讓自己不得不與之融合。

言歸正傳,若是人族的繁衍能力足以與古神族比肩,那麼我相信不管因為什麼事而損失了任何一個族人,人族都會為之炸毛,會將每個族人的生命看做無價的珍寶,就如少凰珍惜她每個族人的生命一樣珍惜。遺憾的是,人族的繁衍能力強大,個把人的生命價值不值一提,而狌狌,這一族因為知過往的天賦而繁衍艱難,每個族人都很寶貴。

說起來,狌狌一族的戰力是不夠高,但這一族的關系網龐大啊,那特殊的能力,很多人都可能需要求助於它們,從而欠下人情。因而若狌狌一族願意,那麼隨時都能拉起一支復仇大軍來。

我要是砍狌狌雙腿的人,砍完了雙腿我肯定再往狌狌脖子上補一刀將他的腦袋砍下來。狌狌可不是姑獲鳥,長了九個腦袋,砍一兩個腦袋根本死不了,狌狌就一個腦袋,砍完了準死得透透的,不留任何後患。

狌狌很是慶幸的說:“被砍下雙腿的時候我故意反抗讓他們打成重傷,然後撞死,然後在被送到廚房的時候趁人不備得以逃出。”

運氣不錯,或者我更應該說,裝死的本事真不錯。

我問狌狌:“那你想找回雙腿嗎?”

狌狌毫不猶豫的回答:“想,只要你能為我取回雙腿,我可以與你籤合同,不過我沒事的時候我希望留在西安,但你有需要時我可以隨時出發。”

真真是配合,我都還沒想到讓他籤合同呢,只是想讓他幫忙找神而已。不過他都自己提起了,我自然不會拒絕。“好啊,不過你知道你的腿現在在誰身上嗎?”

說起腿在誰身上,香港這麼大,要找起來還真不是很難。原因?需要狌狌腿的不是老得不能再走的老人就是本身雙腿有問題的人,但換了腿之後現在肯定是活蹦亂跳了,而能跟黑勢力做交易,必然很有錢,畢竟黑勢力不做慈善,就這幾個標準去找,倒也不難找。但考慮到狌狌的天賦,我覺得他這麼久應該弄清楚自己的腿在誰身上了。

“知道。”狌狌說。

崇尚強者是每個物種的天性,自然,南北朝晉時風流另當別論,那個時代看人看的是臉,將種什麼的屬於非主流。但總的來說,人族對於強者的定義與大部分物種是一樣的,身體健康強壯,以及腦子聰明,前者是自遠古流傳至今的標準。

足球場上,兩隊人馬正揮汗如雨的角逐著,這些身強體健且長腿的年輕人正奮力的奔跑,一腳將足球踢進球門,其中最出色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健步如飛,每一次出腳都是一腳進門。

精彩,很精彩。

我一個勁的鼓著掌。

塵寰不解:“他們比起你的族人差遠了吧。”

我說:“是差遠了,但物種不同,標準自然也不同。”

人族的文明偏向物質文化,因此越是發展,身體就越是孱弱,而君族....單從我們到如今,使用的生活工具還是以石器、銅器為主就知道我們走的是什麼路子。若用君族的標準去看人族,那麼人族的身體素質毫無懸念的被判為一級殘廢,連孩子都不如的殘廢。但這也不表示人族就真的很孱弱了,至少工具在手時人族還是很強的,工具不在手的話....那真的是毛還沒長齊的君族小孩都能碾壓一群成年人族。

看人族的活動,絕對不能用看同族的眼光去看,否則自己得從頭睡到尾,而從人族的角度去看,這場球賽真的很精彩。也很安全,君族也有球賽,叫蹴鞠,也很精彩,精彩到....命不夠硬的人都不敢湊近了看,怕一個不小心被蹴鞠給砸中,到時候斷幾根骨頭都是很有可能的,媽噠,那哪是蹴鞠,簡直是幹架。有的時候玩著玩著,各種法術亂飈....

