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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像草狗樣遇到公狗就躺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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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南無阿彌陀佛”之後,佛如振鈴拈香,然後與果成開始奉請幽冥教主本尊地藏王菩薩等,為周建華追薦亡魂:

一心召請,累朝帝主,歷代侯王,九重殿闕高居,萬里山河獨據。WWW.tsxsw.COM西來戰艦,千年王氣已收;北去鑾輿,五國冤聲未斷。嗚呼!杜鵑叫落桃花月,血染枝頭恨正長!如是前王后伯之流,一類遐靈等眾。

一心召請,築壇拜將,建節封侯,力移金鼎千鈞,身作長城萬里。霜寒豹帳,徒勤汗馬之勞;風息狼煙,空負攀龍之望。嗚呼!將軍戰馬今何在?野草閒花遍地愁!如是英雄將帥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五陵才俊,百郡賢良,三年清節為官,一片丹心報主。南州北縣,久離桑梓之鄉;海角天涯,遠喪蓬萊之島。嗚呼!官貺蕭蕭隨逝水,離魂杳杳隔陽關!如是文臣宰輔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黌門才子,白屋書生,探花足步文林,shè策身遊棘院。螢燈飛散,三年徒用工夫;鐵硯磨穿,十載慢施辛苦。嗚呼!七尺紅羅書姓字,一抔黃土蓋文章!如是文人舉子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出塵上士,飛錫高僧,jing修五戒淨人,梵行比丘尼眾。黃花翠竹,空談秘密真詮;白牯黧奴,徒演苦空妙偈。嗚呼!經窗冷浸三更月,禪室虛明半夜燈!如是緇衣釋子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黃冠野客。羽服仙流,桃源洞裡修真。閬苑洲前養xing。三花九煉,天曹未許標名;四大無常。地府難容轉限。嗚呼!琳觀霜寒凡灶冷,醮壇風慘杏花稀!如是玄門道士之流,一類遐靈等眾。

一心召請,江湖羈旅,南北經商,圖財萬里遊行,積貨千金貿易。風波不測,身葬魚腹之中;途路難防,命喪羊腸之險。嗚呼!滯魄北隨去黯黯。客魂東逐水悠悠!如是他鄉客旅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戎衣戰士,臨陣健兒,紅旗影裡爭雄,白刃叢中敵命。鼓金初振,霎時腹破腸穿;勝敗才分,遍地肢傷首碎。嗚呼!漠漠黃沙聞鬼哭,茫茫白骨少人收!如是陣亡兵卒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懷耽十月,坐草三朝,初欣鸞鳳和鳴。次望熊羆葉夢。奉恭yu唱,吉凶只在片時;璋瓦未分,母子皆歸長夜。嗚呼!花正開時遭急雨。月當明處覆烏雲!如是血湖產難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戎夷蠻狄,音啞盲聾。勤勞失命傭奴,妒忌傷身婢妾。輕欺三寶,罪孽積若河沙;忤逆雙親,兇惡浮於宇宙。嗚呼!長夜漫漫何ri曉,幽關隱隱不知chun!如是冥頑悖逆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宮幃美女,閨閣佳人,胭脂畫面爭妍,龍麝薰衣競俏。雲收雨歇,魂消金谷之園;月缺花殘,腸斷馬嵬之驛。嗚呼!昔ri風流都不見,綠楊芳草髑髏寒!如是裙衩婦女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一心召請,飢寒丐者,刑戮囚人,遇水火以傷身,逢虎狼而失命。懸樑服毒,千年怨氣沉沉;雷擊崖崩,一點驚魂漾漾。嗚呼!暮雨青煙寒鵲噪,秋風黃葉亂鴉飛!如是傷亡橫死之流,一類孤魂等眾。

十二則召請文唱罷,佛如與果成已經是大汗淋漓。佛如不去說他了,那個果成,尖細的嗓子,唱起經文來有板有眼,婦女們一個個才明白,怪不道這小子還俗了,還討得了王巧英。這小子有一手。聽他唱曲兒也是享受啊!

佛如隨後舉起酒杯,把酒灑在地上,再接著從罈子上的各樣食物中各取了一點,拋到周家的屋頂。然後,把口中噴焰火的面燃大士的紙俑和靈壇上的眾神牌位在唸誦聲中焚燒。佛如和果成接著又將供桌上的糖果、饅頭拋灑出去讓大家爭搶,這樣一來,接著超生經文唱個首尾兩段,這佛事就能算是功德圓滿了。

天亮前,放焰口又到了一個**,老和尚佛如、果成站了起來,雙手合十,出了周家大院,往前廟門廣場走過去。前廟門廣場上,早已扎好的車子、馬匹和樓房,金銀和美眷,放在了一大堆草上,只等和尚們一唸經,便焚化給周建華了。這是為周建華化庫。就是焚化親友們為建華扎的庫。佛如經文一唱起來,果成便把個嗩吶吹了起來。那裡開始點火燒化,這就是把那些車子、馬匹和樓房,金銀和美眷燒給建華了,讓建華在西天享受極樂。

