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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死裡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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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苦述,浮起了跛腳僧一臉的愁雲慘霧,他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探問道:“什麼樣的大字竟然如此霸道?看來,我也是佔得一個拙字,參不透啊!”

與座佛冷冷道:“東為主,西作輔,一方沉溺一方補。”

跛腳僧深深一頓,躊躇道:“如此說來,這三杯酒確是一杯比一杯難嚥啊!”說完,第三杯酒倒進愁腸。

與座佛理了理膝蓋處的衣折,緩緩地拉起了身形,紅潤的面頰上映著一層柔和的光。他將雙手捂在了酒壺的中央,離幻的眼神裡蘊著綿綿的紗。望著身下,細聲道:“這半壺酒,滿載著六杯肺腑之言,待其不溫不火之時,一方沉溺一方補!”說完,與座佛的臉上又恢復了往日淡淡的笑,信步而行,往著門外渡去。腳下,不掛一絲風塵。

跛腳僧應聲而起,一步擋在了東塵子的身前,硬聲道:“魚不噬心,乃是心存芥蒂,一方沉溺,卻為何不能東成西就?”說話間,與座佛行走中的身形如夢幻泡影一般虛擬!迷茫的跛腳僧氣得連連拍打了三下光禿禿的腦殼。而就在這時,與座佛的最後一步,也已經跨出了養心閣的門檻。夜色迷離,再也不見一絲痕跡。門角的石縫中,清閒的蛐蛐依然叫得歡愉,沒有一聲被打擾過的動靜。

半壺酒,徐徐地冒著熱氣。一個人,木訥地立著,望著三隻楚楚可憐的空杯,身未動,情難收。

月已西沉,夜色藏羞,酒壺中的溫度只剩下幾絲殘餘。突然,蛐蛐一夜未停的叫聲戛然而止。一恍惚,腳步聲聲而入。跛腳僧並未轉身,而是將手撫在了酒壺上。

身後道:“杯中有酒則可澆愁,勝過空杯對望!”

“酒氣飄散,味道卻也淡了。”說著,跛腳僧提起了那半壺酒,澆滿了那只預留的空杯。轉過身子,四目再次相對,一下子,彷彿回到了三十年前。

二人一言不發的對望了許久,跛腳僧手下一施暗勁,將一杯酒凌空推了過去。

西塵子面中含笑,二指在胸前輕巧地一夾,一杯酒,落在了指縫中間。提鼻一聞,一股久違的味道:“道家戒律,貧道只為老友而破。”話落,西塵子喝出了一聲暢快的音色。

跛腳僧面沉似水,朗聲問道:“既知魚為禍,何留噬心種?”

西塵子一揚手,甩得酒杯如同蝴蝶一般翩翩飛舞,落在原處渺無聲息。他蒼聲道:“繁衍不息乃長生之理,卻不是西塵子所能作為。”

跛腳僧斟滿了第二杯酒,手下方要動作,西塵子攔道:“貧道欠下了人情,又豈能勞煩長老續酒。”說完,手指一點,酒杯原路而返,依舊如同蝴蝶起舞一般,穩穩地落在了西塵子的掌心。

跛腳僧跟道:“道板上那六字藏言,分明就是引君入甕,再指派貧僧看守鐵缸,竟是何等心意?”

西塵子泰然自若道:“若不是藏言道板之上,沉溺一方何時才能再見日月,難道我西塵子就應當人世永隔嗎?”

“滄海茫茫,一方道板與沙礫何異,怎可在水中露出端倪呢?”

“寒鐵非凡物能比,可在日中生輝,月下泛彩,水中映出光色,是人都會去碰碰運氣。”

“哦?想必那六字藏言也是這個道理吧?”

“字有深淺,光色大不相同,看穿藏言也絕非難事。”

“所以,你再支派我去監看事態,怕的是,三尾噬心魚被一人所食,一旦成就了百年功法,你將無法收場!”

西塵子冷冷地一笑,托杯幹盡了第二杯酒,凌空一抓,酒壺提在手上,自己斟滿了第三杯酒,仰首道:“貧道只飲三杯,長老可是還有一問?”話落,酒壺飛回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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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腳僧一臉的憂鬱,心中更是憤慨不已,他壓了壓胸口中的火氣,隱忍道:“貧僧心重,三十年間一直對東塵子耿耿於懷,怨他不顧同門之誼,恨他不與外敵相抗,眼睜睜地看著你揮劍自刎。彈指一瞬,焉能想到今世再與故人相見!來龍去脈,倒是不如糊塗。哼,我李太乙真是白瞎了一雙好招子!”說完,跛腳僧一把提起酒壺,一揮手,將壺蓋撥弄到了地上,脖首一仰,酒中的苦澀侵浸了肝腸。手上一摔,粉彩瓷壺花瓣碎落一地。一量眼下,碎片中,覆蓋著一頁草紙。跛腳僧暫把剛剛提起的真氣按下,屈身將那頁紙撿了起來。眼中,顯出了東塵子的字跡:今時把酒論長空,莫為來日尋煩惱?一念左右成與敗,得過且過切饒人。

目光從字上移過,跛腳僧放下了與西塵子了斷的念頭,思緒雜亂無章,他再也不想多作停留。

東方,透出了一絲蠶亮,一片雲彩飄過,天色又全暗了下來。養心閣內,西塵子獨飲了第三杯酒,也道出了最後一句肺腑之言:“功名相爭,貽害無窮啊!”

