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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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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家庭是最不講理的地方

幾天過後,那條老農被打的新聞已經在網上火爆起來了,許多地方報紙也做了轉載,整個事件查清了,打人者是南城區城管分隊副隊長胡亞生。何東陽聽到這個名字驚呆了,胡亞生?他的小舅子也叫胡亞生,這個打人的胡亞生會不會是他呢?

說到小舅子,他的確沒有多少好感,在上中學時就不好好學習,成天跟幾個小混混在一起,不是喝酒滋事,就是上網玩遊戲。上大學無望,丈母孃求上門來,讓他給安排去當兵,將來退伍後好安排工作。他知道,現在城市當兵競爭很激烈,沒有特殊關係,想當兵也當不上。當兵已經失去原來的意義,由義務奉獻成了變相的曲線就業。他經不起丈母孃的嘮叨,更經不起胡亞娟天天吹枕頭風,最終還是安排小舅子當了兵。大前年退伍後,他的事情又來了。妻子胡亞娟受丈母孃的攛掇,讓他想個辦法把胡亞生安排到公安局去上班。

他有些不高興地說:“這是不是胡亞生的意思?”

胡亞娟說:“你也知道,他沒有學下什麼東西,到別的地方去也不太合適,到公安局去抓個壞人、破個案子倒還行,他也喜歡幹那一行。”

“你告訴他,公安局屬於省公安廳直屬管理,他們要是沒有招人名額,我也辦不到。另外,市裡會對他們這些人做統一安排,他發什麼愁?”

“這也不是愁不愁的事,誰不想著有個好一些的工作?你看著辦吧,反正是你的小舅子,想幫就幫,不想幫也沒辦法。”

他不喜歡妻子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更不喜歡丈母孃總是想利用他的關係走後門,卻不要求她的兒子去努力。沒過幾天,丈母孃叫他去吃飯。在飯桌上,胡亞生說:“姐夫,公安局進不去的話,暫時不進也行,聽我一個戰友說,城管大隊現在缺人,你就讓我去城管大隊吧。”

何東陽說:“你們這一批退伍軍人市裡已經做了統一安排,一部分人被安排到市化工廠去上班,一部分人安排到市園林綠化隊。就這兩個單位你選吧,選中哪個我可以幫你說說。”沒想他的話還沒說完,丈母孃就不高興了。

丈母孃說:“要是在這兩個單位做選擇,他還求你這個姐夫做啥?”老丈人重重地咳了一聲,示意丈母孃不要再說下去了。何東陽假裝沒聽見,也不吱聲。這頓飯吃得很不開心,沒想到回了家,胡亞娟又跟他鬧起了彆扭,說他當了副市長後,眼裡沒有她的家人。

何東陽生氣地說:“什麼話?沒有你的家人我還上你家做什麼?你弟想當兵我就安排當兵,現在回來了,能統一安排就業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你們以為副市長的權力有多大?現在每個單位的編制都很緊,你強行安排一個人,跟著就會傳來一大堆閒言碎語,你們只顧自家的事,怎麼就不想想我的感受?”

“你辦成辦不成也有句好話,哪有你這樣的,一句話就把人拒之於千里之外了。難怪媽媽說你,當了大官就瞧不起我們一家人了。”

“這是什麼話?樣樣依了你們就是瞧得起你們?達不成你們的心願就是瞧不起你們?”

“你看你,還沒有說三句話,就你們你們的,這不是明顯地把我們一家人與你劃分開了嗎?還說不是哩。”他不想與妻子吵,只好說問問再看,還不知他們有沒有編制。

何東陽雖然心裡極不痛快,但又不想回家聽胡亞娟的嘮叨,只好勉為其難地將小舅了安排到了城管大隊,這才算平息了家庭內部的矛盾。當時他還考慮丈母孃家住東城,就把小舅子安排離家近一些的地方,好對家裡有個照顧。

這個打人的胡亞生在南城,而且是分隊的副隊長,他的小舅子在東城,而且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吧。但是,現在既然事情發生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能對事,不能對人,如果真的是他的小舅子,也好讓他長長記性,先學學怎麼做人。

