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有所指的話,將暴怒邊緣的藤堂元次郎拉回了現實。
隨後,他才看向這位少年,想來對方就是周防地藏報告裡說的那個異能者,不由得摁下了火氣。
“你這是在教訓我嗎?”
“奇怪,為什麼總有人覺得年長的才能給年幼的講道理,而年幼的就不行呢?這世界上,難道不是誰有理就能講的嗎?還要分什麼年長年幼呢?”
蘇羽似乎感覺不到藤堂元次郎的怒視,就這麼徑直地站了起來,並走到菊理千姬身後,和對方對視著。
“所以,你不用懷疑,我就是在教訓你。”
什麼叫膽大包天,大概說的就是蘇羽這種人。剛才還說他不是來打架的,而且為了保住小命,肯定不會惹事。
這話還言猶在耳,結果這貨轉身,就開始挑釁人家了,這是要鬧哪樣啊?
莉莉娜亞不禁拍了拍額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她發覺即便自己不給他找麻煩,就他的性格,也肯定會惹出一大片麻煩出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找對了人。
果不其然,藤堂元次郎也被蘇羽的直白給氣個半死。
“你說什麼?你好大的膽子。”
“你就是個反動派的頭頭,而我是根苗正紅的華國人,你只配躲在地底下當老鼠,而我在外面天空海闊任我翱翔。你代表邪惡,我代表正義,我幹嘛要害怕你。”
“你......”
第一次有人敢這麼和自己說話,藤堂元次郎的臉都被氣歪了。
“行了,多大的人了,就這點養氣功夫,你也不嫌丟人。”
“咳咳!”
菊理千姬也聽不下去了,雖然她知道對方是在替自己解圍。
蘇羽會意,當即錯開話題,“你女兒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不聽就算了。你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用別人替你擔心。”
“按理說,我們現在應該離開了,不過在離開之前,我有個問題,希望能得到回答。”
藤堂元次郎坐了回去,說實話,他真的是一肚子氣,對蘇羽更是咬牙切齒。可他如果發火,不就等於印證對方的話了嗎?
作為一個組織的首領,靜氣的功夫一定要夠,不然人家冷嘲熱諷一番,你就腦袋發熱和人硬剛,還怎麼當領導人?
“你和我女兒有什麼關係?”
“按你們的話來說,應該叫友人保吧,簡單點說,就是貼身保鏢。”
“不像!”
哪個保鏢的話會那麼多話,請你來是保護人,還是來吵架的?就這做派,就不像保鏢了。
“他是我朋友!”
菊理千姬也不想對方小看蘇羽,畢竟保鏢身份太掉價了,至於蘇家大少爺的身份,她卻也不敢說,誰知道藤堂元次郎知道這個身份,會不會放過蘇羽?
“朋友?”
藤堂元次郎不可置否,他想蘇羽也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吧,至少單純的朋友可做不到,陪著菊理千姬來這裡一趟。雖然這裡不是龍潭虎穴,卻也是吃人的窩。
“你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技術,關於慾望之獸,和血奴的製造方法。”
這句話,讓藤堂元次郎的瞳孔收縮了起來。
知道他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這並不出奇,但能準確的說
出真正名稱的,卻幾乎沒有。
不為什麼?因為除了他自己之外,他從沒有把這些資訊透露給第三個人知道。
那麼,眼前這位少年,是怎麼知道的?
忽然,他有個很不好的想法。
幾乎下意識的,他矢口否認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你別告訴我,你手下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不是血奴。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形態為什麼有那麼大的變化,但有一點是改不了的,那就是眉心處的血焰紋路。這就是血奴的證明。”
“我確實不知道,雖然他們都是我改造出來的,但和你說的沒有關係。”
蘇羽搖了搖頭,“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沒這本事。”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就知道你不會說。”
蘇羽也就試著問問看,看看對方有沒有什麼心虛之類的,但顯然,這位反動派頭頭,還是有那麼一點本事的。
不過他也不認為對方會那麼老實回答就是了,反正狐狸已經見到了,總會有看到它尾巴的一天。
“千姬,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們就離開吧。”
朋友不是同校學弟,所以蘇羽也順著杆子往上爬,自動省略了學姐的稱呼。再說,他本來也不太想叫學姐的,總會給人那麼一點點的隔閡在,叫名字就舒服多了。
菊理千姬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搖了搖頭,勸說無果本來就是有所預料的,所以並不算失望,只是有些可惜和無力罷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
藤堂元次郎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直到他們三人快要離開的時候,才鬼使神差地說道:“好好對待千代子,不要讓她再吃苦了!”
