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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十(裴渡是香香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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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一簇海浪拍岸, 碎雪般的水花層層盪開,浪蕊浮空,惹出譁響聲聲。

海潮翻湧不休, 自有一番喧譁熱鬧;岸邊人頭攢動,卻寂靜得能聽見風聲輕響。

謝鏡辭的嗓音擲地有聲, 雖沒用上太多氣力, 卻足以將裴風南震得面色慘白,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那邊的裴鈺已是抖個不停, 白婉同樣緘口不言,低垂了頭看不清情緒,唯有脊背在顯而易見地發顫。

“一、一派胡言!”

沉默半晌,白婉終於咬牙開口:“那個幻境全是你們憑空臆造的假象, 在場所有人, 有誰當真見過那一日的情境嗎?”

她完全是硬著頭皮在說。

如今的局勢對她大為不利, 就算不提周圍旁觀的諸多修士, 僅憑身邊站著的一個裴風南, 便足以讓白婉心驚肉跳。

外人都說裴風南此人愛憎分明,然而說白了, 就是個死板執拗的一根筋。

想當初裴渡剛被誤以為入魔,他就能不顧兩人多年的情誼,毫不猶豫將其推下懸崖, 完全不留一絲活路。若不是裴渡命大,早就成了具躺在深淵裡的森森白骨。

裴渡如此, 那他們呢?

白婉不敢繼續往下想。

她只能徒勞辯解:“我和小鈺從未親口承認過所謂的‘栽贓陷害’,你們設下這一出騙局, 將小鈺從頭到尾矇在鼓裡,能當作哪門子證――”

“閉嘴!”

話未說完, 便被另一道渾厚男音轟然打斷。

聽見這聲音,白婉心口重重一抖。

“無需解釋,只要回答我。”

裴風南定是氣極,強壓怒火開口:“你們究竟有沒有做出那等齷齪之事?”

屬於強者的威壓浩浩蕩蕩,幾乎碾壓在她的每一寸皮膚。在極致的恐懼與心慌之下,白婉竟說不出一句謊話,盯著那雙眼睛動也不動。

她只知道,自己完了。

“我倒是有個算不得證據的證據。”

海風迴盪間,自人群中走出一個笑眯眯的青年。藺缺微微頷首:“在下徹查過裴渡體內的魔氣,發現在他識海最深處,藏有一團濃郁得過了頭的邪息。那股氣息太濃,絕非日復一日的積攢所能形成,更像是被人一瞬間注入他體內――倘若把它從識海里引出來,說不定能找到那人殘留的靈力。”

白婉將魔氣藏在自己身上許久,後來又催動靈力,將其生生灌進裴渡體內,理所當然會留下些許痕跡。

他說罷略微轉了視線,輕飄飄瞥一眼面色煞白的白婉,仍是笑道:“白夫人,是真是假一看便知,對吧?”

藺缺身為藥王谷裡名震天下的醫聖,此番話自是威懾不小,引得不少人連連點頭。

如今已是一邊倒的局勢,人心所向再明顯不過。白婉尚能咬牙不語,另一邊的裴鈺卻是再也沉不住氣,眼淚淌了滿臉,噗通跪在地上。

“爹,您饒了我……救救我吧爹!”

他不僅渾身顫,連聲音也在不停發抖:“我、我那是年少無知,年紀那麼小,哪能明白是非曲折……而且您看,我從頭到尾其實沒幹什麼事兒啊!”

“你沒幹什麼事兒?”

他那段話剛一出聲,白婉就變了臉色:“這什麼意思?莫非要全賴上我?可別忘記當初是誰厚著臉皮來找我,要我幫他解決裴渡的!”

母慈子孝,和諧一家親,刺激啊。

謝鏡辭聽見身邊的孟小汀發出了一聲“哇哦”。

直到話音落地,白婉才明白自己情急之下說了什麼,一時怔在原地。

“這算是親口承認罪行了吧?”

謝疏看得起勁,轉眼望一望身側的發小:“藺缺,既然你能探查她殘留的靈力,為何今日才說出來?”

