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憶卿望著他,半點不急,依舊不慌不忙,她不答反問,“沈大人據誰所知我一直住在鉞王府?我聽沈大人的語氣,倒是對我的行蹤很是熟悉,莫非沈大人這是早有預謀,專門約了諸位大人,設計了今日這一齣戲,就等著當場堵我?”
沈鈺的神色一僵,沒想到裴憶卿這麼不按常理出牌,被自己戳破醜事,非但不慌不忙,反而這麼氣定神閒地反問他。
正是因為沒想到,沈鈺一時語塞,沒能及時出聲反駁。
也正是這片刻的遲疑,瞬間讓人懷疑。
曾穎之也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她恍然大悟,急忙轉頭去找方才那個打人的小販,但是轉了一圈都沒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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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穎之瞬間就斷定了,方才那一出,壓根就是有人蓄意主導!就是有人利用她,把裴憶卿引出來,揭穿她假死之事!
曾穎之脾氣急躁,瞬間火大,直接衝上去質問沈鈺,“沈大人,方才那小販之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劃主導的?”
沈鈺一噎,怒道,“你簡直血口噴人,本官才不會做這等事!”
他轉頭,指向身後諸位大人,“老夫今日恰與諸位大人在這茶館議事,不想就遇到了這件事,你們若是不信,大可問問諸位大人!難道,我們那麼多大人還會一起串通了導演這麼一齣戲嗎?”
其他大人聞言,連忙紛紛出聲澄清,表示自己的清白無辜。
曾穎之對其他大人不熟,不知他們人品如何,但是,對這位沈大人卻是信任不起來。
“若是你故意約了幾位大人一起來此聚,就是為了讓大家看到這一齣戲的呢?”
沈鈺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今日之局乃是葉大人所組,老夫也不過是應邀而來罷了!”
葉大人?
裴憶卿的目光在幾位大人中搜尋,最後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從那人的輪廓中,裴憶卿很輕易就認了出來,可不就是葉琉璃的爹嗎?
曾穎之對葉琉璃不喜歡,對葉大人自然也喜歡不起來。
聽到這話,她更是懷疑這是故意設的局了。
可是,人證都跑了,她就算是一口咬定,這些老狐狸不承認,自己也沒辦法。
曾穎之氣鼓鼓的,她最後又道:“那你怎麼就對神女的行蹤瞭解得這麼一清二楚?方才你說的那些話,就像是早就準備好了,就專等著這次機會似的!”
曾穎之性子急,嗓門大,也頗有一種無知無畏的生猛,也不管沈鈺是不是官銜比她爹的高,這一番質問說得流暢至極,半點不帶結巴的。
沈鈺氣得臉色漲紅,被噎了半晌,才氣急敗壞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既然這麼做了,老夫就是知道了又有什麼可奇怪的?神女,你便說,方才老夫說的是真是假便是!”
他被曾穎之激得是真正把臉皮給撕破了,跟裴憶卿直接就正面剛上了。
曾穎之哼了一聲,不去看沈鈺,而是轉向裴憶卿,期待她能說出一番話來,把沈鈺這老頭兒的嘴給堵死。
然而,沒想到,裴憶卿卻是輕飄飄地回道,“沈大人所言確實屬實,我這段時間的確是住在鉞王府,前段時間與他同進同出的人,也是我。”
曾穎之再次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裴憶卿。
圍觀著的眾人,也都紛紛議論了起來。
有人覺得神女的形象倒塌了,竟然開始乾嚎起來,對裴憶卿大聲指責。
沈鈺的臉上頓時現出了一陣洋洋得意之色,整個人腰桿挺直,頗有一種揚眉吐氣之感。
他朝曾穎之甩去一記眼刀子,當下卻是懶得去理會她,而是再次把炮火指向裴憶卿,這一次他的語氣就更加不客氣了。
“你雖是眾人追捧的神女,身有異能,然而,你應知自己是皇上的妃子,卻公然如此,這般行徑,是其身不正,不守婦道!你如此,是將皇上的顏面置於何地?”
沈鈺說完,葉大人便跟著附和,“對啊!這,這實在是,有辱斯文!而且,我們大家都以為你為救皇上已經故去,皇上更是昭告天下,全天下百姓都深切緬懷於你,不少人每天還都對著你的畫像上香,可是你卻假死,你不僅辜負了全天下百姓對你的敬重,還是欺君之罪!”
葉大人不愧是葉琉璃的爹,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方才一聲不響,現在一開口,不僅給裴憶卿扣上了足以定她死罪的欺君之罪,還在百姓中帶了一波節奏,給她蹭蹭地拉仇恨。
這不,他的話落,原本就激動的百姓們,瞬間更激動了,裴憶卿隱約能聽到罵人的話。
這其中想來是有他們準備好的托兒,故意混進來帶動氣氛的。
但是,百姓們會被煽動,也是因為他們對裴憶卿的確盲目崇拜,越是崇拜的人,最後形象幻滅倒塌的時候,反彈的效果也會越發明顯。
裴憶卿沒有理會百姓們那些謾罵,她整個人依舊十分理智,理智得,像是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那般。
她看著沈鈺和葉大人,問他們,“你們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我現在可以為自己辯解了嗎?”
他們都沒想到她會這麼鎮定,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們的心裡不覺咯噔,難道裴憶卿手裡有什麼底牌?
裴憶卿見他們沒話了,這才朗聲開口。
“對於方才兩位大人出聲質問的問題,我現在就當著諸位的面澄清解釋,希望以後,大家再見到我和鉞王殿下在一起,不要再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反應。”
她環視眾人,說話的語氣神態落落大方,眾人下意識地安靜了下來,定定地望著她。
曾穎之也瞪大了眼睛,提著一顆心望著她。
在所有人的緊張和期待中,就聽到裴憶卿說出了驚人之語。
“第一,我假死之事,皇上知曉。不僅知曉,還是皇上授意,為的,就是免去諸多不必要的麻煩。
第二,我與皇上的那場婚禮,實際上乃是作假,我並非皇上的妃子。那場成親,不過為了藉此機會掃除逆賊。我與皇上清清白白,不存在什麼不守婦道之說。
第三,我與鉞王已定終身,此事皇上也知曉,我們並非偷情,而是光明正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