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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十六章 陰翳的天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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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

廣州,天空沉悶,熱浪浮浮沉沉。

我說:“嚴山,你先隱藏起來。”

手機來了簡訊“到了沒,廣場對面有個流花車站,車站上面有座天橋,我就在天橋上。”

我對嚴山說:“你先等著,等我先上去你再過來。”

我走上天橋,看見雨曦倚在欄杆上,眺望著遠方。她穿得很樸素,還是那套剛下廣州前的衣服,全然不是一身妖豔,但是看得出她沉默了很多。也或許她這一身穿著全然為著見我的,可能考慮到穿得妖豔會挨我的耳巴子。

我走近,叫她:“雨曦。”

她回過頭來,兩行眼淚刷刷滑下,她沒有做聲。

我覺得有種強烈的陌生感,覺得這簡直不是何雨曦。

我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我說:“對不起, 我本來答應不告訴任何人的,但有一個人,卻不得不給你來了,我是沒有辦法的。”

我指指橋頭,嚴山正走過來了。

雨曦驚恐,臉色大變,壓低聲音:“嚴山?”眼淚不自覺地又流下來,她低下頭,渾身抖索。

我說:“你不要想太多,我們還是我們,嚴山還是嚴山,你還是何雨曦。”

“我不是何雨曦,何雨曦已經死了。”

嚴山走近,輕聲叫她:“雨曦,我來了……”

雨曦頭埋得更緊,默不作聲,嚴山只能做啞巴。

三個人站默站在天橋上。

我說:“這裡不宜我久留,換個地方,雨曦,你確信沒有人注意你出來吧?”

雨曦搖搖頭:“應該沒有。”

“走,搭車回長沙。”

她搖頭:“你們走吧,我脫不開的,真的,他們的勢力遍及廣州,上次我的一個姐妹也是,結果被打得半死。”

我拉她:“走,迅速點。”

“真的不行,我的東西都還在那,何況我走了,小倩交待不了,她會很慘的,你們快走吧,見到你們我很高興了。”

“管它什麼東西 ,都不要了,小倩?她害你還不夠慘麼?別管她,她是死是活是罪有應得。走,嚴山,你先去叫輛計程車停在天橋出口,我們一下來就搭上上高速攔長途。”

嚴山點點頭,跑去了。

我說:“沒事的,很快就可以離虎口了,其它什麼都拋去。”

雨曦著點點頭。

“現在別輕舉妄動,小心周圍有眼睛,自然的慢慢地走到橋頭,嚴山車子一來就迅速鑽進車子。”

我其實很緊張,也許我們仨早已被人盯上,他們在暗處。黑窖子裡的黑幫在電影裡沒少見過,都是兇殘如瘋狗的。

嚴山發來資訊:“車子已到,加快速度。”

我拉著雨曦衝下天橋,正要鑽進計程車,兩輛摩托衝過來,嘎然而止,堵住出路。

我意識到噩運來了。

計程車司機一把將嚴山推出來,沒命的把車子當火箭開飛跑了。

摩托上四個剛面容冷冷,不發一言,但眼神告訴我:只要你稍一舉動,就有可能斷手斷腳。

我深知自己並不是李小龍,三拳兩腳就可以掃倒一大片。

雨曦鎮定地向一個剛:“力仔,我陪兩個客人逛個街,我跟倩姐請過假的。

“你滾一邊去!”那人從腰裡抽出根鐵棍,我不寒而慄,料到一場血難降。

雨曦驚叫:“你不要傷害他們,否則倩姐會跟你沒完的!”

正說著,我背部挨了一悶棍,我和嚴山反應過來,用手反擋洶湧而來的拳腳。

“住手,你們!”雨曦擠進來拉人,被一個金剛推倒在地,。

我一拳揮過去,一隻腳踢在我的漆蓋上,一隻腳踢在我腹部上,我不自主歪倒在地,隨之一根鐵棍猛砸在我左肩膀上。我的第一感覺是,左手廢了。

嚴山被踩翻在地上,趴著任腳踐踏。

我想這次是真的完了。我雙手無力地捧著頭部,抵擋揮過來的鐵棍,我想如果一鐵棍砸在腦門就徹底掛了。我嘴角流出鹹鹹的液體,睜眼看見是紅色的。

雨曦在拿著手機喊叫:“倩姐,你快過來,再不過來左門他們就守完了……”她衝金剛:“住手!力仔接電話!倩姐的!”

