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紀召奴精緻的俏臉,司徒彰接著道:
“我剛才見你在宴會上可不是這般表現的!伶牙俐齒又聲情並茂的,就連本王都不禁覺得你楚楚可憐了。”
直當他不經意看到她唇邊一抹極快劃過的冷笑。
“那王爺想怎樣?”
紀召奴心中咯噔一聲,明白自己早就在此人面前暴露了,所以,她現在要儘快擺脫掉這個麻煩才行。
見她如此問,司徒彰抿了抿唇,有些無趣的道:
“本王剛才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就不該表現的更感激,或者更開心一點嗎?”
紀召奴無奈的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不知今天遇到這個腦筋有問題的人,到底是她幸,亦或是不幸。
他的確是救了自己,但是她卻有種預感,這個人絕對是個麻煩!
她瞬間有種剛出了虎穴,又闖進狼窩的感覺。
“奴婢剛才已經謝過王爺了,實在不知王爺還有什麼要求。”
紀召奴微蹙著眉,表情誠懇,似乎真的為此煩惱。但實際上,則是拐著彎的說他無理取鬧。
司徒彰轉轉眼珠,摸了摸下巴凝視著紀召奴道:
“那好吧,我問你答,你要一五一十的回答本王問題。”
“好。”紀召奴心神微動,面上的表情有幾分嚴肅。
司徒彰雙臂環與胸|前,大刺刺的審視著她臉上的表情,似漫不經心的道:
“你姓誰名誰?是哪裡的丫鬟?”
見司徒彰如此問,紀召奴想了想,接著面不改色的半真半假道:
“奴婢叫召奴,是上官府廚房的丫鬟。”
紀召奴話音剛落,司徒彰便接住話頭,快速問道:
“既然是廚房的丫頭為何會出現在長風閣?我方才見你時,你又在做什麼?”
紀召奴眸光一沉,她就知道他不會白白救自己,只是對於他的審問,她必須得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不然他必不會罷休。
她咬著唇,似乎非常糾結的模樣,見她如此,司徒彰唇邊卻揚起一抹邪肆的笑容,俊顏湊近她指著自己的臉頰輕浮的道:
“要不這樣。你不想說也可以,只要親我一下,此事就一筆勾銷。”
“這樣,應該很划算吧?!”
晃著手中的箭矢,司徒彰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
“無賴!”紀召奴暗罵一聲。面上卻不得不維持著恭敬的態度。
“王爺請不要讓奴婢為難。”
從未遇到如此舉止放蕩之人,尤其是作為被調|戲的一方,紀召奴頓感羞怒,如果不是忌憚於他的身份,她此刻就拿出自己剛研製的新藥在他身上試試了。
為了杜絕他的繼續糾|纏,紀召奴彷彿下了決心般,嘆口氣道:
“奴婢家中確有一個八旬的祖母相依為命,本來自願賣進上官府也是為了給祖母治病。但是現如今,祖母病重,我又不能常在她床前伺候,治病又需要很大一筆銀子,因此奴婢想起府內老爺收藏了一件寶貝,價值連城,所以想要偷來賣掉····”
這個理由是她從方才幾人的談話中得知,雖然用到這裡有絲牽強,但也至少不容易被人懷疑。
因為她明白,作為客人的旭王,不會大費周章的去一一核實她說的話是否屬實。
聽了紀召奴的話,司徒彰沒有急著追問,反倒揚眉望著她狀若不經意的驚訝道:
“咦?你倒是跟我一個故人遭遇挺像,你不是也姓紀吧?”
司徒彰突如其來的詢問,讓她微微一怔,心道天下姓紀的人多了,如果真如他所說,有這樣一位故人,那麼是不是能讓他牽動惻隱之心?
“回王爺,奴婢是姓紀沒錯。”
紀召奴回完話,心裡祈禱著他能快點放過自己,因為她出來的時間不短了,不知道青舞坊的表演結束了沒有。
“那就可太巧了!”司徒彰拍手驚歎道,黑亮的眸子閃著一道奇異的光芒。
“那你可認識紀筱晴?”
被司徒彰一眼不錯的盯著,紀召奴的瞳孔猛地一縮,表情不自覺變僵。她掐了掐手心,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接著扯出一個謙卑的笑容。
“既然是王爺的故人,奴婢又怎會認識?”
“王爺,奴婢還有急事,請恕奴婢告退!”
說完,紀召奴匆匆福了福身,便迅速離開了。
目光凝視著那道纖細匆忙的身影,司徒彰漸漸收起臉上的笑容,從懷中抽出一小張畫像,上面的女子與紀召奴尤為神似。
“皇兄,我已經找到她了。”
輕輕的嘆息帶著幾分惆悵,寄著清風點點散開。
感受到司徒彰強烈的視線,紀召奴感覺自己的背部就像著了火般。她腳步急遽,甚至有絲凌亂,直到出了院子許久,她才捂著胸口奮力的喘息。
難道她露出什麼破綻,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紀召奴如此心想著,又很快推翻。
這不可能!且不說她近幾年一直跟著師父在山上治病,就連師兄上過幾次山,她卻依舊聽師父的話,因擔心受了風邪而閉門不出,所以一直以來,除了師父以外的人,她甚少接觸。
直到她大病痊癒,半年前回了郾城。與父母團聚後,雖偶然參加過一兩次宴會,卻匆匆離場,中途並無與誰···
記憶中忽然出現許多年前的畫面,她在上山之前,曾去過一次王府,遇到一個十分壞脾氣的少年。
仔細想來,那少年的樣貌竟與旭王有幾分相似···但是,那一年她才六歲啊,他不可能會記住自己的!
正值紀召奴冥思苦想之際,突然有兩個人從遠處走了過來,神色慌張的模樣似乎正為什麼事而哭鬧。
紀召奴下意識的閃進了旁邊小花園中的高叢灌木中,窩身將自己藏了起來。
都怪她剛才因為亂了心神,竟無意中闖進了一處清幽的院廳,這下她一時半刻是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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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兩人皆為男子,一個中年男子身著藏藍色衣袍,模樣看上去頗有威嚴,而另一個身著銀灰色衣衫,一副醫者的打扮。透過灌木叢的縫隙,她看到兩人腳步未停,中年男子似乎正在斥責醫者模樣的青年。
“咱們老爺在郾城私設藥局的事,雖是皇上暗地應允的,但畢竟是違紀之事。你切不可掉以輕心,如果一旦被監察使的人發現了,別說到時候皇上保不住老爺,就連你我也要株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