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一邊科普，一邊還示意辻栢杄把人綁起來。
“吶，像是蕭絡手裡的這一半，宿主雖然是他，但裡頭還有一個器靈。我其實也不明白她為什麼即存在於我的腦子裡，又還能影響到永晝思域，不過事實如此，總之黃亞爾也能主宰永晝一部分的效能。”
器靈到底是人的精魂，亦或者是更加抽象的一縷神識、一抹念想，尚未有定論，可凌央知道，蕭絡之所以沒有像歷代宿主一樣快速地跟永晝磨合成功，肯定跟那裡面多了一個器靈有關係。
辻栢杄隨便找了一條花裡胡哨的腰帶，把地上的人反手綁了起來，凌央覺得還不夠，又翻出了一根豹紋的絲巾，將人家像豬一樣四肢併攏，捆了個嚴嚴實實。
她剛才的話沒說完，便自顧自繼續補充，“另一半永晝，也就是万俟寰朔的這一半，情況又正相反，它的宿主是個被詛咒的沒有天賦的傢伙，所以這破石頭等於沒人管著，無拘無束。”
一半兩個人爭著操控，另一半卻相當於宿主被架空了一樣自由，這情況可不得早晚失衡。
兩人把那漢子丟在房間裡懶得帶走，只是象徵性地搜了搜身，發現除了無法解鎖的手機一部之外，別無他物。
辻栢杄指著門外，示意回走廊去繼續搜查。
“話說你怎麼知道人不在那個房間？”凌央跟著走了出來，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塑膠模特，敢情辻栢杄口中的狀態不行，就跟學霸嘴裡的這次考試沒發揮好一樣，都是騙人的。
辻栢杄表情沒有變化，只是也看了一眼對面的房間，勉強回了一句，“腿，太長。”
他的意思是，影子的腿太長，一看就不是真人？
辻栢杄說完就往前走去，凌央一邊跟上，一邊回頭確認了一眼那個影子。
“你看。”辻栢杄抬手指了指凌央自己的影子。
“看什麼......你是說我腿短嗎？老孃別的沒有，大長腿還是有的好嗎？”凌央直接給了對方一個白眼。
辻栢杄接受了這個大白眼，報以一個淡到幾乎不得見的淺笑，“嗯，什麼時候你也長這麼高了。”
“你怕不是真的失憶了？”凌央眨了眨眼，鬱悶地提醒他，“我，三年前，就這麼高了。”
身為北方人，就凌央這身量，也僅僅是中上水準而已，很正常。
辻栢杄難不成是在沒話找話嗎？
“唉唉唉你別說了，噓！”凌央強硬地制止了這段交流，她覺得辻栢杄是要走到頭了，所以在跟自己其言也善。
“你嫌棄我吧，我腿短，話多，拖你後腿，你千萬不要再講帶感想帶回憶的話了噢。”凌央忍不住多強調了一句。
辻栢杄眯了眯眼，“這沒人了，上去吧。”
噢，閒聊的一直只有自己，這傢伙居然記得辦正事。
因為第五層是另外三人負責，凌央和辻栢杄沒什麼不放心的，便直接越過去上了天台，找到了上面的蕭滅和万俟寰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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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還有第三個人，一個蹲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瑟瑟發抖的年輕人。
“我們在四樓的東面抓了一個，這麼壯，跟你差不多高的男人。”凌央抬起雙手圍了一個差不多的寬度，描述了一下被抓的傢伙。
“那不是，在我們面前跑掉的人是個姑娘。”蕭滅慢條斯理地說著，彎下腰拍了拍腳邊的這個年輕人，“這一位在隔壁巷子裡等著呢，開了輛小麵包車，七座的。”
“七座啊。”樓下躺了五個，辻栢杄和凌央抓了一個，這裡還有一個，正好七個，那姑娘呢？
“嗯，所以又是至少還有兩個。”蕭滅微微一笑，他的眼睛一笑就眯起來，也不知道成天苦大仇深的蕭滅滅是不是也一樣，有這麼一雙極具感染力的笑眼。
一想到那家夥對自己笑，凌央就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咳咳咳，好...不過你真的確定，旁支的全是強迫症嗎？非要湊到單數才行動？”
“確定，雖說你們碰上的旁支也有不少了，但不可能有我經手過的多啊。”蕭滅翻了翻自己的手掌，搓了一下指尖的血汙，抬起眼來看著凌央，“是吧？”
“是是是，那就是說——”凌央話還沒講完，就被辻栢杄伸手一拽，退了幾步才站穩。
蹲在地上連吱聲都不敢的年輕人居然起身撞了她一下，失敗後也沒下一步動作，就杵在原地瞪著凌央咬牙。
“你哪位啊？”凌央自然是一頭霧水，敢情這一地的老爺們不挑，就來惹她這嬌花一朵了嘛。
“你是皇陵裡的那個女人！”年輕人看著比樓下的那一個要大幾歲，寬寬的面龐小小的五官，臉上大概是因為空餘的地方太多，索性長了幾處發紅的痘痘。
“你見過我嗎？”凌央皺了皺眉頭，她在皇陵裡沒見過這傢伙。
被她見過的那些，估計只有彭不休有可能活著了，“啊，彭不休的家人嗎？”
“你還敢提他！”小年輕又想上前，這次居然是万俟寰朔站出來擋了一下。
同時凌央又被辻栢杄拽著退了兩步，“啊，放開放開。”
她的腰帶被對方勾在手裡，像是很不放心凌央自己的反應能力一樣，辻栢杄乾脆就不放手了。
蕭滅笑盈盈地從小年輕的身後接近，搭了一隻手在對方肩上，輕聲問，“彭不休？怎麼回事？”
這語氣雲淡風輕，手卻抓著小年輕的肩膀用力一摁。
“啊啊啊啊啊！”對方腳一軟就往下重新跪倒，他按住被捏了一把的肩膀，嚎了大半分鐘才緩過勁來，罵了一句，“姓蕭的沒一個好東西。”
“......噢，有意思，你們旁支，還分姓不姓蕭嗎？”凌央縮了縮脖子，要是真不喜歡姓蕭的，為什麼還要依附著蕭氏當它的旁支呢。
“那當然，姓蕭的全都自私自利，只會愚弄我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蕭以是一起的！”小年輕一改剛才瑟瑟發抖的模樣，居然硬氣了不少。
但他這話沒有邏輯，“你是說，蕭以愚弄你們嗎？”
蕭以明明是唯一確定死透透的那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