那個金剛接過電話點頭不止,衝那幾個喊:“停!停!”手腳停了下來。

我們無力地躺在地上。

一輛白色車子飛馳過來,在路邊嘎然而睛止。小倩從車裡走下來,徑直走向力仔,甩手給了他一巴掌:“幹你媽!誰叫你動手的?”

金剛低頭:“阿強派我來的。”

小倩左手抽出來甩過去:“打呀,他媽的我叫你打呀!”

我們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還能動。

四個金剛龜兒子似的低著頭。

小倩連手甩幾個巴掌:“滾,他媽的給我通通滾回去!”

四輛摩托啟動引擎而去。

小倩說:“你們沒事吧?”

我不做聲,恨恨地站著。

“上車,有事到別處說。”她拉開車門。

車裡寂靜,四個人默不做聲。

我和嚴山坐在後排斜躺,從反光鏡裡看見小倩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捏著半截煙。雨曦低著頭,雙手不停的揉搓。

車在江堤上停下來。

四個人下車,面對著江水,沉默。

我說:“嚴山,你和雨曦走開,我有話和小倩說。”

雨曦說:“不要,我不走開,你們,不要……”

“那我們走開。”我衝小倩說:“開車。”

我鑽到車裡,小倩上車把車門拉上,發動引擎,把嚴山和雨曦拋在這段堤上。我們都明白:之所以避開雨曦,是因為怕到時說出的話叫雨曦難受,場面弄得大家難受。

車在另一段江堤上停下來。

我們走下來。

我說:“我這條命算是欠你的,但是。雨曦的賬我還是要跟你算。”

小倩面朝江水:“其實我當初沒想讓雨曦走上這條路的。”

“但是因為自己謀利,你還是做了,將自己的姐妹拉下了水,將純真的雨曦引誘過來做了你印鈔的機器!”我抬高了聲音分貝。

“也許你說得不無道理,但是,我不這麼認為。”

“你知道你的手有多罪惡嗎?你知道你毀掉的是什麼嗎?你毀掉的是雨曦的一生。她再也不是何雨曦!”

“雨曦不是我毀的,是現實是社會毀的,你動腦子想想,我們容易嗎?這是命,你替雨曦的命運想過嗎,至少,我想過。”

“對,你想過,你想過你能透過雨曦的身體賺取大把的銀子,而天真無邪的雨曦你只需幾顆糖果就可以引誘,你多麼高明!”

“好,既然你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那我也就直接了當的跟你說了,雨曦說白了,這就是命,我們只有這個命,你說,雨曦孤苦伶仃在外邊能幹什麼,窮困,難道一輩子窮困?我們長在那樣一個荒涼貧瘠的山村,難道還要世世代代去忍受重複那份永不翻身?難道我們不應該想辦法改變自己窮苦的命運,我認為沒什麼,這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你靠你的腦子吃飯,我靠我的身體吃飯,為的是改變自己的命,不至永遠只有忍受的份……”

我揚起手,一巴掌重重的揮過去,巴掌落在小倩的面頰上“啪”的耳光響亮,她臉上留下一個火紅的巴掌印,我的手火辣辣的痛。

我抽手回來,我才意識到下手重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就揮出重重的一巴掌,力氣毫無保留的,速度之快,小倩來不及躲閃,一剎那,覺得手在情緒指控下,沒有了輕重衡量。

她用手捂著手印,半晌沒有說話,這一掌一定抽得她頭腦發懵,眼冒金星。

我暗自內疚自己出手過重,同進時保持憤恨的面容。

她咬牙:“好,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是你的地盤,你要記恨你就叫一幫人把我給了,我不怕,但我容忍不了你的所謂改變命運,並幫雨曦改變命運!”

“你為雨曦打我,同樣是兩個妹妹,同樣是一起長大,一起畫畫,一起同舟共濟,你護著雨曦,出手打我 ,雨曦無的時候,有人幫忙,我無的時候,有誰看見?有誰幫過我?你們有誰想過我是怎樣一步步走過來的嗎?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有誰聽見?那一年,我一個人流落到廣州,被騙進黑窖子,我蹂的時候有誰伸出手來拉我一把?我哭天喊地生不如死的時候又有認站出來同情我,救我?”

我的心抽搐的痛,內疚,是的,我又何曾想過當初她一個人如何面對這個複雜的世界,她失落,無,又有誰看見?我單知道她淪為“雞”,可又有誰投過關注的眼光在她背後的故事?在夜夜歡歌搔首弄姿背後她又暗抹過多少眼淚?

