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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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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停息的黑夜,我用我殘破的王劍來重塑——你的心臟。

“嗨,真是晦氣,我們的王國已經如此強盛了,為什麼在這樣的夜裡,還要我們一夥人出來巡邏?”一位騎兵吐了一口口水,說道。

“巡邏的意義並不完全在於防守,而在於威懾。”一位跟隨我多年的老騎兵說道。“誰知道那些被滅亡的國家的人在想些什麼哪?還是讓他們有看得見的威懾,才聽話。”

“哼,不聽話又怎樣,打到他們聽話就是了。”他“霸氣”的說道,不過看了看我,也沒敢再說太多,“說到底,巡邏可並不是我們該做的工作——騎士長陛下。”

——漆黑的夜幕,我打著火把,帶領著一群精銳騎兵,穿行於王國的周邊,進行著千篇一律的巡邏工作。即使他們有再多的怨言,我也只能這樣做。

一旁的老騎兵說的確實有道理,不過讓他來說這些話確實有些委屈他了。我們的周邊各國,也確實暫時沒有來進攻的膽量。

我從前幾個月開始,一直堅持著帶領騎兵,親自來做巡邏的工作,只是為了今天,只是為了逃避罷了。

今天的晚上,國王的宴會——

神諭的警告。

在今天,被驕傲衝昏頭腦的伯沙撒王,親自拿出了出征他國的戰利品,一些金銀的祭器,來舉行他的宴會。

而神的警告,瞬息而至。

或許,時間就快到了,他的宴會,王國的混亂,他國的來襲……

我看著月亮,計算著時間,其實也只不過是心理上的自我安慰罷了。

當然,即使我能改變這一切,也不過是無所謂的自我安慰罷了。

在我的思索中,月色下馬蹄的聲音,越發的清晰了。

時間到了。我知道,此時,百里外的城堡中,在一片的混亂中,牆面上,一隻浮空的手臂悄然出現。

沒有秩序,亦不曾遵守規則,這只手就浮在哪裡,在牆上寫下一道道神諭,一道道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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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驕傲的代價,王國的覆滅,以及伯沙撒王的……埋葬。

我本來也在那場宴會中,一道道刺目的血色衝入我的眼睛。但是伯沙撒似乎並不十分驚慌,神諭,可怕嗎?從小,他就是王國的神。

只是,這些預言,一道道的兌現了。

牆那邊的人,真的是神明嗎?

在一片埋怨聲中,我們繼續前進。我帶領的確實是精兵,行軍速度絲毫沒有減慢,只是他們所缺少的真正的軍人的精神,終將使他們葬送。

驕傲也好,自豪也罷,那個日子,一天天接近了。

我盤算著與敵軍交戰的,最後的日期,雖然我知道,即使以前知道些什麼,也無法將歷史改變。有的,終究是一場夢,和一個做夢的人。

一聲破風聲打亂我的思緒,敵人的箭飛過,我身邊的一位騎士應聲倒地。

“敵襲——”

怎麼可能?並不是今天!

在一眾戰士驚懼的目光中,我終於明白,即使我沒做太多不同的事,歷史,還是被改變了——

“殺了他們!!”一旁的將士怒吼著。

“我看到他們了!”說著,一位戰士拉弓搭箭,幾發箭矢銳利的發出。

然而,他也馬上倒在了地上。

“弓兵靠後,不要始終保持在同一個位置!發現敵情後馬上報告!”我喊道。

傷亡的速度並沒有減緩,我只好帶領一群騎兵衝鋒而去。

“衝啊!”

“殺!”

一道道劍光閃過,我們衝入了敵陣,給敵軍造成了大量傷亡。

突然,遠方又有一群士兵趕來。

“又有埋伏?!”

——我一次次設想著今天,設想王國的覆滅,我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不要試圖去改變它,順其自然而已。而到了今天,一切的警告都顯得無力,我只想,再次,真正的守住你的驕傲——卻無能為力。

—————————————

我騎行在趕回王國的路上。馬蹄聲無比的清晰,因為,只剩下我一個人。

敗了,慘敗。

黎明已經破曉,天空上是一片奪目的光輝。在如此近的距離下,敵軍已經不敢再來追擊。

凌亂中,我看看手中的斷劍——

即使再怎麼自以為是,再怎麼認為自己可以改變一切,又如何呢?心中的那個聲音,始終提醒著我事情本該是如何。

失敗了,這是王國終結的開始。我知道,我也改變不了。我只是想,再看著你們而已

那座空中的花園,那個總是天真而驕傲的你,那個溫柔的人兒,那微風中,奇異的彩虹…

懷著平靜的心情,我向王國趕去。

————————————

“唉,最近的任務怎麼會這麼多啊,難道國王預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嗎?”

“哈哈,不要開玩笑了,即使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也是我們對於其他國家的進攻罷了。”

“為什麼這個國家還需要巡邏兵呢?乾脆全改成戰士多好。”

“是啊,我當初成為王國的士兵時,可是成為了全家人的驕傲。可現在……”

一旁的士兵迅速朝他使眼色,因為我回來了。

“騎士長陛下。”

我的心中一片冰涼。這是何等相似的言論!和陣亡的那些士兵如此類同!

擁有最強的力量,最好的兵器,最準的箭法……卻偏偏有一顆驕傲的心。

我的話完全的卡住了,我不想帶領一群這樣的軍隊,去抵禦外敵。他們的眼裡,恐怕是從來沒有“防禦”兩個字吧。

即使我提前幾個月訓練他們的心態。也沒有取得什麼效果,這一天,對於任何人都太快了,包括我。

“騎士長?”一邊的一位軍官問我。

“沒什麼。”我說道,“所有人,隨我出征。”

看著他們臉上狂熱的笑容,我只想,再最後的瘋狂一次……

我沒有管那些原本的伏兵。我們,一同奔向敵國,在豪爽的笑聲中,我知道,兩天後,將沒有人能夠活下來。

這是一場破釜沉舟的決戰,可惜,沒有人察覺。

我將殘劍對空一指,殘破的利刃劃過天空,還將劃過你的心臟——

沒有人察覺……

PS:ps:考試倒計時: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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