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霓裳跟著夏侯婉走出帳篷，環顧四周：“這聖山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我的小土包顯得寒酸了？”
洛霓裳攤開掌心，大致比量了一下這聖山的高度，不過也就兩三層樓的高度，虧得她之前在帳篷高原反應的都快缺氧了，如今一看，簡直是原版和九塊九包郵的區別。
她只得尷尬的笑了笑：“確實不如想象中的雄偉。”
“比起你母親，你倒含蓄很多。”夏侯婉當初帶姜彩晴來的時候，她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那是自然，我的靈力不如她，若是太誇張了，你不把我甩出萬丈高空去。”
“不錯，懂得審時度勢，你母親當年有你一半的韜光養晦，也不至於去跟冥宗硬碰。”
說話間，夏侯婉將洛霓裳領進一座神廟，其實所謂神廟不過就是她平日修行的地方，很是田園風格。
“隨便坐。”夏侯婉指著後院中間的搖椅，自己則隨意挑了一處坐下。
洛霓裳不得已，只能照做，沒想到剛坐定，一旁的小桌上忽然出現了一盤茶點，一杯熱茶冒著嫋嫋香氣也向她飄來。
夏侯婉指著茶示意她嚐嚐。
“嗯，果然清冽。”
跟百里容雲在一起，不知不覺間洛霓裳也喝了不少好茶，雖說是牛嚼牡丹，
久之也算半個行家了，這茶一入喉，她立即品出品質不凡。
“倒生了一條好舌頭。”夏侯婉道，始終沒往自己口中送茶，洛霓裳留意到這點，不動聲色。
二人實力懸殊，夏侯婉要弄死她，倒不必下毒。
“現在能告訴我帶我來的原因了吧。” 洛霓裳放下茶杯道。
“你別多想。”夏侯婉擰了擰脖子，不知是不是高原反應後遺症，在她擰脖子的間隙，洛霓裳居然看到了幾張不同少女的面容，在夏侯婉臉上來回切換。
“莫不是缺氧到眼花？”
“並非你眼花，既然你看到了，那就從我的千人千面說起吧。”
夏侯婉像是窺到了她心中所想說。
千人千面……什麼東東？
洛霓裳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百里容雲人在虛空，看到了那帳篷降落之地，見那地點在一處幽僻的峽谷之中，山脈延綿，卻並不高深，頗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意境。正要追趕過去，那引領他的血滴卻突然再度發光，一下將他卷到了一處不知名的結界當中。
“師父？”
百里容雲定睛一看，見出現在眼前的居然是師父。
“容雲，我之所以同意你和明晨下山，只因感應到不死泉即將出世，結果直到秘寶之地關閉，你們都遲遲不回山，為師只好將靈識放出來尋找你倆了。”
“弟子知錯。”
百里容雲如今的修為已經並不低於其師，但依舊十分謙遜。
“不死泉找到了？”
百里容雲猶豫：“還未尋得，正如師父所說，不死泉十分陰邪，能否遇上純靠運氣。”
“是麼？”
“沒錯，在秘寶之地，我與明晨尋了數日，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雖然面前的只是師父靈識幻化出的人影，百里容雲卻絲毫不敢怠慢。
況且從事實來說，他也的確沒有說謊，在秘寶之地他和賀明晨確實沒有找到不死泉，只不過後來在洛霓裳身上發現了而已。
“我說過，不死泉具有生人勿近的屬性，你們兩個沒找到，不代表別人也沒找到，我感應到不死泉已被人帶離了秘寶之地，目前就在南辰，這一次你可不要失去良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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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容雲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不死泉的確到了南辰，只不過靠著厚臉皮賴在洛霓裳房裡的那幾日，他已經將其盡數收到了自己體內。
師父不僅測算到不死泉已經離開了秘寶之地，還精確到就在南辰。
只不過，在竹音醒來之前，他不會將它交給任何人。
幻影消逝，等百里容雲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原來的結界。
他向下一看，就直衝下方的一座神廟而去。身形幻化成一道遊風，顯出他的急切，卻不知他要追的洛霓裳，在神廟中正品著香茗，閒適的聽夏侯婉在講往事……
“等等，你是說，現在你的這具身子，才是南辰皇姊妹的，而靈識卻是五百年前的？類似於奪舍那種？”
洛霓裳能理解的極限便是穿越了，沒想到在這片大陸，除了穿越，還有奪舍。
“也不能說是奪舍，畢竟早在南辰成立之前，便有歷代聖女情願被祭祀到聖山來。”
“那便是獻舍了？”
“差不多意思吧。只不過後來南辰成立，皇室希望將聖女掌握在手中，便指派皇室姐妹擔任祭祀聖女的職責了。”
聽完夏侯婉的解釋，洛霓裳如醍醐灌頂，難怪南辰聖女如此神秘，弄了半天原來是將自己的姐妹獻祭，供夏侯婉、不，應該是首位聖女使用軀體，以保證其不死之軀。
嘖嘖，仔細想想雞皮疙瘩掉滿地，要知那些皇室姐妹可都是豆蔻年華，將自己的權力建立在他人的性命之上，南辰皇室夠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