要是能早點想到這個法子,裴渡就不必揹負罵名生活這樣久。

“哪能啊。過去這麼多年,就算當初她的的確確留下過靈力,如今也早就渾然消散,不見蹤影。”

藺缺笑得溫和又無辜:“我詐一詐他們而已,沒想到白夫人和裴二少爺還真信了。”

謝疏嘖嘖稱奇:“了不得了不得,還是你這糟老頭子壞心思多!”

他們的對話毫無掩飾,白婉險些聽得七竅生煙。

事已至此,無需多言。

裴風南閉眼深吸一口氣,握緊右拳:“抱歉。此事……是裴家錯了。”

修真界炸成了一鍋粥。

這幾年的大事件可謂層出不窮,一遭接著另一遭。先是裴家天賦異稟的小公子墮身入魔,以一己之力重創四大家族的青年才俊,好不容易等他隕落,沒成想又來了一出驚天大逆轉。

原來當初裴渡入魔是假,真正存了嫁禍之心的,是幾年來一直鼓動圍剿的白婉。修士們視邪魔為汙穢,本想除魔問道、造福蒼生,結果成了被白婉任意玩弄的工具。

“這誰能忍啊。”

從琅琊秘境回到雲京,已過了一日。這會兒正值傍晚,謝家設了場小宴,坐在主人席的謝疏美滋滋品一口小酒,自喉間發出一聲哼笑:“裴家的門檻都快被踏壞了,上門討說法的人絡繹不絕,裴風南估計頭疼得很。”

謝鏡辭好奇道:“那白婉和裴鈺呢?”

“交給仙盟處置了。”

雲朝顏吃了口點心,應得慢慢悠悠:“他們兩人犯下的不是小罪,那麼多門派世家在鬼冢裡的損失,如今全都落在那兩人身上。至於具體如何懲罰,仙盟裡意見不一,有的想要直接處死,有的覺得那樣太過便宜,需得廢除仙骨打入地牢,令其永世見不得天日。”

“不管哪一種,都挺慘的。”

孟小汀打了個哆嗦:“也算是惡有惡報。”

不止他們兩人,今後的裴風南同樣步履維艱。

這件事一出,裴家名聲一落千丈,連帶他也受了不小的波及。名譽受損是一回事,最令人頭疼的,當屬賠償問題。

正因白婉裴鈺整出的么蛾子,不少修士在鬼冢裡重傷遇難,如今一切秘辛水落石出,自然要去裴府興師問罪,討要賠償。

裴風南的家底很難不被搬空。

“事情能這樣順利,也要多虧小汀的留影石。”

謝疏笑笑:“一出完完整整的影像,可要比口頭相傳更有說服力。”

孟小汀有隨身攜帶留影石的習慣,從幻境開始到裴風南認罪結束,無一餘漏,全被完完整整記錄下來。

留影石中的影像一傳十十傳百,已然成了修士們的下飯開胃菜,促使風評一夜之間迅速扭轉,裴家一敗塗地。

“小渡小渡,這酒實在不錯,你要不要――”

謝疏還沒說完,便被雲朝顏一把揪住耳朵:“酒酒酒,什麼酒?以他現在的身體能喝酒嗎?小渡你別聽他亂講話,老不正經。”

一直安安靜靜的少年長睫一動,淡笑著應了聲“好”。

謝鏡辭聽見他的聲音,心口莫名發癢。

她在琅琊秘境裡,曾經毫無徵兆地吻過裴渡。

這種事情不能怪她,任誰發現喜歡多年的人也在默默關注自己,還是用那樣小心翼翼的方式,都會情不自禁瘋狂心動,想要儘快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不願再等。

可惜接下來,他們一直沒有單獨說話的時候。

當唇與唇錯開,緊隨其後的,是一段短暫且寂靜的驚愕。正當裴渡打算開口,孫珞已經帶著其他人匆匆趕到。

有人憑藉湛淵劍猜出裴渡身份,她竭力爭來機會,說服眾人看完由裴鈺主演的一出好戲;隨即便是歸家療傷、宴席慶祝,毫無相處的機會。

所以直到現在,她和裴渡仍是像隔著一層薄薄的紙,將破未破,最是折磨人。

啊啊啊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說清楚啊。

謝鏡辭把杯中酒釀一飲而盡,不經意間抬頭望去,恰好對上裴渡漆黑的眼睛。

在她迅速低頭的同時,瞥見他也倉促垂了眼睫。

然後碗裡被夾了塊圓圓小小的甜糕。

裴渡聲音很低,有些笨拙:“這個……很好吃。”