反正,我很喜歡人族的比賽氛圍,沒有那些致力於如何不犯規的幹翻對手以取勝完全不考慮觀眾心情與安危的混球,這裡全是認認真真比賽的運動員,這才是真正的運動啊,雷澤界那名為運動賽實為掐架的還是省省吧。

塵寰也是見過君族的蹴鞠賽的,因此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道:“我覺得雷澤界蹴鞠賽比較有意思,很有力,不像人族的,軟綿綿的。”

是有點軟綿綿的,好吧,是挺軟綿綿的,但我還是很喜歡。“如果你每看一次蹴鞠賽就當一次池魚,相信我,你也會和我一樣喜歡人族這種友誼第一的球賽的。”

塵寰怔了下。“你被波及過很多次?”

我怨念滿滿道:“次數也不算很多,但每次都被殃及池魚,一次例外都沒有。”

得虧君族神民體質強悍,再加上那些混蛋也沒真的想要弄死人的打算,因此雖然蹴鞠過程中各種犯規跑題,但出手都還算有分寸,死不了了,卻也只是死不了人。

塵寰顯而易見的無語了。“我還以為神類的運氣都很好呢。”

我說:“神類最大的優勢是命硬,運氣什麼的,那根本不可捉摸。否則,若是神類可以控制自己的運氣,那麼也不會有那麼多神人隕落了。”

“可就算是命硬,最後也還是隕落了。”

“那是因為命還不夠硬。”我嚮往的道:“若是像少凰一般,那就真的無敵了。”

天道都弄不死少凰,這位可不就是想怎麼蹦躂就怎麼蹦躂嗎?

問我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因為天道在少凰的事情上妥協了,而天道可不是人,它沒有自我,跟電腦似的,只會計算,妥協什麼的,根本沒這腦迴路(如果天道有腦迴路這東西的話)。因此少凰的事情,應該是多方面的因素,第一因素是天道實在弄不死少凰,第二因素是神尊出面做了什麼,給天道加了一條腦迴路,這才結束天道與少凰之間的互懟,達成如今的“和諧”局面。

塵寰聞言,道:“那我們一起加油。”

我疑惑的看著他。

塵寰理所當然道:“既然嚮往少凰強大的生命力,那我們不是應該去追趕,讓自己也達到她那樣的境界嗎?”

我說:“你知道那需要多久嗎?”

少凰的成功路線是沒法複製的,她一來是純血古神族,起點比任何種族都高;二來自身天賦資質就算是在古神族也是佼佼者;三來,她命硬。

古往今來天資出眾者海了去,但有幾人達到少凰的境界?只她自己。

究其本質,不是少凰天賦過人,而是她命硬,一次次的生死搏殺,遊走在生死邊緣,潛力被一次次的深掘,最終做到了極致。這種成功途徑,咋個複製?中途隨便一次失利的代價都是毫無懸念的死亡,而死了,自然就不可能成功了。就算有足夠的人去重複少凰的路,也沒人能做到少凰的一往無前,這傢伙對強大的追求根本沒有雜念,不論是初戀還是她唯一的親人都不曾干擾到她。

強者總是會有很多顧忌,因此經常能看到歷史上很多的英雄,年輕時銳氣十足,鋒芒無比,但年長之後就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原因?雖然有因為年紀大了,精力不足,沒有了年輕時那份衝勁的關係,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已經安定了下來,享受美酒美人與親情,耽於安逸,被腐蝕了心中的銳氣。在這方面,君王尤甚,登基之前什麼苦都吃得起,登基之後卻一點一點的變了。少凰卻不是,她始終保持著對強大的追求之心,畢竟,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她無法將神尊抓起來吊打(話說,就少凰這理想,神尊怎麼就沒收拾它?),而過了千萬年,少凰也始終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不知氣餒為何物。

不論是我還是塵寰都做不到少凰那樣。

塵寰說:“不知道,但不管要走多久,我們只要知道自己的目標在哪不就行了?”

