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七淺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塵王府。
夜若塵派人時時刻刻的看著她,讓她無法躲開她們的視線,將月宮的人喚出來。白七淺心中鬱悶不已,可是她除了忍受之外,也沒有別的法子。
這日,天色尚好,難得沒有下起細雪。
白七淺悶在屋中幾日後,裹上了厚厚的衣裳,走進了花園之中。卻是見到一位面容十分俊美的男子在花園中修整花草,修長的手指摘下花園中一朵極為豔麗的花朵。
白七淺走過去,站在男子的身旁,她默不作聲的看著男子的一舉一動。
在白七淺身後不遠處,跟隨著幾位耳聰目明的丫鬟。
男子摘下花朵之後,嘴角泛起笑容,別轉過臉,對白七淺說道:“你可是認識這種豔紫色的花?”
這種花很豔麗,叫人無法忽視。繁雜的花瓣層層復層層,豔麗的紫色足以迷惑人的眼睛。 白七淺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花,她搖頭說道:“我以前從未見過這種美麗的花,自然是不認識。”
男子微微側著頭,端詳著這朵美麗的花,開口說道:“這是惑紫花,從它的莖葉中能提煉出最好的迷魂藥呢。”
男子很痴迷的看著惑紫花。
白七淺有些無聊的問道:“難道這園子中所有的花你都能認識?”
男子神色倨傲的點頭:“不過是些常見的花罷了,我自然是能夠認識。”
白七淺見他那樣拽,心裡也湧出幾分不悅:“當然,認識這些花可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王府中的花匠也認識呢。你若是有本事,就說出這些花所有的作用效果。”
男子冷笑幾聲:“這些小兒科的東西,怎麼能難得住我百里如暄。”
白七淺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舌頭也有些打結:“你就是百里如暄?諸葛蘭陵的師父?”
在聽到“諸葛蘭陵”這個詞的時候,百里如暄猛然抬起頭,眼神急切的看著白七淺:“你見過諸葛蘭陵,他現在在哪裡,你知不知道?”
關於百里如暄與諸葛蘭陵之間的事情,白七淺雖然知道得不詳細,不過大概的事情總歸是知曉的。
起先她去尋找夜離淵,在九嶷山上被九頭寨的人所截,將她帶到了九頭寨。
後來,與焰三娘結識,從焰三娘的口中得知了一些關於百里如暄與諸葛蘭陵的事情。
百里如暄是諸葛蘭陵的師父,可是他卻對同樣生為男子的諸葛蘭陵有了愛戀之心,並且在諸葛蘭陵與焰三娘大婚那天,將諸葛蘭陵擄走。
白七淺挑眉:“諸葛蘭陵在哪裡與你有什麼關係,你找到他又能夠怎麼樣?”
百里如暄忽然臉色變了變,身影一閃,整個人就消失在了花園之中。
白七淺有些茫然的盯著面前的惑紫花,百里如暄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為何會在夜若塵的王府之中呢?
耳畔傳來一陣溫和的聲音:“扶搖,你在想誰呢?”
白七淺回頭,正對上夜若塵那張燦爛若桃花的面容,他的眼光直直的落在白七淺的身上,目光清澈而柔和。白七淺捋著衣袖,隨意說道:“我沒有想誰,只是在發呆而已。”
夜若塵伸出手,將白七淺拉近自己的身旁,執意的問道:“告訴我,你剛才到底在想誰?”
白七淺微微皺眉:“我說過,我剛才誰都沒有想。”
夜若塵忽然笑起來,美麗的面龐上落下一道晦暗的陰影:“扶搖,我知道你在想離淵。”
好端端的,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提到夜離淵。儘管白七淺的心裡很惦記夜離淵,而且發瘋似的想要去找夜離淵。
不過,她卻是不想引起夜若塵的不快。
白七淺被夜若塵軟禁在王府之中,在沒有任何切實可行的辦法離開前,她都不會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夜若塵眯了眯眼睛:“花中思量,本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只可惜你現在身不由己。”
他說得風輕雲淡,不過白七淺卻是暗自心驚:“夜若塵,你到底什麼意思。”
夜若塵輕輕的拍打著白七淺的肩膀,那高昂的聲音又逐漸的低沉下來,緩慢而壓抑:“扶搖,你以為夜離淵真的如你想象中的那樣愛你麼?”
白七淺與夜離淵之間的恩恩怨怨,從來就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得清楚的。
見著她抿唇不語,夜若塵忽而綻放出妖媚的笑靨:“扶搖,你還沒有吃晚飯吧?”
