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婉繼續道:“沒錯,正如你所看到的,結界裡的一切都保持著五百年前的樣子,連你喝的這竹葉青,也是五百年前的。而那些被獻祭過來的女人,靈識靈力全部消散,只剩一具軀體供我調配。”
“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夏侯婉一笑:“你娘也曾這麼質問我。”
她那個便宜老媽雖然靈力高強,倒也是個明辨是非的人物。
“你們的生活太安逸了,才會如此多的顧慮。我就不一樣了,經歷過那場動亂的人,死過一回的人,才知道什麼叫活著。”
夏侯婉說著,死死的盯著洛霓裳,好似要將她看穿一般,盯得洛霓裳莫名感到心虛。
死過一回?
難不成她也是?
可惜夏侯婉沒在這話題停留太久,繼續道:
“我借別人身體而活,卻不能離開結界太長時間,不然容顏便會不穩定,甚至會出現被獻舍的女人的面容。”
“難怪……魔武大陸上的人都不瞭解你。”
原來真身離不開這個結界啊,洛霓裳開始不羨慕她的青春永駐了。
且不說她是透過什麼方法永葆青春的,單是被囚禁在結界,洛霓裳就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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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任何違背自然規律的事,都要付出代價。
夏侯婉像是看出了洛霓裳的心思:“名號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之所以保持不死之身,則是為了作為歷史的見證者,將這一切記錄下來。”
“我想你一定有世人想不到的孤獨。”
夏侯婉慘然一笑:“有你和你娘這樣的朋友出現,我也滿足了。知己不在數量和時間,只在交心。”
洛霓裳沉默不語,她能理解夏侯婉的孤獨,是因為她也並不屬於這個時代。
“既然我的身份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我就來說說你的父母。”
夏侯婉這時才道。
洛霓裳頓時精神一振,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人能跟她說說她那對神秘父母了。
“想必姬昌磊已經將所知的告訴你了,世人眼中的鳳卿和姜彩晴什麼樣,我也不重複,我跟你說說我認識的二人。”
夏侯婉道。
接著慢慢的道:“當年,我與你父母同門學藝……多年共處,我們三人修為、思想都高度統一,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後來我們一同結伴闖蕩,幾年後遇到了他,‘冥宗’。”
“等等,‘冥宗’是一個人?!”
“不錯,鳳卿和姜彩晴都對他一見心折,之後幾乎一度以他的馬首是瞻。”
“那你呢?”
“我……我見到他、冥宗的那日,正是我煉化入境的首發之日,由於他們、不,由於他的意外到來……打破了我的一切計劃……從此我再也不能入境。”
“……那時,他勸我助他提升實力,我答應了他,我在結界中的時間日長,所聞所見,都是人類的醜惡,因此和他相談甚歡,理念甚合。願意助他提升,直至超過你的父母。”
“等你幫助完了他,想和他長相廝守的時候,是不是才發現他是利用你?”
“不,並不是冥宗利用我,而是我心甘情願的幫他。”
“啥?”
“沒錯,我是心甘情願的。並不認為那樣做有錯。”
夏侯婉又說。
洛霓裳大跌眼鏡,原來引起魔武大陸和十方界浩劫的冥宗,是在夏侯婉的幫助下才日漸強大的。
夏侯婉可以說就是推動那場浩劫的幫兇!
可夏侯婉的臉上沒有任何悔過的表情,對於自己過往的所作作為,也似乎根本沒有悔意。
好在洛霓裳並不真是姜彩晴的女兒,面對間接害死自己母親的人,真不知會對夏侯婉做出什麼衝動行為。
可是,兩人剛說道這裡,忽然結界傳來一絲輕微的波動,夏侯婉警覺抬頭,下一刻,洛霓裳就覺一陣勁風從屋外捲來,緊接著一道白影捲動周遭空氣洶洶的襲來,瞬間衝破結界,站立在了兩人面前。
洛霓裳一看,頓時喜出望外,竟是百里容雲。不禁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可百里容雲卻沒有看她,長風浩蕩,百里容雲面向夏侯婉,一雙斜飛的鳳眸裡都是寒意,“原來你就是害死無數人的罪魁禍首,殺死我胞弟的元兇。”他冷聲道。
“原來是百里氏族的小子,能追到這裡來也算有手段。” 夏侯婉清淡的道。
“看招吧!” 百里容雲卻完全無興趣和她對話,長袍鼓動,一股澎湃的靈力化作一陣青虹,就直向夏侯婉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