我笑說:“你很不錯。”

塵寰繼續道:“你其實不會永遠留在人間界的吧?”

我點頭。“我的神魂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論理覺醒的時候就該被天道給踢出人間界了,但我也不知為何,我與人族之間有著巨大的因果,在了結這段因果之前我走不了。不過,不管是多大的因果,都遲早有了結的時候。”

“有朝一日希望你我在神界也能再見。”塵寰說。

我看著眼前眉目清朗但眼神中卻是無言的透著勢在必得的少年,我默了,這傢伙這心性,給他幾十萬年的時間,我信他真能登神。“若有那一日,那我會去神界的入口為你接風。”

閒談中足球賽終於結束,那個表現的每腳都進球的年輕人的隊伍是勝利者,興高采烈的領了獎牌,高興的約著去哪個ktv慶祝。

在一群年輕人討論著去哪慶祝,以及下一次怎麼配合以便拿更好的成績時,我敲了敲休息室的門,對今天最為矚目的足球新星,唔,也不能說是新星。這個年輕人年紀雖然不大,但在足球界並非新星,十幾歲的時候就參加足球比賽,當時是足球界的一顆新星,鋒銳得緊,遺憾的是,他幾乎是剛冒出頭就出了車禍,自此與輪椅長相作伴。前不久才重新站起來,然後第一件事就是繼續參加足球訓練與比賽,對足球絕對是真愛。

我用英語對這位重新站起來的足球真愛道:“帥哥,我們聊聊你腿的後遺症問題如何?”

帥哥愣了下。“什麼後遺症?”

我說:“這裡不太方便,不如換個地方談?”

帥哥跟同伴說了下,讓他們先走,旋即就跟著我換了個地方談。事實上也沒得談,一換了個地方塵寰就把他抓了起來,我拔劍砍下了他的雙腿,然後止血,同時打急救電話。

塵寰被我的麻利給弄得瞠目結舌。“我以為你會跟他說一番道理呢。”

我說:“他是真的很愛足球,跟他說道理的話我怕自己會不忍。”

塵寰篤定的說:“可就算不忍你還是會砍了他的腿。”

我點頭。“那是自然,這雙腿並不是他的,但他的話肯定會讓我不好受,既如此,我為何要讓他有機會辯說?”

找回了腿,狌狌重新站了起來,我便與他說了我希望他做的第一件事:找神。

狌狌顯而易見的想反悔,我說:“合同上有神之力,我想你應該不想被天劫找上門。”

“不知小莊主要找的是哪位尊神?”

“它叫三十六,從神界來。”

原本還在思索三十六是哪位神的狌狌:“從神界來?神界的神人怎麼會下凡?而且,三十六,你要找的莫不是醫神韶光那個瘋子?”

韶光?

我問塵寰:“安安有說三十六叫什麼嗎?”

貌似,少凰一直都是三十六三十六的稱呼,以至於....我都忘了問三十六的本名叫什麼。

塵寰想了想,回答:“好像沒有。”

我繼續問:“那有說它是個瘋子嗎?”

塵寰說:“除了在人族的問題上,好像都挺正常的。”

我看下狌狌,如果只是因為三十六對人族的態度,應該談不上瘋子吧?它要是對人族非常博愛,那才有問題。

“韶光上神,根據我族傳承的記憶,它是個科學狂人。”狌狌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

我莫名的有種不是很好的感覺:“.....有多狂?”

“為了完成自己的研究,它可以不擇手段,不論是神性還是人性都可以拋棄。”

我:“....”它喵喵的,這等變態究竟是怎麼被弄到人間界的?

“若是小莊主想找的是它,那麼我幫不了小莊主。”狌狌很是歉疚的道。

我挑眉。

“我的能力並不強,感應不了上神這個位階的存在。”

我說:“那你能探知有哪些人族被吃了腦子嗎?”