白七淺一愣,這人轉移話題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吧。
夜若塵拉著白七淺的手,兩個人一直朝前走著,直到來到花廳之中。
桌子上擺滿美味佳餚,冒著騰騰的熱氣,白七淺不自覺的舔了舔舌頭。不得不說,這滿桌的菜勾起了她的食慾。
夜若塵徑直走到桌子邊上:“扶搖,來,坐下和我一起吃飯。”
白七淺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對勁,可是她又說不上來。悶著頭,自顧自的吃飯。
夜若塵一邊吃飯一邊翻閱著擺放在一旁的公文,眉頭的皺痕漸漸的厚重起來。過了好半天,他才抬起眼,見到白七淺不停的吃著白飯。
夜若塵“噗嗤”一笑:“扶搖,這桌菜餚可是特意為你備下的,你怎麼不吃呢?”
白七淺低聲應了他,然後隨意夾起一盤青菜,不停的咀嚼。
這兩三天的時間不知道淵王府的情況怎麼樣了,林凰兒的心思就如同司馬昭的心,路人皆知。白七淺本來就清楚,林凰兒留了一手,一心想要藉助林嘯天的勢力除掉王府中的幾位夫人。
如今柳心眉懷了子嗣,不知道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那邊有什麼樣的打算和想法。
至於秋瑾夫人,本來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在王府中一直表現得愚笨,實際上她的心思可是玲瓏得很。
更何況秋瑾是魏家佈置的一顆重要棋子,她的舉動代表著魏家的意思。
還有紅鸞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呢?
白七淺想到這些事情就覺得頭大,嘆息一聲,低頭,卻是發現自己的碗中堆積了許多的菜。
抬起頭看了夜若塵一眼,可夜若塵早就沒有看著她,又盯著公文去了。心中莫名其妙的湧起一股感覺,努力的將那些菜給吃下去。
兩個人吃了一個時辰,直到桌子上的菜餚沒有絲毫溫熱的氣息。
白七淺把碗筷擺好:“夜若塵,我吃不下了。”
夜若塵這才抬起頭,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笑容,口氣淡淡的:“嗯,吃完了就早些回去歇息。這大冬天的,天氣很冷,不要在院子裡面瞎逛,若是染上風寒,可就不好了。”
白七淺蹭的站起來:“整天在屋子裡面悶得慌,我出來走走你也不讓,你到底想哪樣啊?”
夜若塵淡淡說道:“扶搖,不要鬧了。”
白七淺走上前去,盯著夜若塵:“夜若塵,你將我帶回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夜若塵並不直接回答白七淺,而是問道:“扶搖,你和我在一起,很不自在嗎?”夜若塵的臉色有些沉鬱,眸光中蘊涵著一絲戾氣,周身隱隱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白七淺愣了愣,知道她剛才太魯莽了。
現在,整個槿徽皇朝的局勢都很不穩,她不想出一點差錯。若是她的言行引起了夜若塵的不滿,直接讓夜若塵站立到夜錦絕那邊,從而讓夜離淵兩邊受敵,可就不好了。
想到夜離淵,白七淺心中泛起一抹甜蜜。
她抬眼看著夜若塵,心裡有些發虛,可面上還是帶著勉強的笑意,嘴裡說道:“我和你在一起,沒有不自在。”
夜若塵微微側著頭,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白七淺,似乎要將她看透徹:“呵呵,沒有不自在,那就好。”
見著白七淺不說話,夜若塵又開口:“你若是在府中煩悶,明日我帶你出去走走?”
帶她出王府?
白七淺眼裡閃過一道欣喜的光芒,抓住夜若塵的手:“你明天真的帶我出去,不會是騙我的吧?”
夜若塵看著她因激動而有些紅潤的臉,不由得也開心起來:“這自然是真的。”
白七淺鬆開手:“若塵,其實我一點也不懂你。”
他既然將自己抓過來,肯定是想利用自己對付夜離淵。可是,現在又輕易的帶她出去,他究竟是怎麼想的?或者說,夜若塵很確定自己打探不到任何的訊息麼?
夜若塵將手中的公文合上,嘴角邪魅一笑:“扶搖,想當初我放你離開,是因為你答應我拿到血菩提。可實際上,你回到王府後,一直沒有動靜,我們兩個月的期限已經過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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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七淺一直忙碌著淵王府中的事情,倒是忘記還有這樣一回事了。
她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反正你也不著急,不是麼?”
夜若塵笑了笑,甩甩衣袖,瀟灑的離開。
是的,他不著急,反正他手中握有詔書。等到夜錦絕與夜離淵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再出來收拾殘局。
夜若塵的心情很愉悅,似乎對一切都胸有成竹。
白七淺看著他離開時的背影,哀怨的嘆息了一聲。自己怎麼會惹上這樣一位腹黑的極品男人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