燒化結束,佛如和果成才開始念安生經。折騰了一夜,為建華辦的喪事,才算非常氣派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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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塘裡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人敢動一下放焰口的念頭,可是,建華死後,在周校長家的院子裡放了整整一夜,也沒有一個民兵出來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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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蘭子被馬紅英死死地看著,想去周家,沒有去得成。前廟門廣場上的誦經之聲,好久沒有聽聞過的嗩吶聲,草蘭子聽得清清楚楚,嗩吶聲就像小寡婦在哭,一聲聲地扎人的心,疼得很了。草蘭子急得眼睛裡全是淚,可就是沒辦法走出家門。

再一想,不出門是對的。這時候周家的人看到她,莊上的人看到她,又不曉得會想些什麼,做些什麼。人在傷心處,做出什麼的都有可能。草蘭子到底心虛,沈醫師講了,那種事兒多了。那種事兒多了,沒有人會怪男將們的,都把錯誤推到女的身上了。其實,還不是建華天天想要?就是那東西來了,周建華也沒有停一停的意思,偏要看,偏要要。草蘭子哪裡抗得住他。

草蘭子怎麼也沒有想到,周建華那樣好的身體。怎麼就這樣損了。這人,原來也假得不能再假。怎麼經不住一點來去?草蘭子實在想不明白這一點,人怎麼就這樣經不住一點來去的。還有。我草蘭子想要的,應該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ri什麼鬼,這老天爺卻偏不讓我得到。

本來還想爬視窗出去的,可折騰了一陣子,窗戶也被釘得死死的,草蘭子這才歇了心,往床上一躺,腦子裡得像跑馬。亂糟糟的,什麼想頭都有,就是想在一個事上打了死結:這建華難道是紙糊的?怎麼就死了?

照理,金家的人應該去,在蒲塘裡,下人去世了,上人心裡傷心,按照禮節,所有的親友都要在六七四十二天內來探望一番。帶點薄禮,帶點關愛,讓白髮人送了黑髮人後,也有個對人世的留戀。在蒲塘裡。這叫探老。可是,金家按照和周家說好了的,沒有動。不是不想動。是怕草蘭子到時想不開。金學民是個有心人,這種時候。還是派了團支書方國強去周家,代表蒲塘大隊的幹部。帶了些禮,送給周校長和許先生。

周校長和許先生默默接過方國強送來的禮物。周校長面sè沉靜,許先生有點撐不住,想哭,曉得金學民自己不便來了,特地託了人。可是,蒲塘裡的女人哪裡想到這一層,個個現在話都反過來了,說草蘭子是勾屍鬼,是妖jing,是討周家債的!草蘭子沒有良心,那邊人一走,沒幾天就脫了孝,分明是又想嫁人了。這草蘭子是害人jing,誰碰到誰倒黴。草蘭子是掃帚星,剋夫的相,剋夫的命。

話說到這份兒上,草蘭子就更不敢往外走一步了。一個丫頭子,哪裡吃得消這樣說。滿打滿算,其實草蘭子也才不過是一個十九歲的丫頭子。可是,別人哪管這些?

怎麼也沒有想到珍羅子會來,珍羅子一身重孝。一邊走一邊哭,嘴裡一邊喊著,建華哥!建華哥!我看你來了!

這架勢蒲塘裡百年不遇。一個不沾親不搭故的人突然闖到建華的靈前,這怎麼是好?

周森林慌了手腳,許先生也一下子不曉得怎麼好。

珍羅子一身重孝,跪在建華的靈前,怎麼勸都不起身,一邊哭著,一邊往火盆裡送紙錢。

紙錢是她自己帶來的,不止一刀,有三刀厚!這是重禮了。對建華來說是重禮了。

姜連旺很快也就到了,到了周家,脫下腳上的鞋子,就朝珍羅子那裡狠命地砸去。嘴裡還在罵人,你個死丫頭子,爛貨,你個草狗,我打死你!你不懂事哎,你怎麼好替人家戴孝呢?你平白無故的,你上的什麼孝?我們家死人了嗎?