“這個能。”

能就行,然後.....我錯了,三十六吃人腦,並不代表這世上就她一個會吃人的腦子,跑了兩個月,愛吃人腦的傢伙逮著不少,但沒一個是三十六。我無奈的送狌狌回西安,不管怎麼樣,簽了一隻千年老妖都是一件好事,人手一下就增加了三分之一。

其實我更偏向狌狌去鶴城住,雖然之前抓他的那個黑勢力已經被我給收拾了,我之前攢的所有破壞性的真符都送給了那座老巢....一整座島嶼被沉進了海底深處跟熔岩層作伴去了。但這種黑暗世界絕不可能就這麼一夥犯罪團伙,肯定還有別的,難保不會再打他的主意,但他堅持要留在西安。

飛機上,我很是不解:“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留在西安?那又不是你老家,你要講究個落葉歸根。”

“我在等人啊。”狌狌說。

我將已經帶上的眼罩給取了下來。“長路漫漫,不如說說怎麼回事?”讓你執念這種大,都等了千年了還堅持等下去。

狌狌想了想,說:“好啊。”

故事發生在西周後期與東周初期,跨度很大。

狌狌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給砍了腿了,事實上他現在用的這兩條腿就不是他自己原本的那對。

上一次被人族給砍了腿是在西周宣王的時候,而那個時候狌狌剛剛成年,根本沒多少力量,也就沒有辦法拿回自己的腿。砍他腿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人族修士,那名人族修士喜歡的一個子孫不良於行,因此找到了狌狌,狌狌能夠保住性命已是不易,想要拿回腿,估計黃花菜涼了他都未必能如願。

失去了雙腿,狌狌也沒臉回家,一直在華夏大地上四處流浪,不知不覺中就流浪到了當時的西垂小國秦國。(真的是邊陲小國,秦國的真正強盛還在百年之後,一統華夏更是在數百年後,而這個時候的秦國.....剛位列諸侯,真的很弱小,別說爭霸統一,連生存問題都還沒解決。)

狌狌到秦國的時候秦國正是秦文公在位,秦國位列諸侯後的第一任國君秦襄公贏開剛掛,繼位的是他的嫡子秦文公,不過新君年少,因此真正主事的是世父,秦襄公的同母長兄、秦莊公的嫡長子。

為何世父是秦莊公的嫡長子,最終繼位的卻是秦襄公這一脈?

原因很簡單啊,秦莊公並不是自然死亡的,好吧,秦國早期的王貌似就沒幾個是死於床榻之間的。別誤會,秦國的國君這種悲劇情況並非下克上造成的,而是當時的局勢造成的。

先說秦國的來歷,秦國的始封君是秦非子,是犬丘大駱的庶子,庶子不能繼承爵位與封地,因此秦非子如果不想什麼都沒有的話,就得自己為自己打算。但這位小夥子挺有志氣的,沒去想著怎麼弄死自己所有的嫡出兄弟,而是去了鎬京為周王室養馬,在當時馬是非常重要的戰略物資,而秦非子養的馬是最好的。也因為養馬有功,他得到了周孝王的賞賜,被封為最低等的附庸,封地在秦地。此後秦非子及其子孫便以地名為氏,世代為周王室養馬與戍邊。

秦非子在位時間極長,足有五十多年,死後由其曾孫秦仲繼位,很難說究竟是秦非子活得太久將他的兒子和孫子都給熬死了還是他的兒子和孫子全都戰死了。考慮到秦國當時的情況,我個人比較傾向後者,秦非子的兒子和孫子至少大部分是戰死的。

秦國世代戍邊,單戍邊這兩個字就該知道秦國當時的地理位置是個什麼情況。後邊是周王畿,別的方向卻是戎狄。華夏族跟別的民族做鄰居,美人的國族姜國和萊國的相處足以說明會怎樣,但秦人與戎狄的情況又有些不一樣。