謝鏡辭心裡的小人一蹦一跳,快要笑得嘴裂,偏生明面上不能展露分毫,只能故作鎮定夾起甜糕,將它一口吞下。

一旁的雲朝顏嘖嘖:“辭辭啊,甜糕甜不甜?”

見她忙不迭點頭,女修又是一笑:“難怪你一邊吃,一邊笑得這樣歡――吃到點心很高興啊?”

謝鏡辭一口甜糕險些全噎在喉嚨,匆匆瞪一眼她娘,又用餘光晃了晃裴渡。

他耳朵是紅的,唇角卻是在往上揚,露出圓潤酒窩。

……這人居然在笑她!

謝鏡辭往他腳上輕輕一踢。

今夜同樣被邀來做客的,還有孫家一行人。

孫珞及時叫來救援,並為裴鈺編織了幻境;孫天青在幻境裡兢兢業業演戲,順利把裴鈺矇在鼓裡。多虧他們兄妹二人,真相才能水落石出。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熟悉的面孔。

孫珏小朋友得以見到心中崇敬之人,整個晚上都喜不自勝,一改最初見面時的小少爺脾氣,居然顯出幾分羞赧和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半晌,才敢和裴渡說上第一句話。

“我我我叫孫珏,在鬼冢承蒙相救……裴渡哥哥是個大英雄!我今後、今後一定能變得同你一樣厲害,救下更多的人!”

孫天青很久沒見混世小魔王露出這般模樣,見狀哈哈大笑:“別結巴,咱們慢慢說。”

小朋友緊張得不知所措,突然被裴渡溫溫柔柔摸了摸腦袋,當即小臉通紅,快要變成一隻煮熟的大蝦。

一場宴席結束,夜色已深。

孫天青等人有禮告辭,孟小汀也在龍逍陪同下回了家,謝鏡辭稍有微醺,動作難免發飄,起身離桌之際,被人小心翼翼扶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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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她娘不知什麼時候沒了蹤影,身邊只留下一個裴渡。

對了……裴渡。

裴渡從十多年前起,就在默默喜歡她了。

謝鏡辭心裡莫名一澀,迫切想對他做出回應,腦子裡沒想太多,順勢往少年身側一靠,隨他步步向前。

他的氣息明顯滯住。

“秘境裡……”

“秘境裡……”

兩道嗓音同時響起,又在同一時刻停下。裴渡薄唇微抿,似是笑了笑:“你先說。”

“就是――”

她當時一股腦想要說出來,此時此刻臨近開口,卻又不知應當怎樣說起,只覺得臉上騰騰發熱,腦海亦是滾燙。

“謝小姐在秘境所見之景,皆是事實。”

謝鏡辭說不出話,耳邊響起少年人清澈乾淨的嗓音。裴渡沒喝酒,因而更加清醒,也更為篤定:“我……一直默默傾慕謝小姐,從當初在浮蒙山的時候起。”