顯然,這是用父親的身份所說的叮囑,這讓菊理千姬的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但終究無言話別,率先離開了辦公室。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吃苦的。”
蘇羽很自然會的回答,心裡卻也投桃報李道:看在你還有點良心的份上,你們的窩點,我就不舉報了。
至於【大日復興會】的危害,關他什麼事,就算禍害,也是禍害這裡的大和人,說實話,他和大部分華國人一樣,對大和的惡感還沒完全消除。
蘇羽幾人剛離開沒多久,坂本枝子就進來了。
“什麼事?”
藤堂元次郎的興致不高,其中有和女兒鬧翻的原因在,同樣也有蘇羽之前的提問在。這兩點,讓他暫時不想理其他事情了。
“關於那個少年的。”
“他怎麼了?”
蘇羽的嘴是有點不怎麼樣,也沒有個尊卑大小,不過看在他為了自己女兒頂撞自己的份上,也足夠讓他給他一個好的評價。所以某程度上,他還算是欣賞蘇羽的。
“還記得我稟告過的,突襲一文字宅時,所遇到的阻擊嗎?那位可以與我一戰的異能者,就是他。”
“你說什麼?那你怎麼不早說?”
“因為之前有大小姐在,我不方便!”
藤堂元次郎一臉鬱悶,沉住氣道:“這麼重要的事情,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該和我提。我說著那小子哪來的膽子,原來是仗著自己的實力。他和【元華會】有什麼關係,他是那邊的人?”
“目前還不清
楚。”
“不行,不能讓他離開,如果他向那邊提及這裡的話,我們的計劃會被打亂的。”
坂本枝子心裡咯噔一下,有些驚訝。
“藤堂大人,他現在可是和大小姐在一起啊。”
“我知道,你以為我願意?”
藤堂元次郎惡狠狠地咬著牙齒,如果可以,誰不想當一個慈父,可他的身份不允許。
“無論如何,必須留下他們,如果......如果沒有生擒的把握,那就.......”
手掌如刀般,往下狠狠一切。這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虎毒不食子,但為了守住他們最後的根據地,藤堂元次郎不得不做出這個狠辣的決定。
如果因為自己的女兒而讓手下人束手束腳,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這.......”
“如果需要犧牲,我也會去犧牲的,枝子。所以,我的女兒一樣可以。”
坂本枝子艱難地點了點頭,她有些恐懼這樣的藤堂元次郎,可復國的大義,卻要讓她說不出反對的話,到最後,只能同意對方的做法。
“我明白了,大人!”
“不要怪我啊,千代子!”
藤堂元次郎一邊呢喃著,一邊閉上了眼睛,確實不讓自己的淚水流下來,那是自己的根,自己的種,他比任何人都心疼。
電梯在通往地面的半途中,停了下來。
“故障?”
莉莉娜亞有些不解,出現這種情況,她第一時間就想到這理由。而蘇羽則是眯起了眼睛。
“早不故障,晚不故障,偏偏在我們快要離開的時候,出現故障。會這麼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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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疑心重,而是這事本身就很可疑。至少他不認為自己這麼倒黴,偏偏遇上這種事。
“你是說,他們故意停下的,為什麼?”
很奇怪不是嗎?如果真要對付他們,何必等這個時候?
“不奇怪,也許這是最好的時機呢?”
蘇羽說著,便將臉朝著電梯裡,安裝在角落上的攝像頭望去。
“你說,如果他們讓電梯做自由落體運動,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當然是她們三個人被摔成肉泥了。
一想到這點,莉莉娜亞便頭皮發麻。
“不會吧,這麼狠。他們想摔死我們?”
菊理千姬更加不堪,她雙目失神,呼吸更是急促,心臟彷彿被什麼揪住一般,疼得無法呼吸。
“為什麼啊?”
為什麼連最後一點好印象都要從她身上奪走?父親,你太狠心了,為了你那不切實際的夢,你連自己的骨肉也要再次殺死嗎?
如果說第一次是火海,那麼現在就是第二次了。虎毒不食子,可藤堂元次郎卻兩次置她於死地,她如何不心痛萬分。
似乎感覺到菊理千姬的異樣,蘇羽連忙將她抱住。
“千姬,他不值得你傷心。快,深呼吸,不要再想了。”
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讓菊理千姬險些氣昏過去,蘇羽也是連忙開導,他可不想對方因此被氣吐血,抑鬱而死。
畢竟有個林妹妹就是因為類似的原因才死的,這不得不讓他驚醒。而同時,他對藤堂元次郎出爾反爾的行為,也感到了一絲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