晚上回了家,胡亞娟正在收拾打扮,見他來了,就高興地說:“老公,我今天不做飯了,我媽滷了你最愛吃的豬蹄子,下午就給我打了電話,說讓我們一起去吃。”

他心裡咯噔了一下,馬上明白了,那個打人的胡亞生肯定是自己的小舅子,否則,丈母孃滷豬蹄子也不會這麼湊巧。他知道丈母孃的飯好吃難消化,明明是鴻門宴,還必須要去,如果不去,必定會引發新的家庭矛盾。

來到丈母孃家,他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肉香味,那是丈母孃的拿手好戲,只有她才能調出那樣的味道,才能滷出對他胃口的豬蹄子。與丈母孃和老丈人打過招呼後,胡亞生從裡屋出來了,也向他打了一聲招呼。胡亞生長得高高大大的,看上去一表人才,但是言談舉止中卻免不了有些小痞子的味道。

何東陽問:“最近工作還好嗎?”

胡亞生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還行。”

胡亞娟說:“還行什麼?現在成了名人了,都上網路了,登報紙了。”

胡亞生的臉就刷的一下紅了。

丈母孃說:“亂說什麼?吃飯吃飯。”

何東陽一聽就明白了,他們不道破,他也不願意多問。

等一大盆香噴噴的滷豬蹄上了桌,胡亞生拿過塑膠手套,給桌上每人發了一雙。丈母孃說:“吃吧,趁熱吃,我滷了一大鍋,吃完了再上。”

何東陽看老太太挺辛苦的,等丈母孃落座後,不失時機地誇獎說:“我吃過的大餐也不少了,從沒有哪一家的豬蹄子有媽做的這麼好吃。”

丈母孃經市長女婿一誇,也高興地說:“那你以後想吃了,就讓亞娟說一聲,媽給你們做。”

胡亞娟說:“媽,你要拿一手,不能他想吃了就做,等到他饞極了,才做一頓,這樣他才吃不膩,每次都覺得好吃。”

丈母孃笑著白了一眼胡亞娟,說:“你還以為是從前,幾個月都吃不到肉,現在生活這麼好,普通人都不會饞極,他堂堂一個市長能饞極?”

何東陽說:“那也說不準,多多每次來了,吃什麼都覺得不過癮,就想吃姥姥做的滷豬蹄。”多多是何東陽的兒子,現在在省城讀大學,小的時候基本上都由姥姥帶著,從小就吃慣了姥姥做的飯菜,現在每次假期回來,就想吃姥姥做的飯。一說到多多,老太太的話又多了,問他來電話了沒?身體怎麼樣?胡亞娟就接過話回答說,老太太為帶多多費了不少心血,對外孫的感情反而比我這個當媽的還深。何東陽聽得出來,胡亞娟明裡是貶自己,實際上是為了抬高她媽的功勞。不過話說回來,她說的也是實話,何東陽每每想起這些,覺得虧欠丈母孃的太多了,所以,有時丈母孃在他面前嘮叨上幾句,他也不太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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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何東陽覺得該談正事了,就看著胡亞生,想問一問他的副隊長是怎麼得來的,便說:“你進步還挺快的,已經成了分隊副隊長了?”

胡亞生的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還不是在姐夫的關懷下才進步的嘛。”

何東陽立刻明白了,肯定是胡亞生打著自己的幌子走了關係,他們單位領導為了拍自己的馬屁才提拔了他,否則,憑他的表現根本不可能。他不想道破,又問:“剛才你姐說你上網路上報紙是咋回事?”