萊國雖是夷族,但東夷是少昊後裔,而少昊集團與黃帝集團在幾千年前就在掐,掐得相當生猛,最後實在掐不下去了,雙方都需要緩緩,便開始和睦共處。而就算是和睦共處的時候,雙方也不是完全沒有爭端,為了共主之位,兩大集團懟來懟去,各有勝負,不過總的來說,雙方還是在融合。到了美人的那個時候,華夏族與東夷族的文化差得不大,至少雙方都沒法將對方當成異類,只是利益所趨才一直掐,但不掐的時候也是能好好相處的。秦人與戎狄卻不是,一個是中原農耕文明,另一個是遊牧文明,差異之懸殊,雙方都視彼此為異類,再加上利益的衝突,就差掐出狗腦子來了。

而那個時候周王室正在走向衰落,戍邊的秦國壓力自然更重,這種情況下,秦非子的子孫想要壽終正寢,還不如做白日夢更來得實際。

秦仲即位三年,周厲王無道,不少諸侯背叛了他。西戎族也趁此機會活躍起來,滅了犬丘大駱的全族,西垂當時的情況,絕對亂的一比,這種情況直到宣王中興才有所好轉。

周宣王封秦仲為大夫,命其伐西戎。

公元前822年,秦仲即位為大夫二十三年,這位跟西戎死磕了一輩子的戍邊附庸君死在了與西戎的戰役裡。

秦仲有五個兒子,他掛了之後繼位的是其長子太子,是為秦莊公,而秦莊公也同樣與西戎死磕了一輩子,雖然沒如他老子一樣死在戰場上,但他是在下了戰場沒幾日死在床榻上的,顯然,他雖然不是直接死於與西戎的戰爭,但也差不了多少。

秦莊公有三子,其中長子世父,次子開。

秦莊公死後,王位更迭,西戎不可能不動心這個機會,春秋戰國時,國喪可是發動戰爭的好時機,很多的戰爭就是挑這種時候發動的。

世父自忖自己雖年長於贏開,但論為君的話,自己不如公子開,乾脆讓公子開繼位,自己以為祖父報仇的名義帶著大軍開拔前線去了。

贏開最終證明了世父的讓賢是正確的,他的確是個明君,就是命不夠長。

周幽王自負作死,廢了申後與太子宜臼,得罪申侯,申侯與姬宜臼於是聯合繒國、犬戎進攻周朝都城鎬京,在驪山下殺死周幽王,西周滅亡。不過,申侯和姬宜臼成功弄死了周幽王,但他們引犬戎入境跟東晉八王之亂時司馬氏因為內鬥而引胡人南下沒什麼區別,請神容易送神難,反正犬戎已經不在意申侯和姬宜臼的命令了,在鎬京燒殺劫掠,開啟一場血肉盛宴,於是乎,這兩位自身都難保了。

自己挖的坑自己埋,申侯邀請諸侯勤王,秦襄公抓住了這個機會,率兵援救周朝,作戰得力,立有大功。

諸侯共立姬宜臼為王,即周平王,當時豐鎬周圍主要有四種力量:一是周幽王和姬伯服的勢力,他們死後由王子餘臣(周攜王)繼承;二是周平王的勢力;三是戎族的勢力;四是秦的勢力。

在周幽王被殺之後,秦襄公面臨的抉擇是或者追隨周攜王,或者擁戴周平王。秦襄公利用周王室的傳統威信,而並不拘於秦國與周幽王、姬伯服的舊有關係,特別是周幽王死後,他更沒有必要與王室的正統代表周平王相敵對。

好吧,拋開這些正史記載的東西,講的更深入一點就是,比起周攜王,周平王很上道啊,主動送出大片的國土和利益收買列國,而周攜王....大部分諸侯們掂量了下,還是算了,這位主自己根本控制糊弄不了,權衡利弊,自然是選擇周平王更有利。於是在周平王為逃避犬戎禍難,都城東遷洛邑時,秦襄公派兵護送周平王。

