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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章 古鏡即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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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個比方,比如治病,”劉丹道,“你有寒病,醫生開出治寒病的藥方,你有熱病,開治熱病的藥方。把你的身體全部調好後,這些藥方也就沒有用了。佛說八萬四千法門,都是対治我們八萬四千病來的。你如果沒有病,就不需要藥。有句話叫‘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心。我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這個藥可不是我們的身體。所以有人很奇怪,這佛經裡自相矛盾,一會兒說守五戒,除煩惱,一會兒又說自性本來清淨,煩惱即是菩提,無二無別。其實他們不會看佛經啊。

佛經裡的話都是針對病來的,你要明白這句話是針對哪個階段的修行人說的,是針對他的哪個問題說的,這樣才算是真正能看懂佛經了。比如你煩惱重,就給你說鏡子漆如黑,要去磨鏡,你要內心煩躁,就叫你打坐禪定,先靜下來。但是如果你天天靜修,長坐不起,這個時候就要呵斥你了。大家看了《維摩詰經》,舍利弗晏坐林中,維摩詰呵斥他。什麼道理呀?因為這個時候長坐不動已經成為舍利弗的禪病了,所以維摩詰叫他起來,告訴他什麼是真正的‘晏坐’。如果是其他人,比如說我們,沒有一點定力的功夫,坐一刻鍾都不安穩,給我們說這些話就不合適。對我們來說,戒定慧是首要的,沒有戒、沒有定、只有嘴上的法理,那是狂慧,是鏡月水花,碰到問題就完蛋。”

六祖大師有一句偈:“生來坐不臥,死去臥不坐,一具臭骨頭,何為立功課。”有人就說不要打禪修定,他也不看看六祖是對誰說這句話,因為神秀“住心觀靜。長坐不臥。”這已經是一種病了。咱們就是一個俗人,六根不淨,咱們也不修打坐息念的功夫,整個瘋瘋癲癲,被八面風吹得顛三倒四,跟著說不要打坐,那是要出問題的。

劉丹說到這裡,在紙上寫下釋迦佛的傳法偈給大家看,道:“佛法說到最後,就沒有法可說了。釋迦佛講法49年,最後把衣缽傳給大迦葉的時候說:

法本法無法,無法法亦法。

今付無法時,法法何曾法。

大家說說這句偈是什麼意思?”

眾人接過紙條琢磨了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佛經為什麼難懂,還有一點是因為對於佛經中的一些名詞不理解,因為在不同的語境,這個詞的內涵也會發生變化。比如一個“法”字,有時候指我們的本來面目,佛法,佛性;有時指世界萬物,萬法唯識;有時候指佛陀所說的經書。大家看不懂也是正常的,因為這是祖師之間的傳法偈,除非是禪宗大德,一般人是搞不懂的。

劉丹給他們逐一解釋:

法本法無法:佛法本來就沒有“法”和“無法”,佛法非有非無,無一法可立。也就是說“諸法空相”。

無法法亦法:雖實無一法可立,卻又不妨礙森然萬法之因果運轉。無一法可得,故能建立萬法。諸法空相,能含萬法色相。雖無法可說,但又不礙言說,故有佛經傳世,教導世人。

今付無法時:今天我把這個萬法空相交付給你的時候。

法法何曾法:千法萬法,八萬四千法門,儘管說了這麼多,但何曾有法?我說法49年,什麼法都沒有講。

傳法偈雖然講得清楚,但都是字面上的意思,只有深悟實相,才能真正理解,也就是說,要“行深般若波羅蜜多”。眾生皆具智慧德相,但因妄想

執著,不能證得。我們每人都有一顆摩尼寶珠,釋迦世尊應化人間,傳佛心印。說法四十九年、談經三百餘會,橫說豎說葛藤說,都是烘雲托月,都沒有說到這摩尼寶珠本身。最後靈山一會,世尊拈花、迦葉微笑,才傳下來這‘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摩尼寶珠。

劉燁問:“九郎,你對法雅和尚講的法怎麼看?”

“其實用道教玄學的思想來理解和詮釋佛教般若,這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劉丹道,“佛法有更深的內涵,不是道家的名詞能完全概括的。道家的‘本無’能解釋佛家的‘真如’嗎?‘道行’能解釋‘般若波羅密’嗎?把《波羅般若經》譯作《道行般若經》,把五戒譯作五常,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如來說的空性有‘體大、相大、用大。’三層含義:體大,就是體性包含一切,無有一物在這個體性之外。相大,就是從體性所顯示的妙用周遍圓滿,無所不具,無所不遍,本自具足。用大就是說這個空效能發無邊妙用,能生萬法,一切諸佛乘此一心以躋極果,究竟無餘。

心量廣大,猶如虛空,足以含盡恆沙佛土。也就是說,所有恆河沙數的佛土,無一不在佛性之內。我們知道,每一個佛土都有三千大千世界,而我們的性量包含十方諸佛,恆河沙數佛土都在內,你們說這大不大?真是大得不能再大了,這就是大而無外。而我們學佛,就要證悟到廣大無邊、盡虛空、遍法界的心量。你們說,就道家的一個‘無’字或者‘道’字,能涵蓋所有的這些內容嗎?”