說起這番話時,兩人正途經一條燈火通明的長廊,所有隱秘的心思全都一併鋪開,沒地方躲藏。

他雖說得開門見山,其實心中更多的,還是緊張與忐忑不安。

謝小姐在秘境中親吻過他,裴渡卻沒有十足自信,將它當作一份心悅和喜歡。

――或許她是一時衝動,又或許,不過覺得他太過可憐,心生憐憫之意,試圖透過這種方式給予補償。

他寧願謝小姐對自己置之不理,也不希望被她憐憫,讓這份感情淪為束縛她的枷鎖。

不喜歡,那便是不喜歡了,由不得勉強。

長袖裡的指尖合攏又放下,明燈散發出點點流光,裴渡有些晃神,猝不及防地,被人拉了拉衣袖。

於是他順勢低頭。

視線所及之處,是謝小姐飛快貼近的臉。一雙柳葉眼十足漂亮,被燈火映得瑩瑩生輝,好像從天邊墜落的星點,倏地落在他身上。

側臉覆了層柔柔軟軟的觸感,帶著微微酒香,又在轉瞬之間迅速挪開。

謝小姐亦隨之站直。

她方才……親了一下他的臉。

這是個無比直白的回應,如同從天而降的巨大蜜糖,砸得裴渡識海發懵。

心跳劇烈得前所未有,他忍不住想笑,卻又羞於被對方察覺,只能紅著臉低頭,把臉別開到另一邊。

“為慶祝沉冤昭雪,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謝鏡辭低低地笑,嗓音裡裹挾了清淺醉意,像在講悄悄話:“在我房間,隨我來拿吧。”

她雖然有些意識不清,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不可能忘掉。

自從一切真相大白,不少修士心生歉疚,向謝府寄來信件。信件大多是為了致歉,也有零星幾份怨毒之言,趁著裴渡在房間療傷,謝鏡辭將其一一篩選,打算在今夜一併送給他。

他這幾年在汙衊與謾罵聲裡一天天度過,倘若見到那些話,心裡定能好受許多。

她的臥房並不算遠,裴渡自幼循規蹈矩,自認不便進入女子房間,遲疑須臾,被謝鏡辭一把拉了進屋。

她已經有些醉了,頭腦暈暈乎乎昏昏沉沉,剛進屋就坐上木椅,手指循著記憶一指:“看見那邊的書桌沒?左,右……不對,左邊的抽屜裡,拿出來自己看便是。”

裴渡應了聲“嗯”。

這是他頭一回進入謝小姐臥房,視線不知應該如何安放。屬於女子的馨香層層包裹,伴隨著漫無邊際的夜色,莫名生出絲絲縷縷灼熱的燙。

謝小姐已有醉意,他不便打攪,於是按著她的指引來到書桌前方,開啟左側抽屜。

櫃子裡空空蕩蕩,正中央躺著本貌不驚人的小冊。裴渡猜不透這份“禮物”的內容,在靜謐夜色裡,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

指尖觸碰到書頁,一片冰涼。

裴渡開啟第一頁。

然後心跳聲愈來愈重。

“怎麼樣,看完了嗎?”

謝鏡辭趴在桌前休息好一會兒,等意識好不容易回神,勉強抬頭一瞧。

裴渡身形修長,被火光映下漆黑的影子,如同利劍出鞘,觀賞性十足。

真奇怪。

他沒有回答,耳朵和脖子紅得像要滴血。

那些信裡的確有人說他“天才少年”、“萬里挑一”,以裴渡那樣內向的性子,不會是被誇得害羞了吧?

謝鏡辭心裡覺得好笑,帶了點調笑的心思站起身來,步步朝他靠近:“怎麼了?你――”

她的言語盡數僵在喉嚨裡頭。

裴渡手裡拿著的……並非是一封封的信紙。

酒意瞬間清醒,謝鏡辭匆忙低頭,見到被開啟的左側抽屜。

救救救命。

當初她的日記險些被裴渡發現,為確保萬無一失,謝鏡辭將本子拿回,暫時藏在自己房裡。

她是放在了……左邊還是右邊來著。

喝酒害人。

謝鏡辭總算明白,裴渡的臉為何會那樣紅。

……她如今的臉肯定比他更紅啊救命!!!

“不不不不是,你你你看到哪兒了?”

謝鏡辭顧不得想太多,一把將日記奪回手中,低頭一看,不偏不倚見到幾行大字。

[心想事成!夢想成真!未婚夫!激動!哦呼!]

[……他要是不答應怎麼辦?]

[管它呢!那我就再努把力!激動!哦呼!]

謝鏡辭:……

永別,這個美麗的世界。

她可以立馬死掉。

這是她當初訂婚後寫下的心情隨筆,往下看去,還有極度n瑟的一句:[謝謝爹謝謝娘,爹孃真好!先婚後愛!強取豪奪!]