連旺的嗓門變了,一點不像他的眼睛cháo滋滋的。連旺的腔門大得嚇人,那火氣是不小了。蒲塘裡人罵丫頭子最難聽的話“草狗”都罵出來了。什麼是草狗?母狗就是草狗。草狗不值錢,遇到公狗就躺下來。這樣的狗賤得很了。罵人草狗,比罵人婊子還難聽。草狗做在明處。婊子有時候還在暗處。像蒲塘裡的蘭寶子,是有名的婊子,可是,也沒有人看到她躺在巷子上讓男將們上身。蘭寶子的丈夫劉敏在大垛鎮上管糧倉,也算是國家人員了。劉敏不在家的時候多。蘭寶子哪裡吃得住熬?劉敏一不在家,她就把野男人喊到家裡了。蘭寶子喊的人其實也不多,就是喜歡喊光光堂姜恆壽,有時候也喊姜有祿。有祿的哥哥叫有福,他在家是老二,所以有時候,人們叫有祿就叫二有祿。光棍漢,蒲塘裡人都叫做光光堂。不曉得為什麼這麼叫,方德麟他們幾個文化人有些時候會坐下來研究蒲塘裡的方言,比較一致的看法是,第一個人叫光光堂應該是喊做光光郎的!蒲塘裡人有時候聽話不聽音,聽著聽著就訛音了,喊成光光堂了。女人們懂,光光堂也不是因為人沒有多大出息,有的是耽誤了結婚的時光,有的是家庭窮,有的是有個什麼大不了的患,也就是有講究。你像瘌國儀,人其實是個好人,力氣大,能幹活。可是頭上害了瘌瘡,好不了了,成了瘌子,大家就喊他瘌國儀。蒲塘裡人還曉得,這些光光堂,你別看他們孤苦伶仃的,其實個個有錢。女將們喜歡錢,這又是擺在明處的事實了。所以,真要是這些人跟女人來事兒,比自己的男將兇,兇就是猛的意思。ri搗得女將一個勁兒地喊好。你想想看,這樣的光光堂,那些男將看得不緊的女將,哪能不喜歡呢?蒲塘裡人把人患有某種治不好的病,就叫作有講究。人一有講究,明的也好,暗的也好,對找婆娘都極不利。明的,上門的人都沒有;暗的,訪親階段排查得徹底明了。藏不住的。想藏最終藏不住,自己碰一鼻子灰。反而不討巧。譬如狐臭,蒲塘裡叫做狐sāo。那種病傳代,人隔三里遠,都聞得見味道。這樣的人,當然找人就難。有狐sāo的人,有時候是暗sāo,就是明裡沒有這樣的味兒了,可是,一查,祖上某一代得過,說不定會傳下來。這樣的暗sāo查出來了,就叫底子出了問題,想找對象,那是難了。別說男將找不到女將,就是女將想找男將也難。

現在珍羅子變成草狗了,而且是她的父親講的。看來,珍羅子真的成了草狗了。

可是這珍羅子不要別人,只要死的周建華。這珍羅子啊!

珍羅子倒好,隨連旺怎麼打,動也不動,只是一個勁兒地半跪在地上哭建華:周建華就是我的人,你打,你打死我!我早就把周建華當作我的人了。他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我心裡只有他。你打!你個老連旺,你把你的丫頭子打死了就好了,這樣我就去和建華成雙作對了。說著說著,珍羅子哭得更響了:建華,我好想你啊!你要是不死,我還能看到你,你現在走了,我到哪裡去看你啊!你不曉得啊,小丫頭珍羅子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從小就喜歡你,從小就喜歡望著你。你這一走,叫珍羅子以後怎麼辦?沒了你,珍羅子也不想活了……

嘴裡哭數著,手裡一個勁兒把紙往火盆裡喂。

珍羅子淚光點點的臉,被火光一照,更加楚楚動人。

珍羅子的話個個都聽到了,一下子,屋子裡的人都哭出了聲。連森林也哭出來了,哭得比上次在墳地上還要響。森林是真傷了心了。珍羅子把個森林的傷心捅出來了。唉,個森林,好好的小學校長,兒子出了這樣的事。建華,蒲塘裡再找不出第二個的好小夥兒!

許先生這下好了,哭倒了,在珍羅子旁邊哭倒了。珍羅子一看,連忙伏在許先生身上,哭得昏天黑地。

那邊森林一連攔住連旺一邊哭,連旺看到許先生和珍羅子像母女倆一樣地抱在一起,覺得再打丫頭子就說不過去了,扔下鞋子,一屁股癱坐在凳子上。

森林突然覺得,要是當初談珍羅子,建華便不可能死,不但不死,會幸福地過上一輩子。

連旺的沙眼睛又紅了:唉,周校長,你看看珍羅子這是,這不是給你們添亂嗎?

周森林嘆了口氣:說到哪裡去了!說到哪裡去了!珍羅子是我的好學生哩!

可惜我們家建華沒福。那邊許先生停止哭泣後,抱著珍羅子說了一句。

這裡珍羅子剛一停,chun鳳和秋英那幫婆娘也來了。來哭周場長。那裡剛剛把個珍羅子打發好,這裡又來了一批哭喪的,許先生有點吃不消了,跟著哭不是,不跟著哭又不是,終於還是放聲大哭了起來,建華啊,你走了,你個討債鬼啊!我欠你八輩子的債,你今天總算來拿了去了。

放焰口的鍾罄鈸鐃的聲音,和尚唸經的聲音,胡琴和嗩吶吱吱啞啞的聲音,和婦女們的哭聲一道,在夜天裡傳出老遠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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