周平王封秦襄公為諸侯,賜給他岐山以西的土地。並說:“犬戎兇惡無道,掠奪我們岐、豐的土地,只要秦國能攻打並趕走西戎,就可以佔有那些土地。”周平王與秦襄公盟誓,封給他爵位。秦襄公這才得以建立諸侯國,享有與齊、晉、鄭等國一樣的地位,得與山東各諸侯國互通使節,彼此訪問,可以說這是巨大的飛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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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段歷史時我腦子一個勁的在蹦著八王之亂、五胡亂華這段歷史,感情,人族作死還是重複的,根本不汲取前人的教訓。姬宜臼與申侯引犬戎殺周幽王=八王之亂引胡人南下,周平王東遷=衣冠南渡,這兩段歷史唯一的不同就是:周平王跑了,但秦國留了下來;而司馬氏跑了,北地被放棄了,沒有了任何希望,五胡亂華,北方漢族淪為兩腳羊,被屠殺殆盡。)

周平王開的就是一張空頭支票,但對於一直以來連諸侯都不是秦襄公而言,他還是很滿意的。

啥?周平王給自己的封地根本不在自己手裡,而是在戎狄手裡,那就搶回來唄,反正秦國的土地,除了最初周孝王給的那一小塊封地,別的都是他們自己從戎狄手裡搶來的。秦襄公想要的就是一個名分,一個正統的身份,好讓自己能與列國平等對話的資格,以及合理擴張的名頭。

不過,就算是有了一個名分,真的做起來難度仍舊高於登天。岐豐之地在周平王跑了之後實際上已然是戎、狄部落的天下,秦國別說開疆拓土了,便是活下去都是個難題。最初幾年的鬥爭,均以秦國的失敗而告終。秦襄公與世父眼看著封賜給自己的土地卻得不到手,很不甘心,於是連年向戎、狄發動進攻。好不容易有一次率兵終於攻到了岐山,卻未能立足,世父沒鬱悶死也挺不容易的。

為何不是秦襄公鬱悶死?因為他已經死了呀,這位國君就是死在討伐西戎的途中,都打到了岐山,傷口卻感染了,那會兒可沒青黴素,因此傷口感染是死路一條,秦襄公懷抱著無盡的不甘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秦襄公死後是世父壓著滿腔的憋屈鬱悶穩定的大局,輔佐秦文公繼位,看著年幼的秦文公,世父無限的懷念自己的弟弟,弟弟你怎麼就死的這麼早,再遲幾年死,秦國必然迎來更大的飛躍。而秦文公.....世父只能希望這孩子長大後虎父無犬子,不然世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氣死。

滿腔鬱悶無處紓解,世父更加鬱悶了,之前的局勢危急,一個處理不好秦國就得悲劇了,因此他顧不上想自己這段時間究竟是多麼的倒黴,而現在局勢已經穩定,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湧上心頭,鬱悶值頓時蹭蹭蹭的往上漲。

世父鬱悶的出宮回府,再對著秦文公這張和秦襄公酷似的臉他會更鬱悶的。

雪花紛紛揚揚的落著,世父卻一點都不覺得冷,反而越來越煩悶,乾脆拉開了簾子讓冷風吹進來好讓自己能舒服點。然而,心頭的煩悶你顯然是冬日的風雪治不了的,但越過風雪他看到了街角因為寒冷而瑟縮成一團的白耳“猿猴”,那是一隻沒有腿的猴子。

師父愣了下,旋即驚喜的跳下了車。

狌狌注意到有人來,狌狌不由抬頭,然後就看到了一張完全談不上英俊,但非常有特色的臉,他就沒見過誰生得如此鋒銳。

世父看著狌狌,露出了失望之色,但還是語氣和藹的對狌狌道:“你這只狌狌可真小,多大點就跑出來遊歷了,可願隨我回家?我會照顧你一段時間。”

狌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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