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好說事卻難辦,道家的法術又豈是輕而易舉就能破解呢?
莫小邪誇下海口,誓要走出墳場迷陣,可是近乎半個時辰過去,除了一籌莫展只剩長吁短嘆!
“唉……大耳朵啊,道家事還得門裡人想,我莫小邪確是無能為力了!”
“我靈聰這時已經還俗,再也不為道家門裡人了。”
“那也得先謀條活路啊!否則卯時一到,我們就與張運來同道嘍!”
鍾勝憂愁困苦道:“唉……前前後後走了不下“八百趟”,為何東兜西轉南去北往,還是橫豎走不出這處墳場啊!我就納悶了,巫西郡內哪裡冒出來這些個墓碑呢?”
靈聰道:“這地兒決然也是道家施得法,難道把巫西郡內全部的墓地都聚在了一處了!”
“嘿嘿,我莫小邪生在棺材鋪,拜師亂墳崗,睡在往生棺,死在墓碑場。或許——這處歸宿就是天意吧!”
鍾勝附道:“你還半人半鬼,陰陽均分,手拿玄冰鬼槍,腳踩鬼步地綱訣。莫小邪你可真是表裡如一,貨真價實的透著一股邪性啊!”
“嘿嘿,等我死後就在碑文刻上,邪年邪日邪時生,邪年邪日邪時死,莫小邪。”
靈聰忽然一驚一乍道:“對啊!”
“對個屁,到時再割下你的耳朵作祭品,來世我也叫靈聰。”
“大耳朵咱倆一人分一隻,來世我也聽得遠些。”
“哈哈哈……”
莫小邪與鍾勝戲言時,靈聰一言不發地深思著。
“大耳朵、說幾句玩笑話都把你嚇傻了嗎?嘿嘿。”
“畫意曾說、爾等必會落在自己的墓碑前等死去吧!”靈聰回想道。
莫小邪疑道:“落到自己的墓碑前?”
“嗯。畫意就是這般說的。”
鍾勝望向一片墓碑道:“也就是說、這處墳場裡或許還有我們的墓碑嗎?”
“嘿嘿,道家真是樂善好施啊,真是到死都留給我們一方容身之地啊!走、瞧瞧去、看看我莫小邪的碑文上刻了些什麼?”
靈聰道:“倘若某一座墓碑上真是刻有我們的名號,或許從中就能參透破解法術的真章啊!”
說完,三人疾步走進墳圈內,仔細尋找著刻有自己名號的墓碑……
莫小邪與鍾勝上下對應而尋,靈聰則是獨自橫走而去,三人藉助微弱的星光月色,認認真真的查詢起來,不敢錯過任何一座碑文上的名字!
“靈聰!”莫小邪一步穩在墓碑前,自語道。“哈哈哈,大耳朵快過來呀,我找到你的墳頭了!”
靈聰聞聲大喜,一路嘀咕著跑了過去:“呵呵,我的墳頭,我的墳頭……”
三人聚在一塊墓碑前,碑文上果然刻有靈聰二字。
鍾勝道:“你們看,地上土很是鬆軟,分明就是剛剛立碑不久嘛!”
靈聰道:“看來今夜蹊蹺事必是與墓碑扯不開干係,破解法術就要從這裡入手!”
莫小邪打趣道:“你是有地兒安息了,我倆的歸宿又在哪呢?”
“這個還不簡單,找到其一必有二三嘛!”說著話,鍾勝雙手扶在了墓碑上讀物識往。
冥神片刻,鍾勝道:“哎喲喂,畫骨真是不嫌麻煩啊,忙活了整整一個白天,天黑時才安差一眾小道在此地開山闢路,奠出了三塊墓地啊!”說完,鍾勝指著道:“莫小邪的墓碑在下列三行第九座,我的就在正前七行第四座。而且,此處本是荒野地,也只有我們三人的墓碑。其餘的、都是道家作下的障眼法!我們的墓碑下面還埋有畫骨扎下的紙人!”
莫小邪道:“難道這就是大耳朵曾經說過的紙人紙馬術?”
靈聰道:“紙人紙馬術可不是這般作法啊!”
鍾勝道:“莫管是與不是,暫且挖出來瞧瞧再說。”
靈聰緊張道:“先挖我的啊!”
莫小邪道:“要麼就先挖出我的,看看畫骨把我扎出個什麼樣兒?嘿嘿。”
鍾勝望著怵生生的靈聰,氣道:“還不還俗你都一樣,依舊都是那個貪生怕死之輩!”說罷,三人動身來到了莫小邪的墓碑前。
“畫骨又是如何知曉我的名姓呢?”莫小邪盯著碑文上的名字猜疑道。
“莫少俠昨夜可是在銅獸獬豸前報出過自己的名姓呢?”
“好像說過幾句牢騷話!”
“所以嘛,獬豸聽過畫骨自然知曉嘍!”
鍾勝道:“小邪啊,我可要刨你的墳墓了。呵呵。”
“刨刨、儘管刨、我莫小邪做鬼也會記住你。”
新蓋上的黃土十分鬆軟,雙手刨坑也是毫不費力。挖下二尺的淺坑後,一隻長寬不足一尺的木匣就露出了端倪。
鍾勝輕輕地將木匣取出,繼而敞開蓋子,一個紙人就顯在了三人的眼下。
紙人長有八寸,成人手掌寬窄,後背處插有橫豎交錯的兩根竹條,憑此來支撐著軀幹筆直成形。五官是用毛筆畫出,除了嘴唇紅豔,其餘皆為墨黑。人形為站立姿態,四肢左右分開,放在平地無風不倒。
“畫骨這手藝可是一般啊!你瞧瞧這紙人扎的,也就勉勉強強能看出個人樣來!”
