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憶卿被他這麼一番折騰,早就渾身痠軟無力,現在聽到莫如深的這話,眼珠子險些沒直接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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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不明白莫如深突然來他們書院做什麼教習夫子是什麼意思,但現在看他今天對自己這格外刁鑽的樣子,她便覺得自己明白了。
這小氣男人說不得是在報當日自己把他趕出自己的小課堂的仇呢!
現在兩人的角色反轉,他成了她的夫子,自己便成了被他隨意揉捏的那個人。
真是氣死了!
裴憶卿見班上的同窗們都走了,這跑馬場上便只剩下了他們兩人,裴憶卿壓了一天的火氣便怎麼都壓不住了。
她對著他便頂了一句,“憑什麼?”
莫如深十分好脾氣地衝她微微彎起唇角,“就憑我能決定給你這門課優等,或是不及格。”
威脅,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們書院也跟現代的學校一般,每學期也有考核制度,若是考核不合格,則次年便須重修,到時候要和低年級的人一起上課,想想就覺得丟臉啊!
裴憶卿雖然不想爭什麼優等,但也絕對不想讓自己淪落到不及格的地步。
裴憶卿很想十分有骨氣地甩袖離開,但是,看到莫如深那似笑非笑的神色,裴憶卿覺得自己真的走了,這人說不得真的會給自己一個不及格。
裴憶卿咬咬牙,心裡憋著一股氣,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留下來。
她硬邦邦地道:“要如何加練,還請夫子賜教!”
莫如深唇角微微含笑,“自然。要騎馬,須先上馬,你便先從上馬練起吧。”
腳踩馬鐙,右手抓僵繩,蹬腳翻身,順利上馬。
這應該是正確的上馬流程,但實際上,裴憶卿把腿用力一蹬,翻身,“哎喲”一聲,整個人就完美地跌了下來,整個人都結結實實地撞到他的身上。
第二次,她再接再厲,“咣嘰”一下,又卡在了半空,最後再次結結實實地跌在了他的身上。
第三次,她放棄了任何瀟灑的假動作,重拾最原始古樸的手腳並爬的方式,但卻一不小心抓了一把鬃毛,驚得那馬揚蹄嘶鳴,裴憶卿這下是用力地砸了下來,這一次,莫如深被她砸得一併滾到了地上,穩穩地壓住了。
莫如深的聲音自下面幽幽地傳來,“你這一次次的,是要存心壓死本王嗎?”
裴憶卿手腳並用地慌忙爬起,一時之間,她整張臉都變得一陣通紅。
明明每次都是她往他的身上壓,可是不知怎的,裴憶卿卻總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要看她出醜。
她立馬怒氣衝衝地反問,“你特意跑來書院當什麼騎射夫子,難道就是為了要在這裡找我麻煩嗎?”
莫如深看著她,滿臉的無辜,“找你麻煩?本王什麼時候找你麻煩了,本王明明是在找機會與你獨處,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裴憶卿聞言,整張臉霎時就漲紅了起來。
裴憶卿不知道他怎麼的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潑皮無賴的樣子,簡直叫她目瞪口呆。
她結結巴巴,“你,你分明就,就是在故意找茬,害我被,被摔……”
“別人被摔都是摔在地上,你被摔卻全都摔在了本王的身上,是你太笨,還是本王做得還不夠明顯?”
裴憶卿聞言,渾身的血液又全都往臉上湧,整個人霎時僵立當場,連耳根尖都熱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段位跟他簡直沒法比,一跺腳,轉身就走,“我不練了!”
她剛一轉身,莫如深的聲音便自身後傳來,“你若敢走,這門課你就別想過。”
裴憶卿此時哪裡還敢在這裡多留,哪怕是受學分的威脅她也顧不上了。
“不過就不過,大不了我重修!”
若是重修了能換個夫子,她也照樣能矇混過關。
莫如深好似能一眼洞穿她的心思,他不緊不慢的聲音再次自身後傳來。
“不要想著能換個夫子,哪怕你留級了,本王也有自由選擇所教班級的權利,你換到哪個班,本王就教哪個班。除非你老老實實地學,否則,本王可以一直給你不及格。”
假公濟私,公報私仇!
裴憶卿方才的羞怯,這會兒全變成了氣惱。
莫如深慢悠悠地走到她的面前,雙手負在身後,語調也輕緩柔慢,“學會了騎射,對你以後會有幫助,乖一些,好好學,本王不會害了你。嗯?”
裴憶卿的惱怒,在他這樣的聲調和語氣下又全都跑掉了……
最後,裴憶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乖乖地重新站在了那匹高頭大馬面前,像個乖巧認真的小學生,重新開始了自己的學習。
“腳上踩穩,身子稍稍偏後保持一個衝力,然後抓著韁繩,腰上用力……”
莫如深鎮定自若地循循講解,裴憶卿耳根微紅地一一照做。
不知道是因為她的確練了一段時間熟能生巧了,還是因為某些什麼其他不可言說的原因,試了兩次之後,她便成功了,整個動作和速度都能算得上勉強夠看。
“腰桿挺直,手抓僵繩,小腿緊貼馬腹……”
裴憶卿騎著馬,在跑馬場優雅地溜達了幾圈。
她自己覺得自己已經進步了不少,她面對馬匹的緊張與恐懼也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消失,到最後,她甚至敢稍稍加速,讓馬兒小跑起來。
裴憶卿自己沒察覺,直到莫如深伸手把韁繩牽住,讓馬兒停下的時候,天色卻已經不早了。
裴憶卿這時候才驚覺,竟然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
她心裡一慌,從馬上下來的時候就全沒了章法,她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再次朝著地面直直地撲了下去。
裴憶卿驚呼一聲,緊接著,她整個人便又結結實實地撲在了一堵寬厚溫實的肉牆上。
這一次兩人是面對著面,身體的接觸便格外敏感契合。
莫如深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促狹笑意,“這是第幾次向本王投歡送抱了?原來阿落這麼迫不及待。”
裴憶卿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臉紅了。
她飛快地從他的身上爬起來,往他的方向剜了一眼,然後扭身就走,再不想理會這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