胡亞生這才說:“姐夫,你可要幫幫我。前兩天網路曝出那個打了七旬老人的城管就是我……”

老丈人瞪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你還好意思說,我的老臉都讓你給丟盡了。”老丈人是個老實人,不愛說話。此刻,他能打斷話來指責兒子,說明他真是生氣了。

何東陽馬上打圓場說:“爸,你別生氣,先讓亞生把話講完。”

胡亞生這才又說:“那天的事情是這樣的,那個老漢前一次吆喝著毛驢車從主街道上過來的,我警告過他,這次他又走了這條路,我讓他拉回家去,並嚇唬他說,他要不返回去我就摔他的菜。我本來是想讓他承認錯誤,沒想這老漢太犟,說,你敢?我就真摔了下去。他不幹了,上來扯住我的衣服,我才動手打了他兩個耳光。沒想到這件事鬧大了,不知被什麼人捅到了網上,雖然沒有提名道姓,但上面來人一追查,還是查到了我。聽領導的意思,還要撤我的職,司法部門還要介入,這樣一來,這飯碗能不能保住都很難說。”

何東陽說:“你呀!你是一名執法人員,怎麼能動手打人?而且打的又是七十多歲的老人。現在惹出了禍,才知道後悔了?”

丈母孃說:“可不是嘛,他早就後悔了,這幾天飯都吃不下去了。如果飯碗真丟了,以後可咋辦?東陽,你是當哥的,你弟做得不對,你批評教育,但無論如何別讓公安局抓進去。這一抓進去,再放出來,人就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工作沒了,物件也沒了,恐怕一輩子都會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老太太繞了一個大圈,就是想讓他為胡亞生幫幫忙,何東陽不好直接拒絕,就故意說:“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那天,那個挨了打的老人家來市政府堵住了我的車,我親口答應了他,要查清楚這件事,對打人者要給予嚴懲。你看你,胡亞生,惹了這樣大的禍,也不早告訴我一聲。”

老太太接了說:“他還不是怕給你添麻煩嘛。現在紙包不住火了,只好求你出面說說,讓他們單位內部批評教育一下就行了,別再讓公安局插手了,怎麼說他也是多多的舅舅,你就看在多多的面子上幫幫他吧。”老太太說著,就吸溜吸溜地哭了起來。

何東陽聽到她一哭,心也軟了許多,雖然他對胡亞生的這種做法非常生氣,但他畢竟是孩子的舅舅,有了這層關係在裡面,許多東西想繞開也很困難。他只好勸慰老太太:“媽,你別哭了。既然事情發生了,我們就儘量挽回。至於亞生的工作問題,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受到影響,別的方面,可能會受點兒影響,不過,吸取一些經驗教訓也沒有什麼不好,讓他長點兒記性。”

胡亞娟也趁機說:“媽,你放心吧。亞生只不過犯了這麼個小錯誤,還不至於被開除公職。再說了,東陽現在還在副市長這個位子上,只要他們知道亞生是東陽的小舅子,下面辦事的人就不會太過分。”

何東陽一聽這話很不高興,胡亞娟怎麼這麼說話,這不是明顯地在鼓勵胡亞生為虎作倀嗎?他看了她一眼,本想說幾句,又覺得這種場合說了不好,就沒有吱聲。

回到家裡,何東陽覺得有必要向胡亞娟提個醒,就問她:“胡亞生的副隊長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怎麼一回事?他表現不錯,單位領導覺得應該重用他,就提拔了他。”

何東陽正色說:“亞娟,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暗中走了關係?”

“什麼暗中走關係?說得難聽死了。我只不過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見到了他們城管隊的隊長,向他問了一下胡亞生的情況,希望他多多關照一下,並沒有說讓他提拔。”

“亞娟,我給你明確地說一聲,以後不許你再這樣。你是領導幹部的家屬,你這樣過問你弟弟的領導,並叮囑他要關照你弟弟,他會怎麼想?他肯定會認為你想讓他提拔你的弟弟,他不提,怕是我授意的;提吧,又勉為其難。傳出去,讓別人怎麼想?”