謝鏡辭的心口在滴血。

這本日記實在羞恥,謝鏡辭只敢悄悄將它藏好,連自己也忘了具體內容。

顫抖的心,顫抖的手,在渾身的顫抖裡,她往前粗略翻動幾頁。

鬼哭保佑,她千萬千萬不要寫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學宮大比戰勝裴渡,奪得魁首。

他朝我笑了一下。]

謝鏡辭悄悄松了口氣,萬幸這段話還算正常。

她好不容易放鬆一些,視線下移。

這一頁被劃滿線條,看得不甚清晰,唯一能清清楚楚看見的,是最後一排小字:[有點可愛可愛可愛可愛。他還有酒窩!可愛可愛可愛。]

救。命。啊。

這是真實存在的語句嗎?她當真能寫出這樣的話嗎?雖然的確很可愛――

但是為什麼會被裴渡本人親眼看到啊!

他一定還傻乎乎地以為,這是由她送來的禮物。

謝鏡辭整個人都快熱得炸開,腦子裡更暈更迷糊,破罐子破摔,又往前翻了幾頁。

[今天居然見到了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他看上去變了很多,差點沒認出來。本來想打個招呼,但他一句話都沒對我說……應該是不記得我了吧?畢竟只見過一次面。

原來他就是近日傳得風風火火的裴家養子,能在短短幾年間讓修為精進至此,也不知道裴風南那個老古董用了什麼法子。

有機會的話,說不定能和他比上一比。]

謝鏡辭:……

謝鏡辭低頭摸摸耳朵:“就……”

她一定是瘋了。

所以才會頂著天大的羞赧,當著裴渡的面親口告訴他:“就是,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心裡的小人嗚哇一聲慘叫,不怎麼安詳地倒地閉上眼睛。

流光明朗,更襯得她局促不安,臉上的緋紅無處可藏。

裴渡也沒說話,謝鏡辭心中稀裡糊塗趕忙開啟另一個抽屜,從中拿出一沓信封,試圖轉移話題:“還有這個,這是各地修士寫來的信,他們――”

她的話沒來得及說完。

清冷的樹木香氣驟然貼近,帶著不容抗拒的決絕。

少年人柔軟的薄唇極燙,不由分說壓在她唇上,謝鏡辭兀地睜大眼睛。

她應當是羞怯的。

可心臟跳動的力度卻大得不可思議,似是喜不自禁,一下又一下衝撞在胸口上。

裴渡的眼眶隱隱發紅。

他不懂得親吻的技巧,唇瓣無聲貼合觸碰,分開的剎那微微張開,嗓音格外啞,如有哭腔:“……謝小姐。”

謝鏡辭整顆心都快化掉。

“所以說,從很久之前起,我們就在相互喜歡啦。相互喜歡的人,就應當要在一起嘛。”

她不擅長安慰人,笨拙抬起右手,摸一摸他稜角分明的側臉:“還記得孫珏說的話嗎?”

像在做夢。這樣溫柔的觸碰、如此親暱的言語,美好得宛如假象。

謝小姐……也在一直關注著他。

她說他很可愛,因為同他訂了婚,高興得字跡像是在飛。

裴渡靜默無言,看她雙眼發亮,微微勾起唇角。

“因為喜歡,無論你遭遇怎樣的事,變成何等的模樣,我都會在第一時間把你找到。”

例如他意氣風發時,當初在學宮裡的每一次秘境探險;又例如他墜入泥潭時,於鬼冢的那一次重逢。

一切的漫不經心,都是某個人千方百計製造的巧合。

“不止那孩子,在我心裡,裴渡也是永遠的英雄。”

謝鏡辭說:“――很好很好的、被我默默喜歡了很久的英雄。”

一瞬的沉寂。

少年人眸色幽深,在此刻浮起淡淡的笑。

一隻手自她頭頂往下,很快來到脊骨,輕輕一按。

謝鏡辭順勢向前,在熾熱且幽謐的空氣裡,聽見裴渡喑啞的喉音:“辭辭,過來。”

她感到火一樣的熱,恍惚抬頭,見到眼前人紅得快要滴血的耳朵。

他一定也在害羞。

可裴渡再度覆上她唇瓣,這一回,卻用了比之前更大的力道。

[平行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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