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邪與眾人報出師承字號,幾位少年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師傅羅大春非但乃是江湖中首屈一指的高人,還與其有救命之恩,故此又格外加上了一層親近。
莫小邪望向馬蘇年道:“馬員外,事不宜遲還望速速將你家孫兒落入往生棺內。只有這樣才能暫且保住娃娃的性命啊!”
馬蘇年疑信參半的望向了裘笑,一時間局促不安躊躇不定。
裘笑道:“馬員外儘管放心,方才也都是一些誤會,還請依著莫少俠的主意而作,後面如何我們再作商議吧。”
“嚶嚶嚶……”
正在這時,門口處又傳來了幾聲貓音怪叫。
幾家兵刃同時擺下,目光射向正門前。
莫小邪笑道:“嘿嘿,幾位朋友毋須緊張,門口這只也不是黑貓!”說罷一扭臉往外喊道:“門口那只胖貓莫要叫喚了,快些進來說話。大耳朵你在哪裡?還請速來馬家院落。”
時候不大,鍾勝一步跨入院落,打眼一量但見烏壓壓的數條人影將莫小邪夾在中間,當即高聲喝道:“爾等乃是何人?膽敢有心造次,我鍾勝可就必……”
“嘿嘿,鍾勝啊,莫要虛張聲勢了,這幾位少俠正是家師曾說過的江湖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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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勝聞言一怔,接著前言道:“那我鍾勝可就必死無疑了!”
“哈哈哈……”一句話惹來鬨堂大笑。
隨之靈聰一步跨入院中,疾聲道:“娃娃呢?倒是快點落入冰棺啊,時辰可是不等人啊!”
宮天白與陸小仙聞言即刻跑入內宅,速去速回身後追隨著一眾哭哭啼啼的馬家老少。宮天白的手上抱著一個雙目緊閉面色紫紅的男娃,在莫小邪的引領之下,將其放進了往生棺內。
馬蘇年一步不離,緊緊跟在人後,悲聲呼道:“孫兒啊,我的孫兒啊、嗚嗚嗚、莫怕莫怕啊,爺爺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嗚嗚嗚……”
說來也怪,就在男娃落入往生棺內不久,發燒燙紫的面色繼而淡化了許多。
莫小邪道:“馬員外毋須悲傷,你家孫兒落在往生棺內避過今夜大限之後,還有二十三日的期限容得我們另想辦法。實不相瞞,隋家與李家那兩個娃娃都已被我搭救,此時就在運來客棧內!”
馬蘇年聞言跪拜,身後一眾老少緊而跪成一片:“恩人啊,諸位恩人啊,只要恩人能夠救下我家孫兒性命,我馬蘇年就算傾盡所有也是在所不辭啊!”
眾人相攙,先後將馬家眾人勸說起來。嘴裡雖說應承著搭救之詞,心中卻是根本沒有底氣!
安撫一陣,馬蘇年與莫小邪道:“這位恩人啊,你說這口棺材叫作?”
“老人家,這是往生棺,娃娃由此物庇護,自可保住一月內平安無事。”
“哦。少俠啊,馬某另有一事相求。”
“老人家但講無妨。”
“在這期間恩人可否暫住在我馬家府宅,老朽也好與孫兒日夜不離啊!”
“這……”莫小邪面現為難之情,望向了宮天白。
宮天白道:“莫少俠還是答應下吧,大家聚在一起凡事也好商量啊!”
莫小邪頷首道:“好,就依宮大哥所定。”說罷望向靈聰:“大耳朵啊,你今夜就暫且回到運來客棧,待到明日再把那兩個娃娃一併帶到馬家。”
靈聰點了點頭,再與眾人抱拳告辭後,返回到了運來客棧,接替了小廝的那份苦差事。
莫小邪與鍾勝將往生棺抬到馬家內宅,叮囑馬蘇年今夜絕不能讓娃娃走出棺槨。待到明日天光大亮之時七日命限就算避過,餘下的二十幾天之內自可相安無事。
莫小邪離去不久,往生棺內的馬家孫兒就微微的睜開了眼睛,一家老少真是喜極而泣。
正廳內一眾人相繼落座攀談聲聲。
莫小邪道:“諸位朋友,家師就在昨夜才與小可提及你們,而且還是讚不絕口,直呼吾輩幸也啊!”
宮天白笑道:“呵呵,不敢當不敢當,令師真是對後輩抬愛有加啊!唉……話說落難煙雨鎮時,倘若沒有羅大俠搭救其中,這時我們又焉有命在啊!說到底羅大俠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莫小邪繼而又將羅大春趕往蜀山蓮池的去意訴說當場。
宮天笑感嘆道:“唉……羅大俠真是宅心仁厚,那夜一別時隔百日有餘,尊師還是惦記著晚輩的拜師心願嘞!”說罷抱拳當胸往東方道:“晚輩宮天笑謝過前輩了!”
莫小邪笑道:“嘿嘿,眼下看來此事卻是不用惦記了。”
宮天笑自慚一笑:“唉……我也真是丟盡了師傅的顏面,愧對逸龍庭的名頭啊!”
“丟臉?你又因何丟臉呢?”