胡亞娟的臉上掛不住了,就說:“你看你,我既沒有提你的名字,更沒有打你的旗號,我只問問我弟的情況就不行了?難道我嫁了一個副市長,我連關心弟弟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何東陽儘量心平氣和地說:“不是說你嫁了我就不讓你關心弟弟,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我不是不你讓關心,但不是像你這樣的關心,你這不是真正的關心,而是害你弟弟。”

胡亞娟“哦唷”了一聲:“領導的話就是有水平,可我就是一點兒也聽不懂,好像你的關心才是真正的關心,別人的關心都是害人家?我問你,你關心他什麼啦?比起我媽媽關心你兒子來,你對亞生的關心能有多少?”

女人死攪蠻纏的時候,你絕對不能順著她的話去說,否則,你就會進到她那混亂的邏輯圈套中走不出來。他不接她的話茬,只講著道理說:“比如說,你今天當著他的面說的那些話,就不應該,那樣愛他,會助長他的優越感,反而會害他。”

“哪些話?我說哪些話助長了他的優越感,會害了他?難道我們都是害他的,只有你一個人是關心他的嗎?”

“你當著他的面說,只要他們知道亞生是東陽的小舅子,下面辦事的人也不會太過分。這種暗示性的話,對他沒什麼好處。”

“難道我說的不是真的?難道你要否認他是你的小舅子嗎?行!何東陽,何市長,你要真的覺得有這樣一個小舅子丟了你的臉,影響你升官,你可以不認他,可以斷絕與他來往,但是你沒有權力干涉我認我的家人。”說著說著,竟然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何東陽一看胡亞娟這麼不講道理,無心再說了,只好連連說:“好了好了,越說越離譜了,什麼斷絕來往,什麼不認他,說這些傷感情的話做什麼?你看電視吧,我到書房裡看一會兒檔案。”

何東陽雖然嘴上說得很平靜,心裡卻十分惱火,他沒有想到胡亞娟越來越俗不可耐,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勞累了一天,本來想在家庭這個溫暖的港灣裡小憩,之後再投入到明天的工作中,可誰知家庭有時候卻是一個最不講道理的場所。晚年的托爾斯泰就是因為家庭不和諧,才發出了“人生最大的孤獨就是臥室裡的孤獨”的感嘆。

來到書房,他並不是想看什麼檔案,而是想在這裡平靜一會兒。他點了支菸,吸著,想著,覺得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要是一個普通的工人、普通的公務員,遇上這麼不講理的老婆,可以同她吵,同她鬧,可他不能,他必須讓著她。正因為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讓她得寸進尺,越來越不可理喻。好在他的官不大,權力也有限,倘若他的官位再高一些,權力再大一些,說不定她還會幹出什麼事來。

第二天一上班,秘書長潘多文敲開了他的辦公室,何東陽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來說。

潘多文就坐在了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說:“我已經安排明天早上去鄉下慰問那位上訪的老人,讓城管大隊也去,順便讓他們買一些滋補品帶上。我想請示一下何市長,需不需要通知媒體參與?”

何東陽覺得潘多文不愧是秘書長,問題就是想得周到,便問他:“你覺得有沒有必要通知他們去?”

潘多文說:“如果明天讓胡亞生一同去的話,就不要通知媒體了,最好不要讓媒體知道具體的人。如果胡亞生不去,就讓媒體去報道一下,也算是對社會輿論作一個交代。”

何東陽知道潘多文完全是為了考慮胡亞生的聲譽才這麼安排的,便說:“解鈴還需系鈴人,讓他親自去賠禮道歉,老人家心裡會平衡些。再說了,這對胡亞生也是一次吸取教訓的極好機會,不能讓他錯誤地認為,他是我的小舅子就可以為所欲為。”

“何市長也不必擔心,我已諮詢了有關司法部門,這只是工作方法上的不當,還構不成司法處理。另外,城管大隊領導也表態了,由他們批評教育就行了,司法部門沒有插手的必要。”

何東陽心裡當然清楚,潘多文在有意替他擔當,如果他們不知道胡亞生是他的小舅子,處理的結果遠遠不是這樣的。雖然他沒有有意授權於誰,而下面辦事的人都礙於他的面子,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任何事情都得有個限度,不能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必然會引起民憤,必然會適得其反。想到這裡,便說:“光單位批評教育還不夠,必須要做出行政處分,這樣才好給社會一個交代,對他本人也是一次教育。他現在不是分隊的副隊長嗎?像他這樣,還怎麼繼續當?”