她接著說:“後來我也看透了,世界也就這樣,在我接待的客人裡,知識分子政府官員,哼,誰不是明裡一張臉暗裡一張臉,就是這麼些高唱世界美好的人暗裡操縱著底層百姓還操著我們姐妹的身體。如果我們再甘願堅守那份貧窮,安安分分面朝黃土背朝天,你說我們會有什麼結果?我認為是沒有結果,只會是一輩輩悲劇重演。我想通了,這不過是一種職業,我是骯髒,但難道那些**們身體的人就不骯髒?他們在大會小會上慷慨陳詞,活得有模有樣,還不是因為有錢有勢,我要有錢,我不照樣活得要多尊嚴有多尊嚴,要多體面有多體面,我只不過在做自己的職業,靠自己掙錢……”

“你太偏激了!”

“是,我是偏激,但你有什麼理由叫我不偏激?難道我就沒有理想?可結果怎麼樣?我媽有病不能治,我有書不能讀,我曾經想走服裝行業,可因為沒有資金遭人拆臺,肆意踐踏,我又有什麼理由該承擔這一切?”

“但是不管怎麼樣,你拉雨曦下水是個絕對的錯誤,你明知故犯是個絕對的不可原諒!”

“其實當初我沒想讓雨曦下水的,她來到廣州,舉目無親,無依無靠,我起先是安排在一家服裝店打工的,可是因為工作苦,工資少,她不甘心自己的低賤,跳了出來,我好話跟她說了: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凡事都要付出代價的。你不知道她流落在街頭有多可憐,暗自在行街角哭過多少次, 給她錢,她也不怎麼肯接受,流落在街頭差點人玷汙,後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我提議她到我們店裡做洗頭工,只洗頭不做其它,好歹有我在,有個照應。她答應了。她那麼漂亮的一張臉,自然惹人注目惹人垂涎欲滴。有一次趁我不在,老闆礙於客戶面子,允許客戶把雨曦給,強行了……我回來跟老闆大鬧一場……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客戶給的錢多,雨曦經不起誘惑,就慢慢接受了現實……”

我抬起頭仰望陰翳的天空,濃雲密佈的蒼穹沉悶壓抑,我不知道這一究竟是劉小倩親手設計挖掘的深坑還是的確是現實的逼迫,我不知道這是劉小倩一步一步把雨曦推進深井,還是現實一步一步折磨兩個弱女子,她們進行著無力的掙扎。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樣,自認為聰明的我在濃雲密佈的人世面前混沌不清。

我說:“也不管怎麼樣,我要將雨曦帶走,你叫人來把我廢了我也要將她帶走。”

“左門你他媽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我他媽哪點做錯了,我……”她咬著嘴唇,兩行眼淚滑了下來。

我沉默。

她擦乾眼淚,說:“你要帶走可以,這事我會給辦到,等下你們走掉就是了,這裡有我處理。”

我突然覺得這個八面玲瓏無堅不摧的劉小倩像只悽惋的受箭大雁,舔舐著傷口孤獨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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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也一起走吧,離開這片陰翳的天空。”

“我走,不可能的,我不混出個人樣我誓不為人,這是我的事業,你們去找回你們純淨的生活吧,我過我的獨木橋。”

“那好,該說我都說了,那走吧。”

她拉開車門,又轉過身說:“還有,左門我還請你別太糊塗,這片天空永遠沒你想得那麼潔淨無瑕。告訴你吧,林晨也不是什麼好貨,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一富家公子。我實在不忍心你純真下去才跟你說,你說你容易嗎?為著那份未知的理想,你丟掉了多少?你失去了多少?中央美院?藝術家?呵呵,多麼叫人難受的字眼!執著眷念的心上人都有主了,人家是富家公子,廣告公司的少爺,你會畫兩張臭畫,你比得上嗎你?”

我拉著車門的手顫拌。儘管我難受得心痛,我依然平靜地說:“林晨有沒有男朋友,不是你的事,也不是我的事!”

“好,你夠大氣,是條漢子。”

我塞上車座,小倩發動引擎,車子在平穩地朝前驅動。

車在雨曦他們面前停下。

“上車。”我拉開車門。

嚴山和雨曦上來坐下,車子又平穩地穿行在五彩繽紛的大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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