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付欣然離開,他被迫護送她回涴月。
在百般逼迫之下,莫如深都沒能問出裴憶卿的下落,最後,他動了殺心,付欣然這才直言,自己不過是受步歸塵所託,故意與他演戲。
付欣然喜歡他,這場戲正中她的下懷,她自然就同意了。
莫如深氣憤難耐,想要一刀解決了她,但卻被她的手下攔住了。
莫如深再趕回京城,卻在途中遇到了定安王,之後便是定安王謀反,裴憶卿成神女了。
莫如深以為付欣然早已經回涴月去了,但是沒想到,她卻根本沒走,反而還出現在了這裡,暗中偷偷摸摸地做了那麼多陷害阿落的事!
而且,她竟然也能點亮攝魂燈,甚至,還能用攝魂燈操控阿落。
難道,她也是夜冥族的人?
若他沒記錯的話,她是付將軍的遺孤,其母因與他母妃關係親近,父皇又為表對侯爵良將的看中,這才把她送到母妃膝下撫養。
莫如深想不通。
但不管她是什麼身份的人,只要她傷害到了阿落,那便是他的仇人。
若非當時四處都是把守的人,他一人之力殺不了她,莫如深當真有些忍不住想要直接上前一刀結果了她。
莫如深陷入沉思,一時之間便忘了回裴憶卿的話。
她忍不住伸出手肘捅了捅他,“唔,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上面出了什麼事?”
莫如深這才回過神來,搖頭,“無事。昨夜的事讓莫元禎心中不安,已經下令今日下山,眾位朝臣們也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陸續離開。”
原本打算在這兒狂歡三天三夜,現在第一天就接連出事,白天已經出了一個人命,晚上更是一下死了那麼多黑衣人,實在十分不吉利,大家自然人心惶惶,不敢多待。
莫元禎對裴憶卿十分上心,他知道裴憶卿昨夜受到襲擊,很是緊張。
幸虧裴憶卿安然無事,但是看到她“虛弱昏迷”的樣子,心裡已經是緊張心疼得不得了,意識到這裡危險重重,再不敢讓裴憶卿繼續在這裡冒險,索性便直接讓大家準備離開了。
裴憶卿吃東西的速度慢了下來,唇角不覺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那莫靈犀豈不是要氣瘋了?”
這是她期待了那麼久的婚禮,更為了辦得盛大,辦得與眾不同,別出心裁地選了這麼個地方。
最後,盛大倒是挺盛大,與眾不同倒是也挺與眾不同。
只是,那與眾不同,卻是與她自己所期盼的大相徑庭。
莫如深睨她,“你只關心莫靈犀氣不氣瘋,就不關心關心步歸塵如何?”
裴憶卿一本正經道,“我關心莫靈犀是因為她是你侄女兒,步歸塵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關心她做什麼?”
我們?嗯,他喜歡這個詞。
實際上,莫靈犀的確是氣瘋了。
昨天的事已經讓她大感掃興,加上又沒能給裴憶卿腦袋上扣下那大屎盆子,她心情就更鬱郁了。
晚上,步歸塵與她洞房花燭,小意溫柔,莫靈犀的心情剛好了幾分,誰料,一大早就聽說又死人了,而且還死了十幾個,莫元禎已經下令大家即可下山。
原本好好的心情,立馬被破壞殆盡。
再聽說又是裴憶卿惹的禍,莫靈犀就更氣了。
自己跟她就是八字犯衝,原本自己便沒有意向要請她來參加自己的婚宴,現在倒好,因為她一個人,好好的婚宴徹底毀了!
以後大家提到她的婚宴,想到的不會是有多隆重,有多盛大,而是多災多難,皇上險些喪命,死了個娘娘,還死了十幾個刺客!
眾位朝臣表面上雖然什麼都不敢說,但實際上,還真就是這麼嘀咕的。
看來這場公主親自求來的姻緣,還真是不大受上天的恩澤啊,不然也不會這麼一波三折。
一天的功夫,原本熱鬧的雪滿園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整個別院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裴憶卿和莫如深又在下面待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色亮了,他們才聽到了上面傳來的一陣陣布穀聲。
那布穀聲,便是莫如深和乘風虛影約定的訊號,表示上面安全,他們可以上來了。
莫如深仍不放心,自己先上去確認了一番,然後這才又親自下來,還帶下來了一根粗大的繩索,以備不時之需。
裴憶卿覺得自己不會出現什麼不時之需,莫如深分明就是小瞧了她的輕功。
可是,在真正站在梅花樹上,要往上去時,她就開始腿軟了。
她默默地把那根大繩子結結實實地往自己腰上栓,然後又緊緊抓住了莫如深的衣角。
如此這般,她才閉上眼睛,一鼓作氣地騰飛而起。
直到自己的雙腳落到了實處,裴憶卿才敢睜開眼睛。
看到了眼前熟悉的,闊別多時的面孔,裴憶卿面上不覺也現出了陣陣驚喜。
乘風和虛影二話不說,直接單膝跪下向她行禮。
“見過王妃!”
裴憶卿聽了這稱呼,腳下一個趔趄,連要伸手扶他們的動作都頓住了。
“那個,你們不要這麼叫我……”
莫如深揚眉,“這個稱呼有什麼問題?”
裴憶卿小聲嘀咕,“都還沒成親……”
雖然莫靈犀的婚禮出了不少狀況,但是,單單就婚禮本身的陣仗來說,還是很讓裴憶卿羨慕的。
她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會忍不住去幻想自己婚禮。
莫如深這一竅開了之後,就變得十分聰明,簡直一點就通。
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聲道:“放心,以後,本王定給你一場盛大的十里紅妝,比他們的要好上十倍百倍。”
還當著他們呢!
裴憶卿覺得自己耳朵禁不住有些發燙了,但是,她的唇角,卻也禁不住微微地上揚了起來。
女人,對於男人的甜言蜜語,怎麼樣都沒有抵抗能力。
莫如深唇角也泛起絲絲笑意,“那,還給不給叫?”
裴憶卿簡直受不了他,非得要刨根問底!
她含混地“嗯”了一聲。
當然,這個危險的稱呼,也只能是在沒人的時候喊一喊。
莫如深見她的耳根都紅了,當下便也沒有再逗她,只是,心裡已是一片飛揚愉悅。
他覺得,自己比步歸塵這個新郎的心情,或許都要好上許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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