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殺人了。”梅如玉後悔沒帶幾個扈從在身邊,便耍起了無賴,等候救援。
“笑話,整個西城都是我的眼線你還狡辯,這是耍無賴。”那個人影笑著從黑暗中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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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亭的後巷遠不如正門熱鬧,相反,這裡陰暗潮溼,這種地方就算殺了人也不會有人看到。
在簡單粗暴的殺了劉屠夫之後梅如玉的心理多少有些膨脹,所以在殺儲霸王的時候他自信心明顯是過了頭,這種場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得手。
西城魚龍混雜,看樣子眼前這人應該不是一條小雜魚。
梅如玉腦海中剛閃過這個念頭那道人影已經晃悠到了他的眼前。
讓他詫異的是對方居然是個比他矮了半個腦袋的少年,寬鬆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看起來十分不搭,感覺像是偷穿了父親衣服假扮成熟的少年。
梅如玉立馬打消了先前的想法,松了口氣。
原來並不是地頭蛇,而是一條小魚而已,
“小俠客,你還是早點回家吧,這麼晚出門父母要是找不到你的話會著急的。”
梅如玉的話讓少年十分不悅,認真的糾正道:“別因為我年紀小就叫我小俠客,還有我並不是俠客,我是常玉齋的老大,也是西城的老大!”
看到梅如玉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他解釋道:“至少將來我會是西城的老大。”
少年目光堅毅,語氣堅定,生怕別人以為他在吹牛。
梅如玉不想再搭理這個擁有崇高理想的倒黴孩子,想到三師姐給的書他才抄完兩本就準備離開。
“想走沒那麼容易,你好歹要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殺屠夫和儲霸王,這是對西城未來老大的尊重。”少年用一根木棍擋住了梅如玉的去路振振有詞的說道。
梅如玉看了眼少年青澀而又堅毅的眼神探了探手說:“我可不認為這裡是說話的好地方。”
巷子裡刮過一陣冷風,少年緊了緊寬鬆的領口,收回了手裡的棍子。
“走,找個適合說話的地方。”
……
出了陰冷的巷子,拐個彎就到了一條商業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的原因,街上冷清的可憐,只有一家店裡還有著微弱的燈光。
少年在前面領著路,還沒到門口就聞到了蔥花和羊肉的香味。
“老闆來兩大碗羊肉泡饃,半斤羊排,一壺滿堂春!”少年進門後大聲說道。
中年老闆懶洋洋的從椅子上起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少年笑道:“我道是誰,怎麼著今天難不成是撿錢了?”
少年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這般調侃,毫不在乎的指指身後的人說:“今天撿了個錢袋。”
梅如玉覺得這個少年很有意思,對他頗為好奇,便從套袖裡取了一塊碎銀丟給老闆:“這頓我請,羊肉要五斤,剩錢不用找了。”
老闆笑哈哈的去準備吃的,少年一臉的肉疼。
“說說看,你是怎麼知道是我做的?”二人找了個靠裡的位置坐下後梅如玉開口問道。
“嘿,京都不敢說,至少在西城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你那天……不對呀,是你要跟我解釋才對。”少年話說到一半才感覺到了不對頭。
“咱們公平點,這樣可以說了吧。”梅如玉拿出一塊碎銀放在了桌子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常玉齋的老大,將來還要做西城的老大,你這是在侮辱一個要成為王的男人!”少年的青澀的臉龐上露出了怒氣,看得出他是真的不高興了。
“狗屁,不就是常玉齋那幫小乞丐的頭頭嘛,非要說是老大,你以為自己是黑社會啊。”這時老闆端著做好的面和羊肉走了過來,又調侃了少年幾句。
少年悶著頭吃完了羊肉泡饃,又抓起一根羊排氣鼓鼓的啃了起來。
還是個富貴不能淫的有志男兒,梅如玉給他倒了一碗滿堂春,算是賠禮。
少年端起來一干而淨。
梅如玉又倒。
少年再幹。
梅如玉再倒。
少年又幹。
“小俠客好酒量,剛才是我不對,我道歉。”梅如玉也皺著眉頭喝了一碗。
心中暗道,怪不得能幹三大碗,原來這酒並不烈。
“原諒你的無理,我跟你講我們道上人最講義氣,下次再拿臭錢瞎顯擺,我打斷……算了,說說看你為什麼殺那兩人。”少年似乎並不勝酒力,說話的時候臉已經紅了。
“他們不該死嗎?”梅如玉反問。
少年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該死。”
“那不就成了,我已經說了,現在輪到你了。說說看你是怎麼知道人是我殺的。”梅如玉又給少年倒了一碗酒。
“嘿嘿嘿,你太笨了。一個生面孔進了西城的是非巷就該低調點,況且你還是去殺人,踩點就踩點唄,看到討飯的小乞丐你爛發什麼善心,還好他們是我的人,要是金沙幫的人你還想活著出去……”少年肆無忌憚的嘲笑梅如玉諸多愚蠢的行徑。
梅如玉聽著愈發覺得有理,也愈發覺得自己愚不可及。
“下次再想為民除害大可以找我幕錦年幫忙,我將來可是要做西城王的男人,這點忙還是能夠……”
少年似乎真的已經喝多了,喋喋不休的說著醉話。
幕錦年,倒是個秀氣的名字。
梅如玉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幕,一種如芒在背的危機感油然而生,他靜靜喝完了碗裡的酒,等到這種感覺徹底消失了方才踏入夜色中。
“幕錦年,過幾天再見。”
“再見……小二,上酒!”少年醉眼迷離的擺了擺手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窗臺上一隻肥胖的黑貓瞟了眼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少年,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可能是力道太大,一咕嚕從窗臺上摔了下來。
……
“小姐,我錯了。”少年低頭站在門外臉上滿是愧疚,再也沒了之前“西城王”的氣勢。
少女幫黑貓順了順腦袋上的毛,平靜問道:“說說看,你錯哪了?”
少年撓了撓頭,似乎還沒徹底清醒,“錯在……沒看住人,讓別人先下了手。”
“可能是巧合呢。”少女想到那個故作紈絝的世子實在想不通他這麼做的理由。
“已經是第二個了,天下間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少年小聲嘟囔了一句。
少女轉身看了少年一眼,少年趕忙把腦袋又朝下低了一些,臉上的愧疚之色更甚。
“先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