至此以後,孫九子再也記不起道家本分,歪心邪意更是愈加膨脹。山南海北十餘載春秋,遊蕩不羈,居無定所,尋的無不是自家好處,夢寐以求那東山再起之日,重返嶗山之時。而這斷江水亦是他尋幽探奇之境,煉丹做藥只是引子,禁江千日也是另有隱情。故此,他才對江灘上這一雙少年如此猜忌,生怕自己多年的殫心積慮就此功虧一簣!

孫九子目光生冷地望著那條腹部鼓脹的大魚,心中方起惻隱之情即刻便被魔性湮滅。心念一轉,殺意已決,掌中的黑氣只需輕輕一送,已經被大魚吞噬在腹內的宮天白與宮天笑就會魂飛魄散。若不是方才的那個閃念拖延,也許,就再也沒有也許了。

孫九子眼神中塗滿殺氣,一股黑氣已然提在了掌心。空中的大魚一個翻騰,拉成了一條直線,如同懸掛在浮鉤之上。手腕一抖,孫九子掌心中的黑氣悄然成形,一口真氣提在了上腔,志在一蹴而就。

突然間,大魚的身形開始了劇烈的抖動,抽搐的身形凸起凹下,方圓不定。

眼見其態,孫九子自知機不可失,方要發力,卻突感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襲上了心頭,身體中的每一寸經絡都血脈膨脹。鑽心的劇痛折磨得孫九子再也無力騰空,一個後栽,墜落在了江灘。幾乎同時,相隔不遠亦是摔出了兩聲悶響,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從空中砸下。相繼而來的則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江水,澆醒了孫九子的七分神志。他扭動著脖頸仰視天際,西方,一朵黑雲中暗影浮升,吐出了半形羞滴滴的牙月。

孫九子的心中恨之入骨,恨透了跛腳僧,還有他當年的一掌。分筋術乃是奇門絕學,縱然你有千般造化,卻依舊逃脫不了每逢月初的輪迴之苦。在此期間,莫說動用真氣,喘口大氣都是奢求。而這會正是月末的子時,初一的開始。

大魚乃是孫九子動用江水而幻,真氣一絕,幻化不可成形,一場短雨下過,空中再無異物。

渾身溼透的宮天白與宮天笑相扶而起,面對著眼前的變故渾然不曉。心中猜疑,還當是哪尊過路的神仙相助,幫其撿回了一條性命。孫九子隱忍著身體中的痛楚,將墨龍杖當作成第三條腿才可勉強地站立起來。目光中,儼然沒有了方才的殺氣,因為殺氣亦需要力氣。

兩方對視,三人的心中皆有顧及,宮天白的手一直攥著宮天笑的腿,生怕這個無所畏懼的二弟,此時再耍腔子。

孫九子腳下無根,將身子緊緊地依偎在墨龍杖上,這時,哪怕是一陣風過,都是他栽倒在地的隱患,更是性命之憂。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絕不能露出任何端倪破綻。

一陣細風吹來,孫九子的身子輕輕地晃動了幾下,他拼盡了最大的氣力,開口道:“貧道有言在先,今日當不是殺生之時,爾、爾等小輩亦不在貧道眼中,得過且過,去吧、逃命去吧!”

宮天白與宮天笑聞言一愣,遲疑中還是提起了後退的步子,顛顛而離,怵視著孫九子一成不變的身姿上出現任何細微的舉動。宮天笑不僅疑惑道:“大哥,我看這老道病病怏怏,一副活不長久的樣子,倒不如我上去補他兩拳,瞧瞧他的成色。”

此言一出,宮天白一把抓起了宮天笑的手臂,扭身就跑,邊跑邊道:“遲則生變,你知曉那惡道竟是中了哪門子邪咒,一拳下去,孫九子萬一緩過神來,你倒是有幾分成色?”

眼望著兩個漸行漸遠的暗影,孫九子的心中越來越感到輕鬆,體內也好像沒有方才那般痛苦了。他一步一拐地往著江中挪動著身軀,離得江邊還有一步之時,身子便迫不及待地撲了進去。水起波瀾,泛起了一陣擴散開來的湧動,水波不興之時,再也不見任何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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