道家的“本無”與佛經中“空”的觀念極為相近,自表面上看來,很容易會將二者視作同樣的概念,除非深入玄學及佛學之中,否則一般人並不能輕易地分辨二者之間的異同。因此在東晉時發展出的六家七宗格義佛教裡,到晚年時已然反對格義佛教方法的釋道安,其所持以詮釋般若空理的理論,仍被列為格義佛教中最的“本無宗”,道安在詮釋般若學之際,仍常免不了使用道家的語彙和觀念以為資助。究其原因,除了上述玄佛學說在一定層面的相近外,解說佛教思想時,也必需等到發展出成熟的中土佛家語彙之後,才能夠以成熟且純粹的佛家思維來替代玄佛交雜的格義佛教。

其實這些也難免,因為當時佛教經典傳過來的很少,有很多名詞他們很難明白其意義,而且各人的根器都不一樣,真正能深悟實相的很少。佛家經典是超出世間法的,是出世間法,在東土沒有現成的詞彙來描述佛法的甚深內涵,所以後世的譯經者直接音譯,比如“涅槃”、“婆伽梵”等等。

看來要把《肇論》這本書印出來了。僧肇對於南北朝的格義佛教一一點評,指出他們的不足,對於現在來說是非常及時的。不需要等到法師道安來做這個事,道安現在還是個小孩。當然還有《維摩詰經》,這部經一出來,那些談玄論虛的傢伙都要頂禮膜拜。唐朝著名詩人、畫家王維,字摩詰,號摩詰居士,可見對維摩詰是怎樣的崇拜。《維摩詰經》本身是一部被公認富有濃厚小說、戲劇意味的文學式佛教經典,自古即受到眾多文人雅好,《維摩詰經》的主人翁--維摩詰居士,調和世間與出世間的矛盾、圓融的人生態度,為中國文人開創出一個理想精神世界,所以受到文人普遍傾心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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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摩詰經》說維摩詰居士生病在家,釋迦佛派他的十大弟子去探病,一個個點名,

竟然沒有一個敢去,因為以前他們都受到了維摩詰居士的訓誡。最後沒辦法,釋迦佛派文殊菩薩率領眾弟子去看望,引出了後面精彩的對佛法真義的辯論。

也許喜歡維摩居士的士大夫們還有一個惡趣味,就是維摩詰一個在修行家的居士,把佛的大弟子這些專業修行者說得啞口無言,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般若智慧,何等的辯才無礙。咱們也是在家修行,咱不坐禪,不做這些死功夫,舍利弗晏坐林中不是被維摩詰呵斥嗎?咱們不用打坐,也能像維摩居士一樣深入經藏,智慧如海,辯才無礙。可以這樣說,自從《維摩詰經》被鳩羅摩什重新翻譯出來之後,道家基本上就翻不了身了。

是不是把《維摩詰居士》編成一個戲劇?劉丹動起了腦筋。

大家回到原來的話題,劉昊問:“既然佛性不能用語言描述,那麼‘古鏡未磨時如何?’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

劉丹笑道:“其實這是一個禪宗公案,大家知道武昌的黃鶴樓嗎?黃鶴樓有一首詩: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有一個禪師到武昌行腳時,來到一個頗負盛名的劉姓居士家,劉居士的機鋒很是厲害,禪師年紀輕不知其情況,有點瞧不起他。

居士說:‘我老漢有一個問題,你能相契就進門受我供養,如果不能契合,請回你的寺院去吧。’

‘你問吧!’

‘古鏡未磨時如何?’

‘黑如漆。’

‘古鏡既磨了以後如何?’

‘照天照地。’

居士長揖道:‘且請上人回山吧。’說著轉身就入店內去了。

禪師大惑不解,就回到他的師父那裡。師父問明原因後,說:‘你學他,問問我,我來回答你。’

禪師問:‘古鏡未磨時如何?’

‘此去漢陽不遠。’

‘磨後如何?’

‘黃鶴樓前鸚鵡洲。’

禪師於言下大悟,機鋒不可觸。”

眾人聽到這個公案,心嚮往之,原來可以這樣答,以前聽劉丹說過禪宗打機鋒,沒有切身體會,法雅這件事,讓他們感覺到確實打機鋒需要自心證量,不僅僅是嘴巴上的功夫。

劉丹繼續道:“‘古鏡未磨時如何?’意思是,沒有開悟以前是什麼樣的境界?其實,若真的了徹,便沒有迷和悟、悟前和悟後等等種種隔礙、種種分別。應該是橫亙十方、豎窮三際,不別不隔,渾然一體。答:‘此去漢陽不遠。’這個答語不透徹。雖然不遠,也還有一江之隔,這‘一江’卻是‘天塹’哪!被人稱之為‘機鋒’的禪宗語錄,是活潑潑的佛性現量,絲毫也不粘滯於古人的窠臼,當下就截斷學人的思維葛藤,引導學人契入佛性。我用這個公案也是雙層保險,你回答此去襄陽不遠,我還有下一句等著你。

問:‘古鏡未磨時如何?’大家試答一句?”

眾人愕然,低頭思索該怎麼答,劉丹一拍桌子:“咄!起心即錯,動念即乖。不要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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