“我去瞧瞧我的。”說罷,鍾勝跑去自己的墓碑前。
靈聰眼見挖出紙人後並無妨礙,故也默不作聲的走到了自己墓碑前,小心翼翼地刨起坑來。
時候不大,三人聚在了莫小邪的墓碑前,席地擺下了三個紙人,尺寸大小與五官輪廓也是相差無幾。
三人盯著三個紙人發著呆,冥思苦想確是不能得出道理。
鍾勝試圖讀物識往,摸著紙人時腦海中空空蕩蕩,絲毫沒有頭緒。
鍾勝放下手中紙人,愁道:“唉……不行啊,實在想不通讀不透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啊!”
“這是你、這是我、這是大耳朵、可千萬莫弄混了!”
靈聰焦慮道:“混與不混都是一樣等死啊!唉……”
鍾勝道:“是啊,倘若畫意所言不虛,卯時就會摘取我們的人靈,眼下時辰也快倒了!”
靈聰道:“我們誤食了化陽聚陰散,如今怕也半人半鬼嘍!”
“喂。那化陽聚陰散若有這等功效,我莫小邪可不就是個整鬼了!”
鍾勝疑惑道:“是啊,既能化陽聚陰,那你這本就半陰半陽的體魄又該怎麼說。”
莫小邪回想道:“鍾勝啊,我第一次來這裡時,牆壁上留下了我的半邊人影,對吧。”
“嗯嗯,是半邊,我還藉此讀物識往,洞曉出你昨夜捏碎了木雕仙鶴的脖頸呢?”
“是是是,我都聽到了。可是那時你讀物識往時,雙手扶上牆壁也沒有隱沒進去啊!”
靈聰道:“畫意妖道說了,那是因為時辰未到,要等到寅時才能施展妖術。寅時乃是大煞之際,一日內陰氣最重的時刻。”
莫小邪思量片刻,正言道:“鍾勝我且問你,你是如何洞曉到張運來的人靈,乃是被我體內的靈珠吸去了呢?”
鍾勝迷惑道:“我、我也不知啊?”
莫小邪凝望道:“連我自己都不知曉那顆人靈是張運來的,你又是憑何讀識出來呢?”
鍾勝神情恍惚地搖了搖頭。
“來、再讀一次!”莫小邪雙手伸向鍾勝。
鍾勝搭手上去,緊閉雙眼間屏氣冥神……
時候不大雙目睜開,鍾勝依舊搖頭:“人靈之事就只有你在玄陽觀的後院,捏碎了木雕仙鶴的脖頸,根本沒有與張運來沾邊的事物!”
莫小邪不解道:“真是奇怪了,扶在壁上人影時,你就說出了張運來欲要討回人靈。摸在我的真身時,就絲毫沒有與張運來沾邊的事物!這又如何解釋呢?”
靈聰道:“鍾勝啊,前時你是怎樣分辨出,莫小邪的體內人靈乃是張運來的呢?”
莫小邪接道:“而且但看張運來聞聽人靈二字的反應,鍾勝說得定然沒錯,這顆人靈就是張運來的。”
“讀物識往乃是讀識人或物的過往之事,人家自己都不知曉的事情,那我又是怎樣讀識的呢?”鍾勝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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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邪道:“是呀,難道說,你鍾勝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靈聰道:“未卜先知豈能扶著半條人影占卜,這般道理也是講不通啊!”
“不可能,小邪你肯定知曉人靈就是張運來的。”
“我去哪裡知道人靈乃是張運來的啊!來來來,不相信你就再摸一摸,仔細讀識讀識唄!”
“不對不對,你絕然知曉。”說著話,鍾勝雙手扶在了莫小邪的左右太陽穴上。
睜開眼,鍾勝的神情更加茫然:“沒有、沒有一點與張運來沾邊的事物!”
“唉……哪怕眼下能有一件畫骨的物件,我也能把破解之法讀識出來。”
“紙人不就是畫骨扎的嘛!”
“紙人不行,物與人相伴多久,只能讀出那些相伴往事。紙人乃是新出畫骨之手,識往也就只有今日之事,不頂用啊。”
三人陷入困苦愁思……
驀然間,鍾勝豁然大悟,疾聲道:“小邪,你的靈珠如今在哪?”
莫小邪一扭臉:“靈珠能去哪,又吐不出來,就在我的肚子裡。”
“肚子哪裡?”
“這。”莫小邪一根手指按在自己的丹田位置。
“呵呵,我終於想明白了。”
“明白什麼?”
“我是如何讀識到人靈乃是張運來的。”
“啊!快說。”
“快說啊。”
莫小邪與靈聰猶如看到希望,雙雙急急詢問。
鍾勝指了指莫小邪的肚皮,道:“前時我讀物識往在你的半邊人影時,雙手應該正好扶在了你的體內靈珠上!”
莫小邪喜道:“呵呵,就是說摸著丹田穴肚皮影,就能讀出了張運來的人靈嘍。”
鍾勝含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