“我明白了,何市長,那我走了?”

“那你去吧,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要顧及我。”

潘多文走後,何東陽覺得輕鬆了許多。這件事如此處理,也算比較圓滿,既對社會輿論有了一個交代,妻子一家人也能接受。

剛點了支菸,還沒有吸上兩口,信訪辦的高永信匆匆進來了,他一看高永信臉色不大對勁,就知道麻煩事又來了,忙問:“什麼事?”

高永信垂了頭說:“我幹了一件壞良心的事。”

“什麼壞良心的事?”

“李瘋子患了癌症,已經晚期了。那天我們幾個人把他送到精神病醫院後,醫生悄悄告訴我,他已經患癌症了。放他出來,就是想讓他與家人、親友們最後聚聚,怎麼又把他送回來了?我一聽傻眼了,只告訴醫生,要不是首長來視察,遇到這麼大的政治活動,我們也不會把他送回來的。回來的路上,我的心裡一直很糾結,我都是快退休的人了,幹的什麼呀?我們的政府,為什麼這麼害怕聽到反面意見?為什麼這麼害怕上訪者?快回到金州時,我實在拗不過自己,就讓其他人回來了,我一個人又去了趟醫院,親自把李瘋子給接回來了。回來後,我就與他的家人一起把他送到了市醫院,檢查的結果是,癌細胞已經擴散了,估計他在人世的日子也不會太多了。”

何東陽心裡一陣陣絞痛。“我們的政府,為什麼這麼害怕聽到反面意見?為什麼這麼害怕上訪者?”高永信的詰問像刀子一樣剜著他的心,也常常困擾著他,他卻無言以對。在他所受的理論教育中,從來都是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要與人民群眾心連心,要接受群眾的監督。但理論與現實結合的時候,又成了另外一回事。因為一些反面意見,會影響到決策者的政治前途,如果接受了他們的意見,容忍了他們,就意味著要放棄自己的一切,包括權力、地位,這就人為地加劇了領導者與被領導者之間的對立與矛盾。而他和高永信,在融入到這個利益集團之後,就會不自覺地維護這個團體的利益。維護團體的利益,其實也就是在維護自己的利益。正因為如此,他和高永信一樣,無形中成了扼殺李瘋子的幫兇。說到底,他和高永信只不過是這個利益鏈條中的一個節,誰都很難掙脫,除非你要放棄所有的一切。

高永信緩緩地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開啟,放到了他的面前:“我最近身體不太好,老了,畢竟五十多歲的人了,想申請內退,希望組織能批准。”

何東陽的腦子“嗡”地一下,他知道,這件事可能對高永信的觸動太大了,才下了決心要放棄所有的一切,求得一種心靈上的平衡。而事實上,這件事不僅對高永信,對他的內心也是一次極大的衝擊。現在,李瘋子的生命已經無可挽回了,如果……高永信就這樣走了,他的心裡實在有些承受不起。畢竟,高永信是他的部下,他不能讓他帶著這樣一顆破碎的心離開工作崗位,就此退休。他將退休報告輕輕推到高永信面前,說:“老高,其實我的心與你一樣。有些事,你不願意,我也不願意,但這又不會因我們的主觀意志而轉移,沒有辦法,誰讓我們在同一個體制內?”

高永信又將內退報告推了過來,說:“正因為如此,我才想解脫,我再也不願意經受這種內心的折磨了,再也經受不起了。”

“老高,內退了,就能解脫你內心的折磨嗎?不能的。有些,過後了才知錯,你是,我也是。你可以請假休息調整一下,或者找個出差的理由,出去散散心。內退真的不行,放了你,我的心裡更難受。”說著又將報告推到高永信的面前,“收起來吧,我再也不給你添壓了。老高,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給你添壓的同時,我何嘗不是與你一樣的心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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