“在你手下沒過幾招,身上就留下了好幾個窟窿,這難道還不算丟臉嗎?”
“你在裴老前輩的膝下學藝幾載呢?”
“一百天。”
“一百天!呵呵,唉……丟臉的應該是我莫小邪吧!”
“你又沒輸丟什麼臉!”
“我可是追隨師傅十二個酷暑寒冬啊!所以嘛、你才練得百日之功就有這般造詣,就且知足吧。”
宮天笑愁眉舒展,笑道:“哈哈哈,也是嘞。”
莫小邪道:“宮大哥,師傅臨行之前還有一件事情對我乃是千叮萬囑。”
“哦。何事?”
“師傅要我趕往斷江寨與諸位相會,勢必要同心協力鬥敗一個妖道。”
宮天白喜道:“有著莫少俠相助斷江之戰,必能事半功倍啊。呵呵,多謝多謝了!”
莫小邪點了點頭,望向唐翎與陸小仙道:“嘿嘿,師傅誇得最為得意時,就是說起你們兩位女將!”
鍾勝附道:“是啊是啊,羅大俠還說你倆人的武功高過自己徒弟哩!”
唐翎與陸小仙相視一笑。
唐翎道:“那是羅大俠謙恭下士,抬舉我姐妹二人了。”
陸小仙道:“僅憑莫少俠的手中隱物,我可不知曉該如何接招哩?”
“還望諸位直呼小可的名姓就好,少俠二字確是擔當不起啊!”
陸小仙爽快道:“好啊!那我以後就稱呼你為小邪可好?”
“小邪就好,叫我小邪最好不過。”
陸小仙繼道:“哦。我說小邪啊,你在巫西郡內逗留多日,又可否打探出一些關於陰冢靈貓的道理呢?”
“哦!果然是陰冢靈貓啊!”
“啊!你還不曉得此物名號嗎?”
“玄陽觀內,金臂真人曾經說過此號,但是又說不敢肯定。”
唐翎一怔道:“玄陽觀!金臂真人!”
繼而莫小邪又將玄陽觀的往事一一訴說。
裘笑疑道:“你們說——這難道不是道家降下的災禍嗎?”
鍾勝道:“我在玄陽觀內待過數載,那只陰冢靈貓應該不是道家豢養。”
唐翎冷眼望去,喝道:“你說什麼?你在道家待過數載!”
鍾勝眼見唐翎面色冷峻,急急解釋一番,好歹緩和了氣氛。
莫小邪道:“一連數日,每每夜中尋貓之時,那只陰冢靈貓都會在跑向街南,也就在離得馬家不遠之地突然消失步跡。老天又是不遂人願,一連半月有餘乃是天天夜裡降雪,其中蹊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接著,莫小邪又把鍾勝的本事與靈聰的耳力一一講訴。
唐翎道:“難道說陰冢靈貓的主人就在此地不遠棲身嗎?”
莫小邪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一直也沒有找到準確位置啊。”
宮天白道:“鍾勝既然有著讀物識往的本事,何不多多一試,或許可以從某種物件上讀識出一些隱秘啊!”
鍾勝道:“宮大哥是要我讀識馬家府中的物件嗎?”
宮天白頷首道:“既然黑貓次次遁南逃竄,這個方位也只有馬家一戶遭難,我想或許可以從中著手吧。”
鍾勝點頭道:“那我就從明晨開始讀識馬府中物件,看看能否讀識出一些什麼!”
眾人聞言相繼點頭認可。
時值深夜,眾位在馬家人的安排下各自回房安寢。
翌日清晨,靈聰領著一男一女兩個六七歲的小娃步入馬家。而後,馬蘇年又派人去往隋家與李家奔走相告,患得患失的三戶人家乃是齊聚一堂。
院中噪雜音色吵醒了沒睡多久的眾位,但凡有人從寢室內走到院落,必會有人上前磕頭拜謝。弄得一眾少年稀裡糊塗避之不及,也不知曉跪拜者乃是姓字名誰?
日頭還未爬過三竿,馬府正廳內已然排擺下一桌豐盛的酒宴。裘笑與幾位少年在眾人的前呼後擁之下,好不自在的坐上主賓之位,心中大有騎虎難下之感。
酒席宴前,隋家李家馬家三戶人家的當家,無不是操著悲泣腔,說著拜年話。酒還未曾飲下三杯,金銀就端來了三盤,皆有寧願傾家蕩產也是在所不惜之大氣!
眼下,正是你推我讓亂成一團之時!
裘笑清了清嗓子,道:“咳咳咳,三位員外也莫要再讓了,這份厚禮我等卻是決然不會收下的!”
三位員外個個顯出為難之情,禮數不盡卻是心內不安。
裘笑圓場道:“話說時下劫難卻是不甚明了,幸有一口玄妙的棺材暫且避過一時。故此,眼下之際還是要速速尋求真正的化解之法,至於旁的就莫要摻雜其中了。所以嘛、倘若諸位員外真心要謝,還望等待此事圓滿之後也不為遲啊!”
一席話雖然不能安撫三家的救子心切,卻是不好再作辯駁。三個員外唯有輪番敬酒一讓再讓,以表此時此刻的感激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